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一愣。


    “我不認識。但是是你們光影隊新兵連的,其中的一個!”


    新兵連這下出大風頭了。兩方主力都還在戰場上僵持不下呢,藍方指揮部卻就被人給端了櫓!


    秦桑榆沒說話覽。


    她大概猜到是誰了,整個連隊裏就他最出眾,能博得頭籌也合情合理。


    小手理了理帽子,她氣定神閑地背著手,道:“救護車大概準備待發了吧?那我跟去看看,傷得不怎麽嚴重吧?”


    軍演,又不是實際戰場,磕磕碰碰的傷可能,總不至於是槍傷炸傷。


    林政委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嗯,對,你跟著去看看吧,”頓了頓,又是在忍不住蹙眉,問,“是霍斯然?”


    這小子,簡直搗亂。軍演是中央軍區策劃的,是人家的主場,給他們光影隊這麽個任務,3分的總評加分是個額外懸賞,誰叫他真那麽不要命去拿?


    “我真不認識呢,政委,”戰士哭喪著臉說,“人家藍方指揮部宋連長臉都黑了,硬要問他是哪個,他隻說,是光影隊,四連。”


    秦桑榆背著一雙小手已經走到了門口。


    誰都知道四連是她秦桑榆帶的,最弱的一個新兵連,這話說出來,真挺長臉的。


    隻是,霍斯然?幼稚!


    “桑榆,你去跟著看看,我這邊兒一個大爛攤子得收拾,有什麽情況隨時匯報給我。”林政委在她身後意味深長地說道。


    “嗯,好。”


    她慵懶地答道。


    ***


    醫院。


    秦桑榆一身淺色迷彩裝,走過去的時候吸引了一大片視線,旁邊就是婦產科,幾個孕婦輕輕扯著自己丈夫的袖子,小聲說,那個女兵好帥。


    “哪個門?”


    秦桑榆蹙眉問道。這邊好幾個病房。


    “這兒,秦教官,這邊兒請。”


    戰士幫她把門打開了。


    裏邊消毒水味很重,幾個人圍著他,看不到半點樣子,隻看到好像是手臂受傷,血滲透了紗布。


    秦桑榆掃了一眼那幾個人,他們站開來,尊敬又興奮地叫她:“教官!!”


    她慵懶地“嗯”了一聲,嫵媚的眸光剛要撤走,又猛地定住了,火辣辣的一下掃過去,定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霍斯然抬眸看她。


    不是霍斯然?!


    那躺在病床上的是哪個?


    秦桑榆心一沉,故作清冷地往前走兩步,撥開了這些人的圍堵,一看,白色的病床上,少年半身都沾滿血跡,斑駁,清雋的臉色泛了白,靠坐著。


    竟是他!!


    秦桑榆隻覺得自己的眉峰都突突跳了幾下!!!


    小手,突然間就滲出燥熱的汗來,僵硬得,攥都攥不緊。


    少年看到她,泛白的薄唇微張了張,欲言又止,克製住了,隻輕輕叫了聲:“教官。”


    秦桑榆索性背過手,握緊小手掌心裏的那股潮意,臉色差到了極點,說:“這怎麽回事?你們誰跟我說說?”


    幾個人都囁嚅著沉默了,他們都是在軍演前半段就“犧牲”了,沒走到最後,也壓根兒不知道事情怎麽發生的。


    但,此刻,都聽出了她冰冷至極的惱意。


    她說過。要注意安全。


    霍斯然抿了抿唇,說:“藍方設假指揮部,真的陣地那邊,篷頂壓了些石頭。從旁的叢林破進去時,被砸到的。”


    秦桑榆那張小臉依舊黑到了極點!!


    “外傷。輕微骨折,肌肉微損,”他又解釋了幾句,“沒什麽大礙。”


    四個人裏,有兩個沒隱蔽好,犧牲了。陸青破進去之後,蓬頂塌陷,霍斯然是根本沒有進去。


    有沒有大礙,不是他一句就說了算!


    “知道了。”秦桑榆接受這個解釋。


    藍方指


    tang揮部那邊的連長姓宋,是吧?她秦桑榆記住了。


    圍著的幾個人鬆了口氣,秦桑榆惱起來的時候,陰森恐怖,他們是見識過的。


    “你要單獨看看他嗎?我們得盡快回部隊,這兒要有人留下。”霍斯然問她。


    秦桑榆一直盯著那少年看,少年都被看得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來,聽聞這個,她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好。你們走吧。”


    霍斯然跟其他幾個人走出去。


    到門口,他站住。


    “飲食上清淡些,你要不願伺候,有護工,還有,”他說,“避免用力,更不能劇烈運動。”


    囉嗦!!


    秦桑榆一個嫵.媚火.辣的眼神掃過去,“知道了。有我在,需要誰替我劇烈運動?!”


    這話真是意味深刻。


    幾個人都忍不住彎唇笑出來,唯有霍斯然,臉色平平,沉默不言。


    隻走出去,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


    林政委的警衛員打電話慰問。


    “林政委說,已經派咱們駐紮在營地的軍醫過去照顧了,您很快就能回來;還有表彰大會一周後舉行,叫他安心養傷;還有,您自己不要離開部隊亂跑……”


    秦桑榆在病房裏走來走去。


    有一搭沒一搭地聽。


    “嗯。”


    “行。”


    “知道了。”


    這一天說教的人真多,真煩,她把護工打來的水放上桌,小手一垂,就感覺那裏暖暖的,低頭一看,少年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揉了揉,像是叫她放心。


    “我不跑,叫林政委放心。”


    秦桑榆不耐地掛了電話。


    也撤回了自己的小手。


    “聽著,我討厭照顧人,連我自己我都懶得照顧,更不要說別人,”她在房間裏繞了一大圈,像是相當不滿他這次擅自拚命的舉動,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轉身看著他,“所以照顧人這種事兒,護工來!懂了?”


    少年眸光平和淡然地凝視著她,透著無限包容寵.溺的意味,淡淡點頭。


    護工很快進來了。


    傷的是右手,所以行動不便,但他表示可以用左手拿筷子拿筆,吃飯和穿衣都不成問題,護工都被他嚇得一跳一跳的,這人如果不是天生的左撇子,那就是平衡性太好了!!


    少年卻微微蹙眉。


    護工一愣,說:“背上癢夠不著是不是?別硬來,會拉傷傷口的,哪裏癢?”


    說著就要自己動手。


    那邊,秦桑榆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凶神惡煞般走過去,猛地拽住那個護工,臉色鐵青,道:“你不許碰!!走開,我來!!”


    護工又被嚇得不輕,撿起地上的盆子,趕緊出去了。


    少年一張俊臉淡淡垂著,看不清楚神情,到底是自然還是故意,秦桑榆探下身去,嬌小的身子欺上病床大半,越過他半個身子,小手探進他衣服裏。


    胡亂撓了一陣,就聽見他呼吸微微紊亂,胸膛起伏。


    秦桑榆一看,他一張俊臉上臉色純淨如孩子一般,微微臉紅地凝向她,道:“隻是一邊有點癢而已……桑榆……別亂來……”


    一把火猛地就燒起來,秦桑榆更放肆地開始搗亂,小手從背後探到胸前來,小巧的指骨透過病號服一起一伏的,撩.撥完了前麵,更放肆地往下而去,病號服不似軍裝褲有那麽硬的腰帶,隻是一層單薄的鬆緊帶……


    “……這是在病房……”他欲起身,卻反被她另一隻手更緊地壓在了病床上。


    碰到了自己想碰的,秦桑榆緊張又滿足,輕輕攀上去,撐在他上方,得意地笑。少年身體裏隱忍的弦緊繃著,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抬起,撈住了她的後腦,在秦桑榆一愣的空當裏,輕輕施力,壓下來,與她親吻在一起……


    頓時。大火彌漫。


    傳說中放在架子上半點都


    不能動的手,就這麽抬起,猛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血,隨著肌肉的扯痛一湧而出,他也不在意,隻更壓緊了她,忽略著下麵刻意忽略都反而越來越激烈的感覺……一片旖.旎……


    ***


    深夜。


    整個軍營都還燈火通明,隨便經過哪裏都議論著今天的演戲,陸青這個名字,幾乎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光影隊。


    秦桑榆去求靳岩,讓他想辦法今晚將她帶出去。


    靳岩百般為難。


    她的案子此刻正處在最敏感危險的時期,陸青也在所有人的關注中,他們的關係,本就讓人津津樂道,如今更瘋傳得大家都快全知道了,就快要到領導耳朵裏去了……她今晚卻還要出去?去哪兒?醫院?


    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麽。


    “桑榆,你聽我的先過了今晚行麽?陸青現在風頭正勁,你們,暫時注意一些,不要做得那麽明顯,過了這個敏感的時段你們還可以在一起,別趁這種時候出亂子,行嗎?”


    秦桑榆蹙眉道:“不行。”


    她就是急著去,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囉嗦?


    不是她心急心切,而是今天在病房裏,那少年跟她說的幾句話——或者說,幾句解釋,讓她體味回想到現在,她今晚必須要過去。


    ——————————


    就在下章。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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