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288 是否判罪,取決於此


    思緒煩亂,她懶得去想,推他:“我要去睡了。愛叀頙殩”


    健碩的臂膀緊緊圈住她,覆耳低喃:“去哪兒睡……”


    她美眸倏然瞪大,小手攥緊他的襯衫抬眸,直撞進那一汪深邃寒冽的墨色潭水裏,驚起心底一圈圈的漣漪,月光下她小臉緋紅,顫聲解釋:“我跟你發生,是個意外,霍斯然,我並沒有準備好……我隻是……”


    輕輕揉著她的發,霍斯然眼裏沉澱的光芒閃爍兩下,似是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滿是疼惜,嘴角浮起一抹淡淡苦澀的笑輕吻上她的唇:“隻是抗拒不了我……我知道……”


    他攻勢太猛,她從心到身都連連敗退,被那滿腔的激情與愛焚燒得理智全失櫞。


    她相信他愛她,愛的深入骨髓,但……但隻是……


    “不要想太多,嗯?”他淺吻著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哄勸,“記住我說的那些話,好好睡一覺準備明早的證詞……你等的事情,都會一件件地來到你麵前……”


    林亦彤心緒被撩撥得上下浮動,頭痛欲裂,纖睫隻好輕顫著閉上,任由他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噢。


    深夜。


    她轟他走,他卻硬要等她睡熟,任她怎麽瞪都不離開,清醒之下這樣被他擁著入眠,那健碩溫暖的懷抱的確令人心猿意馬,但嗅著他身上濃烈成熟的男性氣息,聽著窸窣的蟲鳴,總覺得微微不踏實。困倦襲來時她迷迷糊糊,小手輕輕伏在他襯衫裏,問:“這件事鬧得那麽大,上麵難道沒有警告或者懲罰你,就肯由著你的性子來嗎?”


    那些事是她觸及不到的,心裏擔憂,但隻要他往她麵前一擋,除了他的說辭,除了他,她就什麽都無法察覺看見了。


    霍斯然淺笑,溫熱的氣息俯下去,緊貼她精巧白嫩的耳,“我是上將……做事和性子都向來如此,他們知道,所以沒有懲罰……”


    聽完,她心裏的擔憂就像被一隻的大手溫柔地慢慢撫平了,許是因為困了,提不起懷疑的力氣,隻有這樣懵懂茫然地相信。


    霍斯然的手緩緩探入她柔軟的衣衫中,輕撫著那個觸目驚心的傷痕,“這裏,後來有沒有再疼過?”


    她沒了戒心,輕伏在他懷裏,埋著小腦袋悶悶的,半晌道:“……沒有……長好了就不會疼……拉伸幾下其實也沒有關係……”


    霍斯然慢慢淺笑起來,苦澀慢慢蕩開。


    “我欠你。”他的吻,伴隨著黯啞的嗓音,落在了她的發上。


    ………………


    次日,天色大亮!


    一路被從胡同口接到法院的時候,他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林亦彤起來得很茫然,清晨空氣微涼,她伸出去關窗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上車時寒峰遞過來一個外套,含笑看著她,她心裏一緊,低頭看去,那藏藍色軍裝的肩章正閃耀在她眼底。


    一路失神,到法院門口時,則硬生生被車窗外的吵鬧聲驚醒,記者們排成長龍架起機器在法院門外候著,聲勢浩大!


    “別怕,”寒峰低低道,車停穩後不讓她動,等一排身形嚴整肅殺的警衛兵排到車門口擋開,記者,寒峰才下車替她開門。


    瘦削纖小的身影,在兩排隊伍森嚴身形挺拔的綠叢林間穿過,小臉都震得微微泛白,隊伍外鋪天蓋地的提問蜂擁而來,寒峰拿文件擋著她的側臉,輕聲提醒:“別聽。那都是虛張聲勢。”


    踏上台階時,清楚看到對麵也過來一輛車,雲裳戴著巨大的墨鏡下來,一摘墨鏡,美眸下是略顯淒慘的兩個黑眼圈,顯得憔悴弱勢,記者們瘋狂地抓拍著,很明顯她這一張臉足以媲美任何廣告效應,是標準的“被甩糟糠妻”的模樣。


    林亦彤站得遠遠的與她對視,雲裳眼裏有妒恨的光芒,狠狠瞪她一眼,踩上台階。


    “他呢?”眼看要進去,她心裏一緊,忍不住問道。


    寒峰替她打開門,眸光閃爍:“首長待會會直接出現在法庭上。”


    說完打開門,示意她進去。


    明顯不能再多問。


    證人的候審室與庭審廳隔著一道走廊、幾扇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隻能在裏麵被人守著等,誰知突然門打開,戴著工作牌的陳路航出現在眼前,對她一笑,跟守門的人說了幾句就將她帶出去。


    “這場官司很重要——我說的不是因為有中央級國家領導人都在關注,也不是驚動全國百家知名媒體——我是說,這對你很重要,”陳路航打開門,到二層樓隔著玻璃的走廊上,把窗戶打開,給她看,“待會如果輪到,我會叫你。”


    說完就走,她小手白皙的指腹覆在玻璃上,忍不住回頭:“是他安排的?”


    ——是霍斯然安排他在這裏看。


    陳路航回頭看了她幾秒,笑,一句話不說地回頭走開了。


    幾聲清脆的法槌聲,庭審開始了。


    這是她差不多此生第二次進法庭這種地方,第一次的時候她坐在被告席,從不知敗訴可以那麽快,一張蓋著法院紅章的紙,就能讓她們失去一切包括尊嚴。而現在,她站在這麽高的地方俯瞰一切,也俯瞰著他給她的一切,這一層裹著一層的陰謀黑暗,如何被無情撕開。


    雲菲被帶上來,整個人瘦脫了形,憔悴不堪。


    法官開始述案,當事人雲菲,走私、販賣並使用國家違禁藥品,造成巨大人身傷害及損失,及,殺人未遂。


    雲父雲母坐在聽審席上,邱錦素揪著心,雲青海則在聽到殺人未遂那幾個字時,臉上血色霎時褪盡。


    律師辯護。


    雲菲在辯護過程中一直盯著雲裳看,雲裳淺笑,卻牽強而蒼白,待劉禪被帶上來時,她眼神篤定,的確是按照她說的那樣,劉禪交代與雲菲公司合作的交接人,是成商,法庭側門倏然打開,有人呈證物上來,是在抓捕劉禪的現場拿到的手機,當時他心慌意亂將手機沉入海底,以為沒人會去撈起來——裏麵近幾個月來,他與雲菲的通話記錄及信息全在裏麵。


    “不,”劉禪臉如死灰,“你們審我的時候沒說撿到手機,你們騙我,你騙我——”


    他瞪大的眸死死盯著聽審席上的雲裳,他是收了她的錢,才篡改證詞幫雲菲脫罪的!


    雲裳簡直呆了,等到證人尤占勇上來時才清楚聽到,是霍斯然交代的警方內部扣下證物,以便犯人在法庭上做偽證時,當場撞破。


    腦子裏“轟”得一聲宛若炸開,被手銬烤著的雲菲慌了——


    怎麽這樣?不是說幫她脫罪嗎?怎麽扣實了她跟藥販子有直接來往呢……


    “姐……”她嗓音帶著顫抖,眼含恐懼,隔著遠遠的距離叫她,“姐……”


    雲裳被震得渾身一顫,戴著巨大的墨鏡低下頭,臉色慘白,她蠢嗎在法庭上叫她的名字?不要叫,不要叫了!!!


    法官冷著臉敲敲法錘,“肅靜。”


    成商被帶了上來。


    “她不知道那藥是國家違禁的,我給過她一份藥品合格檢驗證書,她信以為真,所以她是賣了,但不知情……”在庭外聽到了變故的成商,臨時改詞。


    雲菲猛點頭:“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


    偌大肅穆的法庭中,陳路航作為檢察院一方起身,路過雲菲,走到成商麵前,一笑,說:“這藥的檢測成分中含有嗎啡,高純度,販賣被抓獲後按量定刑,你要不要申請庭外法律谘詢,問問三年時間內近五百千克的量,判多少年?”


    樓上那纖小的人兒看得眼眶微微泛紅,心弦緊繃,胸膛裏澎湃起伏,這雲菲是否會判罪的結果,取決於此。


    陳路航是霍斯然的人,她知道。


    成商臉色蒼白:“我說了雲經理不知情……”


    “她不知情會經常拿回家給他丈夫當鎮痛劑來用?”陳路航冷笑,“你真要做偽證到底嗎?犧牲自己也護不住對方,那你被人綁架的母親和妹妹……豈不是到時會被撕票定了……”


    經霍斯然的點撥提醒,他查得那樣清楚,雲裳對亡命之徒以錢收買,在不威脅自己罪名的情況下替人脫罪;而對為生活所迫的小白臉,則必然以人命威脅,才會替雲菲去坐她該坐的牢。


    庭上,炸了。


    律師跳起來顫抖著大聲嚷對方扭曲事實,引誘證人更改證詞,證人突然狂躁起來要衝破欄杆揪住那位檢察官的領子,咆哮著問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在哪裏,工作人員驚得全體出動製止混亂的局麵,全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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