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域城城主府,一樓廳堂。

    此時的廳堂中,鴉雀無聲。石驚天橫刀立馬,端坐於廳中正位,一語不發。

    其餘八大城城主,分坐於兩側,也是一個個,默不作聲,眼觀鼻,鼻觀心,如同入定老僧般。

    而至於站於廳中陳成,石若曦,兩人也是大眼瞪著小眼,不知道幾位大佬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不出聲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時有人抬頭看看天空,臉上帶著焦急之色。不時的摸著手指上的戒指,平日裏,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握的幾人,很是難得的,同時陷入焦慮之中。

    而在虎域城城主府的外麵,此時正有幾人,正是前幾日擂台戰前十之人,此時的他們,跟府內的幾位城主一般,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踱著步子。

    一切的跡象表明,他們都在等,具體等什麽,隻有他們自己能夠明白。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無論是府內,還是府外的幾人,都已不再掩飾的看著遠處。

    那個方向,通往內海。

    “怎得還不……”

    就在幾人心裏琢磨的時候,隻見遠處,天邊一抹霞光正在迅速向著虎域城靠近。

    “來了,我們前去相迎一下使者!”

    一直閉眼不語的石驚天,第一個站起,眸中精光一閃,帶頭衝向天空,向著霞光所在,疾馳而去。

    九道長虹,無視城中禁空禁製,直接從虎域城上空飛過。

    “哇,那是域主!”

    “身後幾人,想必就是虎域八大城主了吧!”

    “讓得域主和所有城主相迎,此人來頭不小哪,會不會是……”

    城中修士,看到頭頂飛過的幾人,眼中盡是羨慕之色,能夠在虎域城中飛行的,隻有成就金丹之境的修士,而且必須是那身在高位之人,一般的金丹修士,一樣與其他未到金丹之境的修士一般,在城外十裏處,降下身形,徒步進城。

    “屠戰,原來是你!”

    石驚天看著來臨的使者,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驚喜。

    “侄兒屠戰見過石伯父!”

    被叫做屠戰的男子,在空中向著石驚天抱拳一拜,顯然見到石驚天前來相迎,任誰也是心裏高興。即便他們是內海派來的使者。但是,在大局觀裏,他們這些使者,可有可無,而每一域,那都是掌握著重權的大佬級人物。

    更近一層的原因,便是眼前男子的女兒,石若曦,那可是金之山副山主的關門弟子,地位之高,還在自己之上。而且,對於石若曦,屠戰一直是有想法的。所以這次安排,本來屠戰有任務在身,不過聽說來虎域城,屠戰急急推掉任務,來做這金之山的使者。

    兩人寒暄之際,八道虹光,化作八道身影,出現在石驚天身後。

    “見過使者!”

    “諸位客氣了!”

    客套一番,九人便是簇擁著屠戰三人,向著域主府,疾馳而去。

    到得廳堂之中,分賓主落座,石驚天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不知這次,山主給了我虎域幾個人選哪!”

    石驚天話音剛落,八城城主也是屏氣凝神,一個個正襟危坐,耳朵卻是豎的高高,靜靜看著屠戰。

    屠戰臉色一黯,有些局促的看著身旁九人,九人神情各異,卻都是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不瞞諸位,此次屠戰前來,僅僅帶了兩個名額!”

    “啊......”

    “這麽少......”

    屠戰話音剛落,整個廳堂之中,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一個個看向屠戰的表情,如若屠戰不是金之山派來的使者,恐怕此時早已被九人,生撕吃肉了。

    屠戰訕訕的看著眾人,急忙站了起來,生怕有人一個控製不住,衝上來拚命。身後兩人也是右手撫著腰間,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勢。

    “諸位,且聽我說完!”

    屠戰向著眾人一一抱拳,接著說道:“而且此次,金之山所轄的三域,虎域、龍域、蛇域,三域總共就隻有六個名額。”

    “不過呢!山主在我三路使者離開之時,曾經給與我們三人一麵獸骨,山主說,如若有人,能夠擊響此骨五響,便可破例帶去金之山,參加此次大比。而若有人能夠擊響八響以上,他甚至可以多一個名額,至於這個名額給誰,完全有擊鼓者自行決定!而且,如果能夠擊響十次以上,可以額外給與此人五個名額。”

    “不過,擊響十次之人,在整個金之山區域,近百年,僅一人而已。”

    屠戰的話語,如同驚雷陣陣,在九人的心裏翻起滔天巨浪,剛冰涼的心瞬間滾燙了起來。

    “好,那還請屠使者將獸骨拿出,我等好現在就開始,也算完成山主交付於你的任務。”九人中,最是焦急的西虎城城主迫不及待的說道,本來西虎城有一個徐雲,奈何徐雲在擂台賽結束後,還想擊殺陳誠,被陳成當場擊殺,使得西虎城城主憤恨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好,幾位請將各自弟子歸攏一處,麻煩石域主安排個場地。”屠戰雖貴為使者,但是與幾位常年在風口浪尖廝殺的大佬居於一處,也是有著不小的壓力,急忙向著眾人安排著相關事宜。

    不多時,虎域城主府後院,比武場上,便是雲聚了不少修士。

    比武場僅有擂台一個,此時擂台之上,有一麵不知用什麽獸骨,獸皮製成的一麵獸鼓,骨架也是兩根雪白的骨頭,其上獸鼓有些陳舊,不過定睛看去,卻還是能夠感覺到猙獰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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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諸位已經準備好了,隨時便可上前一試。”

    屠戰看到人員聚集的差不多了,伸手拿出一個三尺長的鼓槌,將鼓槌放到旁邊,輕聲說道:“不過,在上台之前,我想勸誡諸位一句,此鼓,名為擂天鼓,如若沒有強悍的身體,最好不要試。它,不僅是對你現有實力的考量,更是對你潛力的預判。而且,此鼓的反彈之力,是根據敲鼓之人自身靈力而定,且,第二響為第一響反彈之力的十倍,至於第三響,第四響......都是如此。”

    “所以,我希望諸位,量力而行,曾經在此鼓下丟掉性命的,絕對不是一個兩個!”

    “現在,可以開始了!”

    屠戰說完,身體輕飄飄的落下擂台,落在了石若曦身側,輕輕一拜:“師妹,好久不見!”

    石若曦淺淺一笑,算是回禮。

    “師妹還是跟以前一樣,冷若冰霜啊!”屠戰看到石若曦愛答不理的樣子,訕訕地搓了搓手,目光轉移到了擂台之上。

    隻見此時,已經有人上台,準備一試究竟。

    “此子是南虎城的吧?”

    石驚天看到少年上台,不禁看向旁邊的南金,隻見此時的南金一臉期待的看著少年上台,心中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山主的測試豈是那麽好過的。

    少年慢步走到獸鼓前,慎重的拿起鼓槌,體內靈力運轉。

    “哈!”

    少年大喝一聲,鼓槌向著獸鼓之上,狠狠砸去。

    “啵!”

    獸鼓震動,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瞬間便是沒了響聲。而槌鼓少年的身子卻是如一陣風,仿若被裝了彈簧般,一瞬便是彈射了出去,臉色也是瞬間變得蒼白,嘴角帶著血跡。

    “咚”的一聲,少年重重的落地,濺起一地灰塵。

    一個魚躍,少年不顧身上傷勢,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鼓槌,紅著眼,又一次朝著獸鼓跑去。

    “站住,你不要命了!”屠戰的身影一個飄忽,擋在了少年身前,出聲嗬斥道。

    “你讓開!”少年手握鼓槌,另一隻手握的嘎吱作響,朝著屠戰怒吼道。

    “你想死容易,但還是不要侮辱獸鼓了!”屠戰直接一甩衣袖,便是將少年甩到遠處,再次吐了一口血,沒了聲音。

    “下一個!”屠戰吼道,如獸鼓如此神物,在金之山也很少拿出來,不知此次,山主為何將此物拿了出來,而且還有廢物想要來第二次。

    由於屠戰的插手,加之第一個少年,竟是沒能打出一聲,一時之間,竟是沒有人敢上台一試了。

    眸子之中,閃過一抹不屑,屠戰眼神傲然的看著下麵幾十人,說道:“虎域的前輩,個個硬漢,所有虎域之人,不管是在怒海,還是怒海之外,都是聲名赫赫,沒有一個孬種。不過,你們,給我們虎域蒙了羞!竟是沒人敢上台一試。”

    “你們可知道,這個獸鼓,即便是在我金之山,也不是誰都可以有資格一試的。剛好,如若你們沒膽一試,我便收了便是,免得汙了神器。”

    屠戰大修一甩,作勢就要收了獸鼓,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我來!”

    隻見千蟲子一個閃現,便是出現在了高台上,伸手一招鼓槌,直接砸向獸鼓。

    “咚,咚,咚!”

    連砸三下,三聲巨大的鼓鳴聲響起。

    與此同時,三股勁風,一股強過一股,向著千蟲子反彈而去。

    千蟲子在這強勁的吹擊下,身體不由自主的的向後倒飛而去,胸膛一陣“哢哢”聲,肋骨斷裂,整個胸膛都是幹癟了下去。整個人被高高拋起,直直墜了下去。

    一道身影,一閃而過,接住了直往下墜的千蟲子,一向沉默寡言的蔡不語,將千蟲子抱到一側,從懷中取出幾粒丹藥,一股腦塞入千蟲子口中,伸手一指,兩粒丹藥便是順著喉嚨滑落,溶於全身。

    屠戰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想到山主當日的話語,便將心中的不忍壓下,眼神一變,聲音陰厲,桀桀笑著:“看來我還是收了它吧,免得又有人因此受傷,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語言極盡嘲諷,就連高台一側坐著的域主,城主,臉色也是有些不悅。

    “你們……欺人太甚……”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的沈梅,眉頭緊皺,因聽不慣屠戰譏諷,輕喝一聲,朝著台上走去。

    “等等!”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一閃而越過沈梅。

    “我來!”

    少年,正是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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