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河旁邊,邵玄同其他人都站在岸上,賀邊等人是隨時準備下水救援。


    而進入炎河之中的人,已經在水下遊動,岸上的人都能感知到她的動靜。diǎndiǎn身上的圖騰之力並未收斂,所以,就算看不到河麵下到底是怎樣的情形,也能通過感知到的行蹤去判斷。


    “她在遊動。”歸壑說道。


    是的,岸上的人都能知道已經進入水中的diǎndiǎn開始遊了,能遊動說明就算是魚一樣的尾巴,也是能控製的。


    仿若蹣跚學步的嬰孩,一開始diǎndiǎn還不太熟練,遊得很慢,中途冒出水麵幾次,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但同時,這也表示,她並未在水中遇到麻煩,那些食人魚並未去攻擊她,相反,在diǎndiǎn入水的地方,能看到的一些接近水麵活動的食人魚,直接往遠處遊去,像是躲避。


    漸漸地,水下的人開始熟練起來,速度一步步加快。


    diǎndiǎn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用海魚皮製作而成,氐山人穿的衣物,都是能隨時下水的,而且便於他們在水中行動,雖然diǎndiǎn因為病情的原因,穿的那件衣服稍大,但她在水裏遊動的時候,魚皮衣貼在身上,受到的阻力比其他衣物要小得多。


    更何況,現在diǎndiǎn還發生了變化。


    快!


    更快!


    還在加快!


    水下的食人魚群,察覺到快速靠近的人,慌忙地朝兩側散開,避過從後方追來的人。若是平時,其他人或者獸落入水中,它們肯定會蜂擁而上,張開滿是尖牙的大嘴瘋狂撕咬。可是現在,它們卻全都選擇了躲避!


    這種情況,邵玄在咢部落的鱷魚入水時見到過。而現在,那個形態異於常人的小身影,卻讓那些食人魚有了見到鱷魚般的反應。


    魚尾強有力的擺動,在水中拉出一個個真空的地帶。而當造成這些的人離開之後,氣泡很快又消失。


    感知到水下動靜的人,這時候幾乎都同時驚訝地張大嘴。


    人在水中遊動的速度再快,也會因為身』ding』diǎn』小』說,.︽.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體本來構造的原因而受到限製,但是,如今diǎndiǎn在水中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極限,氐山部落的人就算水性再強,遊得再快。也無法與此時此刻的diǎndiǎn相比,賀邊他們現在下水的話,眨眼間就能被diǎndiǎn甩開。


    “怎麽會……這麽會這麽快!”賀邊感知著水下人的行蹤,視線隨著往炎河上遊看過去,口中喃喃道。


    diǎndiǎn像是一支在水中急速穿梭的箭,在朝著上方遊動的時候,並未減慢速度,以至於露出水麵的時候。拉出一條極長的白色水線。


    啪!


    大片的水花濺起,一條半人長的魚被拍向岸上。嘴巴張合著,像是要咬住什麽東西,可是,剛落在岸上沒多久,就被人一刀背敲暈了。


    賀邊將敲暈的魚往旁邊一扔,等著待會兒diǎndiǎn上岸之後再決定去留。


    水中的人露出水麵隻是一個瞬間。在水花濺起的時候,還能看到翻出水麵又再次沒入水中的魚尾,魚尾上的鱗片還反射著太陽的光。


    一聲聲低沉中摻雜著些許尖銳的聲音傳出,那是水下發出來的。


    賀邊等人聽到這聲音,麵上的表情很奇怪。


    “怎麽了?剛才的聲音是diǎndiǎn發出的?”邵玄問。


    “是。我們氐山人在水中的時候,因為不便說話,會發出一些聲音代替,就像你們吹的哨一樣,不同的聲音會表示不同的意思,而diǎndiǎn剛才發出的聲音,就是在告訴我們,她現在很好,她感覺……非常好。”


    “原來如此。”邵玄了然。


    賀邊以為邵玄隻是感慨diǎndiǎn從水裏發出的聲音,但其實邵玄同時還想明白了氐山部落人那一口極具部落特色口音的來源。


    氐山人一激動起來,說話的時候就不自覺帶上那種腔調,一些或低沉或尖銳的音節,是他們在水中用習慣了之後,平日裏說話時不自覺帶出來的。久而久之,可能就形成了如今這種具有氐山部落特色的地方口音。如果以後聽到類似的口音,肯定會知道那是氐山人,那口音很特別,一般人還模仿不了。


    水下的人依舊在快速遊動。


    從一個好好的人變成個半人半魚的樣子,賀邊原以為diǎndiǎn入水之後行動會大幅受限,可是現在看來,這樣的變化,能夠讓diǎndiǎn在水中遊得更快,就算是賀邊狀態最好的時候,也無法追上那樣的速度。


    簡直令人驚歎!


    而且,在剛看到diǎndiǎn異變的時候,賀邊就覺得,那半個魚身與氐魚很相似,而剛才diǎndiǎn拍魚破水的刹那,或許別人看不出什麽,但熟悉氐魚的氐山人都知道,那樣的遊動方式,更像是氐魚的!


    如果不是diǎndiǎn露出來的上半身,隻是看破水翻動的魚尾的話,賀邊等人肯定會以為是一條氐魚在那裏。


    太像了!


    diǎndiǎn朝著上遊遊過去,在那邊,有攔住他們木伐的石橋。


    守在石橋那裏的炎角戰士,聽到邵玄從本部山下發出的哨音,注意著四周。


    水中似乎有什麽在快速靠近,隻是,邵玄剛才發出的哨音讓他們不要出手,所以,現在石橋那裏的人都隻是盯著水麵。


    近了。


    更近了!


    急速破水的聲音帶著上揚的聲調,在離橋二三十米遠處,水花驟然炸裂,一個身影帶著水浪躍出,眨眼間已經越過石橋上方,劃過一道並不高的弧線,便再次鑽入水中。


    帶起的水花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有些砸落在石橋上,發出劈啪的聲響。


    “剛……剛才那是什麽?!”


    “是人?我看到人頭了!”


    “屁,是魚!我看到的肯定是魚尾巴!”


    “是人!我還看到頭發了!”


    “魚!肯定是魚!你看錯了,你看到的是魚的胡須!”


    守在石橋那裏,看到剛才那一幕的炎角戰士爭論著,而已經鑽入水中的人,沒有再次從石橋上躍過去,而是從石橋下方往回遊。


    diǎndiǎn現在非常興奮,雖然河水並不如海水讓人舒服,但她現在心情好,自從生病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自由暢快地遊動了。


    暫時還不想上岸,於是,回遊過去的diǎndiǎn,往炎河深處潛下去,她打算多玩會兒。


    山下岸邊,賀邊等人現在的心情已經輕鬆多了,變得異常就異常吧,隻要能活下去,隻要能在水裏暢快遊動,這diǎn改變,他們還是能接受的。


    從離開部落到現在,賀邊第一次露出輕鬆的笑,可是想到部落還等著解決的火種問題,賀邊心情又沉重起來,轉身向邵玄詢問起了火種融合方麵的事情、


    邵玄簡單說了說,有些事情賀邊可能不會明白,之後他會跟diǎndiǎn細說,那是需要巫出手的。


    “不過,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們。”邵玄說道。


    “何事?”賀邊問。


    “你們是打算先將氐山火種融合,然後再將氐魚的那部分火種慢慢消耗據為己用?”


    “不錯,奪了我們的火種力量,我們氐山人自然要再次奪回來!”知道真相的賀邊,現在說起這事都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濃烈的恨意。


    “如果你們計劃成功,將氐魚的火種也奪過來占為己用,那就是說,你們的情況與diǎndiǎn會很相似。”邵玄說道。


    diǎndiǎn體內的兩種圖騰之力已經合二為一,而氐山部落也會將兩種火種合二為一,將氐魚奪過去的那部分火種的力量重新奪回來,到時候也類似於兩種火種融合,而圖騰之力就是火種力量的一種表現形式,到時候,氐山的人肯定也會遇到與diǎndiǎn相似的情況,到那時候……


    賀邊想清楚之後一個激靈,眼睛瞪得老大,“你的意思是,我們可能會跟diǎndiǎn現在一樣?!”


    “我隻是說可能。”


    “不不不,我覺得真會那樣!”越想越覺得邵玄所說的那種情況可能性極大,賀邊淡定不了。


    雖然diǎndiǎn那樣,在水中遊動的速度是很快,而且潛水的時間也更長,水中的優勢被大幅擴大,但是,要是整個氐山部落都變成那樣,那畫麵太驚悚,賀邊不敢想象。不過,他畢竟不是部落的最終決策者,還是要等diǎndiǎn和巫去決定。


    正說著,邵玄麵色一變,看向河麵。


    其他人也感知到靠近的氣息,隻不過,這裏麵除了diǎndiǎn之外,還有一個……


    嘩——


    水浪掀起,一個與人差不多大的身影,從水中被甩向岸上。


    邵玄看著從空中摔落的身影,有瞬間的驚愕。


    那兩個大大的螯夾,那一身帶著斑diǎn的堅硬甲殼,雖然形態看上去與記憶中的蝦不太一樣,但是,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隨著被拋上岸的那東西落地,diǎndiǎn也已經遊到岸邊,她現在還不方便上岸走路,所以是由賀邊托著腋下給抱進石缸中的。


    “diǎndiǎn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賀邊問。


    “那家夥的。”躺在石缸裏的diǎndiǎn甩動尾巴,晃動著手上拽的一根特別粗長的觸須,另一隻手指向被拋上岸的東西,“我在河底發現的,往上拖的時候扯斷了一根長胡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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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再說一次,本文純屬虛構,如果有對遠古人麵魚紋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中國古代人魚圖像的初步分析》、《中國古代人魚圖像的譜係》等,裏麵有提到人麵魚紋,彩陶上殘留的魚吞人麵圖等,這兩篇文章都不長,p隻有六頁。


    大家五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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