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將碗筷遞給溫晴,淡淡說道:“貧嘴什麽,趕緊吃吧。一整天折騰下來也不嫌累,真當自己是工作狂了。”


    溫晴笑米米吃飯,期間初一問了幾個關於厲楓殤的問題。


    當知道其實是溫晴自己想要帶傷拍廣告的時候,初一心裏又是別扭又是心疼的,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這幾天在厲家,跟厲楓殤就沒有一點兒發展嗎?”


    說實話,厲楓殤會出麵擺平這件事,是初一都沒有想到的。


    溫晴咬著筷子思考了一會兒,隨後低聲說道:“應該算是沒有吧……畢竟他現在也還在懷疑著我。至於出麵幫我的事情,可能也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真的?”初一將信將疑。


    溫晴歎了口氣:“好了吃飯了。”


    不過初一卻夾住了溫晴的筷子:“那你呢,你就沒有跟他說過一點兒以前的事情麽?”


    這麽好的機會,兩人同處一個屋簷下,竟然彼此之間一點兒多的了解都沒有?


    溫晴開始有些出神,急匆匆吃完了飯之後就回到了房間。初一叫了她兩聲她也還是沒有答應,就作罷了。


    初一也沒說什麽,開始收拾起了碗筷。


    她心裏清楚溫晴現在一定又是想起了往事,每當溫晴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她就會獨自一個人躲起來,不讓別人知道。


    這也是初一拿溫晴最沒有辦法的時候。


    溫晴獨自一人站在臥室的陽台上,身上披著一件風衣,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有些失神。


    以前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跟厲楓殤會有這樣互相猜疑,設計試探的一天。


    想起十五歲那年,溫晴第一次在孤島上與厲楓殤相遇。


    那時候的厲楓殤隻不過是個少年,但是卻已經能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


    他的身體不算強壯,但是在當時的自己眼中依舊高大挺拔。


    他們曾經都落魄過,在孤島上相依為命,明明是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可是溫晴卻偏偏每次想起都覺得心裏暖暖的。


    那時候的孤島上有很多不明不白的野獸,甚至是一些可怕的人。那些人或許也同樣被困在孤島上,然後跟自己的同伴互相殘殺。


    吃人肉這種事情,其實自古以來都不稀奇。隻是溫晴跟厲楓殤都從未有過這樣的精力。


    他們就算是殺死了想要謀害自己的人,卻還是會把他們安葬在孤島上。那一塊塊小小的墓碑,就像是溫晴跟厲楓殤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的證明。


    後來厲楓殤被帶走。溫晴再也沒有見過他,當中那兩年的書信來往也在不久之後中斷,之後厲楓殤就了無音訊,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直到現在,在那次z&a的晚會上,她再次看見厲楓殤,仍舊是像天神一樣,隻是眼神是那樣的陌生。


    溫晴緩緩轉動著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她眼中含著悲傷,不過很快眼神就被樓下的一輛車子吸引了過去。


    熟悉的車型,熟悉的拍照,甚至是靠在車旁那個熟悉的人。


    厲楓殤竟然去而複返了。


    溫晴十分驚訝地看著厲楓殤,此時的厲楓殤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隻是靠在車前蓋上,低頭抽著煙,似乎是在想什麽心事。


    他的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領帶已經鬆了,襯衫領口的兩顆紐扣被解開。


    煙圈一圈圈在風中散去,最後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此時厲楓殤在想什麽?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開車回家的途中,想起今天溫晴在自己麵前的一顰一笑,也不明白為什麽溫晴離開之後,他再走進厲家,竟然會覺得有些寂寞。


    約翰坐在家裏的客廳裏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跟他打趣地問,今天他怎麽沒有把溫晴這個小美人帶回來,不覺得沒有溫晴在的厲家,就好像是少了點什麽麽?


    厲楓殤沒有回答,但是心裏清楚。


    就連約翰都能感覺出來的事情,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他十分明白,自己現在心裏有一個角落空蕩蕩的,好像怎麽都填不滿東西。


    而且眼前滿是溫晴的那張臉,受傷時蒼白虛弱的,生氣時傲嬌賭氣的,開心時笑逐顏開的……


    後來厲楓殤直接不打一聲招呼就重新開車出門,風風火火的樣子將正在看電視的約翰嚇得不輕,喊都喊不回來。


    隻是到了溫晴公寓的樓下,厲楓殤卻又遲疑了。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出門,這次出門的目的是什麽,難道隻是到溫晴的公寓樓下抽根煙?


    正在厲楓殤考慮要不要開車回去的時候,眼角卻突然瞥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厲楓殤緩緩轉過頭去,隻見溫晴此時正站在他身邊,穿著一件酒紅色的風衣,嘴角微微上挑看著自己。


    一切發生得那麽理所當然。


    溫晴直接打開了厲楓殤的車門坐了上去,搖下車窗對車外還有些愣住的厲楓殤說道:“厲總,你該不會隻是來我家樓下抽根煙這麽簡單吧?”


    很熟悉的話語。


    厲楓殤微微一挑眉,扔了煙蒂,也上了車,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去哪兒。”


    “這不是應該問厲總你嗎?”溫晴此刻像是一隻偷了腥的小野貓,看起來調皮不已,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是厲總你先來找我的啊。”


    厲楓殤很想否定溫晴的這個說法,但是卻莫名地沒了底氣,於是就隻好發動車子,帶溫晴到處去兜風。


    雖說厲楓殤在這裏也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於這個城市他卻並不熟悉。


    溫晴樂得看他用導航帶著自己胡亂轉悠,最後兩個人到了郊外一處山崖前麵。


    這地方看上去是山崖,但其實山崖下麵就是海水。這是海邊,而且還是一個別人不怎麽喜歡來的地方,因為實在是太危險了。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從懸崖上掉下去,然後萬劫不複。


    厲楓殤跟溫晴兩人站在海邊。溫晴感受著海風從臉上吹過,帶著一點淡淡的腥味,突然開口道:“這味道熟悉嗎?”


    厲楓殤有些莫名,雖然在他的記憶裏,除了祈晴,還有之前寒鷹用來訓練的海域之外,他幾乎不怎麽回來這種象征著浪漫跟力量的地方。


    但是此刻跟溫晴並排站在這兒,卻不由得產生一種熟悉感。


    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並肩看海一樣。


    厲楓殤點了點頭,不說話,但是心裏卻開始動搖了起來。到底他記憶裏有沒有溫晴這個人,現在他自己都開始不確定了。


    溫晴的風衣裏麵隻穿了一件黑色背心,而且風衣很薄,海風吹過來,就隱隱覺得有些冷。


    厲楓殤回車上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溫晴的肩上,與此同時眼睛看著溫晴的前胸,淡淡開口問道:“傷口處理過了?”


    溫晴微微挑眉,她沒有想到厲楓殤竟然還在關心著自己的傷口。


    厲楓殤見溫晴有些意外的樣子,就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約翰是我的私人醫生,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比我更了解你的傷口。今天重複拍的那一個鏡頭,傷到了傷口吧,尤其是最後一個。”


    溫晴笑了笑,突然伸手在厲楓殤的胸前畫著圓圈,笑米米說道:“看不出來,厲總原來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啊。”


    厲楓殤一把將溫晴的手抓住,眯著眼睛低頭看著她,低聲說道:“你到底為什麽來到我身邊?”


    “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溫晴看著厲楓殤的眼神十分純粹,純粹得厲楓殤覺得如果此時的自己搖頭說不信的話,就會成為一個十分狠心的人。


    於是厲楓殤便用行動代替了答案。


    溫晴再一次感覺到了唇上的微涼觸感。


    她跟厲楓殤接吻的次數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了,但是每一次幾乎都夾帶著一點點的目的,但是此刻這個吻給人的感覺卻是純淨的,隻是因為想要吻,所以就吻了,沒有別的理由。


    溫晴雙手拽住了厲楓殤的襯衫領口,將他又往下拉了一些,而厲楓殤的手則是環繞在了溫晴的腰側,漸漸收緊,將溫晴完完全全地抱在了懷中。


    兩人的吻漸漸變得火熱,厲楓殤十分霸道地侵占著,幾乎不給溫晴任何喘氣的機會,想要將眼前的這個女人融入血骨,讓她無處可逃,又似乎是想要將溫晴所有的偽裝都給卸下,看看真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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