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134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3000+)


    沒有?”林微蘭氣得渾身發抖,眼眶猩紅似血,舉著藤條指向她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狠狠的一下抽過去發出撕裂般的聲響,“這是什麽?!沒有!!”


    霍斯然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把鉗製住了林微蘭又要落下來的藤條,手腕劇顫不敢使太大力隻把她拉開,猛然過去想將地上已經被抽得傷痕累累的人兒拽起來,她的身體卻縮得那樣緊,猶如秋風落葉般簌簌顫個不停,他不敢用力拉,隻能蹲下來,在藤條再次狠狠抽打下來的瞬間裏將她嬌小的身體摟進懷裏,替她生生挨下!


    “我教沒教過你哪怕輸了命你也別給我輸了尊嚴,你還是不是我林微蘭的女兒!我養了你二十年,養你二十年就是為了讓你生下來給別人糟踐的是嗎!!”


    林微蘭已經瘋了,不管是誰護著,那致命的藤條一下下更狠地抽打下來,像是要把這十幾年來自己的含辛茹苦,自己的委屈和仇恨都打出來!她不很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她恨的是她們女人天生的弱勢與卑微,爭不過權貴,抵抗不過命運,就隻能這樣把自己的一切都任人擺布!!就像當時跟雲青海離婚時,她死扛著,死扛著就是不肯離,死也要讓那對狗男女好看,可最終呢?她懷著孕,七八個月的身段在家裏被人破門而入,撬開櫃門取了身份證戶口本,硬生生架著她去了民政局。愛殘顎疈她當時捂著已經高挺的肚子在桌上撕心裂肺地哭了幾個小時,雲青海的新歡來了還不屑地啐她,說她不僅沒本事,還看不清事實不知好歹。


    如果那時候林亦彤說要救顧景笙,鐵了心就是要救她,嫁給他,那麽林微蘭二話不說,有什麽給什麽姝。


    錢,找關係,求人,什麽都可以做。


    可有些事卻不能。她恨的,不過是她瞞著她獨自咽下了滔天的委屈,此刻落得這樣,還要若無其事地過來說跟她說,媽,中午一起吃個飯,就當接受這件事吧?


    為什麽遏?


    憑什麽??


    林微蘭一直打到沒了力氣,也是有些人鋼筋鐵骨得打過去不解恨,她最終急促喘息著停了手,藤條顫抖著掉下地,她自己也頹然地坐在了身後椅子上。


    作孽。


    她上輩子一定是作了孽,所以老天覺得報複在她身上不夠,還要搭上她女兒。


    霍斯然的懷抱緩緩鬆開,甚至有些不敢碰懷裏的人,她渾身都是傷,碰到哪兒估計都是火辣辣的痛。一雙向來運籌帷幄統領全軍的深眸此刻泛著可怕的血絲,顫抖著撫了一下她的頭發啞聲道:“伯母您……有什麽火氣可以衝我來……別碰她……”


    雖然平日裏他也不曾溫柔過,有時獸性上來也偶爾會把她弄傷,可這一次卻不一樣。他眼睜睜看著那藤條一下下狠狠抽在她身上,眼眶一熱便充了血,隻覺得心髒跟著一陣陣火辣辣的抽疼,他原來不知道的,她那麽脆弱。


    脆弱得一碰就碎了,疼得渾身發顫,小臉一下下蒼白得快要昏厥過去。


    霍斯然一下子什麽情緒都沒了,隻剩下疼,感同身受的那種疼,在抱著她的時候傳進他身體裏去。他一時間什麽都不想做了,計較?爭辯?都隨它去吧,隻要她停下來,停下來,別再打。


    她在疼。


    林微蘭聞言冷笑,火氣?她該有什麽火氣?她這麽打罵一頓,那一張紅豔豔的結婚證書都失效了?她發完了火,她那個幹幹淨淨清清白白的女兒就回來了?不,她什麽都不能。


    你看。她林微蘭發的脾氣,就隻能算是脾氣而已。


    努力撐著自己從椅子上坐起來,披肩也掉在了地上,林微蘭蒼白著臉無限疲憊地凝著地上的人道:“我該說的說完了,你若是想跟著他走,現在走,媽攔不住你。你要覺得還肯認我這個媽,就留下來,但我跟你說……”她眼裏含著悲痛冰冷的淚,指著她道“我跟你說清楚,我不保證哪天火氣上來,今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所以,你懂?


    如果掂量清楚了,那就起來,隨便你做什麽決定,隨便你。


    說完林微蘭就撿起那條厚厚的亞麻披肩來進屋去了,她一步步走得緩慢頹然,像天空都塌了半邊。從小到大林微蘭不算慣著她可也從沒下手打過,這次算是第一次知道,打自己的親骨肉,原來是這種痛在心上的感覺。


    客廳裏,碎裂的青瓷渣灑了滿地,陽光從東麵陽台投射進來,耀眼的一地光芒。


    霍斯然輕輕摟著她,還沒張口說話,就感覺到懷裏的人兒動了動,纖細柔白的胳膊上一個可怕的齒痕,深得滲血,她鬆開了好半晌才慢慢回過神,被淚水模糊的水眸焦點一點點歸位,痛得渾身都還在發顫,卻開口啞聲說:“……我想……留下……”


    霍斯然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林微蘭剛剛的那個問題。


    這種事情才剛剛發生,她卻沒想著要避開反而忍著劇痛選擇回家,而有些選擇卻是她自己不能做的,所以這簡單的幾個字說出來,他能聽得懂,她是在乞求。


    霍斯然倏然喉頭一噎,胸口悶痛到話都說不出來。


    她要留下他不是不許,隻是這渾身的傷和林微蘭發起火來毫無征兆的脾氣讓他不放心,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淺笑,他小心翼翼地擁住她啞聲商量:“我先回家帶你處理好傷口,如果你還是想回來,我送你……”


    “斯然,”她纖眉蹙起,眼淚湧出突然覺得心口痛得厲害,“現在,你滿意了嗎?”


    現在僅僅是一個林微蘭就已經是如此,鬧成這樣,你滿意嗎?如果再加上其他人呢?顧景笙?或者再加上他父母?要不要這樣將她的傷口撕開給全部的人看,看她曾經有多不堪?身上那些傷不疼。真的,不疼,疼的是她的心。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霍斯然渾身都僵硬起來。


    他知道這句話算是對他的怨懟,也是他該受的報應,可是——


    拳頭慢慢在身側攥緊,攥緊得咯吱作響,如此才能壓製住剛剛仿佛一片心海都在灼燒般的心疼與無措,他泛著猩紅血絲的深眸凝著她道:“彤彤我……不是故意,如果我提前知道會這樣,知道你會受這麽重的傷,那我寧願不說。寧願這些傷口全部落在我身上,我也絕對不會帶你回來……”她卻笑了,完全不顧這是在自己家,也不顧林微蘭在隔壁,她已經傷得夠重,不怕再重一些。


    “能嗎?你確定能嗎?如果不是在這裏又會是在哪裏?你想過嗎?告訴你,我想過,”她點點頭,兩行淚水在小臉上夾雜著星星點點的血跡清晰迎印著,“我在沙發上想了一整夜今天會發生什麽,我媽媽的反應,所有人的反應,我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想了如果那些事如果都發生,那我該有多疼,多屈辱,我想到過,我求過你。”


    霍斯然臉色一陣陰沉,呼吸裏都裹挾著蒼白悲涼的意味,手抬起扶住櫃子,嗓音嘶啞如沙礫:“我們不在這裏吵……彤彤,我們回家再吵,好不好?”


    “你真的通知了景笙嗎?你找不找得到他?”她含著淚顫聲說話,仰頭不躲不避地看他,“告訴你自從那天我跟他說過那些話之後他就再沒出現過,他的父母都需要打電話問我說他在哪,可我也不知道。因為是我親口說他是殺人犯,我親口說我不相信他,你叫我再怎麽找得到他!!”


    霍斯然聽到這裏已經懂了,她已經打定主意要今天把一切都說清楚,他半扶著櫃子垂眸看她,冷笑,也被她剛剛那番話刺得不輕。


    “要現在說清楚是麽?”他問,“彤彤連你自己也知道,他的父母問你要人不對,是麽?我跟你說過我知道你的妥協,可你卻不知道我心裏明明藏著愧疚,不想傷你卻一再被不相幹的人所傷是什麽心情!!”


    他眼眶泛著猩紅,神情肅殺緊繃,“你應該是我的人不是麽?怎麽其他人的父母都要跟你如此相熟讓你伺候整晚?怎麽隨便拉個人過來,口口聲聲都說你跟你男朋友出去了不知道在哪兒?怎麽我回到你的家,你的親人眼裏我是陌生人,窗台上還擺著你跟他的照片!!”


    火氣暴漲,他努力壓住,“當然,還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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