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204 她已經不怕,不懼,更沒必要躲(7000+)


    電話裏,那個蒼老的聲音哽了半天,最後才又哭又笑地跟她說起話來。愛蒲璩奀


    這一別是整整兩年。


    距離她上一次來看他們的時間整整兩年。


    她可算……是又回來了。


    ……………枳…


    那一年京都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天氣超乎尋常地冷,連鮮少見雪的南方都被冰雪覆蓋,多處地方因偏僻而被惡劣的天氣圍困,大年三十兒晚上靠蠟燭和火堆度日。林亦彤來時,整個顧家的庭院都落寞得如同南方被困的災區,莊靜妍沒有生火,家裏摸哪兒哪兒都是冰涼的,門響了好多聲她她都沒反應過來,老寒腿蹣跚起來裹著毯子半天,想著這個點兒誰還會過來串門,太奇怪。


    這一帶獨門院落太受歡迎了,隨著房價的翻倍漲升總是有人來有人走,不厭其煩地來回搬,可不論搬來的是哪一家都總會叮囑自家的小孩,千萬別去最裏麵那間大院,那一間房子一對老夫妻死了孩子,兩人一個因受賄坐牢,一個因撤職留家……晦氣。莊靜妍打開門時,隻覺得鋒利刺骨的風刀快要將人撕裂,門口的那一盞昏黃的小燈下,一個身影抱著一個企鵝般大小裹得嚴嚴實實的小人兒站在她麵前,她柔聲叫她“伯母”,接著笑著說“新年快樂”,莊靜妍退了一步,整個人呆呆地僵在原地,看著這個近兩年沒見過的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的身影,捂著嘴,震驚得老淚縱橫芝。


    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你不是死了嗎?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你知道嗎?


    夜裏7點,林亦彤爬上高高的房頂把院落裏的大吊燈修好,打開,把來時帶的春聯和大大的福字貼好,七點半開始包餃子,八點半的時候熱氣騰騰的上桌,屋子裏暖得很快,莊靜妍顫顫巍巍地逗著那個才一歲多的粉雕玉砌的小男孩玩,見她出來,莊靜妍的眼神變得極度渴盼希冀,似是將死的人拽住了一根稻草,就像她眼中曾經那根叫做自由的稻草一樣。林亦彤蹲下身,將小濤濤已經放進嘴裏的開心果果殼拿出來,說:“對不起,伯母,我跟景笙……從來都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那一刻,莊靜妍心中的確有座已經成型的塔轟然垮掉,可她到底是能接受的,因為自打她失蹤,被警方判定為消失人口之後,那個在全國瘋狂地找著她的人,她是認識的。


    關於孩子,那是一個棄嬰。在美國的夾縫中求生存的中國人有很多,意外地生下孩子卻沒有錢養的人也很多,那時她病剛剛好,第一次跟秦芳容上街的時候就看到了白雪皚皚的城市巷道裏,那個在雪中微微顫抖的被遺棄繈褓,那小小的嬰兒剛剛長開,仰麵躺著,黑葡萄般的眼睛看著四周踏過他身旁的腳印,不哭也不鬧,她當時看到那一幕就走不動,死都走不動了,眼眸泛紅地蹲下來,抱起他,一動不動地看著秦芳容。秦芳容是知道她清宮過的,一時眼圈也紅了,說:“養,養養養,這兒不是中國,養個孩子就像去了半條老命一樣,我兒子出國的基金我都準備好了那熊孩子就是不肯來,養誰不是養?別看了,錢以後還我,不然我就搶你孩子。”


    而事實證明,遺棄是有原因的,小濤濤的心髒瓣膜有那麽一點問題,在幼年期間不影響生活,長大後卻有重重障礙,所以會選擇一個好的時間去做手術,那小小的人兒晶瑩剔透的,貼在胸口聽心跳聲音卻總是渾濁的,不似旁人般強勁有力,節奏也不分明。林亦彤一點一點地跟莊靜妍說著,沒有隱瞞,莊靜妍聽著聽著就明白了,抱著孩子久久地不撒手,好半晌才紅著眼眶說:“我看著有點像我們景笙。”


    可景笙,到底是已經不在了。


    安靜的女孩兒輕柔趴在膝頭,逗著可愛的寶寶玩,莊靜妍想了很久終於是想明白了,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彤彤,你給伯母當女兒可好?我知道你媽媽也不在了,你這樣一個人在外麵隱姓埋名,帶著個孩子活,太辛苦了……不如你什麽時候想回來就記得回來,就當京都這個地方還有你一個家……你說如何?”


    小濤濤正在發聲期,莊靜妍摟著他教他叫“外婆”,他不會,小嘴囁嚅了半天發出一聲“婆婆”。


    她久久地沒有說話,隻是片刻感覺到膝頭微濕,敞窗口突然就爆開了璀璨的煙火,吵醒了她沉睡了整整兩年的寂寞。


    初三時顧學文保釋出獄一天,家裏是從未有過的熱鬧。


    林亦彤那次在顧家逗留了一個星期,最後一天的時候她去了墓園,在顧景笙的墓碑旁邊坐了整整一天,一個字都沒有說,仿佛在他身邊不必說話,他一切都懂。她曾經一直都不懂自己對顧景笙到底是什麽感情,那種感情,讓她未必要跟他在一起,也未必要常常聯係,卻一定要知道他在某個地方過得很好很安心,永遠熟稔,永遠掏心掏肺。就像現在他不在了,她卻都一直惦記著他的身後事,她會拚盡全力去保護和照料他在意的人,包括她自己。她並非真的那樣高尚,對任何人都能如此,隻因對方是顧景笙,這三個字,值得所有的人,對他如此。


    他們之間,值得被愛被珍惜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她,而是他。他幹淨,純粹,滿腔孤勇,永遠不老。


    ******


    夜裏的時候星辰漫天,葉驍在桃樹下麵固定了架子,把老宋頭的躺椅踢到門口去,固定了好幾次,自己又上腳試了試,這才眼巴巴地往樓上瞧起來,窗子上倒影著她的身影,長發散落在背上,她輕輕地托著腮,在電腦前瀏覽著網頁也是在查證著那所醫院的全部資料,有用的甚少,沒用的一堆,她試著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語氣粗暴地掛斷了。


    輕輕放下手機,就聽見窗口被石子丟的聲音。


    林亦彤一愣,抬起手腕看看表,起身,直接下去了。


    “你查什麽?”


    “同一出醫療事故在半年多的時間內出現很多次,病因相同,件件都是悲劇,但是現在事情過去無法查證,上麵又揪著不放。”她簡單地說了幾句,雙手握拳,猛然一個後旋踢端端正正地踹在墊子上,本來隻是想試試這褲子能不能經得起這樣大幅度鍛煉的,這下可好,固定在樹上的墊子竟一腳就被她踹掉了。


    一雙水眸,淡如清風地帶著一分幽怨掃過了葉驍的臉。


    葉驍“嘶”了一聲,尷尬到了極致,趕緊上去,試試繩子怎麽綁都弄不成軍校拳擊室那樣,硬件條件不行,他比劃了幾下索性直接把墊子纏到自己肌肉暴起的手臂上,拍了拍,眸子亮若星辰:“來,往這兒踢!”


    她纖眉微蹙,搖搖頭:“你小心受傷。”


    “沒事,”葉驍拍拍自己的胳膊,滿眸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寵溺,“我結實著呢,來——唔!!”


    沒想到他話音才剛落,一道鋒利的腳風就襲來,“嗵!”得一聲活活逼退了他下麵的話,葉驍的眼眸錯愕之間霎時變得淩厲起來,亮若星辰的的眸光透出了幾分欣賞,笑起來,喊一聲“再來!”,攥緊了拳頭紮穩腳跟,踱著步來接受她下下犀利狠絕的拳腳。


    骨架和爆發力原因,導致她力道並不大至少拚不過壯漢,但是速度和狠勁絕對夠,能讓他都出其不意,絲毫不敢有半點恍惚。


    “嗵——”


    “嗵——!”


    “嗵——!!!”


    整整練了將近半個小時,連環的後旋踢將葉驍逼退到了牆上,牆角花枝上的蟲子都細碎地掉了滿身,葉驍咬牙接擋著她的攻勢,看她滿額都伸出欲滴的汗水,潮紅的小臉泛著鮮豔有朝氣的光澤,讓他看得目光愈發寵溺,剛要退開一點好讓他繼續發揮,卻不曾想她一腳犀利地踢到了半空卻猛然停下,踉蹌一下收回,滿是汗滴的小臉上透出了幾分痛苦的表情。


    “怎麽了?”葉驍嚇呆了,趕緊跑上去扶住了她的雙肩,顫聲叫她,“彤姐你怎麽了?是不是扭到傷口了,很疼是嗎?”


    他沒忘記過她後腰受過很重的傷,不知道是什麽,因為秦芳容死都不跟他說,而是他見過那種傷口的,就好像胳膊粗的一個大血洞,生生印在他十六歲的生命裏,刻骨銘心得讓他永遠都忘不了。


    林亦彤被他掐的肩膀有點疼,卻一時說不出話,一雙水眸淡淡抬起看他,口吻輕柔如風:“沒有。我隻是岔了氣,腰裏有筋扭到罷了。”


    腰筋??可她的表情明明就不是那樣的。


    見葉驍的眉心依舊死死蹙著不肯鬆,她淺笑了一下別開眼,以活動胳膊的姿勢不著痕跡地掙開了他的手,“你在想什麽?肉是細胞組織,長好了之後哪裏還有隨便一扭就會裂開的道理?”


    葉驍臉色蒼白地看著她,喘著氣,不接話,實際上他還真的是怕,怕她裂開。


    “你為什麽要學散打?女孩子都愛學什麽防身術,瑜伽,有些爺們兒點的去學跆拳道,帥得很。”


    她輕輕甩了甩手腕,“學著玩。”


    玩?她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不是為了玩。


    像說要考醫師,當真花費兩年時間沒日沒夜地跳級趕考;像是收養小濤濤,半夜起身無數次,第二日扔精神百倍地一邊備考一邊逗著他玩;就像要學散打,他陪練了一個暑期就已經險些招架不住她了……她總在距離他一臂遠的地方閃閃發光,誘著他往前。


    “哎,喝水。”葉驍眸光狡黠遞過去一瓶水給她。


    她纖睫輕輕垂下,打開,喝了一口。


    “你沒看見蓋子是開著的嗎?這瓶我喝過了。”葉驍眼睛亮亮的,一派“我要欺負你逗你玩”的表情。


    她笑,擰上瓶蓋:“怎麽了?我兒子的口水我也吃過。”她看起來,還像那種因為跟男生同喝一瓶水就心慌意亂遐想萬千的年紀嗎?


    “你……”葉驍肺都要炸了,“你拿我跟你兒子比?!!”


    老這樣!!


    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逗她她不理,拿蟲子拿蛇嚇唬她她也不怕,曾經一次假期歸來有個女生非要跟他回家看看,結果看到了林亦彤醋勁大發,弄了盒子帶翅膀撲棱撲棱飛的大蟑螂直接從她頭上倒下去,那場景嚇得人心驚膽戰,無數隻大個的蟑螂順著她的頭發衣領爬進去,她卻冷靜地上樓脫了衣服,將蓮蓬頭開到最大將蟑螂衝走,第二日在那女生的房間床頭放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新鮮骷髏,那女生半夜醒來嚇得慘叫著往樓下跑,生生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骨折。還是林亦彤幫她看的。


    最後隻好坐著輪椅哭著回國,一輩子留下心理陰影,葉驍從此就知道了,林亦彤的高級段位,是他遠遠都及不上的。


    “好了,”她柔聲安撫,水眸掃他一眼準備上樓,“你們還是有不一樣的。”


    “哪兒不一樣?”葉驍氣消了大半,尾隨她上去,不甘心地追問。


    她家寶寶從來都不會那麽煩。


    正想著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林亦彤看一眼接起來:“師傅。”


    葉驍跟著她上去,看她開門,紮起的馬尾讓她看起來像個冷豔的高中生校花,卡其色的一套運動裝襯得她膚色更白如凝脂,滲出的汗都百般誘人,從頸子沒入胸口的那一滴,讓葉驍生生吞咽了一口唾沫,身體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了。


    “我知道了,明天會帶上授權書一起過去,證據我找到一些,十分鍾後就發給您。”她輕聲說著,往裏麵去把浴室燈打開。


    掛了電話就看葉驍還在後麵,她問,“你要用我的浴室?”


    葉驍反應過來了,厚臉皮地笑:“能嗎?”


    “浴缸還是淋浴?”


    “浴……缸!”他得寸進尺。


    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你去拿塊新毛巾來。”


    “成!!!”葉驍激動的,轉來轉去才找著門的方向,衝進自己房間拿了塊毛巾就進來了,卻沒想都一鼻子就撞在門上,她在裏麵輕輕落了鎖,拿紙巾擦了擦汗,先去弄電腦上的資料了。


    “哎,不是你說讓我洗的嗎?!!”


    “嗯,你進來。”


    “我……你鎖著門我怎麽進的來!”


    “要不你踹門?我隻答應了給你用,你自己用不了,怪我麽?”


    纖長的手指輕敲鍵盤,將她搜索到的幾個案例弄下來集中到一個文件夾,壓縮打包用郵箱發給導師,做完這一切才打算關電腦,卻在關上的瞬間沒留心看到了那座醫院該醫學實踐項目的讚助商,上麵清晰地寫著“霍西”兩個字,她臉色微微變白了些,仿佛這單薄的兩個字就能瞬間把她帶回c城,帶回過去,她以前是有所耳聞的,霍家的商業層麵拓展很大,距離京都如此之近沒有不染指的道理,而且主做醫藥保健,高端藥品,利潤令業內不知道多少家同行眼紅,近兩年更是風頭正旺,連國外最高端的新型醫療項目都開始引進了。


    輕輕關了電腦,她腦海裏掠過一個挺拔冰冷的身影,憶起那種眼神,刺得她心髒一片冰涼,所有已經忘記的痛都瞬間湧了上來,痛得她腕骨發白,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筆記本,起身,不顧葉驍的叫囂走去了浴室。


    葉驍在外麵“啊啊啊啊”地狂叫亂叫,一米八幾的大個趴在門上賴著不起來,蹭啊蹭的可憐兮兮地叫著“彤姐”,叫著叫著就變成了小聲而不敢放肆的“彤彤……”,迷迷糊糊的,抱著門板就來了個深情的吻。


    葉子敬挺著啤酒肚從對麵房間裏出來時,就看見自己兒子摟著門板在死命親的畫麵,嘴一張,煙鬥都掉下來了。


    葉驍也被那輕微的聲音驚醒。


    “………………”父子倆麵麵相覷,葉驍大聲咳嗽了一下,趕緊立正站好,葉子敬也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拾起煙鬥下樓去了,葉驍立馬低咒了“我靠”抱頭蹲下,隻覺得……這他媽的……再沒法見人了!!!


    *******


    林亦彤。女。二十七歲。


    專家組裏麵最年輕的一位成員,因為的確是長得漂亮勾人所以副院長多看了兩眼,卻不曾想竟看出了一絲端倪。


    20**年她以全年級最優秀成績拿到畢業證書及執業醫師資格證書,一年來默默蟄伏在某個州的實習單位萊瑪茵醫院,不突出不激進,一年後考級成功成為主治醫師。年末時曾有副教授曾她遞交上來的臨床總結論文修改成自己的,發給知名刊物賺名賺利,她淡然處之,直到半年後知情人將其爆料,才知道這類的事情已發生三次以上,她的隱而不發惹來對方的囂張態度,終於暴露了自己,一時之間她這個小小的主治醫師在萊瑪茵醫院名聲大噪,她卻除了上法庭走案件程序之外沒有在任何媒體麵前多說半句話,繼續低調行事,。


    一個“謎”的價值,遠比一個真相要來得吸引人得多。


    “副院長,”一個小醫生敲了敲他的門,“專家組們很快就到了。”


    “哦,”副院長摘下眼鏡,“霍先生他們呢?”


    “還沒到,不過已經確認了今天一定會派人過來談,他們也不太許自己投資的醫療項目出這麽大的問題,受這麽大的質疑。”


    “嗯,去看看……”


    一行人走在走廊裏麵,徐敬遠下意識地覺得身旁的人兒有些沉默,低頭,看她一眼:“怎麽了?昨晚沒睡好?”


    她恍惚了一下,有些泛白的小臉抬起來,禮貌地輕聲回應:“沒什麽。”


    她隻是並沒有想到還會來這個地方,這個中央軍區總院的舊址,病房樓還是原來的那棟,略顯陳舊之後就搬遷了新的地址,給了一所附院當住院樓,她不太記得自己當初是在幾層了,隻記得那間病房,那間手術室,四年以來,這是距離她最近的一次。


    “昨晚的那幾個案例我看過了,待會在會上,你提?”徐敬遠跟她商量。


    她回神,胸口的資料抱緊,水眸透出幾分認真:“好。”


    ………………


    “這是我曾經致電過的三個病人資料檔案,都是經過新型的醫療檢測之後檢測出器官問題,醫院給出的建議都是切除,並且保證能夠根治,最重要的一點,他們都因病人的案情隱秘問題而簽過保密協議,即這三起醫療案件彼此之間都是不知情的,一切的信息來源都來源於院方科室,是不是這樣?”研究會上,她不緊不慢地輕聲說著。


    “林醫師,”一個主任醫師打斷她的話,“我能不能問一下既然這是醫院的保密資料,你又是怎麽拿到的呢?”


    “我回答你,你就能解釋我上麵的問題?”她反問。


    主任醫師點點頭。


    “我有對數據庫研究很精通的朋友。”她回應。


    有人一嗤:“黑客吧……”


    主任醫師挑眉:“既然能夠進去醫院數據庫,能查看也能修改吧?你這能說明什麽呢?林醫師我是不是該先質疑你的道德素養問題?”


    那柔美的身影水眸清亮,聽得出他們是在轉移重點打太極了,索性直直看著主任醫師,一句話都不再說。


    徐敬遠咳嗽了一聲,問:“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亦彤說的,都是不是真的?”


    這時,門突然開了。


    一道墨色的挺拔身影走了進來,給滿屋子白色.醫師服的氛圍帶來了一絲冷峻嚴肅的味道,那人卻是笑著的,如和煦的春風,卻不能直達內心,掃了一眼專家組的這些人,薄唇輕揚:“抱歉我來晚了,你們繼續。”


    霍西。


    這個霍氏集團的當家人坐在這裏,多少給了他們一些無形的壓力,看得出來都很緊張,但唯有一個身影,逐漸吸引了霍西的注意,他坐在最後的一把椅子上,專注地看了她半天,她很漂亮,而且是耐人尋味的那種漂亮,一雙水眸清亮透徹,可進可退,可硬可軟,在最後主任醫師對這幾個病曆否認時,她似乎一下子沒有話說了,一整晚的努力白費,她也沒多頹敗,隻是靜靜看著那幾張紙,眸光瀲灩流動,櫻唇含笑,不知在醞釀什麽狂風暴雨。


    “林醫師,”從研究會上下來,霍西走出門,喊了她一聲,走上前慢慢與她擦肩,低聲問,“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她真的好熟悉。他感覺到了,可一時就是想不起。


    她莞爾淺笑,柔聲道:“一麵之緣。”


    “哦?!”霍西驚喜了一下,“是在哪兒……”


    “我記得,你卻不記得,我說了也沒有意思,”她雙手輕輕插在口袋,“所以不如從現在開始記住我吧?我是林亦彤。”


    霍西眼眸恍惚,忍不住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愈發覺得她熟悉,卻忽略了她嗓音裏的清幽。


    有很多事,她現在已經不懼,不怕,更沒必要躲。


    而其實雲裳那個時候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以為你的苦難有多大,大到全世界都人盡皆知,實際上誰知道你結過婚?誰認識你?誰知道你因那男人一年的臨幸付出過多慘痛的代價?誰知道你曾經見到過鮮血淋漓的地獄?


    林亦彤,你看,這就是你的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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