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快快請起,你這可折煞我了!”

    陳成眨眼間便是到了眾人身前,直接上前扶起站在隊伍最前麵的李青河,笑著說道。

    李青河臉色有些激動的擺了擺手,說道:“我身後的這些人,全部出生在這片天地,他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藍天,見到過白雲,看見過星星!”

    李青河微微欠身,指了指身後數萬人,隻見他們眼中含著好奇的神情,感受著不一樣的天地,呼吸著不同的空氣,他們深深的懂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年輕的一塌糊塗的青年,他們的盟主,他們心中神靈般存在的陳成。

    “包括我,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清新的空氣,看到過這麽藍的天,這麽白的雲,我甚至覺得,即便是讓我呼吸哪怕一口這種清新的氣息。死,我也值了!”

    李青河的眼中蘊著淚水,在他的身後,李阿牛長的越發壯實,身上散發著濃厚的氣息,竟已是踏入了練氣境的巔峰,距離築基,路已經不遠了。

    “師父!”

    看到陳成的目光看去,李阿牛有些靦腆的摸了摸腦袋,叫了聲師父。

    “哈哈,這個子,比我高了半個頭啊!”

    陳成輕笑一聲,用力捶了捶李阿牛堅實的胸部,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他們......都走了?”

    陳成在隊伍中看不到李敬以及孔力等人,心中猜想他們肯定是提前出了這裏,去了怒海了。

    “是的,他們收到消息,便連夜走了,大概半年前!”

    “哦......”

    ******

    第二天,陳成一大早起來,孤身一人,在這片天地內轉悠。

    他去了自己剛剛傳送到這片天地的地方,他也去了東李寨原來寨子所在地,那裏有許多人,在守護著寨子的同時,守護著中心廣場位置的一尊雕像。

    沉默片刻,陳成腳下一動,遊龍身影浮現而出,直接帶著陳成到了當初隨司徒生去過的雷霆殿舊址,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如海的深坑,此刻深坑似已經被什麽東西掩埋掉了,隻能依稀看到一些細微的印記。

    鏡麵沒了,陳成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抹雙眉之間,此刻隱藏起來的豎眼,看向鏡麵的同時,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敖江,想起了九階台階,他也想起了青雲山,想起了許多人。

    “是時候該回去了!我的仇,二十年了,該報了!”

    陳成握了握雙拳,又鬆了開來,轉身時,化作一抹灰光,眨眼消失。

    “你真的不走麽?”

    “我這副老骨頭,還是留在這裏吧,你將阿牛他們帶走吧,他們有好的未來,交給你我也放心,如若有時間,過來看看吧!”

    在冬夜城的一個庭院的,滿園的花香四溢,使得整個庭院都散發著陣陣清香。

    庭院中有兩人,一青年,一老者。

    青年一身灰衣,看向老者,待得對方給予肯定的答案後,不言一語,伸手一抹戒指,取出了十枚晶瑩剔透的晶石,裝入一個玉盒之中,塞到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站在被花香縈繞的花園中,整個花園,靜悄悄地,隻能聽到偶爾有蟲子撲扇翅膀的聲音。

    “我走了!”

    最終,青年暗歎一聲,隻說了三個字,也不待對方回答,便轉身離去。

    老者依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的背影,緩緩在陽光下拉長,直至消失不見。

    “陳成,你的路很長,而我,屬於這裏!”

    看到陳成遠去,李青河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轉身進了屋子,滿臉頹喪。

    陳成一直朝著冬夜城的正北方向緩緩走去,似在最後離開之時,欣賞著路邊並不美麗的風景。

    而在前方,有十幾人,全部是二十幾歲的青年,此刻眼中帶著憧憬之色的看向冬夜城方向,似在等著什麽。

    “師父,他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所有人凝神看去,隻見陳成的身影在遠處緩緩走來,那道身影,帶著些許蕭瑟,有著說不清的落寞。

    “師父!”

    李阿牛上前幾步,恭謹一拜,崇敬之色溢於言表。

    “嗯,走吧!”

    陳成輕嗯一聲,頭前帶路,不再說話,身後眾人疑惑間,慢慢將視線看向身後遠處的天地,不知怎得,看到陳成眼中的落寞,他們的心中,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失落感,隱隱地有種心痛的感覺。

    一行人,速度不快,如同普通人行走一般,朝著北方,緩緩走去。

    一行十幾人,一路走走停停,如同爬山涉水,遊玩的旅人般,不時地停下腳步,欣賞著這片天地不一樣的風景。

    直至過去了半個月,一行人終於走到了北方一座小山的山巔處,在這裏,有一個孤零零的石屋。

    石屋看上去很普通,一個石門,沒有窗戶,比普通人家的小屋還要簡陋,從外表看去,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陳成在石屋外的小門前停了下來,手中攥著一塊玉佩,將玉佩塞到石門上一個微不可查的縫隙裏。

    “轟隆隆!”

    一聲輕響傳出,整個石屋輕輕晃動兩下,石門緩緩開啟,露出黑漆漆的石屋內部。

    陳成並沒有急著進入,而是轉身,朝著遠處一塊土地走去,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帶著這片天地特有的氣息的泥土,拿出一個玉瓶,將泥土緩緩灌入玉瓶中,抬頭看了眼眼前的世界,大踏步的轉身,向著石門,一步跨過,直接站在了石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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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阿牛等人不解,卻沒有人說話,此刻直到要離去時,他們才感覺到心中有一種情愫,似與腳下這片大地有著難以割舍的思念之情,湧上心頭。

    “準備好,我要啟動傳動陣了!”看到有人躊躇不前,陳成淡然出聲。

    “師父稍等,徒兒去去就來!”

    正在這時,李阿牛朝著陳成請罪一聲,轉身朝著石屋外走去,陳成的目光越過石門看向屋外。

    隻見李阿牛站在山巔之上,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遙遙看向遠處,似要把這一切全部盡收眼底,刻在心間。

    隨後,李阿牛跪了下來,朝著遠處的天,遠處的地,以及遠處的人,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學著陳成的樣子,抓起一把泥土,塞入早已準備好的盒子中,通紅著眼睛將盒子塞入儲物袋中。

    轉身的一瞬,所有人,除卻陳成外的所有人,全部走了出來,默不作聲的低下頭,輕吻著大地,然後收走一些泥土,默默地塞入隨身的盒子中,放入儲物袋。

    隨著靈石的嵌入,掀起一股狂風,將石門“咣”的一聲關上後,小屋中靈力流竄的同時,所有人消失不見,隻留下傳送陣凹槽上的一堆靈石碎末。

    而在怒海海主府的廣場的一角,這裏屬於怒海的重地,也是禁地,一般人等,如非得到首肯,是不允許靠近的。

    因為,這裏是怒海的怒海島連接各山,各機密地點的傳送陣,屬於怒海的重中之重,特別是近些年,這裏更是加派了一個金丹大修,數名築基修士,來防護這裏的安全,使得這裏固若金湯,即便是一隻蚊子,一個蒼蠅都很難飛入進去。

    “雷護法,我們是不是太過小心了點,想那三宗之人,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侵入我海主府吧?”

    在傳送陣旁的一間小屋中,一個金丹修士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看似打坐靜修,實則靈識外放,籠罩著整片傳送陣,乙方萬一之事。

    “住嘴,念在你來這裏時間不長,我便不追究。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說這些話,我讓你下半輩子說不了一句話!”

    金丹修士睜開雙眼,淡淡的看了眼旁邊的築基修士,出聲嗬斥道:“你在怒海呆了這麽多年了,怒海如今全民皆兵,就連附近的漁民都出動,一起建造船隻等物,你難道還沒感覺到緊張麽?”

    “是,是,師傅教訓的是!”

    築基修士心中不以為意,臉上帶著鄭重之色,朝著金丹修士一拜,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你去外麵看看吧,稍有異動,馬上捏碎給你的玉簡。切記,不可自作主張!”

    金丹修士有些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伸手打發後者出去巡查。

    待得築基修士出去,金丹修士臉上帶著無窮煞氣,恨聲說道:“想我打個當年如何英雄的人物,如今卻有個這樣扶不起的阿鬥。我愧對我大哥啊!”

    築基修士出了小屋,臉上的恭謹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屑,左搖右晃的在傳送陣周圍轉悠,偶爾嗬斥幾句傳送陣旁的低階修士,在低階修士低頭不語時,一臉傲然的轉身離去。

    正在這時,有一座傳送陣,這個傳送陣的周圍,在近幾年裏,一直有一個築基境修士常年守護,顯然比之其餘傳送陣更受怒海眾人的重視。

    “嗯?”

    看到呼呼的傳送風波如此強烈,準備轉身離去的毛不其停下腳步,轉身向著那個傳送陣走去。

    “這又是哪個出外曆練的修士回來了,看這波動,距離一定很遠吧?”毛不其站在傳送陣一邊,問著身旁的築基修士。

    “是很遠,不過不是出外曆練的,是從......”

    守護這個傳送陣的修士話還未說完,便被毛不其直接打斷,擺了擺手,懶洋洋的說道:“管他是不是出外曆練的,這裏交給我了,你去巡查巡查!”

    “毛師兄,這裏一直是我守護,你是這裏的巡查,也沒有守護陣的職責,還是您去吧!”

    “顏道友,我師父讓我過來曆練,你也敢攔著,再說了,不就是守護個傳送陣麽?你們不都在跟前嘛,怕什麽,放心去吧,休息一會!”

    毛不其不耐煩的推搡著顏宇卓,將其打發到了一邊,靜靜等著傳送陣的風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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