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媳婦婆子在小虎子家院子裏議論得熱火朝天，直到靈兒母女磨完糯米她們還沒散去。待回到家中，老娘也八卦道：“靈兒啊，老村長那幾個媳婦這幾天當真常去竄門？”
靈兒點頭：“也不算吧，就四嬸常來，其他幾個倒沒怎麽見！”
“哦？是嗎？那…四媳婦可有……”
“娘，您怎麽也學那些嬸子大娘們嚼舌根了？那是桂奶奶自個兒的家事，不管有沒有金三樣，那群兒孫常去她院子竄門探望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老娘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是聽大家說得熱鬧，一時好奇而已！”
一直在旁聽著的老爹道：“靈兒說的對，別人家的事，咱們還是少打聽的好！”
老娘點頭：“知道了、知道了，老村長和桂大嫂都是好人，靈兒才學個把月，比以前更懂事了，還是老村長教得好啊！
靈兒，明兒早上等糯米麵團幹了，你給他們家也送兩斤去，啊！”
次日，靈兒跟老娘一起把沉澱的糯米水倒出來，又晾了好久才算拿到新鮮的糯米麵，等她拎著東西出門時，已是半上午了。她興衝衝的來到老村長家，還沒到門口就高興的大喊：“夫子，桂奶奶，靈兒來了！”
院門被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健壯婦人伸出頭來，靈兒愣了一下，笑眯眯的喚道：“三嬸，您來了！”
婦人堵在門口，上下打量靈兒一番，用下巴點點靈兒手中的包袱：“那是什麽？”
靈兒把包袱舉了舉：“哦，這是我娘今早才晾幹的糯米麵，拿來孝敬夫子和桂奶奶的！”
婦人點點頭，伸出一手道：“還挺上道兒的，給我吧！”
靈兒皺眉想了想，抱著包袱道：“三嬸，桂奶奶了？”
“娘正忙著了！今天我們家吃團年飯，你把東西給我，就可以回去了！”
靈兒對這婦人的語氣相當反感，踮起腳尖兒往裏張望，那婦人皺眉道：“看什麽看，快給我啊！”
靈兒退後一步，搖頭道：“不行，娘讓我親手交給桂奶奶！”
“哧~~不就是兩斤糯米麵，誰稀罕！不給拉倒！”她退回去啪一下關了院門，靈兒心中惱怒，來這院子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方才那婦人，靈兒也認識，她就是村長的三兒媳婦，看上去長得黑黑壯壯，像是個憨厚老實的婦人，實際上跟她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婦人一點兒不憨厚、一點兒不老實，反而滿身銅臭味兒，一雙勢利眼，動不動就斜眼鄙視你，那模樣討厭得讓人想揍她！
靈兒拎著東西在門口站了會兒，一時不知該回家還是繼續敲門，她趴在門上聽聽，裏麵有孩子的嬉鬧聲、大人們的說話聲，當真很熱鬧，莫非今天真是老村長家團年的日子？唉，那就算了吧，人家團年自己一個外姓人跑去湊什麽熱鬧？
她怏怏的拎著東西準備離開，突聞後麵一婦人道：“咦，傻妞兒？你站門口幹啥？怎麽不進去？”
靈兒回頭，見比平日更加花枝招展的四媳婦跟個青年男子正往這邊來，靈兒站定，對她鞠躬行禮：“四叔好、四嬸好！”
男子點點頭，四媳婦道：“靈兒，你拿的什麽啊？要回家了？字寫完了？”
“這是我娘今早才做好的糯米麵團兒，讓我拿來孝敬夫子和桂奶奶的！”
“嗬嗬，你這丫頭倒挺有心的！那怎麽不進去啊？”
靈兒回頭看看，皺眉道：“方才三嬸說今天是夫子家團年的日子，不讓我進！”
四媳婦一頓，看著男子道：“他爹，今天咱們爹家團年嗎？”
男子怔愣：“沒聽說啊？按慣例不是臘月二十五嗎？今天才二十！”
四媳婦想了想，走到門前，耳朵貼門上聽聽，片刻後站直身子，臉色不愉道：“大姐回來了，二嫂三嫂都在了！”
男子高興道：“真的，大姐什麽時候回來的？走，咱們快去看看！”
四媳婦一把拉住他：“你傻啊你，沒聽說……”她頓了頓，回頭看靈兒一眼，把男子拉遠點兒，嘀嘀咕咕幾句，再回來時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四媳婦站在門前，拍拍臉頰調整下表情，舉手砰砰砰敲門，敲了好一陣，才聽裏麵一婦人聲如洪鍾：“誰啊？敲什麽敲？來了來了！”
開門的依然是三媳婦，見了四媳婦一頓，立刻笑嗬嗬道：“哎呀，四弟、四弟妹，才來啊，就差你們了，進來，快進來！”
四媳婦往裏一看，誇張的驚訝道：“哎呀，大家夥兒都到齊了啊？三嫂，聽說爹娘改了團年的日子？怎麽沒人通知我們了？”
三媳婦嗬嗬笑道：“哪有哪有，沒改日子，我是聽說大姐回來了，便帶孩子過來看看，跟表兄弟、表姐妹們親近親近。恰巧碰上大嫂也來了，說是送幾個孩子來跟咱們爹念書！
對了，四弟妹啊，聽說你們家鵬兒、雁兒早就送來了，怎麽沒聽你說啊？早知道我把我們家那幾個猴兒也送來，讓爹好好管束管束，多念點兒書也好啊！”
四媳婦幹笑兩聲：“都快過年了，孩子們一紮堆兒就想玩兒，哪有心思念書啊？……”
靈兒趁著二人你來我往的空隙鑽了進去，驀然發現這小院裏到處都是人！她很是愣了半晌，幾個正在玩耍的男孩女孩回頭，見了靈兒也是一臉陌生，一個十來歲的圓臉小女孩道：“你是誰啊？”
靈兒四下看看，沒見老村長和桂奶奶，倒是見著四嬸那兩個孩子了，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搭理靈兒的意思，偏開頭隻跟其他小孩子說笑。
靈兒道：“姐姐好，我是夫子的學生，來給夫子送糯米麵團兒的！”
女孩打量靈兒一番，突然驚訝道：“啊，你是傻妞兒吧？聽外婆說你開竅了，不傻了，還跟著外公識字來著，是不是真的？”
對於女孩突然的熱情，靈兒有些反應不過來，隻得愣愣的點頭。女孩高興了，一把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屋裏跑：“來來，我帶你去見外婆！”
二人進到廚房，見裏麵圍了好幾個婦人，還有兩個半大姑娘，桂奶奶正樂嗬嗬的一邊摘菜一邊跟她們說話，她見了靈兒立刻站起來道：“靈兒來了！嗬嗬，今天老頭子忙，就不念書了，你留下來跟姐姐妹妹們說說話，中午一起吃飯吧！”
廚房裏的女人們齊刷刷的望向靈兒，靈兒有些尷尬，想了想，將糯米麵團兒送上：“桂奶奶，這是我娘今早才晾幹的糯米麵團兒，叫我特地送來給您的！”
桂奶奶笑嗬嗬道：“不用了，老大女婿他們正在磨了，拿回家去自己吃吧！”
“桂奶奶，家裏還有好多了，這是孝敬您和夫子的！請您收下吧！”
桂奶奶推了幾次，最後總算收下了，靈兒想要告辭回家，可熱情的桂奶奶硬是要留她吃飯，幾個婦人也附和著留客，無奈靈兒隻得留下。
靈兒點頭：“也不算吧，就四嬸常來，其他幾個倒沒怎麽見！”
“哦？是嗎？那…四媳婦可有……”
“娘，您怎麽也學那些嬸子大娘們嚼舌根了？那是桂奶奶自個兒的家事，不管有沒有金三樣，那群兒孫常去她院子竄門探望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老娘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是聽大家說得熱鬧，一時好奇而已！”
一直在旁聽著的老爹道：“靈兒說的對，別人家的事，咱們還是少打聽的好！”
老娘點頭：“知道了、知道了，老村長和桂大嫂都是好人，靈兒才學個把月，比以前更懂事了，還是老村長教得好啊！
靈兒，明兒早上等糯米麵團幹了，你給他們家也送兩斤去，啊！”
次日，靈兒跟老娘一起把沉澱的糯米水倒出來，又晾了好久才算拿到新鮮的糯米麵，等她拎著東西出門時，已是半上午了。她興衝衝的來到老村長家，還沒到門口就高興的大喊：“夫子，桂奶奶，靈兒來了！”
院門被打開，一個三十來歲的健壯婦人伸出頭來，靈兒愣了一下，笑眯眯的喚道：“三嬸，您來了！”
婦人堵在門口，上下打量靈兒一番，用下巴點點靈兒手中的包袱：“那是什麽？”
靈兒把包袱舉了舉：“哦，這是我娘今早才晾幹的糯米麵，拿來孝敬夫子和桂奶奶的！”
婦人點點頭，伸出一手道：“還挺上道兒的，給我吧！”
靈兒皺眉想了想，抱著包袱道：“三嬸，桂奶奶了？”
“娘正忙著了！今天我們家吃團年飯，你把東西給我，就可以回去了！”
靈兒對這婦人的語氣相當反感，踮起腳尖兒往裏張望，那婦人皺眉道：“看什麽看，快給我啊！”
靈兒退後一步，搖頭道：“不行，娘讓我親手交給桂奶奶！”
“哧~~不就是兩斤糯米麵，誰稀罕！不給拉倒！”她退回去啪一下關了院門，靈兒心中惱怒，來這院子一個多月，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
方才那婦人，靈兒也認識，她就是村長的三兒媳婦，看上去長得黑黑壯壯，像是個憨厚老實的婦人，實際上跟她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婦人一點兒不憨厚、一點兒不老實，反而滿身銅臭味兒，一雙勢利眼，動不動就斜眼鄙視你，那模樣討厭得讓人想揍她！
靈兒拎著東西在門口站了會兒，一時不知該回家還是繼續敲門，她趴在門上聽聽，裏麵有孩子的嬉鬧聲、大人們的說話聲，當真很熱鬧，莫非今天真是老村長家團年的日子？唉，那就算了吧，人家團年自己一個外姓人跑去湊什麽熱鬧？
她怏怏的拎著東西準備離開，突聞後麵一婦人道：“咦，傻妞兒？你站門口幹啥？怎麽不進去？”
靈兒回頭，見比平日更加花枝招展的四媳婦跟個青年男子正往這邊來，靈兒站定，對她鞠躬行禮：“四叔好、四嬸好！”
男子點點頭，四媳婦道：“靈兒，你拿的什麽啊？要回家了？字寫完了？”
“這是我娘今早才做好的糯米麵團兒，讓我拿來孝敬夫子和桂奶奶的！”
“嗬嗬，你這丫頭倒挺有心的！那怎麽不進去啊？”
靈兒回頭看看，皺眉道：“方才三嬸說今天是夫子家團年的日子，不讓我進！”
四媳婦一頓，看著男子道：“他爹，今天咱們爹家團年嗎？”
男子怔愣：“沒聽說啊？按慣例不是臘月二十五嗎？今天才二十！”
四媳婦想了想，走到門前，耳朵貼門上聽聽，片刻後站直身子，臉色不愉道：“大姐回來了，二嫂三嫂都在了！”
男子高興道：“真的，大姐什麽時候回來的？走，咱們快去看看！”
四媳婦一把拉住他：“你傻啊你，沒聽說……”她頓了頓，回頭看靈兒一眼，把男子拉遠點兒，嘀嘀咕咕幾句，再回來時二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四媳婦站在門前，拍拍臉頰調整下表情，舉手砰砰砰敲門，敲了好一陣，才聽裏麵一婦人聲如洪鍾：“誰啊？敲什麽敲？來了來了！”
開門的依然是三媳婦，見了四媳婦一頓，立刻笑嗬嗬道：“哎呀，四弟、四弟妹，才來啊，就差你們了，進來，快進來！”
四媳婦往裏一看，誇張的驚訝道：“哎呀，大家夥兒都到齊了啊？三嫂，聽說爹娘改了團年的日子？怎麽沒人通知我們了？”
三媳婦嗬嗬笑道：“哪有哪有，沒改日子，我是聽說大姐回來了，便帶孩子過來看看，跟表兄弟、表姐妹們親近親近。恰巧碰上大嫂也來了，說是送幾個孩子來跟咱們爹念書！
對了，四弟妹啊，聽說你們家鵬兒、雁兒早就送來了，怎麽沒聽你說啊？早知道我把我們家那幾個猴兒也送來，讓爹好好管束管束，多念點兒書也好啊！”
四媳婦幹笑兩聲：“都快過年了，孩子們一紮堆兒就想玩兒，哪有心思念書啊？……”
靈兒趁著二人你來我往的空隙鑽了進去，驀然發現這小院裏到處都是人！她很是愣了半晌，幾個正在玩耍的男孩女孩回頭，見了靈兒也是一臉陌生，一個十來歲的圓臉小女孩道：“你是誰啊？”
靈兒四下看看，沒見老村長和桂奶奶，倒是見著四嬸那兩個孩子了，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搭理靈兒的意思，偏開頭隻跟其他小孩子說笑。
靈兒道：“姐姐好，我是夫子的學生，來給夫子送糯米麵團兒的！”
女孩打量靈兒一番，突然驚訝道：“啊，你是傻妞兒吧？聽外婆說你開竅了，不傻了，還跟著外公識字來著，是不是真的？”
對於女孩突然的熱情，靈兒有些反應不過來，隻得愣愣的點頭。女孩高興了，一把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往屋裏跑：“來來，我帶你去見外婆！”
二人進到廚房，見裏麵圍了好幾個婦人，還有兩個半大姑娘，桂奶奶正樂嗬嗬的一邊摘菜一邊跟她們說話，她見了靈兒立刻站起來道：“靈兒來了！嗬嗬，今天老頭子忙，就不念書了，你留下來跟姐姐妹妹們說說話，中午一起吃飯吧！”
廚房裏的女人們齊刷刷的望向靈兒，靈兒有些尷尬，想了想，將糯米麵團兒送上：“桂奶奶，這是我娘今早才晾幹的糯米麵團兒，叫我特地送來給您的！”
桂奶奶笑嗬嗬道：“不用了，老大女婿他們正在磨了，拿回家去自己吃吧！”
“桂奶奶，家裏還有好多了，這是孝敬您和夫子的！請您收下吧！”
桂奶奶推了幾次，最後總算收下了，靈兒想要告辭回家，可熱情的桂奶奶硬是要留她吃飯，幾個婦人也附和著留客，無奈靈兒隻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