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多年前的莫懷遠來說,那個叫安然的小小女孩,是眼淚罐,是頑皮鬼,是跟屁蟲。甩都甩不掉。


    也正因為甩不掉,所以才逼不得已,將她像胸針一樣別在胸口。


    可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那枚別在胸口的胸針,有一天會隨著歲月的褪變而變成烙印,印上胸口。再伴隨著多年愛而不得的痛苦,化作朱砂。


    朱砂血紅。


    而你,就是我心上最痛的那滴血。


    ——莫懷遠題記


    ……………………


    “我叫你停下!”相當威嚴的一聲,伴隨著飽含冷怒的低吼,震撼地響徹了客廳!!


    那一日清晨,隻著單薄裙擺的女孩兒飛奔至門前,卻被吼聲冷冷震住。


    她渾身劇烈顫抖著,手覆在冰涼的門把上,抖。


    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死都邁不動了。


    莫懷遠從身後緩步走來,眼眸裏充滿了失望,也有些疲憊,海上的劫難本就已經嚴重到讓他無暇顧及別的,可她……她就那麽急不可耐,聽聞霍斯然有危險,就哪怕罔顧生死也要跟他一起去?


    手冷冷地搭在她肩上,慢慢將她轉過來,他眸色疲憊地啞聲問:“我猜得沒錯,你是為了找他才要現在跑去海上,嗯?”


    那女人隻是顫,噙著淚,話都說不出。


    莫懷遠苦笑,提起上次霍斯然當眾羞辱她的事:“所以是還沒有被罵夠?都已經鬧成那樣,然然,你還沒有犯賤夠?”


    安然心下狠狠一疼。


    “你不懂那種感覺,就好像我七八年的時間都在做同一件事,做成了習慣,如果不能再為他做什麽,我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活了。”


    莫懷遠隻覺得心上瞬間穿孔,鮮血淋漓地在淌。


    那麽這整整二十多年來,他莫懷遠,都他.媽的是在為誰而活?


    冷眸泛起幾絲猩紅,他垂眸,舉高臨下地撈起她楚楚可憐的下顎,口吻中透出的危險,像暴風雨來臨前死一般的寧靜:“所以,是因為習慣?”


    她垂眸抽泣,好不委屈。卻不是為他。


    “習慣這種東西,要改變可真是難……”他仰頭吐出一口氣,笑,知道那種感覺,像戒毒一樣,接著冷冷垂眸,扣緊她,低啞道,“所以我來幫你改,如何?”


    安然還沒反應過來。


    隨即,莫懷遠已經狠狠掐住了她柔嫩的下顎,抬起,近乎冰冷地俯首吻了下去。看似溫和的薄唇,真正印上來時卻帶著撕裂般的痛,狠狠撬開了她的齒關,掐痛了她的下顎骨不讓她閉合,強悍的舌頂開她的舌尖衝了進去,在她從未被人闖入的檀口中放肆地掃蕩。


    安然頓時,傻了。


    如果不是那被重重掐著的疼,舌頭親密纏繞的觸感提醒了她,她幾乎連反抗都不會,接著,反應過來的她蹙起眉,手牢牢抵住了莫懷遠的胸膛,“嗚嗚”地尖聲掙紮起來。


    莫懷遠冷冷睜開眸看了她一眼,雨點般密集的拳頭砸在胸膛上很疼,卻抵不過她激烈抵抗的表情,心下刺痛,他冷冷一個翻身,失重感襲來,在她的一聲尖叫中“砰”得一聲摔入了厚實的沙發。


    大掌墊在腦後,安然卻還是被重壓砸得眼冒金星,痛得喘不上氣,莫懷遠趁機緩了一下,緊接著攥緊了她的手腕,冷冷往上拉,雙腕扣緊在一起死死按在了她頭頂,大掌不客氣地觸摸而下,相信麽?這些年哪怕碰都沒有碰她一下,他卻能清楚她全身上下每一處的size!


    “嗚……”安然睜開濕漉漉的淚眼,感覺到口中強悍的侵犯,凶狠的力道毫不留情,陌生的快慰感竄遍全身,這製造者的源頭竟是多年來捧她在手心裏的溫潤男子。她被嚇得顫抖不已,連反抗都沒有力道,這樣的莫懷遠她從未見過,像化身成了來自地獄的惡魔!讓她恐懼!


    客廳之外,陳媽聽到了動靜,驚恐地跑了過來。


    卻見莫懷遠冷然地將安然壓在身下,單手扣緊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另一隻手冷冷扯下了自己西裝的領帶,扣子一顆一顆,往下解開。


    今天,他不介意花這點兒時間好好地教會她,這後半輩子,她該為誰改變習慣!


    “進去。關上門。別聽不該聽的,否則,後果自負!”


    陳媽頓時他的氣勢嚇到了,臉色發白,竟真顫顫巍巍地跑到客廳旁的側臥裏,開了門躲進去,一鎖,什麽都不敢聽了。


    那陰森霸氣的口吻,聽在安然的耳中,也如毀天滅地一般。


    膽怯聽話的關門聲,也切斷了她的唯一希望。


    “莫懷遠,你放開……”“我”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她就已經哭著重重跌了回去。他已經調整了姿勢,將她翻轉過來,扣緊她的手腕壓在背後,敞開的胸膛覆下來緊貼在了她裸露的背上,肌膚相貼,已經嚇破了她的膽子,更不要說他滾燙的掌心已經從寬寬的腋下探入,死死抓捏住了她飽滿柔嫩的乳。


    大掌,在上麵重重地抓出紅痕,一下下,體驗著她令人瘋狂的柔軟。


    “啊……”安然的叫聲顫得很厲害,哭腔相當濃重。從未被人侵犯過的前胸此刻被他掌控在手裏,錯亂的力道深深刺激著她,她的身子抖得那麽厲害。


    “你說什麽?”莫懷遠從背後貼緊她的耳,冷淡地說著話,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急劇反應,“我在聽。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太能忍,這麽多年守著你,卻從未進犯過你一丁點兒?”


    “可沒有哪個男人能真的無動於衷,安然,”他笑著搖頭,“我現在也覺得是我太傻,該早點這麽教會你,人在我莫懷遠身邊,你還敢真的覬覦誰?”


    揉捏她前胸的大掌,已迅速地順著她的小腹而下,埋入了她青澀的濕軟之間。


    懷裏的人兒,在悶聲的尖叫中已經抖得不成樣子。她哭得快要斷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渾身都被害怕的汗水浸濕,這樣的重壓和姿勢讓她一丁點兒都動不了,隻能被他擠開雙腿,任他的手指在那裏肆虐。


    “不……不要……”她害怕到了極點,不能接受這樣對待自己的人竟然是莫懷遠。他分明就在她身邊守候多年,縱著慣著她,從不離開。


    可天知道,這麽多年來他是有多想,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這麽對她。愛與欲從來都是相連,也隻有她不知道,他的退讓與忍耐有多少。


    她濕得一塌糊塗,卻緊澀得連他一根手指都容納不開。


    “放鬆,否則我不保證你不會疼。”扣緊她的發絲,他低低啞聲道。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處.女膜早已破裂。早在她十八歲那年,新兵入伍極限訓練,沒有哪個女兵能扛住那樣的強度,她,與別人不同。


    可他也不能夠保證,沒有那一層膜,如此抗拒害怕的情況下,會不弄疼她。


    “莫……懷遠……”安然哭得嗆出聲來,想說一聲“我恨你”,那柔軟的腔調在他聽來卻是最冰冷的you惑。


    莫懷遠被她叫得心下微顫,“嗯”了一聲抬起冷眸,眉宇之間已有傷痛過後的疼惜,鬆了她的雙腕讓她嬌小的身子趴在沙發上,褪下她的肩帶褪到腰上,全然摟住她,抱緊,吻她被汗水浸濕的側臉,低啞道:“我馬上就來。”


    眼神一黯,手指撤出,扣緊她細軟的腰,沉身而入。


    “啊……”安然揪緊了沙發,將臉埋入沙發裏,肩膀緊縮,因劇痛而顫抖得如同枯葉。


    他,硬生生將自己插入了她體內。


    那一瞬,他清楚知道她的痛,痛到了骨子裏去。


    痛得。


    連氣息都絕了,說不出話來。


    他也因那致命的緊澀臉色突變,長指覆下去,尋到她的敏感點,一點點地刺激。越來越重。


    一邊揉,揉到她終於緩過勁哭出聲來,才緩慢開始律動。


    微痛夾雜著奇異的感覺,在蔓延。


    在一點點深入,深入到她的最裏麵。


    碩大的堅.挺並沒有進到最深,於是莫懷遠才百般得不滿足,一點點退出又推進去,被那美妙的觸感勾得愈發放不開,氣息都有一絲紊亂,感覺到她下麵突然一抽,開始躲避自己的按壓揉弄,知道她是有了感覺,於是一隻手將她的腰控得更緊,另一隻手的指腹,揉她力道更重。


    一下一下,她因為太深而怕得瑟縮,卻被他失控地拉回來,低低跟她說著話壓緊她,任他衝刺。


    等翻過身來的時候,她已是淚流滿麵。


    唇角,都是被咬破的鮮血。


    莫懷遠眸色深邃地吻上去,舔去那血跡,吻住她,身下失控地狠狠撞了進去。


    安然感覺很恐懼,哭得更厲害,那種被全然打開狠狠占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管是痛還是快慰,她都已經來不及在意,她隻在意自己不甘願,他卻以最可怕的方式,讓它發生。


    一下下,越來越深,他霸著她,將她狠狠地吃透……


    “腿再分開一點,讓我進到最裏麵去……然然……”他在她耳邊冷聲命令,氣息滾燙,決心哪怕她的初衷是不願,也要讓這一次做到讓她刻骨銘心。


    她哭著不從,他深深凝視她一眼,從額頭往下一直吻到她的唇,強硬地慢慢握緊了她瑩潤的腳踝,以分散她注意力的方式拽到身邊來,呈最大的m型,緊接著更加狂野如獸地占有起來……


    ………………


    “……啊——!!!”


    一聲尖叫,從一個單門的公寓房間裏傳了出來。


    第無數次從這個夢裏醒來,黑漆漆的房間裏,翻身而起的安然隻聽見自己急促恐懼的喘息聲,渾身的汗水都好像濕透了,牆壁上的鍾表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她蹙眉,痛苦地嚶嚀一聲,把頭埋進了雙臂之間。


    總是。總是夢到這一幕。


    夢裏她怕到精疲力竭,也哭到精疲力竭,他卻如颶風閃電一般,瘋狂而無情地強要了她。


    猶記得,結束後他吻著她的嘴角,等她從巨大的快慰中回神,抽身,穿好衣服轉向沙發上隻著一件破碎蕾絲裙的她,冷聲道:“我從來都分得清楚怎麽對人好或者不好。安然,今天的事就是我的底線,清楚了麽?”


    當時……是為什麽?


    安然每次想起來還會渾身發抖,可仔細想想,那一次,不過是她想追隨霍斯然去海上,哪怕一起死都可以。


    起身,雙腿發顫地走下地,去給自己倒杯水。


    眼角,還盈盈有淚。


    水,也灑了出來。


    “……”她鼻子一酸,索性賭氣地不接水了,想想機場收到的那條短信,就很氣。


    什麽叫做“然然,等等我?”


    一個明明先強.暴了她,緊接著就要與別人結婚的男人,竟會追著她到機場,讓她等等?


    她等來,做什麽?


    如今還不是她一個人身在麥城這種地方,孤零零的,一個人自己照顧自己?嗬……安然冷笑,冷著冷著就慢慢變苦,想起自己這些天來的各種鬧劇,就覺得離開了莫懷遠,自己簡直就變成了白癡。


    生活白癡。


    突然,手機響了。


    這大半夜的,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屏幕閃爍著藍光在房間閃爍,怪滲人的。


    安然吸吸鼻子,把滑落到臉上的淚水擦掉,走過去接。


    拿起一看,竟然——


    “……”她喉嚨一哽,立馬說不出話來了,莫……竟然是莫……


    她咬唇,各種糾結,手指發顫著不知該按接通還是掛斷,還沒決定,就發現剛剛手一哆嗦,居然已經按了“接通”鍵了!!


    上麵,一秒,兩秒……時間正跳著呢!!


    聽見裏麵沒動靜,莫懷遠沙啞的嗓音才在另一邊不確定道:“喂?”


    “……喂?”安然接起來,聲音在夜色映襯下有點突兀,“那個……你是?”


    她故意這麽問的。


    來了麥城之後她就直接換了號碼,這號碼,現在沒幾個人有。


    沒想到對麵直接冷哼一聲,嗓音帶著一絲嘲笑:“不認得?如果是不認識的號碼你會接?從你有第一個手機開始我就教過你,半夜的陌生號碼不要隨便接。”


    十幾年前,他的確是教過,剛入職場年輕有為的男人,將紅色的新款翻蓋手機遞入她手心,道,“半夜陌生號碼不要接,一半是騷擾一半是鬼來電,當然,除了我。”


    “哼,你知道這裏是半夜?我告訴你,南方都晝夜不分,夜生活豐富著呢,別說半夜一兩點,你三四點打電話我都還在混場子,不信你……”她剛想說不信你聽,頓時打住了話茬,“反正我現在身邊有一大群朋友,你要幹嘛?有事趕緊說,我忙著呢。”


    莫懷遠嗓音很疲憊,沙啞道:“去床上,或者別的地方坐著,不要光腳站地上。”


    “……”她嘶了一聲,蹙眉看著自己光著的腳丫,怒咒這個男人最好年紀輕輕就禿頂,想這麽多,還猜這麽準,累不累啊?


    “你做什麽現在打電話?溝通感情麽?”安然冷笑,坐在床上晃著腳,“可我記得你跟我說你不會跟著我,也不會在原地等我,這麽費盡心機拿到我新號碼,莫秘書,你很言行不一啊。”


    言行不一。


    另一邊,莫懷遠靠回轉椅上,擰著眉,手覆到眉心緊緊地捏了幾下。


    是,他很言行不一。


    說再狠的話,做再狠的事,卻讓心狠不起來。他總嘲弄她肯為霍斯然犯賤,他自己卻也一樣停不下來,守了那麽多年的小女孩不在身邊,丟到哪兒他都不放心。


    蹙眉,微微不耐煩的口吻,很緩,很慢:“我還有些事要忙,你自己先……好好的……”


    咦?就這麽掛斷了?


    安然聽著那邊嘟嘟嘟的急促鈴聲,心下微微疑惑,也鬆了一大口氣,緊繃的掌心裏,汗水早就濕透了。


    經曆過那樣的事,他狠絕如地獄閻羅,她怎麽可能不怕,不顧忌?


    可從聽說他有未婚妻,要結婚的那一瞬開始,這種情結就在慢慢放下了,安然會在心裏嘲笑自己:怕什麽?你還擔心他會對你有意思,有有企圖嗎?別搞笑了,安然,他要結婚了。


    放到以前,會怕他隨時撲上來傷害自己的人,現在,也不用怕了。


    雖然距離以前那樣心無芥蒂還有一段距離。


    但。好過,從此杳無音訊。


    安然擁著被子躺下來,眼角微微潮濕,因為她本來就是到麥城來養情傷的,她得不到此生最愛的男人,已經很是淒慘,她並不想,自己再失去被守候多年的保護神。盡管,那個護著自己的神也曾奪走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對她企圖深深。


    索性。


    睡。


    睡到明天就一切都好了,安然,從明天開始,要學會再不聽北方來的消息,要學會,徹底忘記。


    ****************


    “安然,你來一下。”


    翌日。


    剛剛拿了包到辦公室門口,就被領導叫住了。


    “好。”她還叼著一杯豆漿在喝,藏在包裏的油條都要從塑料袋裏滲出油來,領導召喚,一切就隻好先放一放。


    “上麵要來一位總技術指導,來我們這裏常駐觀察學習,以後還可能被提拔成市長以上級職位,你來看看,過些天就到了,你記得帶部門幾個人去接。”


    “市長以上級?”安然覺得有點搞笑,“將來要當官的拿技術指導當跳板,我不樂意接這樣的呢。”


    “哎,人家可是正規留外歸來的,技術過關隻不過沒有頭銜,說要提拔到市級以上,是因為家庭背景關係,政治聯姻什麽的,你懂的。”領導簡單解釋了幾句。


    “好。”


    “怎麽樣,來南方還算適應吧?”領導笑著問她。


    “……”安然嘴角垮了跨,算適應嗎?她吃不慣南方的不正宗麵食,每天餓著肚子找北方餐館,一家清真麵館讓她吃了一整月,這樣算適應嗎?


    見她苦兮兮的樣子,領導笑起來,“你啊,找個南方男人嫁了好了,疼老婆,會做飯,還聽你的話呢。”


    安然笑了一下沒答話,說實在的她不大喜歡太溫柔細膩的,她喜歡……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冷冽的感覺,凍得她一個哆嗦……隻是一個身影而已,不能想太深,否則,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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