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得……好像吮上去就會融化一樣……


    柔嫩的指,就這樣覆在上麵移不開了……細微的點滴聲裏,秦桑榆矮下身來,仔仔細細地瞧他,可不單單隻是好看,那種剛毅裏透出逼人的男性氣息……很強烈……混合著少年微微青澀的氣場……感覺就更加抓人了……


    “……”少年痛得一個蹙眉,悶哼一聲,動了動婕。


    秦桑榆神情大變,抽手,冷下臉,直起身僵硬著站好丕。


    半晌,又沒動靜了。


    她一看,不過是睡得不舒服,也或許是太痛,換個姿勢罷了。


    一下子舒了口氣。


    唇形真好看,削薄的兩片,單看覺得冷厲了些,配上五官便柔和了起來,氣質清雋淡然,在一群血氣方剛的愣頭青中間,並不出眾,但一旦惹上人的注意,就……


    秦桑榆一噎,不知這強烈的感覺是什麽。


    但……


    她禁不住又探下身去,輕扣住他的下巴,想著,她秦桑榆天不怕地不怕,什麽事不敢做,於是,小手撫了撫,卷翹的纖睫一垂,直接低下了頭去。


    想嚐。就嚐了。


    他的唇果然很軟。


    跟女生柔弱的軟還不一樣,總之,醉心,舒服。


    床邊的這幅場景,很是勁.爆又曖昧。


    被冷雨浸透的軍裝透著寒氣,唇上的溫度卻是暖熱的,還帶著一陣陣的酥.麻,少年在深沉的睡夢中,感覺到了冰火兩重天。


    他唇有點幹,秦桑榆一頓,伸出了濕熱的小舌……


    門,“吱呀”一聲,卻在此刻,開了。


    霍斯然從外麵打了熱水回來,輕輕一推門,就看到了眼前這幅相當震撼人的景象。


    秦桑榆身子一僵,渾身的血液都“嘩啦嘩啦”地倒流起來,眼神瞬間變得冷厲,起身,小手鬆開那少年的臉頰,冷傲地看著眼前的人。


    一個教官一個學員,對站著不知該說什麽好。


    霍斯然倒是看到了剛剛她在做什麽。


    眼神一別,道:“你後麵,桌子上有清水棉簽,他嘴幹的話,拿那個塗。”


    棉簽?


    秦桑榆蹙眉回頭,果然,桌上有用了一半的清水和棉簽。


    心頭一陣陣煩躁。


    但慶幸,進來的人是不怎麽會聒噪外傳的霍斯然,不是別人。


    拿起來,用棉簽沾了沾水,湊過去給他打濕了幾下唇,但身子又猛地一僵——這種事哪裏輪得到自己來做?


    她煩躁起身,把杯子一遞,直接冷聲命令:“你來。”


    她才不做這種事。


    霍斯然嘴角隱約有淺笑,又或者是她看錯了,似有似無的,走過去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杯子。


    “他怎麽這麽弱?睡這麽久,還不醒?”


    秦桑榆環抱雙臂站著,蹙眉直直盯著那沉睡的少年,失了耐心。


    霍斯然停下手,道:“傷得有些重,建議修養一天,要不教官先回去,人醒了我叫你?”


    叫她做什麽?


    秦桑榆將腰間的槍往後一挎,後退一步,最後瞥了那少年一眼,道:“醒了就回來訓練。今天放他假,一直到明天下午。”


    霍斯然點頭表示明白。


    秦桑榆“啪啪”幾下別好了配槍,意外開口道,“剛剛的事……”


    霍斯然一頓,索性將棉簽丟進了清水裏麵,抬眸看她,照著她想要的意思,開口,“我沒看見。”


    秦桑榆冷笑了一下,傲氣到了極點,霍斯然必須承認,這女人媚到了極致,一個挑釁般上揚的眼角就勾了人的魂魄,她看了一眼少年沉睡中的俊顏,道,“看見了又怎樣?我是無所謂,就是下回再撞見,記得把頭掉過去,我不喜歡給人參觀。”


    囂張。


    這是霍斯然對她的第二印象。


    就是不知陸青的,是什麽。


    ……


    tang


    少年下午醒來。


    放晴了。


    訓練場上的口號聲又陣陣傳來,還有新兵們在泥水裏反複撲倒的聲音。


    耽誤訓練,有點焦躁,奈何傷口劇痛,少年隻能淡淡吸口氣,繼續看書。


    手裏的一本《戰爭論》,讓他靜下心來。


    霍斯然趁著訓練間隙來看他一眼,望了望病房四周,道,“她沒又過來?”


    少年神情茫茫,問:“誰?”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少年神情更加無辜茫然。


    霍斯然淡淡笑了笑,隻說,“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以後少做,通過新兵連考核後你還是有希望留下的,一旦分到正式編製隊伍,再出這種事,會落人口實的。”


    什麽口實?


    陸青被他說的心思微微一動,眼睫一垂,低啞地輕聲道:“我沒那個意思。”


    “什麽意思?”霍斯然淡淡道,“我說的是你跟教官打架的事,你以為是什麽意思?”


    少年狠狠一噎。


    雨後的陽光透進來,他臉頰明顯紅了,情緒不會自控,遮掩也遮掩不住,在別人麵前或許還能裝,在霍斯然麵前,他根本裝不了。


    霍斯然轉身出去。


    “上麵傳秦教官這人是有些來曆不明的,你注意點,別走太近了。”


    “嗯。”


    少年淡淡答應完,強製著收回心神繼續看書,他說的那話,他沒太放在心上。


    ***


    陸青晚上堅持要回宿舍。


    來接他的人去開會去了,他等了一會,沒等來,索性一個人拎了水壺,和一個軍用包,自己回去。


    夜裏的醫務室門口,開過一輛車來。


    秦桑榆袖子又挽到胳膊肘以上,和一個男教官一起,說著話往這邊開過來,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少年神情微微有些詭異,但依舊疏離淡漠,看到了她,卻隻別過了臉繼續走。


    “停車。”


    秦桑榆心裏煩亂,下了車,遠遠地朝他喊:“陸青,過來!”


    少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知道她的意思,所以淡淡打了個招呼,朝另一邊走去。


    “陸青!!”她又喊了一聲,臉色有些惱了。


    男教官探下身來,問,“桑榆,怎麽了?”


    那一聲“桑榆”,嗓音不輕不重,剛好給他聽見。


    “沒事,我一個兵。”


    秦桑榆從沒有上去追人的習慣,霸道地站在原地,蹙眉繼續喊:“自己一個人走什麽走?看見我了還走?想死嗎?信不信我現在追過去?站那兒別動!!”


    這……這女人簡直……


    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少年臉上碾壓過幾番潮紅,氣憤又無可奈何,隻好把東西放下,在原地等她。


    秦桑榆邁著慵懶淡定的步子過去了。


    兩隻手背在身後,交握著,越走近,越仔細觀察著少年臉上的神情,他傷明顯沒好,還站得不直不穩,精神卻已經恢複了,眼睛清雋明亮,睡王子醒了。


    “拎著大包小包去哪兒?沒聽見我叫你?”她聲音有點不對,酥酥軟軟的,媚眼中依舊透著清冷,口吻卻是軟的。


    少年有些恍惚,有些受不了,輕聲說:“我回宿舍。他們在宿舍等我。”


    秦桑榆點頭,卻蹙眉道:“傷都還沒好跑什麽跑?他們,人呢?沒來接?那叫你回什麽回?”


    說著,小手覆上了他腰腹,那個受傷最嚴重的地方。


    少年神色微微慌亂,想躲卻已經來不及,她已經按上去了,瞬間就疼得沒說出話來,他一彎腰,秦桑榆就也跟著蹙眉,道:“……打什麽打?打得過嗎?逞凶也得看看對象,早知這樣不如就交給我。”


    “疼嗎?”


    少年緩過勁兒來了,額上一片冷汗,不禁一把握住了自己腰腹上


    那隻柔荑,嗓音沙啞得恰到好處,“沒事……我願意的。”


    秦桑榆一個恍惚。


    “哦~”她輕輕拖長了聲音,體會著他掌心的熱度和貌似不可小覷的力量,媚聲重複,“你願意的……”


    她這是故意曲解。


    陸青後悔了,他不願在人前與她共處,怕有尷尬,可現在來不及了,眼見著那個男教官已經下車,微微蹙眉朝這裏走過來。


    “桑榆,怎麽了?”


    他一邊問,一邊精準地看到了四周青柏的遮擋下,少年握住的、她也竟心甘情願不避開的,那隻手。


    秦桑榆一眼瞥過來,臉上掛著未散的淺笑,道:“我一個兵,我得送回去,要不你先走吧!”


    男教官眼皮跳了跳,也笑:“那我們今天商量的事……”


    “以後再說吧。”她笑意褪了褪,幹脆地說道。


    “……行。”


    耳邊,那輛車開走的聲音漸行漸遠。


    蟲鳴,夜寂,覆在自己腹部的小手依舊滾燙。


    她手勁兒不鬆,少年也死都不敢鬆,黏膩膩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兩人就這樣一高一矮對峙著,秦桑榆迷離地看著他,嘀咕道,“想死嗎?還這麽抓著我,給人看到想被怎麽揍?”


    少年潮紅的俊臉別過去,又轉回來,艱難道:“我鬆開可以……你……不要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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