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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愛真的覺得這次完蛋了,這麽摔下去,直接就粉身碎骨了。可是腰上突然一緊,勒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人就停在了半空中,定睛一看,腰上纏了一條很細的鋼索,韌性極強。頭頂上方,黑色身影停靠在山壁上,如果不是月色夠亮,他的氣質夠冷,真的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暗盟boss!


    她在黑道大會那天見過他,黑色的麵具如鬼魅一般猙獰,一雙星眸靜默地注視著她,看不清楚瞳色,隻是可以感覺到一抹懾人的冷意。他按下腰帶上的按鈕,綁在可愛身上的那根鋼索就以勻速向上回收,直至來到他麵前,才伸手攬住她的腰。


    可愛看著他,除了知道他很高大,很結實,別的就都不知道了。


    “抱緊我,上去了。”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好似魔魅一般的磁性,讓人無法抗拒他的命令。


    可愛伸手抱住他的腰,想說謝謝,但是目前兩個人都還懸在半空中,這會說似乎有點欠妥當。於是,她低著頭沒有說話。


    季莫垂眸看著她,眼神從冰冷轉為柔和。幸好趕上了,也幸好他不是真的要去索馬裏,而是來對暗盟新人進行集訓。更幸好,暗盟的基地就在海硯山。


    他輕輕扯了一下頂上的繩鎖,繩子就開始慢慢向上收起。經過斷裂棧道的地方,可愛抬頭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山壁上另外還有鑰匙,跟自己衣兜裏的隻是形狀不同。


    “等一下!”她覺得這太奇怪了,忍不住開口道,“可以等一下嗎?”


    季莫微微蹙眉,扯動了繩鎖,停止繼續向上,“怎麽了?”


    “額,我看到了我要找的鑰匙,可以去那邊一下嗎?”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幹脆說:“實在不行,就上去吧,我等會兒自己下來找。”


    她可不敢麻煩傳說中的人物,搞不好摔沒摔死,直接被他被斃了。


    季莫朝著她的視線看去,銀閃閃的鑰匙就嵌在山壁中。低頭看了她一眼說:“你到底是在做什麽任務?”


    “額,就是個野外生存的遊戲任務,通關了有大餐。”可愛答應曉玲,絕對不會泄露她的事情的,所以對誰都是這麽說。


    季莫眯著眼睛審視她,並不相信她說的話。不過,他還是甩動繩子蕩了過去,扣下那把鑰匙,認真看了下鑰匙上的圖案,說:“這是千門一族的家族圖騰,你的遊戲和他們有關。”聲音不大,卻聽得出帶著揶揄。


    可愛沒想到他會知道,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反正謝謝你就是了。”


    季莫看著那鑰匙,就知道這事和李曉玲有關。但是念在她上次在東京救過可愛,還她一次人情也不是不行。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的山壁,借著月光的折射光,找到了第三把鑰匙。


    “什麽會有這麽多,明明說是四個方位,四把鑰匙的。”可愛的臉上滿是疑惑,同時又在另一側找到了第四把鑰匙。


    季莫看著每把鑰匙上麵的圖騰,認真想了想,說:“千門一族其實有八門,每一門就代表一個家族。這每把鑰匙都是一個家族圖騰,他們善於使用千術,所以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讓你找到真鑰匙。”


    “也就是說,這裏麵可能沒有一把是真的?”可愛原以為找到了鑰匙,就可以訊速完成任務,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那一共要找到多少把鑰匙,才能確定有一把是真的?”


    “按照家族圖騰看,應該是八把,但是也可能八把全是假的。”季莫不清楚他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麽,所以不能確定這其中的難度。


    “如果八把全是假的,那麽就一定有第九把鑰匙。”可愛收好了第四把鑰匙,仰頭看向上方,說:“我們先找齊八把鑰匙再判斷。”


    季莫看了她一眼,沒用拒絕。稍微拉高了一點繩鎖,來到棧道上方的山壁,找到了第五把鑰匙。但之後,在他們的這片位置,就再沒有找到過其他的鑰匙。


    “為什麽沒有了?”可愛充滿了疑惑。


    季莫朝著前麵的棧道看了看,說:“應該還在前麵。”


    可愛發現繩子的長度沒辦法延伸過去了,歎了口氣道:“那我們先上去吧,反正還有2天的時間,可以繼續找。”


    季莫沒有說話,扯動繩鎖,爬上了半山腰上的一片空地。上麵有三個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看樣子就知道是暗盟的人。


    “boss。”他們看到季莫和可愛上去,恭敬地向他行禮。


    “嗯,先生火吧。”季莫解開了可愛腰上的鋼鎖,然後坐到已經生起的火堆前,暖著手。


    可愛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就看到另外三個人把打到的野兔剝了皮架在火堆烘烤。他們就像是真正的野外求生訓練,除了刀子、獵槍和繩鎖之類的工具,其他什麽都沒有準備。


    可愛放下背包,拿出了一個醫藥包,從裏麵取出消毒藥棉和醫用繃帶,一點一點擦著手上的傷口。


    季莫知道那是她剛才滑下山的時候被山石擦傷的。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低頭為她處理傷口。


    “額,我自己可以……”她不想麻煩別人,畢竟這種大人物,她麻煩不起。可是話剛說出口,就立刻收了聲。因為他隻是一個眼神,就給人一種刺入骨髓的寒意,根本沒勇氣再多說一個字。


    季莫的動作特別溫柔,感覺到她手指上的涼意,拿起她包裏的毛毯為她披上。


    可愛好奇的看著他,因為麵具是全封閉的,眼睛出是特殊的鏡片,應該是兼備夜視鏡,或者查看紅外線功能的特殊眼鏡。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眼神,手上帶著黑色的半截皮手套,手指很漂亮,細細長長的,骨節分明。


    好不容易,他為她處理完了傷口,接過手下遞上的水壺喝了兩口。


    可愛把醫藥包放好,看著他和另外三個人,心裏充滿疑惑:“那個,可以問個問題嗎?”


    “你想問為什麽我會突然出現,及時救了你?”他看到野兔肉已經熟了,扯下一塊肉遞給她。


    可愛點頭,看著他遞到自己麵前的肉腿,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身體比較冷,所以就想吃一點暖暖身子。她接過來咬了一口,等著他的回答。


    “我會在這裏出現,單純的巧合,這幾天剛好是訓練新人的日子,所以你運氣比較好。”季莫說得是實話,但是選擇訓練地點,是在接收道羅毅的信息之後,特地選了棧道這裏。


    “原來是這樣。”可愛小聲嘀咕了一句,低著頭吃著兔肉,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不過,還是要說一句‘謝謝你’。”又從衣兜裏掏出那五把鑰匙,仔細查看著說,“千門一族,八把鑰匙?那這幾把代表什麽家族?”


    “這是東瀛柳生家的,這是中原向家的。”季莫從左到右地指著,說,“這是西南段家的,然後是西域樓家和北國慕容家。”


    “這麽厲害。”可愛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抿了抿唇,接著道,“那另外三家呢?”


    “江南李家,冰域花家和火島上官家。”季莫隻是聽向燁說起過一次,而向燁自然是代表中原向家的。


    “聽著好古老,現在都還存在嗎?”可愛的好奇心被勾起,尤其是看過曉玲那高超的易容術之後,更想了解這個神秘的千門一族。


    “都還存在,隻是每個家族都已經不是最初的單會一種千術的個人了,而是全麵掌握八大千術的八大家族了。”季莫在很早以前也幫向燁完成過千門一族的成年考核任務。那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最初的千門,到底是哪八門?”可愛拿著樹枝,在地上寫著八門的家族名字,想想後麵的三把鑰匙,有一把是江南李家,應該就是曉玲的家族。這次考核的對象是曉玲,是不是意味著要用他們家族的鑰匙開啟最終寶盒?


    季莫從上衣口袋掏出銀質的小酒壺喝了兩口,接著道:“千門八將具體用八個字概括為:‘正提反脫、風火除謠’。”


    “什麽意思?”可愛完全不懂。


    “正,也就是以千術開局糊口,是開局的主持;提,則是賭檔的塘邊鶴,專門負責勸人入局玩;反,用反麵方法或激將法,來誘人入局;脫,是當賭局穿幫,幫人逃脫走路;風,是指專門望風,視察環境的,也可以作為收集對手情報資料的解釋;火,是負責武力解決的,也就是打手或者殺手;除,是負責散局的善後的;至於謠,就是專門散布謠言,引誘別人相信慌言入局的。”季莫清楚地做出解釋,曾經他因為向燁的關係混過千門,所以賭船上山口介一會指明跟他賭。最早的時候亞洲區的少年賭王大賽,他曾經贏過山口一次。但也是那次之後,被季睿關了一年的禁閉,從此再沒有涉足過千門之事。


    可愛認真的聽完了全部,道:“那麽現在的千門一族中,哪一家最厲害?”


    “應該是李家、向家和柳生家。”這個他是向燁提起的。


    “原來曉玲家這麽厲害。”可愛不禁感歎,聲音很小。


    “什麽?”季莫沒有挺清楚,轉頭看著她。


    可愛連忙搖頭,看看表上的時間,已經快11點了。她故意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先睡了,明天還要繼續找剩下的鑰匙。如果你們有事,可以不用管我。反正這個地方,也不可能有猛獸出現。”


    他們的位置是在半山崖的一塊凸起的平地上,周圍的山路很窄,隻能容許一個人緊貼著山壁通過,所以根本不可能有野獸出沒。


    可愛對此很放心,拿出睡袋,套上以後直接睡了。


    季莫不自覺地蹙眉,心想這丫頭太不設防了,就這麽相信他們這幾個陌生人?如果他們想對她不軌,她連逃都逃不了,真該為她上幾節野外自我保護課程。他揮手示意三個手下離開,自己守在可愛身邊,看著她隨身攜帶的地圖,思考著鑰匙的真假問題。


    南方的朱雀方位,曉玲也已經找到了四把鑰匙,並且用無線電通訊器聯絡了童亮和依依,告訴他們鑰匙應該有八把,必須全部都找齊,否則是無法確定哪把才是真鑰匙的。


    她的手緊握著纜繩,吊在半空中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查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無線電再次響起,傳來童亮的聲音:


    “曉玲,你可以聯係到可愛嗎?我這會兒一直都聯係不到她。”


    “我也聯係不上。”曉玲也有擔心,可是這會兒自己被吊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想去找人都不可能。


    “我很擔心她。”童亮是想直接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小路找她了,“要不然,我去找她一下,現在已經拿到6把鑰匙了,還有2天,應該是可以趕得及的。”


    曉玲想了想,正要答應,就聽到依依開口:“不用擔心,她沒事,好像已經找到5把鑰匙了。”


    “你怎麽知道?”童亮和曉玲幾乎是同時詢問。


    “因為羅毅告訴我的。”依依身邊的羅毅是可以和季莫聯係的,所以當然會比較清楚。


    “真的嗎?羅毅是怎麽知道的?”曉玲表示不解。


    “放心吧,小姐沒事,我和她有另外的通訊器。”羅毅對著他們保證,同時報出了自己的鑰匙數字:“我們拿到了四把鑰匙,這會兒實在太晚了,決定明早再繼續。”


    “好,你們休息吧,我也要找個地方,暫時歇一會兒。”曉玲知道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四周看了一下,找到了頭頂上方的一處落腳點,同時看到自己的左手處,大概距離50米的地方,還有一把紅色鑰匙。她認真考慮了一下,決定先去拿鑰匙,再去休息。


    繩子左右回蕩著,5次之後就到了鑰匙所在位置的正下方。深吸了口氣,交替地甩了甩左右手,放鬆了一下,一鼓作氣往上爬去。


    50米的高度,對於曉玲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隻是入夜以後,山間的風很大,呼嘯著,吹得人的臉頰好像被刀子割過一樣的疼。


    她的雙手雖然帶著手套,但是爬了這麽久,又被12月的冷風吹著,總是沒有之前那麽靈活了,手指凍的生疼,不禁有點麻木。但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她還是拿到了那把鑰匙。稍微喘了口氣,看看右側那個可以作為休息點的平台,平行距離是100米,高度大概是30米。她繼續做鍾擺式搖晃,讓自己可以靠近那個平台。


    因為距離略遠,所以她必須分段進行。首先要到達50米的位置,然後再繼續靠過去。第一段距離,她用了六次擺動,然後休息了片刻,進行第七次,可這次她的繩子往下沉了一點。她感覺到不對勁,戴上夜視鏡,仰頭看去,繩子的中段,因為摩擦過多,出現了斷裂的情況。她必須立刻找到另一個固定點,把腰上盤著的繩子丟上去固定。仔細找了一下,看到了頭頂一顆旁生的樹幹,立刻解開腰上的繩子,好像牛仔套牛那樣把繩子掄起圓形套索圈,朝著樹幹丟去。


    一次不成立刻開始第二次,但是手上緊抓著那根繩子去不給她這麽多的機會,在她扔出第三次的時候,繩子斷裂。她整個人失去平衡,往下滑落。曉玲眸光一凜,重新揮起套索圈,丟向上方的凸起平台。


    繩鎖的圈很大,所以剛好綁住了一點凸起平台最前麵的三角形山石,她的下墜立刻停了下來。稍微鬆了口氣之後,想去抓麵前的山壁,但是距離太遠,根本夠不到,太過用力的話,她擔心繩子會從三角形山石處劃出。所以隻能懸空著往上爬去,就像雜技演員爬懸空的繩子一樣,完全靠雙手和雙腳的力量,穩住在風中不停搖晃的細繩。


    可是,因為三角形的石壁過於光滑,加上山間的風太大,身體來回搖晃之後,套索的圓圈開始慢慢縮小,一點一點往三角形的尖頭靠攏。


    曉玲擰眉,立刻加快速度上去,眼看就要達到那個平台了,繩圈勒斷了尖角上的石塊,她的手來不及抓住平台,重心一沉,掉了下去。


    她以為這次完蛋了,誰知上方突然伸出來一隻大手,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咦?


    曉玲抬頭看去,陌生的男人,白皙的臉上五官清雋,但是作為千門中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易容的。


    “上來。”向燁原本不想出手的,可是眼看著一個小女孩摔下去,也太沒品了。而且她之前做得都還不錯,所以就出手了。


    曉玲慶幸自己在攀岩之前易了容,否則真實身份就會暴露了,對以後會是極大的困擾。


    千門一族中的規矩就是,除非至親至愛至信的人,否則絕對不能向任何人暴露身份。因為他們從事的是騙人的職業,為了保證自己和家族人員的安全,防止被其他不軌之徒出賣,易容是最好的選擇。


    她搭著男人的手爬了上去,身體已經累得快虛脫了,仰麵倒在山石上,大聲喘氣。身邊生起了柴火,感覺到一絲溫暖。


    向燁坐在一旁烤著火,黑亮的星眸認真凝視著她。真沒想到李家的繼承者會是個跟柯哀差不多年紀的黃毛丫頭。看著她的麵容,非常平凡,甚至可以說是平白無奇。當然這是易容造成的,隻是審美有點奇特。一般千門中人,無論男女都會選擇更加出眾的相貌來易容。可她似乎並不是這樣,整張臉唯一出彩的可能就是那雙眼睛,很機靈,而且似曾相識,讓人莫名就會記住。


    曉玲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緩坐起來,略帶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剛才謝謝你,你是握得考官?”她知道自己比起可愛她們,多一項考核內容,就是必須考官手上搶到最後一把鑰匙,也就是最後打開玉佩箱子的鑰匙。


    “你覺得呢?”向燁微微挑眉,雖然出手救了她,但是近身戰絕對不會放水。


    曉玲打開背包,拿了幾塊壓縮餅幹填肚子。


    “你是哪個家族的家主?”她對這個比較感興趣。因為這樣的考核,都是安排一個家主進行的。


    “這個不重要吧,反正你要過我這關,我不會放水的。”向燁的口氣聽起來無比自信,很顯然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曉玲瞥了瞥嘴,沒用說話,反正作為一個女孩子,她一直都是不被族裏看好的。大家都覺得女孩就是不如男孩,不管怎麽樣都是通不過考核的,她呢,偏要改改這個觀念,即使不能拿到寶盒,也一定要從這個男人手裏拿到寶盒的鑰匙。


    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看女人!


    向燁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不敢說話,又丟了一把樹枝進火堆,說:“你拿到幾把鑰匙了?”


    “5把。”她還沒有確定識別真假的方式,到底是在8把中找出一把真鑰匙,還是用8把鑰匙換得一把真鑰匙。


    這一切要等她拿到全部的鑰匙之後才知道。


    她從包裏拿出睡袋,也不理向燁,倒頭就睡。手裏卻捏了一個很小的瓶子,蓋子是打開的,裏麵散發出一種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氣體。而她自己則在剛才喝的水裏放了解藥。


    向燁原本是想等她睡著之後,去山頂等她的。可是坐了一會兒,就發現一股強烈的睡意席卷而來。他覺得奇怪,起身走到曉玲身邊,發現她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神很俏皮,朝著他擠了一下眼睛,坐起來晃動著手裏的小瓶子。


    “醉清風!”向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連忙拿出一顆白色藥片服下。


    曉玲抿著唇站起來,伸手在他的身上,口袋裏摸著,果然在他的褲兜裏找到了一把金色鑲鑽的鑰匙。


    “丫頭,你使詐!”他想抓住她,但是解藥的效力沒有發揮,所以隻覺得渾身無力,昏昏欲睡。


    曉玲不覺勾起唇角,眼神滿是嘲諷:“我真懷疑的家主怎麽當上的?千門一族,不使詐,還混個屁的!?你以為是武俠小說,名門正派,都像喬峰那麽正義凜然啊?”她簡直不忍評價,搜羅了他身上的登山工具,然後嘻嘻一笑,眼神看起來非常邪惡。


    “你,你要幹什麽?”向燁第一次覺得小女孩恐怖,緊接著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解開,全部的,統統的,一件不剩地被丟下山崖。


    “喂,我怎麽說也救過你,你想凍死我嗎?”他此刻已經赤膊。


    十二月的天,這樣的樣子在山上絕對不會凍死的。


    “放心,我的毛毯,睡袋都送你。”說著,把毛毯和睡袋套他身上,然後朝著上麵拋出繩鎖,穩穩固定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她是絕對不會害人的,但是為了自己能順利完成任務,讓他沒辦法追趕自己是最好的。


    “喂,你給我回來!”向燁爬起來,但是腳下很軟,身體也很冷,剛站起來就跌坐回地上了。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季莫老是栽在可愛的手裏了,這種丫頭外表都無比天真,你以為毫無威脅,其實比成熟的壞女人還要壞上千倍萬倍。就像在賭船上,那個也是個混賬小丫頭。真正應驗了那就話:天使的外表,小惡魔的內心!


    曉玲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作為整個任務的核心,她要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獲得真鑰匙的方法。抬頭看了一下山頂,應該還有一半的路程,估計後麵的三把鑰匙不容易找。


    果然,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攀岩,才在山壁的雜草堆裏找到了紅色鑰匙,而且是被冰封著的,強行打碎,很可能折斷鑰匙。她摸了摸腰包裏的東西,找到了一隻冰錐,那是從向燁的包裏拿到的。果然這種考官會準備相關的器材。她一冰錐紮碎了周圍的冰塊,拿到了第六把鑰匙。也因為這個經曆,她盡量朝著隱蔽的地方找著,大概到了早上8點,才找齊了全部八把鑰匙。


    “總算齊了。”她鬆了口氣,拿出無線電通訊器通知全體,說,“依依,童亮,我找齊了8把鑰匙,現在上山頂。要怎麽選出真鑰匙,我得到結論的話,再聯係你們。”


    “曉玲,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依依是剛醒,還是被羅毅叫醒的,不然自己是絕對起不來的。


    曉玲“嗯”了一聲,說,“好了,我要繼續往上爬了,不然等會太陽當頭了,體力消耗就大了。”掛斷通訊器,穩穩地向上攀登。


    兩個小時後,她總算到達了自己所在位置的山頂,仰麵躺在地上。這種考核比偷東西累多了,她寧可被那些保鏢打手追著滿街跑,也不想再經曆一次這樣的考核。她大口喘著氣,海拔兩千四百米的山,總算被她征服了。目光靜靜望著碧藍的天空,那種與天接近的感覺,真是美妙極了。她伸出手,好像觸摸著藍天白雲,用力深呼吸,努力恢複著自己快要虛脫的身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坐起來,看看周圍,所謂的鑰匙槽已經找到了,走上前看了一下,沒有一把鑰匙是適用的。那麽應該怎麽做,才能找出真正的鑰匙呢?


    曉玲坐在石台旁邊,仔細揣摩著。


    另一方麵,可愛一早醒來,發現眼前的黑衣男人並沒有離開,心裏是特別驚訝的。隻看到他座靠在山壁上,呼吸很平靜,似乎依然睡著,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渾身充滿警惕的,好像隻要一有動靜,就會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可愛輕手輕腳地坐起來,歸置好了睡袋和毛毯,就想先從這個位置借著繩子地力量回到棧道的位置。因為她的鑰匙必須沿著棧道找,就好像環山公路一樣,慢慢打著圈上去。


    她剛把繩子固定好,想要跳下去,就被季莫輕輕拉住手。


    “你這麽做,繩子很容易被山石的棱角摩擦斷裂的。”他睜開眼睛,其實從她睡醒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醒了。


    “不然呢,我根本沒辦法過去。”


    季莫目測了他們落腳點和棧道處的高度差,說:“可以用滑索。”


    “滑索?”可愛想了想,說:“高度是可以,但有辦法固定繩子呀。那棧道的木有,一使勁就會碎裂的。”


    季莫沒有說話,隻是從腰帶裏彈射出兩根韌性極強的鋼索,尖銳的倒勾處堅硬鋒利,直接沒入山壁的三寸之處,接著頭上的倒鉤還會好像蜘蛛的爪子一樣,向內壁散開,保證了滑索鋼絲的牢度。


    “試試,用皮帶滑過去。”他得需要的長度截取下來,拴在古井的外圍,然後把包裏的備用皮帶遞給可愛。


    “嗯。”可愛拿著皮帶,套在鋼索上,從高到低地滑到了棧道麵前,接著腳輕輕踩上去,感覺這裏的木頭比起之前那些保存的相對好一點。


    她舒了口氣,但是並沒有回頭,朝著季莫大聲道:“可以了,謝謝你,boss。”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季莫看著她的背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她一起走棧道,因為體重會過重,棧道會斷裂倒塌。所以他隻能另想辦法跟上她,無論如何要保護她的安全。


    朝著四周看了一下,覺得自己跟上去的辦法隻能是像“蜘蛛俠”那麽鍾擺式的懸吊了。想到這兒,背上工具包,從腰上解下皮帶,綁在手腕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堅硬無比的匕首,先是借力把鋼絲射入離自己10米處的山壁,淩空跳起,在快要撞到山壁的時候,用雙腿和匕首泄去衝擊力,同時用匕首作為固定點,收回手上的鋼絲,再次朝著前十米地方發射,接著抽出匕首,朝著下一個距離前進。


    很快的,他就跟上了可愛,正好在她頭頂十米的位置。從包裏抽出一條粗麻繩綁在自己的腰上,同時把另一頭丟給可愛。


    “係在腰上,這樣就不會掉下去了。”聲音淡淡的,但是言語卻給人一種暖意。


    可愛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把繩子綁在腰上。因為這樣,她的步子比之前大了一點,速度也相對快了不少。


    好不容易,她在頭頂的位置找到了第六把鑰匙,心裏有點小興奮:“找到了,找到第六把了。”


    “繼續,別停下來。”季莫因為這樣的懸吊式登山法,對體力是個非常嚴峻的考驗,同時對雙手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可以清楚看到他右手的手腕,已經勒出了血跡。


    可愛聽著他的話,繼續向前,隻希望可以快點找齊八把鑰匙,然後趕去山頂,至於哪把是真鑰匙,就等安全之後,再慢慢想了。


    其實他倆這樣的配合,讓效率和速度都提高了不少,很快就找到了第七把鑰匙。不過最後一把的時間就比較長了,臨近中午,太陽當空。即使是十二月的天氣,這麽高強度的運動,季莫還是流出了大把大把的汗,體力也在長時間脫水的情況下,慢慢虛脫起來。


    可即使這樣,第八把鑰匙就是不出現,完全就是對體力和心理的雙重考驗。又大概過了四十分鍾,眼看棧道就快走完了,還是沒有發現。可愛心裏開始著急了,這如果找不到,就意味著要回頭再找一遍。這樣的破爛棧道,再找一遍一定是承受不了重力的。


    正想著,就發現腳下被太陽光折射出一道晃眼的光芒。她知道第八把鑰匙就在棧道下麵。於是緩緩蹲下:“在下麵,我要到下麵去拿。”伸手掰開了兩塊木板,清楚看到了鑰匙的所在。


    她舒了口氣,抓著山壁爬下去,發現鑰匙竟然被冰封著。用手敲了好幾下,冰塊紋絲不動。她伸手道腰包裏找工具,找到了小起子,用力敲擊著冰麵。


    上方的季莫看著她的動作,不明白出了什麽事,大聲詢問:“怎麽了?拿不到嗎?”


    “被冰封著,你稍微等一下,快了,就快拿到了。”可愛大聲說著,總算敲碎了最後的碎冰,拿到了最後一把鑰匙。


    她鬆了口氣,朝著頭頂道:“拿到了,拿到了,總算拿到了。”


    “那小心一點爬上來,前麵有個大瀑布,那裏的棧道可能沒辦法踩踏,到時候我拉你過去。”他也鬆了口氣,看到再堅持一會兒,就可以平安了,稍微安心了一點。抬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應該差不多到極限了。


    可愛點頭,慢慢爬上棧道。因為怕壓力和壓強過大對棧道木板造成粉碎性的損壞,所以她是趴著過去的,盡量把壓力變到最小。


    很快的,她到了瀑布前的那段木板,手輕輕拍了一下,發現木頭早就已經被泡爛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走上去,她對著頭頂處的季莫說,“過不去了,你先過把,然後拉我。”


    “嗯。”他應了一聲,手上的鋼絲再次彈出,原以為一切都可以順利進行的。誰知,這時候,棧道突然斷裂。


    可愛尖叫一聲,急速下墜,加上瀑布水流的衝擊,頭一下子就好像被重物擊中似的,變得昏昏沉沉。


    “可愛!”季莫用力拉緊繩子,同樣因為瀑布水流的衝擊,加大了重力。即使拚命往上拉著,但是就他現在的體力和右手的傷勢而言,實在是太困難了。


    兩人在半空中堅持了沒多久,季莫緊綁著皮帶的手突然從腕圈中滑脫,兩人一起順著瀑布的水流摔落,掉進了下麵的深潭之中。


    可愛因為頭部被水流撞到的緣故,入水已經暈了。季莫順著腰上的繩子抓到她,扶著她的用力搖晃著,沒辦法叫醒她。心裏著急,直接摘掉了臉上的麵具,吻住她的唇,為她兌氣。


    叔叔?


    可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神誌並不清醒,隻是好像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然後就再沒有意識了。


    季莫知道她一定是掉下來的時候傷了頭,緊接著摟著她的肩膀,向上方遊去,兩人一起探出水麵:“可愛,醒醒!”他把她拉到岸上,輕輕拍打她的臉頰,按壓她的腹部。確定她還有氣,才放心地鬆了口氣,倒在她身邊大口喘著氣。


    好一會兒,他才按了手機通訊器,對著手下說:“瀑布的位置,帶個醫生過來。”他坐起來,因為沒戴麵具,所以不敢就留,然後後看到有人從瀑布的水簾後走出來,第一時間趕到他們身邊:“boss,您沒事吧?”


    “幫她治療一下。”他找回了自己的黑色麵具,重新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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