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呼吸深重地喘息著,白淨的俊臉上滿是汗,手足微微無措。


    “說話,舌頭讓人咬掉了是嗎?剛剛打的那叫什麽狗屎射擊!!你自己給我看看!!!”秦桑榆火大得很,她本就心情不好,見這種情況就恨不得弄死他。


    眯眼,惱火更加升級,逼近他,恨不得揪住他的領子岑。


    “我最討厭訓這種悶葫蘆一樣的兵,服的就練,不服就給我講出來,憋著算個屁本事!你是怎麽了?說!!歡”


    少年閉眼,後退了一步。


    她這樣囂張放肆的逼近,更叫他腦海裏倏然閃過今天的那一幕,那種感覺還在,他唇上都殘留著她的味道,她現在卻還可以,若無其事地站在這裏跟往常一般訓他。


    秦桑榆冷厲的媚眼中閃過一絲***。


    他這是在想什麽?


    兩人中間擋著一把槍,她一惱,把槍扔地下,踹開,背著手挺胸抬頭地光明正大逼近過去,仰頭眯眼盯著他。


    “想什麽呢?想今天下午的事兒?”她一口道破。


    少年身體一個劇顫。


    眼神裏碾過極其複雜的意味,他抿唇搖頭,伸手:“沒有。教官,我再來。”


    秦桑榆從鼻息裏輕哼了聲,正了正帽子,扭頭看別的地方,夜風吹過來,吹得她耳鬢旁一縷發絲從帽子裏散開了,胡亂掃過她嬌美的小臉,最後黏在微微汗濕的脖子裏,她一回頭,就捕捉到他的目光:“沒有看什麽看?”


    少年快要崩潰了,她站在這裏,永遠是他最強烈的幹擾,他練不成。


    夜風很涼,卻吹不散他心頭的躁動。


    “陸青我告訴你,我秦桑榆的性子,就這樣,想要的,我自己去要,別人愛怎麽看怎麽想我無所謂!”秦桑榆幽幽說著,小手扶著帽子沿,舔了舔嫣紅的唇瓣,“今天下午那事兒,我當你是被壓迫得久了,乘勢想造個小反——沒什麽。”


    “但,”她魅.惑的水眸裏閃過一道冷冽的光,一字一頓,“我不喜歡。”


    “我喜歡——”她話鋒幽幽一轉,放肆地逼近,“這樣的……”


    少年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恍惚間那嬌媚的臉頰就猛地到了自己跟前,她伴隨著幽香的身體也是一樣,已經幾乎全貼到了自己身上。


    他眼睫一顫,大腦還在極速地運轉,就感覺右手腕被人握住,他一低頭,左肩就遭遇重擊,被猛推了一下,往後退得撞到了後麵的石灰包堆上,他右手下意識地抓住那握著自己手腕的手,她嬌小的身子,也就猛地也被扯得撞到了他身上去!!


    一抬眼,站不穩的身姿叫他矮了不少,秦桑榆腳下一絆,輕輕鬆鬆地將他一隻腳絆住,收不回來,少年臉色猛地變了,這樣的姿勢,她是想……


    秦桑榆也低喘了幾下,穩住動作心神,眼神漸次淡定下來,騰出的另一隻手摸摸他清醒之下、混亂驚愕中仍透著俊氣的臉,確定,自己,就是喜歡。


    “……”她得意地輕哼了了一聲,接著,站在他的腿間,嬌小的身形一踮腳,湊上去,直接吻上了少年輕抿著的絳紅色薄唇。


    唇,一下子貼合,相融……


    幽香帶著刺激性的汗味兒,竄入鼻端,少年下意識地閉眼,覺得像夢一樣,秦桑榆竟然……吻了他,她小舌放肆地在他唇上輾轉,酥.軟到快要麻了,整個身體就在他懷中,貼著他,比夢真實且激烈百倍……


    就在她低哼一聲,攀上他肩膀的瞬間,少年被猛地驚醒了,猛地瞪大雙眼,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太陽穴那裏的一根弦跳得快要崩斷了!!


    這都是……怎麽一回事?


    往常訓練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總是撩.撥,但連隊裏那麽多人都感覺她舉手投足都是魅.惑,他也就以為,是自己想多……


    可無可否認的是,哪怕對他想有一點點的特殊,她秦桑榆也會囂張地表達出來,不管對著誰,也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麵……


    少年掙紮很劇烈,卻還是費了好大勁才反扣住懷裏人兒的手,腿收回,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才能徹底推開。


    “……”急促的喘息,伴隨著徹底亂了的心跳,在聽覺裏炸開來,少年退後一步,眼眸裏充斥著不敢置信的猩紅與細碎璀璨的光芒,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臉色極度


    tang緊繃凝重地看向了她。


    小小的一番搏鬥,就出了一身汗,秦桑榆也喘息著從石灰堆上起來。


    她帽子掉了,皮帶也繃開來一些,槍搖搖欲墜的。


    “你……你……”少年字不成句,腦子裏炸開的震驚,太大了。


    桃紅滿臉,秦桑榆穩住了呼吸,將帽子撿起來,拍拍土,再把腰帶解開了重綁,毫不畏懼地走到他麵前,道:“我怎麽?我想要的就是這些……明白了嗎?你否認什麽?下午的時候是你自己險些親上來,還能說現在是我占你便宜?”


    把染著塵土氣息的帽子戴上,她走過去,眯眼,伸手輕碰了碰他還帶著一點水漬的嘴角,問:“滋味怎麽樣?沒感覺?”


    這衝擊簡直太大了,少年別開臉,連續後退了兩步,俊臉漲紅到快滴出血來,喘息不定地盯著她,說:“你……你是我教官……”


    他嗓音微微沙啞,像是吼的。


    秦桑榆“唔”了一聲,當真仔細想了想。


    美眸流轉幾下,又回到他臉上:“是啊……我是你教官,我掌握你們的生殺大權,我是教育者、領導者。可你們也都成年了,剛成年也算,自己個兒沒腦子選擇要不要嗎?怎麽,還要告我個引.誘自己的學員?”


    “也好啊,告去吧,”秦桑榆***的水眸裏透著幾分清冷和無所謂,上下掃了他一眼,“我就是喜歡,你也懂我想做什麽,不告,就自己承擔後果吧!”


    這事兒,還沒完!


    少年明顯聽懂了她話裏的警告,俊臉瞬間憋成了豬肝色。


    秦桑榆倒是淡定,過去撿起那把槍來給他,道:“你要繼續練,等會兒記得把訓練場電閘關了,不練就回去,別浪費時間。”


    說罷,她徑自離開了訓練場。


    再練下去也是白練,少年抓著槍拿起又放下,薄唇一片滾燙,手心也是滑膩的。


    好大一會後,他才,回去。


    ……


    霍斯然注意到,訓練完回來,熱水沒了,陸青是衝了冷水澡再回來的。


    頭發上都滴著水。


    “擦幹再睡,”他淡淡囑咐,“夏天感冒了會很麻煩。”


    “嗯。”少年拿毛巾擦完臉,又繼續悶在裏麵擦頭發。


    “今天結束這麽早?”


    “她不滿意,所以回來了。”


    “她是對下午我們闖進來不滿意?”霍斯然一語道破天機。


    少年丟下毛巾翻身上上鋪,僵了一下,對連隊裏唯一真關心自己的好友沒覺得該有什麽隱瞞,“……嗯。”


    大概是。


    霍斯然聽了,大概也就知道,晚上發生什麽了。


    ***


    夜裏夢遺。


    陸青起來時感覺到了身體異樣,眼睛裏有頹喪,身體卻是愈發空虛的。


    5點緊急集合。


    又是遠途長訓。


    教官們的車5點半出發的,三公裏左右的時候追上他們大部隊。秦桑榆的身影在蒙蒙亮的天色裏,紮在一堆男教官中間很是紮眼,路過四連五連時有新兵跟她打招呼,她懶懶地抬手揮著,說了一聲,“少說話,灌涼氣了會岔氣!”


    新兵們笑著,誰說他們教官冷血無情來著,話是不會往好聽裏說,但關心新兵那是杠杠的真的!!


    教官們的車很快開到隊伍最前麵去,很快看不到了。


    十公裏跑下來,筋骨都酸痛到再沒心思分出來去胡思亂想。


    吃飯時教官們分一桌,有不少男教官開了罐頭遞到秦桑榆麵前,不免有討好的意味,秦桑榆慵懶地把帽子一歪,自己拿了一盒罐頭,一根筷子,說聲“都看著”,筷子伸進去,“啪!”得一撬,轉一個大彎,難開的鐵皮蓋子就分開了,惹得一群男教官臉上下不來台,秦桑榆遠遠瞥過去,正好與四連裏某個人的目光相撞,撞了一下,他又迅速挪開。


    秦桑榆丟了幾盒罐頭到自己新兵連裏麵,新兵們頓時哄搶完了。


    幾個兵跑過來,到秦桑榆身後,嘀咕了幾


    句,她臉色一變,看著那幾個人,過了一會之後,丟下吃了沒一半的飯,被拿幾個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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