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纖橙痛得閉上了眼睛複又睜開,輕輕道:“對不起,但是相信自己是不被虧欠的那一方的話,心裏總是好過的……”


    葉祁一轉過蘇纖橙的身體,一潭死寂的眸光對上她依舊清澈靈動的美眸,“你在對我妥協嗎?”


    蘇纖橙眸中水光瀲灩,“我隻是從未體會過那種悲傷,便想當然地認為如果依舊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被愛著的和被需要的,心裏會不會好受些……如果因此冒犯了你的過去,對不起……”


    “你……”葉祁一本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揮舞著小利爪同自己爭執,卻隻看得到她眸中的疼惜和難受。


    因為沒有徹底體會過那種哀傷,所以連下結論都是對別人的一種冒犯嗎?


    被冒犯嗎?他已經習慣了,何況從她這裏,他更多體會到的是被寬容……被嗬護的味道。


    發現自己竟然有這樣一種認知的葉祁一臉色大變,用力將蘇纖橙往外一甩,隻見場景一變,蘇纖橙又回到了過去。


    蘇纖橙一爬起便發現這裏依舊是古宅,唯一不同的是籠罩著的愈加死寂的氣息。


    蜷縮在角落裏的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前胸後背全是被鞭打的痕跡,而脖子被一條鐵鏈鎖著,他隻能把自己卷成一團,極其不安穩地睡著。


    蘇纖橙看著葉祁一那稍微長開的容顏,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葉祁一睡眠很淺,馬上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到離自己不遠的蘇纖橙,眸光綻開一抹絢麗的笑意。


    “幽靈姐姐!你來了……”


    “我來了……”蘇纖橙做出了一個大大擁抱的動作。


    葉祁一似乎是受寵若驚,臉色也有些無措,隻是低聲道:“幽靈姐姐,那次你突然消失不見了,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這次你還會走嗎?”


    蘇纖橙仿佛看到了那個趴在窗台前等待媽媽的小身影,柔聲說道:“即使中途可能會不告而別,但總會回來的,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永遠……葉祁一似乎是高興極了,連忙牽過蘇纖橙的手,即使牽不到。


    “那幽靈姐姐說好了,是永遠啊……”


    十二歲的葉祁一話音剛落,蘇纖橙又被抓了回來。


    這次葉祁一的眸光冷淡了許多,坐在靠椅上,俊美的臉龐漸漸顯現出來,多了些許寧靜,少了幾分初見時的猙獰。


    蘇纖橙慢慢走近靠椅上的葉祁一,他的頭突然掉落在地,蘇纖橙臉色煞白,轉眼間回到了葉祁一的十八歲。


    蘇纖橙剛一清醒,便看到那個男人打葉祁一的畫麵。


    那個男人手持一根鋼管,用力地捶打在被鎖鏈牽製的葉祁一身上。


    而葉祁一一聲不吭,隱忍地承受著這一切。


    蘇纖橙連忙跑到葉祁一麵前,雙手捧起他已無生色的慘白臉龐,焦急道:“葉祁一!葉祁一!不要睡……”


    葉祁一吃力地掀開眼皮,定定地望了望麵前的蘇纖橙,嘴角牽起一抹溫暖的笑意。“說好了,是永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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