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仔細看了薑堰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離開了,隻剩下薑堰一個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回到了辦公室以後,薑堰從自己的公文包麗拿出了那個銀灰色麵具。


    到底是不是巧合,為什麽溫晴會在同一天的同一時間也受傷,而且傷在肋骨。


    肋骨,距離胸口可是十分的近啊。


    薑堰微微眯起了眼睛,想起今天在兵工廠裏麵看到的那個女人。


    說起來,從身材上來看,倒是跟溫晴的確是十分接近,隻是卻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就是她。


    因為記憶力那個女人的眼睛雖然一樣漂亮,但是卻犀利無比。


    溫晴一個弱女子,什麽時候曾有過那樣的眼神?就算是讓她演戲,隻怕都是比較困難的吧。


    想到這裏,薑堰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剛才那一震真是差點兒給震出腦震蕩來。


    不過話說回來,霍西又怎麽會突然提起爆炸的事情,難不成是巧合?


    霍西回到了辦公室以後,便拿出了手機,給厲楓殤打了個電話。


    厲楓殤此時正抱著昏睡不醒的溫晴發著呆,接起電話之後,低聲問道:“什麽事?”


    “發現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霍西在電話那頭說道:“今天薑堰上班也遲到了,而且臉上掛著傷痕。”


    厲楓殤的眉頭在一瞬間皺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爆炸的地方霍北托人去調查了一下,根據內部消息透露,那裏到處都是被炸得粉碎的屍體,還有不少被炸毀的槍械,目測就算不是兵工廠,也應該是是個秘密的雇傭兵地下組織。”霍西十分明白這些信息的重要性。


    厲楓殤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低聲說道:“我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給我盯緊一點薑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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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溫晴感覺到一股十分邪惡的氣息包圍著自己,周圍槍聲跟呼喊聲不斷,而溫晴則感覺到自己正在沒命地奔跑,似乎是想要努力逃離某個地方。


    身後傳來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還有讓人感覺十分可怖的慘叫聲。硝煙的味道從鼻子裏灌進來,濃的讓人作嘔。


    可就在這時,溫晴感覺到自己的褲子似乎是被什麽人給拉住了。


    她回頭一看,隻見在自己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條黑色的大蟒蛇,而且這蟒蛇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帶著一個銀灰色麵具,那麵具跟自己丟失的一模一樣!


    蟒蛇趁著溫晴呆愣的時候,突然就俯下身來,長開了它的血盆大口……


    “啊!”溫晴幾乎像喪失了理智一樣尖叫著從*上坐起來,一睜眼就看見眼前厲楓殤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你醒了。”厲楓殤扶著溫晴的肩膀讓她躺下:“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剛剛手術結束不能坐起來。”


    溫晴這才意識到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想起自己之前從兵工廠逃出來的時候薑堰給自己的那一槍,不禁深深皺起了眉頭。


    厲楓殤將溫晴的身子放下,又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問道:“怎麽,剛才夢見什麽了?”


    溫晴搖了搖頭,不說話了,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


    既然溫晴不肯多說,厲楓殤也就沒有接著問下去。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盡管現在他心裏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溫晴。


    溫晴轉頭看著窗外,外麵的星辰月光依舊沒變,這讓溫晴稍稍安心了一些,最起碼她現在已經是安全裏的,薑堰應該也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


    沉默了良久,溫晴才偏頭看向坐在*頭安靜看書的厲楓殤,有些感激地低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謝我什麽?救了你一命?”厲楓殤合上了手中的原文書,看著溫晴說道:“受了傷,你不去醫院,跑到我這裏來,難道你就斷定我一定會救你嗎?要知道,這件事若是我不管不問,你現在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溫晴雖然臉色蒼白,但還是笑了笑說道:“可是至少現在我還活著,不是嗎?就算這是一場賭,我也賭贏了。”


    “好一個賭贏了。”厲楓殤原本那有些冷冰冰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不過,現在你是沒事了,我卻還有很多問題不是很明白。我想你應該不介意告訴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些我想知道的答案吧?”


    溫晴無奈地看著他:“那就要看厲總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麽了。”


    沒錯,溫晴從剛才清醒過後就十分明白,接下來自己麵對的可能會是一些什麽樣的事情。


    很顯然,厲楓殤並不是一個慈善家,而且從自己的這一次行動當中,他也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什麽。現在,也是該到了攤牌的時候。


    之前跟墨的通話中,墨看起來像是說了許多,但是仔細一想還是相當於什麽都沒說。


    溫晴到底是哪邊的人,在這裏的目的又是為了幹什麽,之前那些或者是死了又或者是被抓了的政客們,跟溫晴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以及最重要的,溫晴現在在自己身邊又是什麽樣的目的,這都是厲楓殤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麽人?”厲楓殤的話語不輕不重,似乎是在說一件十分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是卻問得溫晴身體一震。


    果然,厲楓殤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總之,不算是個壞人吧。”溫晴笑著答道。


    這個回答幾乎也跟沒說差不多,厲楓殤的神情變得略微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太多耐性。我花了大力氣救你,可不是為了聽你這些廢話的。”


    “那你又為什麽一定要救我呢?”溫晴不答反問道。


    “反正從我決定先來見你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接著活下去。要是厲總不相信我,覺得我有可能與你為敵,那你現在一槍崩了我也不會有人算賬算到你頭上,就當是我自己一不小心被人打死了。”


    “我可不相信除了我以外還會有誰,會一不小心打死你。”厲楓殤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溫晴,眼神銳利。


    溫晴無言以對。


    她現在還沒能聯係上墨,或者說白了聯係不到任何出了厲楓殤以外的人,接下來要怎麽做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可是厲楓殤這人太有心眼,一不小心就會被看出不對勁兒來。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厲楓殤不耐煩地轉過身子:“請進。”


    約翰捧著一個鐵盒子進來,上麵有一些藥物,他用腳踢上了門,看了看麵前的這兩個人,似笑非笑地說道:“喲,這是怎麽了?”


    溫晴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白發男人。


    約翰湊過去看了溫晴一會兒,笑著說道:“果然,醒過來之後更加漂亮。好了,美麗的小姐,現在你應該吃藥了,否則你的胸口會很痛的喲。”


    厲楓殤略帶不滿地看了約翰一眼說道:“好好說話。”


    “傑,你這個人真的很無趣。”約翰一邊幫溫晴準備熱水跟藥品,一邊說道。


    “我可是這位小姐的救命恩人,我跟她進行一些心靈上友好的交流,這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你又在不滿些什麽?明明之前還那麽緊張地告訴人家說一定要把人救活,不然你就一槍把我也崩了。”


    對於約翰這種無中生有的說辭,溫晴跟厲楓殤表現出了強烈地不一樣的情緒。


    厲楓殤隨手拿起了約翰鐵盤子中的一個鑷子,對約翰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溫晴則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厲楓殤說道:“原來厲總救活我,也不僅僅是想要從我口中知道些什麽。”


    約翰十分嘴欠地點頭啊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他一直就是這麽的傲嬌。”


    溫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厲楓殤此時隻覺得有些尷尬,因此就隨手將鑷子往旁邊一扔:“我想如果你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可以離開了,約翰醫生。”


    “ok,ok,反正每次你一生氣的時候,就喜歡說我隻是你的醫生。”約翰朝著厲楓殤拋了一個媚眼,隨後就十分歡快的走了。


    溫晴看著被約翰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他說的話沒有幾句是可信的。”厲楓殤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不過我可以選擇我想要信那幾句。”


    完全占了上風的溫晴笑著說道:“厲總,很抱歉有些問題我不能夠回答你,因為我覺得,你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而你的忘記,對我來說,是對我的一種背叛。”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厲楓殤十分警覺地轉過身看著溫晴。


    從很久之前起,厲楓殤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偶爾會有一些讓他覺得很熟悉的畫麵閃過,可是一旦想要深入的去回憶,就會出現頭痛冒冷汗的狀況。


    他隱約猜到自己應該有一部分的記憶被誰封住了,就像若若為了活下去而選擇主動消除記憶一樣,隻是他被封住的隻是部分記憶,而不是所有。


    但那都隻是猜測而已,究竟他是真的失憶了,還是有人故意隱瞞著他什麽事情,這點他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聽溫晴這麽一說,厲楓殤就十分快速地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我忘記了什麽東西?”


    溫晴輕聲歎了一口氣說道:“看樣子你自己心裏也十分清楚。”


    說著,溫晴有些艱難地將自己戴著的一條項鏈抽了出來。


    厲楓殤認識這條項鏈,看起來似乎很普通,一條白金的鏈子串著一枚更普通的戒指,上麵沒有任何花紋,簡潔大方。


    “記得這個嗎?”溫晴將項鏈舉到了厲楓殤的麵前。


    厲楓殤從溫晴的手裏接過這條項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說道:“看起來還不錯,很合我的品位。”


    “嗬……”溫晴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說道:“看樣子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這項鏈上的戒指是你自己親手給我的,如果不是你喜歡的東西,你又怎麽會送人呢?”


    厲楓殤的眉頭在溫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深深皺起。他記憶力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一枚戒指,看著倒是不錯可是真的沒有一點兒印象。


    就在這個時候,厲楓殤覺得自己的頭有些隱隱作痛,似乎是有什麽東西馬上要呼之欲出,可是一下子卻又被自己給壓了下去。


    又或者,是被一股十分莫名其妙的力量給壓了下去。


    溫晴有些擔憂地看著厲楓殤說道:“你應該還好吧?頭疼嗎?”


    厲楓殤轉過頭看著溫晴說道:“我跟你之前,難道就認識嗎?”


    溫晴無奈地笑了笑:“原來你對我們之間的關係還僅僅停留在認識上。你會給一個你隻是認識的女孩子這樣的東西嗎?你可以看看戒指內側。”


    厲楓殤將戒指放在燈光下細細看了一會兒,這才發現戒指裏麵刻著自己跟溫晴名字的縮寫,而且這痕跡看起來已經十分光滑,還有些光澤,很顯然應該是刻了許久的。


    然而厲楓殤的警惕性還在:“我又怎麽會知道,你不是隨便弄一個戒指來糊弄我。畢竟我的品位不難猜測,這樣的戒指甚至可以*時間偽造幾十個。”


    “是啊,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溫晴淡淡說道:“那麽我問你,你十五歲那時候穿的那件灰色襯衫,現在還在嗎?”


    厲楓殤渾身一震。


    他記得那件灰色襯衫,一直放在他寒鷹島上他的房間裏,並且被壓在最下麵。


    他之前就十分奇怪,為什麽自己會將這麽一件平平無奇的襯衫給放在櫃子的最底層,就好像是保護一件什麽寶貝一樣。


    而且那襯衫已經劃開了一道口子,上麵還有一些隱隱洗不掉的血跡。


    “想起來了吧?”溫晴淡淡說道:“那是你十五歲那年為了我而受的傷,我記得那件襯衫上麵的血跡已經洗不掉了,而且袖子上還有一道口子。”


    厲楓殤十分警惕地皺眉看著溫晴問道:“這些你都是怎麽知道的,又是誰告訴你的?”


    他差點衝口而出問溫晴是不是她在寒鷹內部有什麽眼線,但是在沒有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之前,他還是沒有開口。


    溫晴低聲說道:“還是不相信麽?那麽咱們就來談談現在的吧。為什麽你會買下祈晴那座小島,你還記得嗎?”


    厲楓殤皺著眉頭,對溫晴所說的話有一些些的懷疑,畢竟祈晴是溫晴曾經去過的地方。


    “因為之前你說過,等你長大了,你會為我買下一座小島,到時候我們會一直住在上麵。”溫晴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一些莫名的傷感,看得厲楓殤的心也有一些抽痛。


    溫晴見厲楓殤還是皺著眉頭,便說道:“算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倘若你真的覺得你自己已經徹底忘了,也不想再想起,那就當做我今天什麽都沒有說過。”


    說完這話,溫晴就閉上了眼睛,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似乎是不想再多說什麽了。


    可是厲楓殤如果真的就讓溫晴這麽睡過去,他今天晚上又應該怎麽辦?


    他緩步走到了溫晴的*頭,背光的陰影籠罩在溫晴的身上,用一種低沉的語氣問道:“你是說,我們很早之肖就認識,並且兩情相悅嗎?”


    溫晴終於是重新睜開了眼睛,對厲楓殤說道:“看樣子,你倒是也不算很傻。”


    厲楓殤有些不悅:“我自然不傻,可是為什麽你之前不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又有什麽用?”溫晴有些難過地說道:“既然有人有這樣的能力跟心思讓你忘了我,難道你還能指望他能讓你再記起我麽?”


    “說到底,我在你的生命中不過就是一個過客,隻不過是我自己還念念不忘所以才會記著,留著這些。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意義了。”


    溫晴說這段話的時候,一字一句都像是敲在厲楓殤的心頭,厲楓殤臉上的笑容有些難看,最終還是低聲說道:“早些休息吧。”


    說完這話,厲楓殤就帶上門走了,連同溫晴的戒指也一同帶走了。


    溫晴看著緊閉的房門,淚水沒有任何征兆地留了下來。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用這樣的方式,在這樣的情境下跟厲楓殤坦言。


    溫晴跟厲楓殤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現如今已經開始正式浮出了水麵,可是薑堰這頭卻還是一頭霧水。


    溫晴已經連著三天都沒有在公司裏麵出現了,薑堰特地派人去溫晴的公寓樓下等候,發現溫晴也根本就沒有回到過自己的公寓。


    可是查遍了各大醫院的住院記錄,薑堰也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有關溫晴的信息。


    到底溫晴是真的在厲楓殤家裏過夜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所以被逼無奈留在了厲楓殤的別墅裏動彈不得,還是這個人根本就已經被厲楓殤給保護起來了。


    想起之前厲楓殤的所作所為,沒有一樣不是在想辦法護著溫晴的。這兩個人的關係就像是厲楓殤說的那樣,十分不簡單。


    現如今爆炸現場已經被警方圍住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薑堰跟w國的人進行了聯係,畢竟也是一國的大事,雖然現在在調查清楚之前還沒有徹底搬上台麵,不過薑堰在上級部門的打點下,現在也已經可以進入案發現場了。


    這兩天天氣晴朗沒有下雨,薑堰帶著一絲絲的疑心走進了那個地方。


    最起碼,他或許還可以去那兒找到一點兒證據。


    薑堰在警方人員的帶領下,重新走進了已經廢棄的兵工廠。


    現在那些屍骸都已經被收拾掉了,如果深入往下挖的話也會發現不少血跡,但是薑堰十分清楚這些血跡都不是那個女人的。


    薑堰沒有一絲猶豫地回到了自己之前從這兒逃出來的地方。


    工作人員想要跟上,但是卻被薑堰攔住:“我想要自己進去看看。”


    “可以,薑先生請小心。”內部人員在外圍保護著薑堰,而薑堰孤身一人進入了原本應該已經被廢掉的地方。


    這裏到處都是亂石,地上也是混亂一片,想要找到些線索實在是很不容易。


    薑堰一塊塊石頭撥弄過去,這才在最靠近事發地點的地方找到了一絲血跡。


    沒錯,那個時候這地方除了自己跟那個女人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人在這裏,而自己身上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所以很顯然這血跡一定是那個女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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