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真以為我百戰寨都是隻懂舞刀弄槍的莽夫麽?李青河,想當年你也是一響當當的人物,沒曾想隱了這麽多年,竟是成為了別人的走狗......”

    戰蒼此時已經憤怒,扯開嗓子怒吼著,身後眾人更是一聲怒吼,手早已按向腰側的兵器,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的可能。

    “戰蒼,這就是你百戰債的待客之道麽?今日李某隻是好言相勸,聽與不聽全評你自己,我們少峰寨也不會強行壓迫你等入我少峰寨,我少峰寨主隻是不願見到太多的屠戮,你等如此不識大體,也罷,今日我等離開就是......告辭。”

    李青河一抱拳,一聲令下,眾人便是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慢著!”

    正在李青河轉身的瞬間,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聲音之中有著一絲急迫之意,聲音之後,一道身影從百戰寨內疾馳著朝李青河所在位置奔來。

    李阿牛身子一動就要站到李青河身前,右手按在胯間大刀刀柄之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沒事的,退下吧阿牛......”

    李青河抬頭看去,隻見一道身影,身著一身灰衣,生的眉清目秀,眼神越過李青河眾人,緊緊地盯著身後青年扛著的大旗。

    大旗幟上,五山圍攏一島,島上有一青年卓然而立,玉樹臨風。

    雖不真切,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就是他。

    “他來了這裏麽?”

    青年修士眼神灼灼的看著獵獵大旗,眼眶都似有些紅潤,看著戰旗的瞬間,他的腦海裏,不由得盤旋著那個少年,那個以一當十,運籌帷幄間,決勝千裏的陳成。

    是他,讓得自己有了去往金之山的資格......

    是他,讓得自己在金之山大比中,傲然群驕,以第三資格到了怒海島......

    同樣還是他,讓得自己得到那卷陣法殘卷,而自己靠著這卷殘卷,才在這片天地內,得以存活至今......

    “你們的寨主,姓甚名誰?”

    激動的聲音早已出賣了他此時澎湃難抑的情緒。

    “你又是誰?”

    李阿牛越過李青河,出聲喝道,對於他而言,陳成在其心中,除了有限的幾人,已是超過一切,甚至自己。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對陳成不敬,即便是隨意相問,語氣稍有不敬,那也是決不允許的。

    “恩?”

    青年修士眉頭一皺,看向手握刀柄的李阿牛,不由得抱拳一拜,輕聲說道:“是我唐突了,剛才看到貴寨的戰旗,不由得想起了一位舊友,所以適才有些急切,還望勿怪!”

    “哈哈哈,說了也無妨。我們的寨主年紀很輕,與你年齡倒是相仿,一身功力已達築基中期之境,隻是暫居我東李寨,我等敬上仙,所以改債名為少峰寨,至於戰旗,正是寨主交代,我等繪製的.....”

    李青河豈能看不出眼前修士許是與戰旗之上的男子有些交情,也是抱拳回禮,回答道。

    “哦,你們的寨主是否姓陳?”

    青年修士聽聞李青河得勁別說,心裏更是篤定,那人便是陳成,此刻問起,心裏竟是有些忐忑之色。

    “正是姓陳。”

    李青河哈哈一笑,接著說道。

    “我們寨主手握黑色巨劍,遙遙一揮,天地色變,絕對是人中龍鳳,此刻見得這片天地風雲際會,恐大亂起時,傷了天和,遂讓我等四處遊說各寨,合為一處......”

    李青河的話語剛出,青年修士便是激動不已,陳姓修士,黑色巨劍,這一切無不說明了,那個神秘寨主,不是陳成是誰?

    “戰寨主,收了你們的兵器,今日收拾行當,三日後我們舉寨遷往少峰寨......”

    “啊......上仙,我們這是要成為他們的附屬麽?我百戰寨可以站著死,絕不會躺著活。任何事情老夫都可以答應,唯獨此事,太大,老夫恕難從命!”

    戰蒼此時聽聞青年修士之言,不由得心中一驚,麵上一凜,有些無奈的說道。百戰寨蝸居此處已有數百年之久,如此舉寨遷移他處,而且去了也是附庸一類,這一切,他接受不了。

    “好。你意已決,我不會強求。這杆陣旗給你了,關於催動陣法的方法,我也之前早就教會與你,多謝這段時間的照顧。你好自為之,告辭!”

    青年修士很是決絕的將一麵祭煉完成的陣旗扔向戰蒼,轉身朝著李青河盈盈一拜,眼神之中有著急切之意。

    “我跟你們走,我要見你們的寨主......”

    “走!”

    李青河大笑一聲,與青年修士並肩朝著少峰寨方向疾奔而去,身後是一百多精壯青年,俱都拔腿狂奔,帶起一陣灰塵。

    戰場暗歎一聲,無奈的朝著眾人揮了揮手,一行人回了寨子。

    “寨主,我覺得他們並無吞並我等的意思。而且我聽說東李城最近動作很大,好像那裏的妖獸又蠢蠢欲動了......”

    “唉......我又何曾不知,隻是寨子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有些老迂腐之人,他們寧願老死這裏,也不願去往他地,你能奈何?”

    戰蒼又是一聲歎息:“安排下去,夜間巡邏人員加倍,注意觀察四野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必須向我報告。”

    陳成此時,正在鞏固修為,感受著體內與日俱增的修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透過屋子,看到越發壯大的寨子,心裏百感交集。

    “大戰在即,凡人無辜,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得他們遠離塵囂,少受戰火紛擾,但我能力是在有限啊......”

    陳成伸手撫摸著手指上的戒指,不由得想起海主的話語。

    “此次前去數千人,戰火必會燃燒整片天地,我需要你做的,便是在廝殺中不斷提升修為,並且將他們收服,這是我給你的唯一任務。而且,三大宗門必會派人前去,廝殺之慘烈,不用多想,修士之殺,無可避免。資源、氣運、功法,僧多粥少的修真界,唯有一殺。”

    陳成站於窗前,看著外麵正在擴建寨子的漢子們,鼓起的肌肉上,滿是細密汗水,身後是嬉笑的女子,端著水壺,排著海碗,看向忙活著的漢子們,眼裏滿是柔情。

    “若曦,你在哪?你可知道,我想你了......我不想廝殺,我隻想雲遊野鶴,閑遊山水間,有你足矣......結識一二好友,河邊建一小屋,屋前栽種幾棵小樹,幾朵小花......”

    “雲水山莊的陳家眾人,你們可好?方向、範氏三兄弟,你們可好?天空之城的敖江,此時不知在幹些什麽......”

    正當陳成心思流連之時,少峰寨外,浩浩蕩蕩的人群,在李青河的帶領下,朝著少峰寨趕來。

    遠遠地,就能聽到李清河爽朗的大笑聲,與身旁的青年修士一道,朝著陳成所在小屋疾馳而去。

    “上......”

    李青河的聲音還未傳出,陳成的身影便是踏出屋門,朝著李青河所在位置而去,臉上帶著溫和如春風般的笑容,眼裏全是舊友相逢的喜悅。

    “方向。”

    “陳成。”

    兩個人熊抱在一起,如同他鄉遇見故知,倍感親切。

    “你怎麽來了?”

    一抱即分,陳成眼神上下打量著方向,當日由於去往傳送陣太晚,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已傳送完畢,他卻是不知方向也是到了這裏,而且修為也已到了築基初期,修為穩固。

    “還不是看到那麵戰旗,我就想,在整個怒海,除了你,沒有人有這資格,也沒有這膽量掛上這樣的戰旗,而且明目張膽的叫少峰寨。哈哈。”

    方向很是高興,與陳成兩人笑談著離別後的種種,談及石若曦離開,方向無奈的同時隻能安慰。

    當日夜間,陳成兩人在小屋中,徹夜長談,談過去、談如今、談未來,而李青河也是很適宜的送來酒菜,兩人推杯換盞間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正午時分,陳成召喚李青河前來,與方向三人一起,在小屋中交談許久。

    而屋外,是李阿牛眾人,如同護衛般守護在側,即便他們明白,陳成三人都是築基修為,完全不需要幾人守護,但李阿牛等人,還是默默站於屋外,右手從未離開過腰間長刀。

    隨後的幾日裏,隻見李青河的百人大隊,日日外出,而寨子之中,各種稀奇古怪的石頭,全部送往陳成所在小屋的旁邊,那裏也是一間小屋,小屋內正是方向。

    此時的他正在廢寢忘食的祭煉著陣旗,在其身側的地麵上,早已有了堆積如山的陣旗。

    整個少峰寨,如同一個運轉不停的機器,在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少峰寨的人口,有最開始的三百人不到,已經發展到如今的一千餘人,而外出的隊伍也由開始的一隊,成為了好幾個隊伍。

    每日清晨,少峰寨的人們總是能夠看見,從少峰寨中衝出數百號人馬,朝著四麵八方疾馳而去,其中有修士帶隊,浩浩蕩蕩,漸漸的覆蓋了小半個東李城。

    這一情況,在一天夜裏過後,更甚。

    因為那一夜,整個東李城,甚至一連好幾個城池,都是遭到數量不等的妖獸襲擊,而少峰寨,卻是方圓千裏內其中唯一一個,沒有被攻擊的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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