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看著柳眉微微皺起的童瑤,我道:“看到呼吸燈一直在閃,我就看了下。瑤瑤,你爸媽很擔心你,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去了嗎?”


    “不回去,我不要再呆在那個讓我無比壓抑的家裏,”拿過手機的童瑤道,“今年是高三,他們為了讓我能考上名牌大學就一直請老師到家裏給我補課,還製定了一大堆讓我惱火的規則。什麽早上必須六點起來晨讀,什麽中午必須睡午覺,什麽睡覺之前要聽輕音樂。總之,我不喜歡像木偶一樣被束縛著的感覺,所以高考我故意很多道題不做,讓我自己連本科線上上不了。結果呢,他們還叫我上暑假班,還說準備請名牌大學的老師給我補課,讓我複讀一年後再參加高考。我才不,所以我跟他們鬧得不可開交。”


    “所以你才來找我?”


    “嗯呐,”笑眯眯的童瑤道,“在歐巴這邊我可以過得很自由,所以我才不要回家。當然咯,要是哪天歐巴你決定娶我了,我會帶你回我家的。”


    看著笑得非常甜的童瑤,我反而變得憂心忡忡,我腦子裏甚至出現童瑤那一臉憔悴的父母正抱在一塊哭。我其實真的希望自己能變得壞一點,別再去考慮別人的感受,這樣我反而能過得更加輕鬆自在。但我腦子裏的畫麵就是揮之不去,所以童瑤越是笑得天真無邪,我越是擔心。


    顯然,童瑤沒有考慮過她父母的感受,隻是一味追求所謂的自由,而她是將我這裏當成了她的自由國度。


    我不想讓童瑤父母一直擔心,所以讓童瑤坐下來並給童瑤倒了杯葡萄酒後,我道:“瑤瑤,我覺得你最好回家一趟,這樣至少能讓你爸媽放心。”


    “如果我回家,我就沒辦法再出來了。”


    “但你忍心讓他們那麽難受嗎?”


    “又不是我的錯,”咕嚕咕嚕喝下葡萄酒,被嗆得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後,童瑤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學習,他們卻讓我一定要考上一本,甚至還叫我要考研,還要去海外深造之類的。要是真的當個乖乖女,估計我要差不多到歐巴你這年紀才能擺脫學生這個頭銜了。既然他們不肯給我自由,那我就離開他們。反正等過幾個星期,等他們完全向我妥協了,我倒是可以考慮回家一趟。算了,還是等九月份過了再回家吧,到時候大學也都開學了。”


    童瑤正處叛逆期,和她講道理顯然講不通,所以我幹脆閉上嘴巴。


    端起玻璃杯後,我道:“瑤瑤,生日快樂。”


    豎起食指搖了搖後,童瑤道:“歐巴,你得給我切蛋糕,然後才能和我說生日快樂。”


    這個小蛋糕可沒有配塑料刀,所以我直接捏著筷子兩端,將蛋糕切成了四份,並將帶有一顆草莓的那份送到童瑤嘴邊。當我和童瑤說完生日快樂後,喜滋滋的童瑤開始大口大口吃著。滿臉笑容時的童瑤很容易讓人產生想要親近的感覺,所以看著此時的童瑤,我真的很想將她擁在懷裏,並像歐巴那樣嗬護著她。可童瑤給我一種不夠真實的感覺,所以我心裏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咬著草莓,童瑤站了起來,嘴巴還朝我湊來。


    接過被童瑤咬下一小口的草莓,我道:“真好吃。”


    “是我好吃,還是草莓好吃呢?”


    “都好吃。”


    “歐巴你顯然不是誠心的,”童瑤道,“假如你是誠心的,你應該多猶豫幾秒。”


    “但如果我猶豫了,你又會說我猶豫不決,肯定也不是誠心的。”


    噗哧笑出聲後,童瑤道:“還真被你猜對了!”


    用手刮下黏在童瑤嘴角的奶油後,我道:“還要吃蛋糕嗎?”


    “不吃,我要喝酒,我要體驗一醉方休的感覺,”自顧自地喝了口葡萄酒後,砸了咂嘴的童瑤道,“在家裏隻有看他們喝酒的份,我隻能在一旁喝飲料,所以我特別憧憬某天能像他們那樣喝酒。歐巴,謝謝你買葡萄酒給我喝。雖然沒有飲料好喝,但這種口感也蠻不錯的。歐巴,來,我敬你一杯。”


    “葡萄酒後勁大,你得慢點喝。”


    “曉得啦!”


    童瑤嘴巴上是這麽說,卻還是大口飲下。


    沒一會兒,我已經看到童瑤麵頰變得緋紅,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還時不時用左手撐著下巴。顯然,童瑤屬於那種非常容易醉酒的類型。這種女孩很不適合在聚會上喝酒,尤其是陌生男人多的聚會上。因為一旦被灌醉,就有可能會被欺負,所以我還告訴童瑤以後在外頭別亂喝酒。結果童瑤說就算在外麵喝的酩酊大醉也沒事,反正有我這個歐巴保護著她。


    似乎,剛和朱妍交往時,朱妍也曾這麽說過。


    待童瑤醉得都趴在桌上後,我直接將童瑤抱到了床上。


    看著連脖子都紅了的童瑤,我憐惜地摸著她的臉蛋。她的臉蛋很光滑,所以我都有些不舍。甚至,我的手還順著童瑤的脖子慢慢往下移動。但當我的指尖快觸碰到隆起的地方時,並沒有喝醉的我又收回了手。


    微微歎了一口氣後,心情複雜的我選擇幫童瑤蓋上被子,並走出了臥室。


    洗臉刷牙完,仰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我時不時盯著臥室的門。


    假如我再壞一點,我絕對會衝進臥室,並趁著童瑤醉酒之際拿走童瑤的第一次。可惜我不敢這麽做。我不是擔心清醒後的童瑤會罵我,我隻是擔心某天童瑤會後悔。我現在隻能勉強溫飽,根本沒辦法在物質上完全滿足童瑤,所以我知道相處一段時間後,童瑤絕對會選擇離開。


    隻不過,我會把這個日程提早。


    當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我感覺到有人壓在我身上。盡管沒有睜開眼,但我知道壓在我身上的一定是童瑤,所以我選擇將她擁入懷裏。


    第二天早上當我醒來時,我看到童瑤依舊壓在我身上,睡得格外的香。但因為現在是七月份,東莞這邊就像火爐一樣,所以出了不少汗的童瑤身體黏糊糊的,發絲還黏在泛紅的臉蛋上。


    吻了下童瑤額頭,又幫童瑤擦去臉上的汗水後,我靜靜欣賞著好像睡美人般的童瑤。


    也不知過了多久,童瑤突然輕聲呢喃道:“歐巴,你頂著我了。”


    笑出聲後,我道:“那是因為你趴在我身上。”


    “歐巴,昨晚你幹嘛不跟我一塊睡?”


    “我比你大了十歲,所以我考慮問題會更全麵,”我由衷道,“我們才剛見麵,對彼此都不是很熟,所以必須先相處一段時間才行。要是之後的相處都很融洽,那我們就可以有實質性的進展。瑤瑤,我這麽說可能會讓你生氣,不過這是我的真心話。”


    “不會生氣啊,”正摸著我的胸膛的童瑤輕聲道,“假如歐巴你一看到我就想跟我那個,那你就不是什麽好男人,所以我越來越覺得歐巴你是我的依靠。歐巴,你這樣一直頂著肯定很不舒服,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你就這樣趴著就好,”打了個嗬欠的我道,“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哦。”


    就這樣相處到九點左右,我弄了荷包蛋和童瑤一塊吃,之後我讓童瑤去洗澡。童瑤還讓我和她一塊洗,但我知道如果真的那麽做,我肯定把持不住,所以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在童瑤洗澡之際,我找到了童瑤的手機,並拿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童瑤爸爸。將童瑤目前的情況說清楚後,我提出了我的方案,她爸爸欣然同意。


    我知道如果童瑤知道我這麽做,童瑤肯定會氣得半死,可這是我認為最好的處理方式。


    下午四點出頭,我以去公園拍照的名義帶童瑤出門。


    來到常平鎮的鐵路公園,我拿著童瑤的手機幫童瑤拍照。童瑤非常上鏡,也很懂得擺poss,所以看著靜態照片裏的童瑤,我還真覺得很有明星範,我尤其喜歡童瑤抿起嘴的幾張照片。因為當童瑤抿起嘴時,她嘴角的酒窩會格外明顯。


    就這樣玩到五點出頭,有些累的童瑤選擇坐在我腿上休息,還看著之前我幫她拍的三十多張照片。


    在童瑤瀏覽照片之際,我看到一個穿著棕色西裝的男人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看這仗勢,我都覺得像是看到了黑幫老大,打我知道這個男人正是童瑤爸爸。


    早上我給童瑤爸爸打過電話,他說他搭飛機過來,最遲是下午五點會到鐵路公園。


    “瑤瑤。”


    當童瑤爸爸喊出這兩個字時,坐在我腿上的童瑤哆嗦了下,隨即昂起頭盯著已經站在身前的爸爸。她先是往後靠,但好像碰到刺的她忽然站了起來,並直愣愣盯著我。


    眼睛慢慢睜大後,眼淚滑下的童瑤吼道:“你這個壞蛋!”


    “抱歉。”


    “你明明說過要跟我在一起的!”


    “瑤瑤,你還不夠成熟,很多想法過於簡單,所以如果我任由著你,某天你肯定會後悔的,”我直言道,“或許等過個幾年,等你想法成熟了,你就會發覺以前做的很多決定都是錯的。不管以後我們還能不能見麵,你都會發覺我說的話是對的。”


    “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


    罵出聲的童瑤想跑開,卻被走過來的兩名保鏢抓住。


    這時,童瑤爸爸開口道:“幸好瑤瑤碰到了你,要是碰到其他人,後果真不堪設想。你說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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