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183 她不可能幫你,陷害顧景笙(6000+)


    他現在,已經瘋了。愛殘璨睵


    霍斯然泛著猩紅血絲卻鎮定如萬年冰川般的模樣,讓陸青看得心口猛震,斂下眼簾,想了很久。


    “這件事你的確想得周到,避開中央,避開國際,直接把f國‘蜂團’組織誘扯出來一網打盡。等事情解決之後如果上麵要追究,再隨便蓋個什麽罪名,讓對方也嚐嚐有苦說不出、有仇不能報的滋味……”陸青欽佩地喟歎著,眉心卻微蹙,“可是你剛剛也說了,如果對方的‘施壓’不奏效,就必須找一個足夠合適的人去誘顧景笙露出馬腳來,你是指……”


    他心口撞擊著一個名字,卻不敢脫口而出。


    “如你所想……”好半晌,霍斯然低沉黯啞的嗓音才終於證實了他心裏的猜測,布滿血絲的冷眸抬起,“也如你所見,她現在肚子裏的種……不是我的。櫛”


    想歸想,可親口聽他說出這些內容,陸青的臉還是被震得不自然地白了白。


    “可是彤彤……”陸青低啞的嗓音揣測分析著,“她原本對顧景笙的感情就不一般,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她是不會幫你,去陷害顧景笙的。”


    霍斯然深邃的眸垂斂著,看不清情緒,好半晌後才將煙頭慢慢碾熄在煙灰缸裏,緩聲吐出黯啞低沉的四個字—拯—


    “由不得她……”


    那簡單的四個字令人聽得膽顫心驚,在休息室的低氣壓裏低空盤旋了很久,就在陸青僵硬地十指交叉揣測他將如何說服林亦彤時,那一抹纖細虛弱的身影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休息室的門口,小手握著銀色的門把,蒼白如紙的巴掌大的小臉從無神中透出幾分痛苦而震驚的光芒,像紙一樣似乎一捏就碎了,陸青頓時一顫,手背碰到茶杯險些摔了。


    “亦彤……”陸青扶住茶杯,眼神複雜地看了霍斯然一眼,卻見他依舊巋然不動地沉穩坐著,他立馬知趣起身。


    “我來這裏跟斯然商量點事而已,既然你醒了我就不打擾,”陸青趕忙起身走到門口,打量她一眼,看她渾身大大小小的脆弱傷口心裏饒是不忍,大掌抬起,輕輕拍了拍她嬌小的背低聲說,“……身子重要,別跟自己過不去,知道嗎?”


    別人的家事,一切對錯他這個外人不好說,可是這女孩的品質他是懂的,心存善念的人再壞都不會壞到哪兒去。


    門在後麵緩緩關上,直至虛掩。


    霍斯然沒打算再遮掩下去,深邃的冷眸淡漠抬起看著她,緩聲開口:“知道檢查結果了?”


    他多少算了解她的性格,不確定的事,等自己清醒後一定會去問清楚。


    那纖小的人兒臉色一白,顯然更受重擊,一身藍白條紋相間的病號服穿在身上肥大而更顯身形削瘦,唇瓣有些艱難地輕輕開啟:“是告訴我說已經懷孕了……可我是護士,我知道這種日期推測的誤差很大……我想不清楚為什麽你會覺得,孩子絕對不可能是你的……”


    “你剛到京都那次到現在,我有多久沒碰過你了,記得嗎?”他淡淡逼問。


    也是真的佩服自己,這麽好的耐心,能跟自己出軌的老婆探討這些。


    那纖小的身影晃了晃,如枯葉,欲倒。


    “那萬一,有那個可能呢……”她眼眶泛紅。


    霍斯然冷笑,歪過頭認真問她:“那如果萬一等生下來才知道是顧景笙的,你想要我怎麽做?掐死他麽?”


    她抖,細細地抖。


    “我沒有聽懂,那時候你說是顧景笙殺了霍野……這怎麽可能?”她繼續問,確保自己這次不會再因為這個消息昏倒。


    “我沒有跟你解釋清楚??”霍斯然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首先在氣勢上就將她小小的光芒逼退下去,厲眸冷漠如斯,走過去淡淡道,“霍野是在那一次出任務中被一槍爆頭而死,現在我告訴你,拿槍的那個人是顧景笙。他不僅僅是向自己的兄弟開槍,還有通敵賣.國。”


    說完他便隱隱沉默下來,半晌才淡淡勾起一抹淺到看不清的笑,低低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他緩聲道,“我不過是告訴你有這麽一件事而已……你最好,做好他有一天會死在我槍口下的準備……”


    他掌心裏纖小的人兒開始發抖了,眼眸裏透出不可置信的光芒,這麽近的距離,他能清晰感覺到她的慌亂,她在感覺到危險與黑暗逼近時候的那種戒備與恐懼。


    “霍斯然……”巴掌大的小臉抬起,她眼神清透如水,艱難地,退讓到自己最後的底線,努力讓自己忘記,忘記他之前對自己做過的狠戾絕斷的一切,“如果你真的懷疑,我可以不要這個很有可能不是你的孩子……我可以打掉,沒關係……”隻要不影響她以後的生育,她以後還有做母親的機會就好,“可是我覺得……即使顧景笙他再錯,都不至於到讓人判定生死的地步……”


    天大的恩怨、愛恨,都可以說清楚講明白,真的沒有必要告訴她,一定誰要誰死。


    饒是已經想到了她會反抗,她會為顧景笙求情,甚至阻撓,霍斯然卻還是被她這句話刺得冷笑不止,手上力道微微加大:“……你再說一次?”


    “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你肚子裏這個孩子,而怒極攻心找他的麻煩,一定要他死吧??”


    她小臉蒼白如紙,輕輕搖頭。


    “我會這麽說,不為什麽別的,隻是我記得他告訴過我——他剛從中央軍區被監禁釋放出來的時候,親口告訴過我,他沒有殺人。”


    霍斯然點點頭,力道突然就輕柔得如同羽毛:“所以你連細節都不問,都不查,也不問任何前因後果……就隻告訴我,你相信他?”


    相信到,這種地步。


    “林亦彤……”霍斯然眼眸裏泛起血腥的紅色,大掌勾過她的後頸,低啞問道,“你有沒有曾像相信他一樣的,相信過我?”


    這信任,讓他妒忌到快要發狂。


    她眸光一顫,像是驟然被戳中弱點,微張的唇瓣上還有著隱隱的血絲。


    那一瞬霍斯然的心理防線就崩潰了,不,她當然不會,顧景笙從來就不會對她如此粗暴,不會愛之深恨之切,他偉大得簡直像個聖人,他自然與他比不得。


    “你就這麽愛他?”他眸色猩紅,切齒低問。


    “我對他不是愛……”她顫聲說著,第一次這樣大膽地解釋這個話題,把自己最疼的傷疤剝開給他看,水眸裏泛起濕熱,“霍斯然,我從來都不夠愛他,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樣。隻是自從我媽媽去世之後,我身邊就再沒有一個人可以無條件地對我那麽好,讓我確定哪怕我什麽都給不了他,一輩子都給不了,他還是會永遠都這麽好……我說不清楚……可我覺得至少這樣的顧景笙值得人去相信,相信他從來沒做過那樣值得人去拿槍對著他的事。”


    可就是著簡單的幾句話,將霍斯然逼得情緒瞬間崩潰。


    嗬……好,很好。


    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她婚內出軌,她不忠懷孕,她現在一邊肚子裏帶著別人的種,一邊拚盡全力去護著一個殺了他親生弟弟的男人!!!


    好……她真的……好、樣、的……


    冷笑,從頭到尾彌漫著的冷笑,讓霍斯然如脫胎換骨般凶神惡煞,他大掌垂下,握住她柔軟冰涼的小手,緊緊握住,牽引著她來到沙發坐下。她怔怔的,慢慢坐下來,手下意識地撫上小腹,沒忘記自己剛剛懷孕,而那裏的種不管是誰的,都是她自己身上的血肉。


    霍斯然卻掰開她那一隻小手,在她突然變得緊張虛弱的呼吸中,如地獄羅刹般俯身撐在她兩側,對上她脆弱的眼神,幽冷開口——


    “可我忘了告訴你,跟你說的那些話,不過就隻是告訴你而已。我從來,就沒有半點要跟你‘商量’的意思……”


    “林亦彤,要顧景笙死,這是我的決定,而不是說給你聽的建議。”


    那纖小的身影慢慢反應過來,蒼白的小臉顯得愈發脆弱,小手想反握住他,卻被他的大掌扣得死緊,製住她,骨痛欲裂。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低語:“還有,我必須承認在之前我們的婚姻裏,我做得很失敗,不懂怎麽去愛人,也學不會怎麽去愛,所以可能——”他眉心微蹙,稍顯愧疚,“傷了你不少。”


    “可是林亦彤,我現在倒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去學。因為唯一促使我對這段婚姻反思思考的前提……是我還愛你。”


    那纖小的身影猛然一震,臉上的血液盡數褪去。


    “可是我現在不愛了……”他泛白的薄唇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眸子裏的猩紅也褪去,雲淡風輕,“因為像你這樣的女人,壓根兒就不值得我愛。”


    林亦彤必須承認。


    這麽久以來,霍斯然再怎麽對她,再怎麽踩碎她的尊嚴讓她覺得的自己像在對他跪著乞憐,都沒有此刻聽他說這幾個字這麽難受。


    他說他不愛她了。他說你這樣的女人,壓根兒就不值得愛。


    他不再在乎她說的任何話,不在乎她的情緒她的反對,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他的眼神冷得嚇人,半點溫度都沒有,說完就慢慢起身,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走到門口手已經放上了門把,霍斯然冷冷停下,緩聲開口:“這段時間你自己選擇在醫院,或者在家,不必出門,也不必想著可以跟誰有半點聯係……我會叫你,直接去參加他的葬禮。”


    門,在他走開之後,輕輕關上。


    …………


    門裏麵的人,不知道在裏麵坐了多久。


    單薄的病號服還穿在身上,削瘦無骨,她來時沒有帶一件厚的衣服,毛衣都沒有。病房裏還開著暖氣,休息室卻連沙發都是實木的,靠墊都沒有。所以不過五分鍾,就凍得連指尖都是紅的,紅得開始發疼,冷空氣凍入骨髓。


    林亦彤慢慢抱住自己,呆了很久。


    剛剛的那些話她可以理解為,他終於忍到盡頭了,他終於受夠了這個髒得透頂的她,從心到身都是不忠的。


    也是呢……


    她剛剛一路走進來之前,也還沒能接受自己懷孕的事實。可這件事,她從頭到尾都無法控製。她總以為這些天的屈服、卑微,她滿身鮮血淋漓的傷痕總可以讓他平複,讓他泄恨,卻沒想到,他依舊不滿。


    好累。好痛。


    他開口說那一句“不愛”的時候,她所有累積的痛與累也都在宣告,她一切都是白受。


    心裏痛得有些厲害,像可以把人凍僵的寒氣一直在冒,她仰起頭都緩不過身邊那種空無一人的冰冷與蒼涼……他再不會愛她……


    可等那股劇痛過去,不再那樣激烈的時候,一股埋藏在心底更深的懼怕與擔憂便慢慢浮現出來,越來越揪心,越來越讓人感到害怕,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竟真的會開始對付顧景笙,並且,直接軟禁她,不讓她插手半點——


    …………


    霍斯然走出房間後許久,臉色也才慢慢難看下來。


    這才知道原來冷血絕情也是需要力氣的,像活生生地將身上的溫暖血淋淋地扯下來,隻給她看最冰冷殘忍的部分。


    可這算什麽?


    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停下,扭頭,看著醫院中廳大大的落地窗外整個京都的繁華盛景,隻覺得她臉上的蒼白是他心裏永遠的痛,改都改不掉。


    愛從來都不是靠說來開始或者結束,但他說一句不愛,所有那些殘忍的事,就便都有做出來的理由了。


    ***


    距離法院開庭審理的時間還差三天。


    整個紀檢委顧景笙不知跑了多少趟,最後的一趟哪怕是以公安廳下屬部門部長的身份進去,都無法讓人鬆口。


    當天,顧景笙從台階走下來的時候,一開門便遇到了一群蜂擁而來的記者,甚至不知都是怎麽被叫過來的,他一張淡然平靜的俊臉被反複拍攝著。記者們問的問題很難聽,現下,市民對貪汙官員的態度如同過街老鼠一般,顧學文的事知道內幕的沒幾個,顧景笙理所當然被看做是在“走後門”“拉關係”“官官相護”,這報道一報出去,他的名譽也就毀了一半。


    一旁,正好有官民糾紛打輸了的市民,看見這番場景,進去就將自己的菜籃子罵罵咧咧地丟上去,砸上去,現場一片混亂。


    一個雞蛋砸上額角的瞬間,記者嘰裏呱啦地問:“你最新能爭取到的結果是什麽?”


    蛋液很腥,刺到眼睛裏,眼睛生疼。


    顧景笙抬手輕輕摸了一把,一直抿著的薄唇淡淡輕啟,低啞道:“……開庭前,我還能再見我父親一麵。”


    …………


    “咣當”幾聲響,牢門打開。


    負責監押的地方有統一的服裝,連頭型都被剃成一樣的,進去裏麵的人,霎時所有的風度、氣質、修養全都沒了,雙手被銬著統統變成這副德行,顧學文被押著出來,胡子拉碴的,被按著坐在椅子上。顧景笙在這一端,看得右手都在抖。


    “這段時間你跑得辛苦了吧?”顧學文笑笑,滿臉的皺紋,“別跑了,這事,明顯是故意有人整我,他們官官相護沒我的份,整我下馬損害不到彼此的利益,所以沒人會救我。景笙……你歇歇。”


    顧景笙握著話筒淺笑,啞聲道:“我問過了判刑的大致結果,說是可以定到十五年以下……”


    十五年。


    顧學文點頭,父子倆相似度很高的笑容依舊:“挺好的,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顧景笙沉默了很久。


    接著開口:“爸,對不起。”


    對不起。


    我知道這一切根源的所在。可是我卻無法救你。


    ***


    三天後,判刑結果出來,十三年零四個月,莊靜妍哭倒在法院門前。


    門外,圍了一堆觀看的市民,紛紛唾棄著那個貪汙犯官員的妻子,壓榨市民的血汗錢,貪汙受賄,有個屁可哭。聽說還是個大學教授,抄襲論文被人家扒了,吊銷了教授文憑,夫妻倆一個德行。


    顧景笙開車將莊靜妍扶進去,開回家,安撫好她之後去上班,路上開得太猛,撞上了馬路邊的護欄。


    “……”剛撞完的時候耳邊一片喧鬧聲,額上的血洞慢慢淌下血來,顧景笙伏在方向盤上,慢慢地掏出手機,不看鍵盤就能找出林亦彤的號碼。明知道這個時間不對,不好,他還是打出去了,耳邊“嘟……嘟……”的聲音響了好久,可就是沒人接起來。


    直到有交警跑上來敬禮,敲敲車窗說:“先生,沒事吧?”


    顧景笙淌著滿臉血,慢慢起身,搖搖頭。


    當天沒有去公安廳,住到了附近的醫院裏,來探望的有許多人,大多都是京都的同學、朋友,最後幾個是公安廳的人,一個男人桃花眼微眯,夾著煙坐在角落,便是那個邊防管理局的鍾局長。


    “怎麽,現在改沒改主意?”等所有人走了,鍾局長手指輕叩桌麵,挑眉柔和問道。


    顧景笙額上貼著紗布,蒼白的笑容裏透出幾分淡然來:“我這樣放手不管,不過是犧牲我一個人而已,可要真的跟著你做了,還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還算值。不如你們動手再快些,否則隻要我還在這兒,你們就什麽動作都別想做。”


    鍾局長臉色越來越難看,死死盯著他,一直到煙頭燒上了手。


    “也好,”鍾局長整整衣服起身,“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


    不想求生。隻想求死。


    陸青還是第一次遇到像顧景笙這樣的人。


    緊鎖著眉頭想了很久都想不清楚他何以如此,說他壞,他壞到能殺人;說他好,他還如此頑強不屈上了。


    思考無果,隻好打電話給霍斯然,霍斯然接起電話的時候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陸青說什麽他都淡淡“嗯”一聲來應,陸青蹙眉:“你在幹什麽?”


    “處理傷。”


    “你受傷了?”陸青驚得坐起來。


    另一邊,霍斯然將摔碎手機時紮到胳膊裏的碎片用鑷子夾出去,任鮮血淌著,一手握著電話轉身,目光冰冷地望向了沙發上那個驚魂未定地坐著,一身白色的脆弱小女人,她清澈的水眸裏,有痛苦的哀怨,與他堪堪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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