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穿過螢火蟲影城繁忙的攝影棚區，羅恩·佩雷爾曼心不在焉地望著車窗外的人群，思索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轎車在影城行政區辦公樓下停了下來，司機拉開車門，羅恩·佩雷爾曼剛剛下車，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三個人，被身著西服和職業套裝的男女簇擁在中央的白色襯衫青年顯得尤為顯眼。
“我們終於見麵了，佩雷爾曼先生，”艾瑞克微笑著與走過來的羅恩·佩雷爾曼握了下手，然後介紹道：“這位是螢火蟲集團總裁弗蘭克·威爾斯先生，這位女士是我的個人助理，凱莉·海恩斯小姐。”
羅恩·佩雷爾曼從艾瑞克恰到好處的舉止中，幾乎立刻就意識到了一場熟悉的‘好警查和壞警查’的段子，傑弗瑞·卡森伯格之前扮演的無疑就是那位‘壞警查’，但即使意識到這種小把戲，與之前一周所遭遇的種種帶來的反差也讓羅恩·佩雷爾曼心中好受了許多。
“很高興見到你，威廉姆斯先生，”語氣中帶著幾份熱絡，羅恩·佩雷爾曼一一與艾瑞克、弗蘭克和凱莉握手打招呼。
相互介紹完，艾瑞克道：“我想你肯定還沒來得及用午餐吧，這裏剛好有一家小餐廳。”
羅恩·佩雷爾曼當然沒有拒絕，帶著自己的助理與艾瑞克幾人一起來到了影城內部艾瑞克經常用餐的那家餐廳。
雙方畢竟是剛剛經曆過一場衝突，簡單的午餐也隻是將各自之間的尷尬消弭了一些，終究不可能真的熱絡起來。
吩咐侍應生撤掉餐具，換上咖啡，艾瑞克才終於提起正事，道：“羅恩。既然你想要親自跟我談，那麽，對於漫威的事情。我想你肯定已經有自己的解決方案了，對嗎？”
心中再次泛起一絲苦澀。羅恩·佩雷爾曼還是點點頭：“是的，艾瑞克，”說完這句，羅恩·佩雷爾曼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遲疑了片刻，但終究還是有些頹然地繼續說了下去：“我基本上同意螢火蟲集團的債轉股策略，不過，有一條，關於對漫威流通股股東的補償。需要螢火蟲集團獨自承擔，我的底線隻是將手中的漫威股份拿出來。”
艾瑞克完全沒有卡森伯格的急脾氣，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但這對螢火蟲來說就太不公平了，我們本身就是比漫威股東還要弱勢的債權人，如果這筆損失由螢火蟲承擔，我們的損失將再次擴大。”
雖然艾瑞克的話在邏輯上沒有任何錯誤，但羅恩·佩雷爾曼還是覺得，將‘螢火蟲’和‘弱勢’這兩個單詞聯係起來，無論如何都顯得太荒謬了一些：“艾瑞克，我知道你絕對非常看重漫威。它的價值將遠遠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既然這次我徹底輸了，那我現在也不打算繼續堅持什麽，剛剛的條件是我的最後底線。”
艾瑞克沉吟了下。看向身旁的凱莉：“要贖回市場上所有的漫威流通股，需要多少錢？”
凱莉差點想要丟給裝模作樣的艾瑞克一個白眼，但還是幹脆利索地答道：“最近漫威的股價波動很大，不過按照最近七天股價的平均值，想要全部收回市場上的漫威流通股，需要7200萬美元左右。”
“7200萬美元，這筆錢並不算多，”艾瑞克扭頭看向羅恩·佩雷爾曼，無視對方眼中閃過的暗喜。話題一轉，說道：“按照漫威現在的形式。如果沒有螢火蟲插手，最多再支撐一年時間。漫威就不得不主動向聯邦法院提請破產保護，我猜那個時候，安德魯斯控股公司想要解決這場麻煩，就絕對不是7200萬美元可以搞定的事情。”
羅恩·佩雷爾曼從艾瑞克剛剛的語氣裏，還以為他打算承擔下這筆開支，正有些慶幸。聽到艾瑞克接下來的話，失望的同時便企圖耍賴道：“艾瑞克，我的公司已經沒有任何資金了，我想你肯定不願意這件事繼續拖下去，不是嗎？”
艾瑞克搖頭道：“不，你手裏有資金，所有人都知道你買進了四億美元的螢火蟲債券。我猜長期持有的策略並不符合你的投資信條，那麽，螢火蟲可以提前收回你手中的債券，全部或者一部分都行，當然，螢火蟲絕對不會像華爾街投資人那樣壓價，我們可以完全按照票麵價值進行贖回。”
羅恩·佩雷爾曼沒想到艾瑞克連自己被同行趁機壓價的事情都知道了，雖然表麵上沒什麽變化，心中卻依舊暗罵了幾聲。艾瑞克說的沒錯，他本來就沒有長期持有螢火蟲債券的念頭，原本計劃拿到螢火蟲董事席位後，隻保留一部分債券用以維持自己債權人身份，其他全部拋售掉。
以螢火蟲集團長期債券的受歡迎程度，即使隻持有幾個月時間，轉手之間也能賺上幾百萬美元的差價，即使一時沒能拋售，四億美元債券每年依舊可以帶來穩定的2200萬美元利息分紅。
艾瑞克看似非常厚道的原價贖回方案，還是會讓他損失至少幾百萬美元。
注意到羅恩·佩雷爾曼的糾結神色，艾瑞克也不催促，似乎想起了什麽，低聲與身旁的弗蘭克·威爾斯耳語了起來。
羅恩·佩雷爾曼此時心裏確實非常糾結，他突然發現，兜兜轉轉了一圈，他還是不得不接受一個多星期以前，卡森伯格提出的第一份解決方案。唯一的區別或許隻是艾瑞克解決這件事的態度非常溫和，絲毫沒有卡森伯格的咄咄逼人。
但這算什麽，如果可以賺取大把美元的話，羅恩·佩雷爾曼自己同樣不會介意對心中最最厭惡的人笑臉相迎。
感受到艾瑞克與弗蘭克·威爾斯談完什麽，再次看向自己，羅恩·佩雷爾曼知道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選，隻好說道：“艾瑞克，隻有7200萬美元，如果接下來漫威股價上揚的話，我不會再掏一分錢。”
艾瑞克點點頭，沒有再計較這些小細節，他相信羅恩·佩雷爾曼不會傻到繼續折騰什麽，說道：“沒問題。”
羅恩·佩雷爾曼想了想，立刻又補充道：“還有，我希望螢火蟲能夠換個人負責這件事情。”
“這也是我帶弗蘭克過來的意思，”艾瑞克笑著指了指身旁的弗蘭克·威爾斯：“接下來弗蘭克會全權負責這件事，那麽，接下來你們兩個可以先談談，我還有工作要做，失陪了。”
辭別了弗蘭克·威爾斯和羅恩·佩雷爾曼，帶著凱莉走向維密攝影棚的艾瑞克注意到女助理頻頻望向自己的眼神，笑道：“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
“沒有啊，隻是感覺你處理這件事的方法完全像一個四五十歲人情練達的中年人，也不對……”凱莉搖了搖頭，道：“你好像一直就這樣，太奇怪了，很少看到你年輕氣盛的一麵。”
艾瑞克看了眼周圍，靠近了女助理一些，低聲道：“不如今晚加個夜班怎麽樣，讓你見識一下我‘年輕氣盛’的一麵。”
凱莉紅著臉將艾瑞克推開，道：“我可是答應了妮娜一起吃晚餐的，你去招惹攝影棚裏那些小模特吧，她們肯定會十二分的願意的。”
艾瑞克搖頭道：“我通常情況下都不太會與自己的女主角發生什麽，”看到凱莉投來鄙視的眼神，艾瑞克尷尬地解釋道：“至少在拍攝電影期間不會，這是真的。”
“想不到你還挺專業的，”凱莉笑著調侃道。
“這與專業無關，”艾瑞克搖頭：“你知道的，我總體來說還算個很體貼的晴人啊，如果女主角昨晚還睡在我身邊，第二天在片場如果她表現不好的話，我就很難再毫無顧忌地罵出來了，這種想要發作而不能的感覺實際上非常難受。”
凱莉嫵魅地白了艾瑞克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嗔：“好吧，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就是個有暴力傾向的小混蛋。”
……
*(未完待續。)
“我們終於見麵了，佩雷爾曼先生，”艾瑞克微笑著與走過來的羅恩·佩雷爾曼握了下手，然後介紹道：“這位是螢火蟲集團總裁弗蘭克·威爾斯先生，這位女士是我的個人助理，凱莉·海恩斯小姐。”
羅恩·佩雷爾曼從艾瑞克恰到好處的舉止中，幾乎立刻就意識到了一場熟悉的‘好警查和壞警查’的段子，傑弗瑞·卡森伯格之前扮演的無疑就是那位‘壞警查’，但即使意識到這種小把戲，與之前一周所遭遇的種種帶來的反差也讓羅恩·佩雷爾曼心中好受了許多。
“很高興見到你，威廉姆斯先生，”語氣中帶著幾份熱絡，羅恩·佩雷爾曼一一與艾瑞克、弗蘭克和凱莉握手打招呼。
相互介紹完，艾瑞克道：“我想你肯定還沒來得及用午餐吧，這裏剛好有一家小餐廳。”
羅恩·佩雷爾曼當然沒有拒絕，帶著自己的助理與艾瑞克幾人一起來到了影城內部艾瑞克經常用餐的那家餐廳。
雙方畢竟是剛剛經曆過一場衝突，簡單的午餐也隻是將各自之間的尷尬消弭了一些，終究不可能真的熱絡起來。
吩咐侍應生撤掉餐具，換上咖啡，艾瑞克才終於提起正事，道：“羅恩。既然你想要親自跟我談，那麽，對於漫威的事情。我想你肯定已經有自己的解決方案了，對嗎？”
心中再次泛起一絲苦澀。羅恩·佩雷爾曼還是點點頭：“是的，艾瑞克，”說完這句，羅恩·佩雷爾曼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遲疑了片刻，但終究還是有些頹然地繼續說了下去：“我基本上同意螢火蟲集團的債轉股策略，不過，有一條，關於對漫威流通股股東的補償。需要螢火蟲集團獨自承擔，我的底線隻是將手中的漫威股份拿出來。”
艾瑞克完全沒有卡森伯格的急脾氣，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但這對螢火蟲來說就太不公平了，我們本身就是比漫威股東還要弱勢的債權人，如果這筆損失由螢火蟲承擔，我們的損失將再次擴大。”
雖然艾瑞克的話在邏輯上沒有任何錯誤，但羅恩·佩雷爾曼還是覺得，將‘螢火蟲’和‘弱勢’這兩個單詞聯係起來，無論如何都顯得太荒謬了一些：“艾瑞克，我知道你絕對非常看重漫威。它的價值將遠遠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既然這次我徹底輸了，那我現在也不打算繼續堅持什麽，剛剛的條件是我的最後底線。”
艾瑞克沉吟了下。看向身旁的凱莉：“要贖回市場上所有的漫威流通股，需要多少錢？”
凱莉差點想要丟給裝模作樣的艾瑞克一個白眼，但還是幹脆利索地答道：“最近漫威的股價波動很大，不過按照最近七天股價的平均值，想要全部收回市場上的漫威流通股，需要7200萬美元左右。”
“7200萬美元，這筆錢並不算多，”艾瑞克扭頭看向羅恩·佩雷爾曼，無視對方眼中閃過的暗喜。話題一轉，說道：“按照漫威現在的形式。如果沒有螢火蟲插手，最多再支撐一年時間。漫威就不得不主動向聯邦法院提請破產保護，我猜那個時候，安德魯斯控股公司想要解決這場麻煩，就絕對不是7200萬美元可以搞定的事情。”
羅恩·佩雷爾曼從艾瑞克剛剛的語氣裏，還以為他打算承擔下這筆開支，正有些慶幸。聽到艾瑞克接下來的話，失望的同時便企圖耍賴道：“艾瑞克，我的公司已經沒有任何資金了，我想你肯定不願意這件事繼續拖下去，不是嗎？”
艾瑞克搖頭道：“不，你手裏有資金，所有人都知道你買進了四億美元的螢火蟲債券。我猜長期持有的策略並不符合你的投資信條，那麽，螢火蟲可以提前收回你手中的債券，全部或者一部分都行，當然，螢火蟲絕對不會像華爾街投資人那樣壓價，我們可以完全按照票麵價值進行贖回。”
羅恩·佩雷爾曼沒想到艾瑞克連自己被同行趁機壓價的事情都知道了，雖然表麵上沒什麽變化，心中卻依舊暗罵了幾聲。艾瑞克說的沒錯，他本來就沒有長期持有螢火蟲債券的念頭，原本計劃拿到螢火蟲董事席位後，隻保留一部分債券用以維持自己債權人身份，其他全部拋售掉。
以螢火蟲集團長期債券的受歡迎程度，即使隻持有幾個月時間，轉手之間也能賺上幾百萬美元的差價，即使一時沒能拋售，四億美元債券每年依舊可以帶來穩定的2200萬美元利息分紅。
艾瑞克看似非常厚道的原價贖回方案，還是會讓他損失至少幾百萬美元。
注意到羅恩·佩雷爾曼的糾結神色，艾瑞克也不催促，似乎想起了什麽，低聲與身旁的弗蘭克·威爾斯耳語了起來。
羅恩·佩雷爾曼此時心裏確實非常糾結，他突然發現，兜兜轉轉了一圈，他還是不得不接受一個多星期以前，卡森伯格提出的第一份解決方案。唯一的區別或許隻是艾瑞克解決這件事的態度非常溫和，絲毫沒有卡森伯格的咄咄逼人。
但這算什麽，如果可以賺取大把美元的話，羅恩·佩雷爾曼自己同樣不會介意對心中最最厭惡的人笑臉相迎。
感受到艾瑞克與弗蘭克·威爾斯談完什麽，再次看向自己，羅恩·佩雷爾曼知道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選，隻好說道：“艾瑞克，隻有7200萬美元，如果接下來漫威股價上揚的話，我不會再掏一分錢。”
艾瑞克點點頭，沒有再計較這些小細節，他相信羅恩·佩雷爾曼不會傻到繼續折騰什麽，說道：“沒問題。”
羅恩·佩雷爾曼想了想，立刻又補充道：“還有，我希望螢火蟲能夠換個人負責這件事情。”
“這也是我帶弗蘭克過來的意思，”艾瑞克笑著指了指身旁的弗蘭克·威爾斯：“接下來弗蘭克會全權負責這件事，那麽，接下來你們兩個可以先談談，我還有工作要做，失陪了。”
辭別了弗蘭克·威爾斯和羅恩·佩雷爾曼，帶著凱莉走向維密攝影棚的艾瑞克注意到女助理頻頻望向自己的眼神，笑道：“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
“沒有啊，隻是感覺你處理這件事的方法完全像一個四五十歲人情練達的中年人，也不對……”凱莉搖了搖頭，道：“你好像一直就這樣，太奇怪了，很少看到你年輕氣盛的一麵。”
艾瑞克看了眼周圍，靠近了女助理一些，低聲道：“不如今晚加個夜班怎麽樣，讓你見識一下我‘年輕氣盛’的一麵。”
凱莉紅著臉將艾瑞克推開，道：“我可是答應了妮娜一起吃晚餐的，你去招惹攝影棚裏那些小模特吧，她們肯定會十二分的願意的。”
艾瑞克搖頭道：“我通常情況下都不太會與自己的女主角發生什麽，”看到凱莉投來鄙視的眼神，艾瑞克尷尬地解釋道：“至少在拍攝電影期間不會，這是真的。”
“想不到你還挺專業的，”凱莉笑著調侃道。
“這與專業無關，”艾瑞克搖頭：“你知道的，我總體來說還算個很體貼的晴人啊，如果女主角昨晚還睡在我身邊，第二天在片場如果她表現不好的話，我就很難再毫無顧忌地罵出來了，這種想要發作而不能的感覺實際上非常難受。”
凱莉嫵魅地白了艾瑞克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嗔：“好吧，我收回我剛剛的話，你就是個有暴力傾向的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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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