154


    啊——


    謝夢尖叫,看著頭頂的吊燈砸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可愛,有沒有受傷?”季莫沒想到可愛會這麽救人,連忙來到她身邊,檢查她的情況。


    “沒有,我沒事。”可愛搖頭,坐起來看著身下的人兒,“謝夢你怎麽樣?”


    “我也沒事,這燈這麽會突然掉下來?”她抬頭看了一眼,覺得很奇怪。


    季莫轉頭看去,燈頂的吊鉤斷裂,但是切口出奇的平整,並不是老化造成的關節脫落。他又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發現其他的燈都好好的,隻有這一盞出現問題。


    “可愛,先起來吧。”他把可愛扶起來,又一起去扶謝夢。


    “額,疼……”謝夢剛站起來,腳踝處就傳來刺痛感,差一點就摔了下去。可愛連忙拉住她,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可愛蹲下抬起她的腳為她檢查:“你的腳踝扭傷了。”她看著她的左腳腳踝,腫成了一個小饅頭。


    “那怎麽辦,演出就要開始了。”謝夢蹙眉,表情十分焦慮,“我不可能拄著拐杖上場的。”


    聞聲而來的團長看到她腿上的傷,立刻就緊張起來:“小夢,你腿沒事吧,可以上場嗎?”


    “這……”謝夢遲疑,腫成這樣,她連站都站不穩,說,“要不,我先試試。”扶著桌子想站起來,結果腳一滑,又跌了下去。


    “小夢,你這樣不行,讓戴慧頂上你的位子吧。”團長搖頭,臉色特別無奈。


    “等等團長,你信我,我好不容易才能表演獨奏,我可以走上台的。”謝夢知道她隻要可以走上台,那麽一切就都沒事了。因為上台以後,她是坐著演奏的。


    “你確定嗎?這可是世界矚目的大演出,不容許出半點錯的。”團長本身也希望她上場,因為她是團裏最好的管風琴師,其他人和她比還是差一定的距離。


    “是,我確定。”


    “小夢,你可別逞強哦,失了你的麵子是小時,丟了我們音樂劇團的麵子才是大事。”戴慧的眼神有些淡漠,誰都想爭取上場的機會,隻有上場才能一曲成名。


    可愛聽了這話,就很不喜歡戴慧這個女人。她輕輕揉著謝夢的腳踝說:“沒事,用繃帶綁緊就好了。”


    “真的嗎?”謝夢欣喜,抓著可愛的手臂,滿是期待。


    “我看並沒有傷到骨頭,用繃帶固定一下應該可以。不過,疼還是會疼的。”可愛讓老易找來了繃帶,特殊的手法為謝夢包紮,“綁的時候會有點疼,忍著點。”


    謝夢點頭,隻要可以上場,再多的疼都可以忍受。


    身旁的季莫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除了自己和可愛之外,音樂劇團的主要表演人員都到場了。除了團長、主唱、小提琴獨奏者、和聲人員、管風琴調音師,以及四個替補人員。其中兩個是主唱的替補,一個是小提琴師的替補,還有一個就是戴慧。


    “好了,站起來試試。”可愛剪掉了剩下的繃帶,放開手,站到一旁等著。


    謝夢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深吸了口氣,慢慢站起來。這次真的沒有剛才那麽疼了。雖然每走一步還是會讓她的額頭冒出一層虛汗,但是比起一開始真的好太多了。


    “可愛,你是怎麽做到的,真的可以走了。”謝夢的眼神清澈透亮,拉著她的手滿是感激:“謝謝你可愛,真是太好了。”抬頭看著團長說,“團長,你看,我沒事了,可以正常演奏的。”


    “那就好,你沒問題,那就繼續由你上場演出。”團長當然是樂意的,畢竟謝夢才是世界上最頂級管風琴師。


    一旁的戴慧聽了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撇了撇嘴往外走,表情極為不屑。


    “戴慧小姐請等一下。”可愛叫住了她,慢慢走到她麵前。


    “還有什麽事?“戴慧看著她,態度顯得特別不友善。她本來已經可以頂替謝夢了,就因為眼前的女孩子強出頭,致使她依然隻能是個備胎,沒有出頭之日。


    “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這燈是怎麽回事吧?”可愛一早就留意到了吊燈接口處的情況,那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不是時間久了,接口老化,意外掉下來的嗎?”主唱顧莉莉率先發問。


    可愛笑了笑,說:“正常的思維模式都是這是意外,可事實上這並不是意外。”


    “啊?不是意外,難道是有人想害謝夢?”團長驚愣,看向在場所有人,最後停留在可愛臉上。


    “對,就是有人故意在這吊燈的接口處隔開了一個細小的口子。然後等謝夢在這裏化妝的時候,吊燈就會意外掉落,正好砸在她身上。當然,我不能說這一下一定是為了殺害謝夢,但絕對是想讓她受傷,不能出場演出。”可愛很邏輯性地詮釋著,轉頭看向戴慧,“這樣,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了,對不對,戴小姐?”


    “你什麽意思,你以為是我做的?”戴慧驚愣,發現其他人的表情也對她表示懷疑,連忙到道:“不是的,你們別誤會,我沒有。”


    “有沒有,查看一下你的化妝包,有沒有割斷接口之類的東西,就可以確認了。”劇團的保安得到了團長的點頭,立刻就檢查了戴慧的包,從裏麵發現了一把可以剪斷鐵條的剪刀。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可愛拿著手帕撿起那把剪刀,說,“就是你為了上場,安排了這樣的意外,不是嗎?”


    “不,不是我,這東西不是我的。”戴慧搖頭否認,“我是想上場演出,也希望謝夢受傷,但是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好了戴慧,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就是你想取代小夢,故意製造了這場意外。”主唱克麗絲不再給她機會辯解,讓保安先把人帶出去。


    季莫聽著可愛的推理,雖然大部分認同,但是總覺得哪裏還有點問題,可一時也說不上來。


    謝夢萬分感激地看著可愛,臉上揚起溫柔得淺笑,拉著可愛的手說:“謝謝你可愛,否則我都不知道戴慧是這樣的人。”


    “小事而已,我也隻是從正常的邏輯去想,你受傷的話,就是她可以獲得最大利益。”可愛以前一直都喜歡看推理類的小說,所以才會對自己的死有所懷疑,覺得根本那不是意外。


    季莫聽她說到正常的邏輯,眉心幾不可見得地皺了一下,拉著團長到一邊聊了幾個問題,心裏突然對整件事明了了。他對老易耳語了幾句,然後便回到可愛身邊:


    “可愛,演出快開始了,我們先回座位吧。”拉著可愛,聲音和往常一樣溫柔和煦,琥珀色的眸子儒淡含笑,禮貌地點了點頭,退出後台休息室。


    “季莫,等一下。”謝夢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去一下。


    “怎麽了?”季莫看看可愛,見她鬆開了手,便來到謝夢麵前,“還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就是想說,你的眼光不錯,我會讓爸爸在伯父麵前為她多說好話的。”謝夢小聲向他做出保證,畢竟以謝家和季家的關係,謝爸爸的話,季睿真的有可能會聽。


    季莫瞥了她一眼,說:“謝謝你的好意,別給我好心辦壞事。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幫忙。”轉身回到可愛身邊。


    “怎麽了?”可愛看兩個人神神秘秘的,心裏很是疑惑。


    季莫笑著搖頭,拉著可愛的手離開。


    15分鍾後,隨著小提琴獨奏者,悠揚的曲聲響起,周圍立刻就變得格外安靜起來。在場的每個人都閉目聆聽著。


    可愛聽得出演奏者的小提琴是世上最著名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那音色恍如天籟,從遙遠的天上緩緩傳來。由她引出的管風琴的聲音緩緩而起,同時克麗絲的歌聲也充斥在整個音樂廳裏。


    這首歌,是奇異恩典,柔和恬靜,放入置身在一個魔幻的童話森林,美輪美奐,讓人的心無比喜悅。可不知為什麽,她的帶著一絲傷感,讓人莫名惆悵。


    小提琴、管風琴和歌者,和聲之間配合得天衣無縫,帶領著在場每個人進入了一個如夢似幻的完美空間,叫人沉醉、癡迷,久久無法自拔。


    這場演出無疑是成功的,但在可愛的心裏卻擴散著一絲不和諧,這種感覺很奇怪,一時竟說不上來。


    “叔叔,我是不是搞錯了。”她看著季莫,眉心微微擰著,“戴慧不是事件的策劃者,她一個隻是替罪羊?”


    季莫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說:“很快就知道了。”琥珀色的眸子銳利鋒芒,帶著一抹高深的意味。


    演出結束後,觀眾漸漸散去。音樂廳也在清潔人員清理過後,關燈、關門。


    這時候,一個漆黑的身影從後台潛入,拿著小電筒在管風琴的琴鍵上找著什麽。突然,周圍的燈光瞬間點亮,季莫和可愛就站在她的身後:“克麗絲小姐,你是想找這根針嗎?”


    ……


    克麗絲驚愣,連忙轉身看去,團長和謝婷他們都在,一個個表情嚴肅地望著她。


    “不,我隻是再找我的手鏈,掉在不知道什麽地方了。”她臉色尷尬,連忙解釋。


    “克麗絲,你的手鏈就戴在手上呢,哪裏還需要找?”謝夢實在沒想到“吊燈的意外”,會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係。克麗絲這個世界著名的歌者,和她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所以根本無無法想象是她想害自己。


    “額,我……”


    “你是為了死去的未婚夫,做了這樣的事吧。”季莫把針放回到管風琴原來的位置,那是曲目的第三章必然會彈奏到的地方,不管是謝夢還是戴慧,任何一個人彈到這段,音樂聲都會戛然而止,演出也會就此結束。


    “你在針上塗了氰化類毒物,你想讓演奏者當場身亡。”季莫說著她原本的計劃,“你其實不是想殺人,隻是想演出失敗,讓管風琴成為葬送優秀音樂家的不祥物,就像你未婚夫死的時候那樣。”這是他詢問了團長以後知道的。


    兩個月前,世界頂級的管風琴家joke出席一場商業演出的時候,意外身亡。當時的情況特別巧合,如果沒有閉路電視,誰都不會相信那是一場意外。joke的死因是中毒,就是因為琴鍵上一根木刺戳破了手指。那根木刺是裝修工人背包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琴鍵,然後留下的,結果木刺上站著氰化物的毒,joke被刺破手指後出於對音樂的尊重,依然堅持彈完了那首曲子,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曲子結束後,他也倒地身亡了。


    季莫由此推斷克麗絲會重現joke身故的一幕,才讓老易在開場前檢查這架管風琴,沒想到真的找到了銀針。


    克麗絲蹙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我確實想讓整場演出失敗,想讓管風琴師當場死亡。”


    “為什麽,克麗絲?管風琴是joke最喜歡的樂器!你怎麽可以用這個來進行你的殺人計劃?”謝夢不明白了,她明明那麽愛音樂,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


    “正因為joke最喜歡,我才不希望其他人彈奏。如果joke沒死,謝夢你也隻不過是第一替補!”克麗絲的眼眶通紅,眼裏充滿了怨懟:“為什麽joke就莫名其妙地做了別人的替死鬼?那場演出主辦方邀請的是你,去的卻是joke,明明死的應該是你,不該是他的!所以,今天這場演出根本不該存在,你們都沒有資格彈奏這架管風琴!”她的指責充滿悲憤,直接推倒了管風琴前的椅子。


    “克麗絲,你別這樣,那次是意外!閉路電視都有清楚的過程,法院也給出明確判決的!你應該相信那次隻是一個不信的意外,誰都不想的。”謝夢沒想到她會這麽鑽牛角尖,不惜策劃殺人事件。


    “才不是,是你害死了他!你為了這場演出可以正式出場,故意讓他代替你去商業表演。隻要他死了,你就是劇團的第一管風琴師了!是你,就是你,是你故意害死他的!”克麗絲大吼著,眼淚緩緩落下,“原本,我和他計劃在今天這場演出之後,就結婚的,是你把這一切毀了,所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這些自己以為是的管風琴師!”她聲嘶力竭,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克麗絲,你……”謝夢想走到她身邊。


    “你別過來!”克麗絲突然拔出槍,阻止她靠近。


    “克麗絲,你冷靜一點,joke的死誰也不想的,那確確實實隻是個意外。”謝夢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你現在這樣,joke看到了,也會心疼的。”


    “閉嘴,他看不到了,這輩子都看不到了!他死了!”克麗絲大吼著,直接朝著謝夢開槍。


    砰的一聲槍響,她打偏了,子彈擦著謝夢的耳邊呼嘯而過。


    可愛第一時間撲倒了謝夢,緊接著是一連串的槍聲。可愛抱著她快讀翻滾,避開她發射的每一顆子彈。


    季莫見此,眸光一沉,避開了她射擊的同時,來到她身邊,長腿準確地踢到她的手,踢掉了她手上的那把槍,一個旋身,把人撞倒,手抓著她的手腕翻轉、反扣,按在地上。


    警方聞聲而來,從季莫手上接過克麗絲,把她押上警車。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季莫快步來到可愛身邊,雙手將她扶起來:“可愛,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可愛搖頭,又去看謝夢:“你沒事吧?”


    “額,沒事,謝謝你可愛,今天救了我兩次。”謝夢揚唇淺笑,笑容溫柔友善。


    “舉手之勞,不用這麽客氣。”可愛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皓白的牙齒,表情看起來滿不在乎。


    “你還舉手之勞,知不知道這麽飛撲出去,很危險的!”季莫用力敲她的頭。


    可愛“嘶”了一聲,回頭瞪他:“很疼的,那總不能看到謝夢有危險,還見死不救吧。”


    “你哪來這麽多道理,小小年紀,凡事都該量力而行,知道嗎?”季莫真的被她嚇得心驚膽戰,每次都不按牌理出牌,訓她兩句,還一大堆的歪理,再多的命都不夠她敗啊!


    可愛不以為然,直接道:“生死關頭,想多了,命就沒了。我這叫動物的原始本能,懂嗎!”水眸死死瞪著他,不客氣地反駁。


    麵前的謝夢聽了這話,再看著他們鬥嘴的樣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季莫,你竟然會拌嘴?”她簡直就像是看西洋鏡似的盯著他,笑道,“那個三大棒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腹黑大少,竟然會拌嘴,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哈哈哈,笑死我了。”


    季莫聽她這麽說,眸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表情也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抿著唇不發一言。


    “他三棒子打不出一個悶屁,怎麽可能!”可愛完全不相信了,揭他的短,“他可凶了,還會打人,哪裏是你說的那樣。”


    噗……


    謝夢笑得都躺倒在地上了,捂著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快別說了,快別說了,畫麵太美,我都不敢想象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有這麽誇張嗎?”季莫蹙眉,口氣很平靜,卻帶著明顯的威脅。


    “有沒有,問問繹哥和燁哥不就知道了。”他們都是兒時的玩伴,所以都認識。隻是男女有別,長大了她才跟他們離得比較遠。


    季莫無語地撇了撇嘴,拉起可愛說:“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明早還要拍戲,一起回酒店吧。”


    “幹嘛,說不過就想溜啊?”謝夢也跟著站起來,不過得意忘形,竟然就忘了腳踝上的傷。剛站起來就痛得冒冷汗、掉眼淚。


    “啊,好疼……”


    “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麽笑別人。”季莫冷言冷語,也不讓可愛去扶她,給老易使了個眼色,拉著可愛往外走。


    “哎,叔叔,她的腳……”可愛回頭看著謝夢。


    “放心,她自己會看醫生。”季莫幹脆把可愛抱起來,免得她繼續磨蹭,不舍得走。


    “喂,叔叔,你幹嘛?”可愛蹙眉瞪著他。


    “走了一天不累嗎?抱著不好嗎?”他認真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清亮透明,顯得特別無辜。


    可愛想想也是,腳確實挺酸的,靠進他懷裏:“抱著挺好,就這樣吧。”


    季莫的唇角一樣,勾起淺淺的弧度。臨了朝著謝夢看了一眼,眼神大有示威的調調。


    謝夢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會兒自己最重要的是去醫院看腳傷,其他的一律不管。不過,克麗絲的事,她也不可能不管,這麽說大家朋友一場。她因為愛人過世,變得偏激也可以理解,希望能幫他找個心理輔導師,讓她能走出這段陰影。


    季莫抱著可愛上車,兩人很快就到了酒店。可愛因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加上拍戲和剛才那些驚心動魄的場麵,真的感覺到累了。


    她躺在床上,腦中想的是克麗絲剛才的舉動。為了愛人,不惜殺害所有彈奏管風琴的人,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好姐妹,依然下的去手。這到底是怎麽樣一種心情呢?


    總覺得偏激過了頭,讓人不覺打了個哆嗦。


    “怎麽,很冷?”季莫也洗了澡,換了幹淨的白色t恤和運動短褲,頭發濕漉漉的,發絲還滴著水珠,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放大的俊逸五官讓她的心緊了一下,臉頰微微泛紅。


    “這衣服什麽時候買的?都沒見你穿過。”可愛對此感到好奇。


    “一直都有,隻是不常穿。這次出來不算公幹,帶著度假性質,就不想穿襯衫和西裝了。”他坐起來,拿著毛巾擦著濕漉的發絲。簡直像是搓衣服似的,用毛巾包裹著頭來回搓著。


    可愛坐起來,從身後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叔叔,你是怎麽知道克麗絲是真正凶手的?”


    “我不知道,隻是問了團長一些事情之後才猜測是她。”季莫側頭看她,說,“不過,我對於那把剪刀一直有疑問。按理說如果真的是戴慧做的,她有足夠的時間丟掉那剪刀,不需要放在自己包裏。還有就是我發現吊燈不隻是謝夢頭頂上的那盞被動過手腳,小提琴師的位置上方也有。”


    克麗絲的想法很簡單,讓演出失敗,讓管風琴師受傷或者死亡,因為在她心裏沒人可以取代自己的愛人。這種想法偏激,卻也單純,應該是仙現代人都在追求的,最純粹的愛情。換位思考,如果出事的是可愛,他估計會比她更瘋狂的。


    正想著,手上的動作,有所停滯,就感覺到自己而耳朵有點疼。


    可愛捏著他的耳垂,語調帶點小生氣:“那你不告訴我,還讓我冤枉錯人。”


    “也不是啊,戴慧確實想讓謝夢受傷的,隻是還沒來得及做,就被你以凶手罪名抓起來了。”他丟掉了毛巾,拉著她的手讓她躺在自己腿上。


    “啊?你怎麽知道?”她迷糊了。


    “我在她的包裏看到了藥片,應該是瀉藥之類的。”季莫是在保安倒出她所有的東西的時候看到的,主要還是長年訓練以後得到的敏銳觀察力。


    “原來是這樣。”可愛垂眸想了想,說:“其實我不明白,克麗絲幹嘛要這麽大費周章,她直接唱砸了,不就好了。”


    “傻丫頭,她對音樂喜歡到癡迷,無論如何不會讓自己出錯的。”季莫笑了,把她抱回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是啊,唱的那麽好,不傾注感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那歌聲中的傷感,可以讓人體會到她對愛人最沉痛的懷念。


    愛得深,才會義無反顧。想來,她的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有過這樣的感情。對傅昕,她曾經愛過,但是那種愛和這種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因為她知道,如果傅昕死了,她最多傷心一段時間,絕對不會痛到不能自拔。


    “可愛,在想什麽呢?”他看著她,發現她若有所思。


    “沒什麽,困了,睡了。”可愛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季莫卻沒有離開,從背後抱著她,總算不用獨守空房了,真好。


    可愛蹙眉,坐了起來:“叔叔,你的床在隔壁。”她指了指房中房,這是總統套房特有的設計。


    “額,天冷了,一個人睡好冷,一起吧。”他覺得可愛最近都跟他分得很清楚,原本以為是上次揍傅昕的事惹她生氣了,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不要,你如果想睡這裏,我就去隔壁睡,冷的話,你開暖氣。”可愛爬起來,就要離開。


    季莫一把拉住她問道:“為什麽,以前不都是和叔叔一起睡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可愛一臉認真,拍開他的手說,“你喜歡這裏,那讓給你,我去隔壁。”


    “別。”季莫無語了,下床說:“我去隔壁。”他的表情特別憋屈,不知道可愛到底在別扭什麽。


    可愛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眼神特別單純無辜,同時又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她看著季莫不情不願地走進個別房間,才暗暗鬆了口氣,低頭看看自己得胸前,怎麽說也是b了,再睡一起不好,總覺得被叔叔占便宜,所以一個人睡比較好。


    赤腳走到門邊,給門上了鎖。


    季莫聽著鎖門的聲音,心情更抑鬱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防他跟防賊似的,他如果真的想做什麽,防得住才怪。


    仰頭倒向床鋪,目光靜靜凝視著天花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是被老易的叫門聲吵醒的。季莫先下床去開門,就看到老易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少爺早安,吃過早餐之後,小姐就要去片場拍最後一場戲了。”老易看著裏麵臥室的房門,輕輕敲了敲,說:“小姐,該起床了,否則去音樂大廳會遲到的。”


    “嗯,就來。”可愛應了一聲,洗漱之後就穿著白色的棒球外套走出來。


    “叔叔早安。”她帶著同色鑲黑色字母的棒球帽,懶懶了打了個哈欠,拿著吐司塗了一點藍莓果醬,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早。”季莫幫她切了幾片火腿肉放到盤中,又給了她一個糖心荷包蛋。


    兩人簡單的吃過早餐,就趕去了音樂廳。由於昨晚出過時間,所以整個現場都被警方封鎖著。秦赫詢問了撤封的時間,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


    所以整個劇組都在外麵等著。


    向燁看到季莫,對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洗手間:“小夢受傷的事情,你知道?”


    “嗯,你去看過她了?”季莫洗了洗手,問道。


    “看過了,問題不大,隻是暫時不太方便走動。”他點頭,說,“我還以為是‘桔梗’的人又來搗亂了,看來隻是虛驚一場。”


    季莫拿出擦手巾把手擦幹:“你和我想的一樣,一開始真的以為是‘那朵花’又行動了,後來隻不過是一場倫理悲劇,也就放心了。


    “倫理悲劇?”向燁挑眉,說,“小夢好像不打算起訴犯罪人,還打算找心理醫生為對方做輔導。”


    “是她的性格,正常。”季莫一切都搞定了,說:“我先出去了。你今天最好速戰速決,我還打算帶可愛連夜回去呢。”


    “怎麽,伯父發火了?”向燁笑了,眼裏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季莫冷睨了他一眼說:“你好像很得意,小心我把你最近的事情全部匯報給你家老頭,估計你就別想離開家門了。”


    “去你的,損人不利己的事少做!”向燁直接把手裏的擦手巾蜷成團丟向他。


    季莫則輕鬆躲過,開門走出洗手間。


    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音樂廳解禁。劇組人員用了半小時布置,然後拉了一批群眾演員坐滿了整個音樂廳。


    可愛就坐在台上,進行鋼琴獨奏,技藝熟練,曲聲悅耳。這一幕是男主對女主在音樂大廳獨奏時的一種想象,故事中他並沒有出席最後的演出,卻在自己的腦海中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眼神卻很失落,很寂寞,好像失去了這一生最重要的東西。直到掌聲響起來,才切回到現實,女主起身謝幕。


    “cut!”詹姆斯興奮地大喊一聲,《破繭》整部戲就在這一瞬間拍攝完成了。


    “k.king,可愛,你們真的非常非常棒!”他由衷稱讚,上前跟他們握手擁抱,“以後有合適的劇本,我一定繼續跟你們合作。”


    “榮幸之至。”可愛和向燁微笑著回了一句。


    劇組開始收歸東西,剩下的就是後期製作和明年2月的柏林電影節了。他還有3個多月的時間,這對這樣一部文藝勵誌片來說,後期製作是綽綽有餘了。


    另外還有其他幾個國際電影,時間能夠趕上的話,也都會策劃宣傳後,送去參選。


    從3月到10月,為期7個月,可愛完成了這個嶄新人生的第一、第二兩部電影,其中一部已經讓她得到了人生的第一個影後,而現在的這部比之前更加成熟,讓她對自己奪得第二影後充滿信心。


    壓抑又自閉的角色總算圓滿演完了。她長長歎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和四肢,來到季莫身邊:“叔叔,好了,我終於拍完了,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


    季莫原本是想立刻就帶她回去的,現在看到她這麽歡喜雀躍的樣子,就不好意思敗她的興致了。


    “好,慶祝一下。”他想想維也納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理應陪她好好玩一下的,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兩人跟劇組的人道了別,就手牽著手離開了音樂大廳。


    說到維也納,大家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音樂之都。所以這裏的一切都跟音樂有關。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小店裏,都可以看到從世界各國聚集而來的流浪音樂家,他們唱歌演奏,或許不得誌,不出名,但靈魂絕對是自由快樂的。


    可愛拉著季莫的手,遊走在大街上,正好趕上了當地的花車遊行活動。


    “叔叔,你看,那個車子好漂亮。”她指著裝點成小提琴的大花車,表情開心又興奮,剛好車子下麵是賣甜筒冰淇淋的。


    可愛一看到就嘴饞了,連忙道:“叔叔,我想吃那個,你去幫我買,快點,快點!”推著季莫不停催促著。


    “好,在這裏等著,不許亂跑。”季莫點頭,讓老易看著她,小跑著往花車冰淇淋那裏跑去。


    可愛看著街上那些跳舞的人,不停為他們的鼓掌,就看到其中幾個人出列,拉著她一起去跳舞,周圍不少遊客已經混在了花車隊伍中,歡樂愉悅的大唱大跳。


    在這樣的活動中,任何國籍、種族、身份都會被忽略掉,所有人就像是個大家庭,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快樂的哈哈大笑。


    老易原本一直是跟著可愛的,但是人太多,僅僅幾個碰撞,他就被人群擠開了。想再跟上去,就看到人群中的幾個舞者,突然捂住了可愛的嘴巴,駕著她快速往馬路對麵跑。


    “小姐!”老易心裏一驚,連忙追了上去,並且對著剛走回來的季莫道:“少爺,小姐被人帶去對麵了!”


    季莫手裏原本好握著兩個冰淇淋,一聽這話,立刻丟掉了手裏的東西,直接攀著花車,上了頂層,查看周圍的情勢。


    他看到了三個男人扛著可愛在人群中穿梭,直接跨步,從花車上跳到了對麵房屋的屋頂,從上麵以跨欄的形式,朝著那三個人的方向追去。


    屋頂上相比路上要的寬敞很多,也沒有人群的擁堵,所以季莫很快就追上了那三個人。他淩空躍起,向前大跨了一步,穩穩落在三人麵前。


    “放下她!”他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聲音很冷淡,眼眸專注,透著銳利的鋒芒。


    “唔唔……”可愛被捂著嘴,一看到季莫,眼睛好像會發光,親切又充滿期待。


    “大哥,你帶她走,這裏交給我們。”其中兩個男人把可愛交給體格最健碩的男人,讓他們先走,自己則擋住了季莫的去路。


    “讓開!”季莫的眸光陡然一沉,不打算戀戰,隨手抽出腰間皮帶,踩著牆跨步躍起,高度超過到他們頭頂的時候,手中皮帶抽出,迫使他們沒辦法彈跳阻攔。


    “啪”地,他穩穩落地,想阻擋他的兩個人一下子落到他身後。季莫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朝著可愛的方向追去。他要的是可愛,至於這些酒囊飯袋,根本沒辦法讓他停下來。


    砰砰砰——


    身後想起了震耳的槍聲,可愛朝著身後看去,那兩個男人正在對著季莫開槍。


    子彈射入牆壁,發出叫人驚慌膽顫的聲音。可愛蹙眉,眯起眼睛,用頭去撞男人的頭,迫使他放開自己。


    “叔叔小心!”她的手被綁在身後,沒辦法跟壯漢硬碰硬,隻想快點回到季莫身邊。偏偏一顆子彈朝著季莫的方向飛去,這個位置根本就避無可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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