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看不到盡頭的山脈,這裏有數不清的的空中樓宇,這裏有些數十萬的修士。

    這是一個坐落在這片山脈的唯一宗門,這個宗門,隸屬大夏王朝,自大夏王朝建立以來,為大夏王朝輸送各類人才數不勝數。

    如今的宗門內,雖然人數依然眾多,但是與偌大的宗門根基相比較,差了許多,依稀多了些蕭瑟之意。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宗門,修士竟是僅有數萬人……

    他們是大夏的未來,大夏的希望……

    日光如梭,距離夏昌河帶著懷中繈褓送進傳送陣已經過去了十五個歲月,當日的嬰孩如今都已經長大。

    “你們的命,已不屬於你們自己……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會告訴你們,我隻會告訴你們的是,每一秒在這裏的修行,都是彌足珍貴的……”

    在宗門的一個試煉秘境中,一個老者身子懸於空中,眼神中帶著期冀之色,迅速掃向下麵的數萬修士。

    在老者的目光下,所有被老者目光掃到的修士全部快速低頭,似難以與其對視哪怕一個呼吸。

    唯有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修士,本沒有注意到老者的話語。但是,在老者目光來臨的一瞬,猛地抬頭,犀利的眸光射出的同時,緊緊地盯著高處的老者。

    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開飯宗門十五年的夏無憂。

    十五年後的少年,雖然依然有些稚嫩,但是那雙清澈的眼神內部隱藏著一絲外人察覺不到的哀傷。

    十五歲的夏無憂,身高腿長,長相俊美,與夏昌河的粗獷完全不同,看起來文靜的如同一個女生。

    但是沒有人能夠,也不敢將其看作一個柔弱的修士。

    其他的修士,他們油黑發亮的成塊狀的身體給人一種野性的爆發力和力量感,最為特別的,是他們的眸子,如同野獸,被其凝視,便是如同被一頭洪荒猛獸盯視著一般。

    夏無憂的身上,隨意的看去,確是發現不到絲毫讓人心生懼意的地方,仿若一個鄰家小男孩,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但是,這十五年來,凡是將他當做弱者的修士,全部吃了太多的苦頭……

    “夏無憂,修為又有精進,不錯啊……”

    老者從夏無憂的身上感受到了築基境巔峰的氣息……

    “又精進?”

    “我擦,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哈哈,老大就是老大……”

    聽到老者誇讚著夏無憂,夏無憂旁邊的修士全部擠出有限的微笑,抱拳朝其祝賀著。

    “哪那麽多的廢話,不是時間不多嗎?”

    夏無憂直接懶得理他們這一茬,朝著老者抱拳,出聲說道。

    “好,有道理!”

    老者訕訕一笑,其餘人也是哄堂大笑,整個宗門內,也隻有夏無憂敢如此對待宗門長老。

    夏無憂的膽大,並不是因為其皇子的身份,身份在整個宗門,一無是處。而是因為他的成就。震懾古今,驚動整個宗門的修為進境……

    整個宗門內,十五歲便到了築基境巔峰的修士,整個宗門的曆史裏,沒有一人,哪怕我你們最為巔峰時刻,最小達到築基巔峰的修士,也已經過了二十年級,比之夏無憂,差了五年。

    五年,便是天差地別。

    更為重要的是,夏無憂對於修煉的渴望,是太多修士望而卻步卻又不得不佩服的,自從進入宗門的第三個年頭開始,他便是很是懂事的進入了修煉,開始了對自身身體的錘煉。

    別人還在一天兩個時辰打坐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後山的試煉地,那裏有著無窮無盡的妖獸,每次他進入試煉之地,隨身攜帶的東西,隻有幾把明晃晃的尖刀。

    餓食獸肉,渴飲獸血,一修煉就是半年。

    過去的十年裏,夏無憂每每從秘境中回歸,畢會成為整個宗門弟子的頭等觀望大事。每次回歸,總有些不服氣的修士挑釁,而每一次,都被夏無憂打得直接躺臥在床半年都下不來床。

    也正因為此,修煉狂人的稱號,便是夏無憂莫屬,而且因為其修為,在同輩弟子中,都默默的朝其靠攏,尊其為老大。

    夏無憂有些自己不願意浪費時間的事情總有人代勞,這讓得夏無憂也不再抗拒,偶有閑暇,也與眾人一起做些宗門任務,這一切也讓得後者在整個宗門積聚了很多的人氣。

    不再言語的老者直接從隨身戒指中拿出一麵長有丈許的旗子,體內靈力如泉湧般注入旗子之中。

    “秘境,開!”

    老者斷喝一聲,旗子直接朝著眼前的山頭飛去,在靠近山頭的一瞬,直接沒入了進去,消失不見。

    在旗子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旋渦,隱隱地,從漩渦之中,能夠感受到濃鬱的靈力氣息,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出聲的暢快感襲擊整個心神。

    “好了,進去吧,此次秘境開啟,主要是為了能夠讓大家更進一步,希望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最好能夠都給老子踏入金丹之境。”

    老者話音未落,隻見以夏無憂為首的一眾弟子,直接疾馳奔向旋渦,一腳踏入,消失不見。

    時光飛逝,又是五年光景白駒過隙般過去。

    宗門的傳送陣,不時的有著純白之光閃爍,隨著每一次閃爍,便讓整個宗門的弟子少了一批,五年的時間裏,整個宗門越發顯得落寞。

    在宗門最深處的一個氣勢恢宏的大殿中,一少年靜靜地立於大殿之下,雙手抱胸,眼帶問詢之色的看著大殿內高台之上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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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想知道為什麽?大胖走了,小四走了,為什麽我還要留在這裏?”

    少年唇紅齒白,星眸劍眉,身著一身灰衣,身背一柄長劍,看向高台之上。

    “無憂,你可知道,我們大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讓我去......”

    夏無憂斬釘截鐵的話語,讓得高台之上的老者很是為難,看向了高台之下其餘幾人。

    “無憂,不是為師幾人不讓你去。隻是,你剛剛境入化神之境,怎麽也得需要些時日鞏固修為。”

    “那便讓我去闖陣,我若過得了,便放我下山。我若失敗,無話可說。可好?”

    時間又過去了三年,自從三年前的化神陣破之後,夏無憂便率領了一批宗門修士,加入了大夏軍隊。

    三年裏,他從百夫長做起,從血雨腥風中一路崛起,直至千夫長,再到總兵,直至成為了少將軍,統領大夏數十萬精兵,駐守於大夏的東方,與來犯之強敵,殊死搏鬥。

    這一日,整個軍營都沸騰了起來,因為他們的王,大夏王朝的夏皇與皇母,要來視察整個軍營,順便帶來了數之不盡的慰勞物資。

    軍營最中心的將軍營帳之中,往日裏運籌帷幄的夏無憂,此刻卻是有些緊張,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明白,今日前來的兩人,便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整個大夏權力最大的兩人。而且,也是他們,狠心的將還未滿月的自己扔進了宗門之中。

    心中有氣,更有恨意在心中滋生。

    可這一切,在看到兩個頭發斑白,臉生皺褶的老者時,他的心,莫名的一揪,原本本就不多的恨意,化作了淡淡的哀怨。

    血濃於水,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人類。

    “孩子,委屈你了......”

    將所有人屏退之後,單心慈身子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強裝堅強的她,在見到夏無憂後,內心的柔軟瞬間迸發而出,淚水如同短線的珠子一般,滴滴滑落已年邁卻依然風韻猶存的臉龐。

    “娘......娘......親......”

    二十三年裏,夏無憂每日夜間都在做夢,每次的夢裏都有一個朦朧的身影,看不清臉龐,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讓自己叫娘親,但是真的見到了,塵封二十三年的感情想要釋放一出,卻變得如同嬰兒學語般,難以說出。

    “孩子,娘對不住你,你還那麽小,從未感受過家人的溫暖,就被娘狠心的扔到了宗門內,你要怪就怪為娘好了。”

    “是我的錯,你娘親這二十幾年整日裏以淚洗麵,沒有一天不在思念著你,都怪為父,為了那個東西,為了那破勞什子長生道印......”

    “長生道印?”

    夏無憂打一出生便在宗門內,宗門內數百萬年的底蘊,整個藏金閣內的典籍,不說看了個全部,也看了個大概,對於修者之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修者之路,並非為了廝殺,而是為了一個最終的目標,那便是長生,與天地同壽,與眾生共存。

    廝殺,隻是為了長生修仙道上資源的占有。

    “是的,長生道印。”

    夏昌河扶著單心慈,三人盤膝坐地,看著眼前長得玉樹臨風,領兵打仗所向披靡的兒子,夏昌河有些老邁的臉頰上,蕩出了自豪的光芒。

    “這片大陸廣闊無垠,如大夏王朝般的存在,有不下十幾個,原本數百萬年俱都相安無事,互相之間有些小衝突,卻沒有如今日般的廝殺,隻因一個原因,那便是長生道印。而我安排你去宗門的原因,便是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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