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208 把我的腎還給我(6000+)


    徐敬遠蹙眉更緊。愛琊殘璩


    唯一說服他的理由或許隻是霍斯然眼底的巨大悲痛與乞求,讓他覺得,他一定不會傷害亦彤。


    趕了一群人走,進電梯前,還往後深深地瞥了一眼。


    整個會議室終於沉靜下來。


    可誰料,等所有人都走後,她清澈的水眸抬起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深,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一笑,璀璨中含著諷刺,單手輕輕插在了口袋裏,徑自走出去,霍斯然頓時心下大震,臉色蒼白地上前拽住她的腕,抓起來再次拉到自己麵前來,滿眸的震驚與疑惑枳。


    她不是肯留下來聽他說話了嗎?為什麽走?


    她踉蹌了一下,站穩,水眸對上他的深眸,見他疑惑便輕聲解釋:“我讓他們先走,不過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爭執,太難看而已,”一笑,眸光璀璨而驚訝,“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想要留下聽你說話的吧?”


    這鋒利的一刺,貫穿整個胸腔職。


    霍斯然臉色蒼白到了極致:“……你連我四年來想對你說的話,都不想聽?”


    她纖睫垂下,神色淡淡,接著點頭淺笑:“是啊。”


    “所以你想怎麽樣呢?逼我聽?”


    這是他的一貫伎倆,她已經準備得足夠好,可以隨時迎接。


    霍斯然眸子裏的猩紅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為什麽不問問我怎麽想?那天你走之後,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卻有人來告訴我說,你清宮流掉的那個孩子其實是我的……如果你肯知道我當時怎麽想,是不是也就會肯給我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我是路人,連跟我有交集都覺得惡心透頂?”


    他的用詞,還真是妥帖。


    她小臉漸次泛白,淺笑一下問:“是雲菲告訴你,我是自己走的?”


    霍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眸光有些閃爍,實際上他根本不清楚那種情況下,她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心下一陣剜心剔骨般的痛,她點點頭,水眸帶著撫慰淺笑著望向他,柔聲低低道:“沒關係……沒關係霍斯然,如果你隻是心疼那個孩子,沒關係的。天下有很多女人,每個女人都有子宮,每天被選擇流掉的孩子有大把……你還可以再有……”


    就像當年他勸她捐腎給雲裳時說的,孩子你還可以再有。


    隻是,她再也不會有他的。


    腕骨輕輕地掙脫出來,她隻覺得氣氛那麽一點壓抑,有大片的烏雲沉沉地壓了下來,她快步走向了電梯。


    身後是霍斯然近乎咆哮的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


    按了下樓的鍵,霍斯然大步流星地跟了上來,一把將她翻轉過來將她抱在懷裏,雙眸猩紅似血:“我心疼的是你……你不懂嗎?讓我痛徹心扉的那個人是你!我曾經以為還有機會的,我以為我還有機會補償,哪怕給你一生都可以,都沒關係!……可我沒有機會了,你走的那個瞬間我隻覺得什麽機會都沒有了!我一生都沒有那樣絕望過……”


    所以天知道他見到她還活著的那個瞬間有多激動,而激動過後是幾近滅頂的失措,驚慌,無地自容……他想要彌補,想要把什麽都給她,卻不知道能給她什麽,怕自己給的太少,怕她不稀罕,怕做什麽卻都再彌補不了了……


    林亦彤被這個男人抱著,心裏卻隻剩下徹骨的冰涼,她清透漂亮的小臉垂下,似是回憶起了那些畫麵,林微蘭從巴黎高高的教堂頂上墜下,顧景笙張開雙臂倒向大海,還有逃到懸崖邊上的時候,後腰那股刀口剛縫合被撕裂的劇痛……她小臉抬起,問他:“你覺得是你自己錯了,要補償,是嗎?”


    霍斯然失了神,溢滿水霧的深眸死死盯著她,慌亂無措地點頭。


    她笑,手習慣性地插進口袋,遮掩著劇烈的顫抖,嗓音微啞:“我就不說什麽讓死人起死回生之類的鬼話了……我隻要一樣東西……”泛紅的水眸抬起望向他,篤定而認真,“我要我自己的腎……你去找雲裳,把我的腎還給我……”


    把我的腎,還給我。


    這足以讓霍斯然震驚的要求如驚雷般炸響在頭頂,他深眸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兒,她要的那麽簡單,一丁點都不過分不出格,卻仿佛讓他喉頭生生堵了一口腥甜的血,呼吸都窒在了喉間。


    電梯卻在此刻“叮”得一聲的打開了,雲裳還在擺弄著自己的頭發衣服看起來溫柔嫵媚一點,沒想到開門就看到了霍斯然,她先是一驚,接著喜上眉梢,叫了一聲:“斯然!”


    “嗬,你怎麽知道我中午會過來送飯給你?守著電梯門做什麽?”他好像正跟什麽人在說話,是個纖瘦的醫師,雲裳想起了他在處理霍西公司醫療事故案的事,笑得愈發甜美可人,繞過去輕言細語道:“你好,我是……”


    就在“是”字後麵,她看到了這四年來如可怕的夢靨糾纏縈繞著她的那張臉,手裏的飯盒“咣當”一聲摔在地上摔開粉碎,她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如同見了鬼一般,差一點就一邊尖叫著一邊後退了。


    身後的電梯門此時也開了,寒峰滿頭大汗地跑了出來,“首長,你看到嫂子了嗎?她給你送飯,坐另一趟電梯上來的……”


    話說到這裏他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他不僅僅看到了已經坐電梯上來的雲裳,還有闊別整整四年沒有見過的一個女人的臉,清晰而恍惚地出現在麵前。饒是心理素質再過硬都扛不住,寒峰臉色煞白,兩隻手呆愣愣地僵在半空。這怎麽會呢?她還活著?那個叫林亦彤的女人,她還活著?


    嫂子?


    泛白的小臉上水眸清冷,林亦彤這下,聽清了。


    四年的時間能改變很多事,連秦芳容都曾說過她已經脫胎換骨,又何況別人?寒峰的那聲嫂子不是叫她的,而到底是叫誰……她想她清楚。


    剛剛她都說了什麽?


    讓霍斯然去挖雲裳的腎,還給她?


    可他卻早就娶了她呢……


    這一幕,簡直可笑到了極點。


    泛紅的水眸死死盯著霍斯然,就像盯著自己曾經最慘烈的劇痛一樣,她柔美地朝他淺笑了一下,轉身走向電梯,小臉已經全然蒼白。


    霍斯然臉色劇變地衝過來圈住她,雙眸通紅:“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她輕輕仰頭,隻覺得頭頂有大塊的鉛雲壓下來,她卻在電梯壁的反射牆麵中,看到了雲裳那一瞬被刺痛的眼神,心裏竟騰起了那麽一小下變態的快感,再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痛與恨。


    “霍斯然,”她輕輕側過臉,櫻唇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你給我……滾遠點。”


    ********


    徐敬遠很急。


    在公寓裏看文件,一直看到天色漸暗都沒接到林亦彤電話,他忍不住打過去,卻一直都是忙音,他想了想還是打去秦芳容那,得知她還沒回來,徐敬遠急得要命但又不敢跟她說事情,正聽著就聽見了裏麵小濤濤稚嫩清脆的嗓音,他一愣,趕緊按鍵錄下來,秦芳容被他的沉默搞得摸不著頭腦,徐敬遠隻笑著說她可能還在研究院,掛了電話。接著,把語音信息給她發了過去。


    晚風,愈發得緊。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她去的地方信號不是很好,打過去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忙音。


    她許久沒來過這裏了。


    在霍氏大樓終究還是起了爭執,她掙不動他緊密結實的懷抱,一下子就想起那些年,她痛她傷都是他這樣強加賦予,一直到現在,他挖了她的一顆腎換給雲裳,再娶她,卻還要回來說,林亦彤,我心疼的人是你。


    你懂不懂什麽叫心疼?


    她那一腳近乎狠戾的回旋踢,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揣在他的臉上,鞋跟劃破俊臉,血幾乎一下子就落下來了,他不躲不避,隻是震驚卻又心甘情願地受著這種劇痛,健碩的身軀都被她踹得踉蹌一下扶住了牆,她按了電梯下降鍵,眸光冷冽如刀般掃過來,輕聲說道:“別再過來……否則要麽你死,要麽我死。”


    她不該這樣不理智,說出那樣血腥四溢的話來,顯得定力全失,但那一刻她卻是當真受不住了才會破功。


    這世界上唯有他霍斯然一人,才有這樣的本事。


    她一路搭車,去了濱海路段的懸崖邊。


    在盤山公路上還可以開車,到了山頂就隻能一步步踩著碎石沙礫往崖邊,關於京都她的記憶不多,卻死都會記得這個地方,顧景笙在這裏掉下去過,她也在這裏死過一次。她無處可去,沒有一處可以給她毫無遮掩地展露自己的狼狽,隻有這裏可以包容她溫暖她,就好像顧景笙死去之後魂魄就一直在這裏,沒走,一直等著她來一樣。


    手機終於嗡嗡地震了起來。


    電話打不進去,短信也進來得很勉強,她好半晌才翻出來看,徐敬遠語音信息裏沒有一個字,隻有小濤濤跟宋老頭玩的時候發出的稚嫩嗓音,林亦彤的心一下子被震動了,懂了徐敬遠的意思。


    再大的事,再痛的經曆都抵不過她還有人生的希望,她不為任何人活都可以,她該為她的寶寶活。


    踉蹌地站了起來,纖細的身影在風中幾乎一吹即倒,她順了一下耳邊的發絲,順著原路一步一步走了回去,等車快要開到秦芳容家門口的時候,她的臉色終於緩了過來,平靜如常。


    家裏,依舊一派溫馨安然的模樣,小濤濤撲上來抱她抱了個滿懷,一天不見,每次她下班之後就隻跟著她再不跟別人。


    飯桌上林亦彤一邊接著師兄讓她收郵件的電話,一邊輕輕幫小濤濤攪著碗裏的粥,秦芳容說起明天宋老頭的診所有會診,不能帶小濤濤,葉驍立馬舉手:“我帶著!去軍營!!保證吃香的喝辣的……”


    秦芳容“嘶”了一聲拿筷子敲他,這麽大了沒個正行。


    那纖小的人兒掛了電話,目光柔柔看著懷裏的小寶寶,輕聲道:“我跟師傅打個招呼,明天帶他去研究院,近期會盡快找個托幼所。”


    “能帶去?”秦芳容蹙眉。


    她點點頭,把已經吃飽的小濤濤抱起來,起身送他去樓上,那眼神平靜得有點過頭,讓秦芳容心下一陣顫。


    她到底,想做什麽?


    ………………


    小濤濤在床上玩著玩著,就看到門開了個縫,鑽了個東西進來。


    “媽媽,”他清脆的嗓音叫著窗前正打電話的林亦彤,胖嘟嘟的小手指指過去,“門上麵有一個腦袋。”


    童言無忌,她卻被嚇得不輕,趕緊看過去,竟是葉驍。


    “你幹什麽?”她抱怨,大半夜的來嚇人。


    “我來看看,”葉驍見她連忙伸手去拿針織開衫,套上,蓋住隻穿了吊帶睡裙遮掩不住的肩背和胸口,下腹不禁一熱,“你剛回國調整這段時間他都是跟著我睡的,我來告訴你他的睡覺習慣,不然他睡不著。”


    睡覺習慣?林亦彤覺得可笑,自己抱著兒子睡了三年還不知道他的習慣了。


    “他習慣什麽了?”


    “唔,”葉驍摸摸下巴,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你兒子晚上喜歡摸我。”


    摸??


    她小臉微紅,看著他,竟下意識地往他胸口看了一下,這個流氓,就算摸,他跟她比有優勢嗎?熟料葉驍笑得更壞,單膝跪上床,雙手撐開湊近她說:“你看錯位置了,他不摸上麵……”


    她愣了一下,接著就反應過來了,小臉迅速地躥紅再變白,她氣得渾身哆嗦,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葉驍,你都教他什麽了!!”她咆哮。


    葉驍被砸得正中,拿手臂擋著,清眸亮若星辰地看著她,繼續忍著俊臉上的微紅不要臉地說:“我……沒有什麽,是他自己好奇,老盯著我看,說我下麵那個……那個會……變身……”


    變身。變你妹。


    林亦彤氣得,抓起另一個枕頭開始滿屋子地砸他,砸得他抱頭鼠竄,“好你個葉驍,你竟然敢給他看這個……我兒子才三歲你給他看這個,你信不信逼急了我給你剪了!!!”


    “怪我什麽我喜歡裸睡!!!我二十出頭,我喜歡的女的就睡我隔壁!你叫我怎麽辦?!!!”


    小濤濤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葉驍竄上床又跳下地地被媽媽打,枕頭都險些打散,然後媽媽氣得汗都出來了,拿水瓶丟他,他一下子抓住,可憐兮兮地說:“別打了別打了……這麽小的孩子記不住東西的,過兩天就忘了,真的,我保證!”


    她氣得漲紅的臉好不容易才平定。


    小濤濤看倆人打架打得沒勁,一邊玩積木一邊清脆地喃喃自語:“哥哥的那個會變大!”


    她臉色立馬又黑了下來。


    奈何電腦有緊急郵件聲響,她才作罷,懶得理他去處理公事了,葉驍對著她的背做了個鬼臉,躺上床陪著小濤濤玩。


    可是很奇怪,發郵件的是個陌生人。


    軍區分院的數據庫密碼他們的確是拿到了,在霍斯然的準許下的確算是給她們開放了一條門路,但進去後卻發現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一堆,很明顯還有內部密碼是連霍斯然都防著的,師兄很急,飯桌上就打給她,而現在這封郵件,竟是從霍氏集團的內部郵箱發來的。


    沒有落款人,發送者unknown.


    她纖睫微顫,想了想發送了一句話:“你好,謝謝。不過,請問你是誰?”


    好半晌後郵件回複,隻三個字,“有用麽?”


    她托腮斟酌了一下,點頭,誠懇道:“有的。”


    是很有用。


    又過了好半晌,對方才又發過來一封郵件,這次更剪短隻有一個字,“好。”


    好??


    哪裏好??好什麽??


    她看不懂,再想就頭痛了,白天的情緒一直困擾著她,她手腳有些冰涼,將電腦關了上床睡覺。奈何小濤濤一直精神矍鑠,就是不困,葉驍看了一眼她的手,暗自幹咳了兩聲,趁她不注意輕輕摸過去,握住,十指交握,她沒有用力也沒有察覺,好像是守著寶寶玩睡著了。葉驍膽子更大,湊過去趴著看她,唇一點一點湊過去,感覺她的氣息灑在自己臉上,很舒服很誘人,他閉眸就快親下去,卻見她一抖猛然醒來,很困倦很驚訝,想動一下手卻發現被人緊緊纏握著,他掌心燙得驚人,溫厚的氣息縈繞著她,眸光深深。


    “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其實也很好?”他嗓音微微低啞,“由我來照顧你和你的寶寶。你需要一個男人,而我也已經算是個男人了。”


    林亦彤有些愣。


    夜晚溫馨的燈光下,葉驍清雋深刻的眉眼透著深情的魅惑,低聲跟她說話,她想動,他卻第一次施展自己真正的力氣化解他的力道,握緊了她的小手。她呼吸微微散亂,纖睫輕顫著看向門口,嗓音微微低啞:“葉驍你放開……”


    這樣的場景,有一個可愛的寶寶,旁邊有個愛她入骨的男人,她曾在很多年前幻想過,隻是畫麵瞬間換到那年的手術室,她在麻醉中都能聞到自己身體裏汩汩湧出來的血腥味兒,她的丈夫卻就在門外……


    葉驍的唇慢慢印下去,他看出了她心情不好,他想溫暖她。


    就在他的唇貼到她的瞬間她猛然翻身起來!唇瓣之間酥麻的摩擦都隻是一瞬間,她就已經逃離,小臉微微泛白地從床上起來看著葉驍,想起了白天的畫麵。


    “很晚了,不如你先去睡覺?”她恢複了柔美妖嬈的模樣,俯身,長發瀑布般灑下,抱起小濤濤去浴室洗澡,柔聲說,“我們改天再說。”


    葉驍頭低著,手慢慢撐住床起來,抬眸,眸底深邃如海洋:“你說你清過宮,那讓你清宮的那個男人,你孩子的爸爸,是誰?”


    如果傷口不深,她不會記得如此清楚。不會在哪怕跟男人有近距離接觸時,都那樣激烈地抵觸。


    她水眸茫然了一下,接著淺笑起來,泛白的櫻唇輕聲吐字:“不是每一個貢獻過精子的人,都配被人叫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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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得厲害,這兩天更文慢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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