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看盡滄桑的感覺。


    柳心儀在覺得一陣陣的心疼,大罵西門傑害人不淺,“小曼,你不能為另一個西門傑,毀了自己一輩子啊。”


    “不。”顧小曼十分堅定的說著:“西門傑也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但分手後,他或是他身邊女人發來的那條短信,卻說的很對。對於西門傑來說,我是個稀罕的玩意,我的層次和他完全不同,西門傑可以在我身上找到新鮮與刺激感,甚至他會將征服我這樣的女人,當作一種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但這不是愛,隻是個新鮮勁。因為我保守,不肯和西門傑發生關係,所以西門傑一直不肯放手我這個他還沒有完全到手的女人。”


    苦笑著,顧小曼道出了最令她痛心的言語:“你看,一聽說我失身了,西門傑就和我撕破了臉皮,這就說明了一切。”


    “可這並不代表淩瀟也是這樣的人啊。”柳心儀抗爭著,顧小曼也許不理解淩瀟究竟是怎樣有身份的人,可柳心儀卻聽說過這個男人,聽說過他的名字。


    淩瀟甚至比昨晚父親十分重視的路振宇在m市還要有勢力。


    顧小曼笑著看向了柳心儀:“你會嫁給一個窮小子嗎?哪怕他天天個你捏肩捶腿,將你當女王一般伺候?”


    “不可能。”柳心儀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顧小曼依舊在笑:“我對於淩瀟來說,就像窮小子對於你而言那般。也許此刻,他是迷戀我的,可這終究是一時的迷戀,是不長久的。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青春去揮霍,更沒有心力去開始一段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的愛情。”


    三天後的早晨。


    淩瀟循著顧小曼給的地址,卻找到了m市一家殘破而又廢舊的工廠。


    看著工廠,撥通了顧小曼給自己的號碼,淩瀟就聽到一個粗野的男人,肆無忌憚的問著:“哪位啊?”


    回想著顧小曼臨走時,嘴角那甜美的笑意,還有她輕快的步子。


    淩瀟穆然的想到了,當日在酒店大廳,顧小曼在自己頭上,扣了一頂牛郎的帽子時,也是這樣的笑容。


    一個電話,淩瀟打個了手下:“給我查顧小曼,把她所有的關係網都給我查明白。”


    皇馬娛樂城。


    淩瀟坐在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通過閉路電視,正盯著二樓賭桌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年紀,不過是四十二三的樣子,本該是事業蒸蒸日上的年紀,可他卻和那些無業小青年一樣,混跡在賭場之中,握著手裏那一小把零零碎碎的票子。


    兩鬢間蒼然的白發,都告訴著人們,他的生活並不好,卻還是愛賭,好賭。


    男人壓上了他手中所有的票子,聲音不高不低的說著,“我壓大。”


    已經連開了十六把小,男人想,總該開一把大了。


    可他想錯了,骰鍾打開,骰子上的點數,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三點,那是小,不是大。


    男人一瞬間就頹然了,他已經欠了賭場整整一萬塊了,本還指望著靠著這最後一小把零碎的票子翻本,誰想他非但沒有翻本,還將所有的錢,都搭了進去。


    男人重重的歎了口氣,滿麵的愁容。這陣子不知是怎麽了,隻要來娛樂城賭錢,就會賠錢,可偏偏自己的賭癮又大,根本克製不住那種想要賭錢的心。


    痛苦的看著那一小把零碎的票子,被娛樂城的工作人員收走,男人卻是無奈的歎息。


    正打算離開時,男人被娛樂城工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老顧,不再從娛樂城借點錢,再賭兩把,說不定就鹹魚翻身了?”


    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在淩瀟的授意下,刻意的誘導顧城向娛樂城借了一筆又一筆的錢。


    顧城搖了搖頭,“不借了,不借了,借多了就要還不上了。”


    總裁辦公室的淩瀟,麵帶寒霜,突然以一種十分陰沉的聲音,說了一句:“同他翻臉,一切按賭場的規矩來。”


    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在得到了淩瀟的命令後,瞬間同顧城翻臉:“不借也可以,立刻把欠的錢,給還了。”


    顧城一下子傻眼了,“我拿不出這麽多錢啊,真的拿不出,你們別逼我啊。”


    暴雨般的拳頭,砸向了顧城,帶著威脅性的言語,維護隻需的工作人員說著:“顧城,別耍花樣,娛樂城的規矩,要麽還錢,要麽剁手。”


    顧城打了個哆嗦,對娛樂城的工作人員,苦苦哀求著:“再給我點時間,我家有個食雜店,不會欠你們錢太久的。”


    “我們沒興趣等,立刻還錢。”娛樂城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不耐煩的說著,那聲音中,不待絲毫的溫度,就如同他們打手的工作性質一般。


    冷冷的盯著閉路電視屏幕,冷冷的看著顧城挨打,淩瀟絲毫不同情這個男人,卻對手下下了命令:“別打死了。”


    畢竟,這個男人還是有一點與眾不同的,他是顧小曼的父親,顧城。


    過了大約一刻鍾,淩瀟聲音中充滿了陰鬱的意味吩咐著:“將人帶上來。”


    工作人員很不客氣的踢了顧城一腳:“起來,我們大老板要見你。”


    皇馬娛樂城一共三十六層,淩瀟的總裁辦公室在第三十五層,那一層樓,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踏入的。


    放眼m市,也不過那麽一兩個人,有這樣的資格,走進淩瀟在皇馬娛樂城的大總裁辦公室。


    此刻,顧城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在三十五樓的走道,雙腿不停的發抖著,終於走進了淩瀟的總裁辦公室。


    三十五層的高樓,微風吹入,驚得顧城一陣的冷汗。


    淩瀟,和顏悅色的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抽著一支上好的雪茄,隨意的瞥了一眼顧城:“聽說你欠了娛樂城一萬塊,已經有一個月了?”


    “是。”顧城惶恐不已的答著。


    “來娛樂城玩多久了?”淩瀟故作深沉的問著。


    “有小五年了。”顧城愈發的惶恐,看不透這位大老板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娛樂城的規矩知道吧?”淩瀟問的是那賒賬不過一個月,過一個月不還就砍手的規矩。


    “噗通”一聲,顧城在淩瀟麵前跪了下來:“大老板,你行行好吧。這一次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借這麽多錢的。一時間真的還不上,可我家裏有一個食雜店,我有固定收入的,我可以慢慢湊錢還您。”


    淩瀟悠悠然的吐著眼圈:“這裏是娛樂城,不是慈善基金協會。”


    話鋒一轉,淩瀟掐斷了他的雪茄,“如果每一個欠錢的人,都像你這樣,娛樂城的生意怕是沒法做下去了。自古有雲,父債子還,你若不願意砍手,那就把你兒子叫來,我讓人砍了他的手,你和咱們娛樂城的債務也就兩清了。”


    “我沒兒子。”顧城的心裏一陣陣的發空,萬千的是很色,在顧城的眸子中閃過,遲疑了半晌顧城開口了:“大老板,我隻有兩個女兒,大女兒二十二了,還是個大學生呢。如果您不嫌棄,我將她送給您,不知咱們之間的債務,能不能兩清。”


    “是嗎?為什麽不把二女兒送給我?我喜歡年輕的姑娘。”淩瀟不鹹不淡的說著。


    顧城急了:“大老板,做人得憑良心,我二女兒才十四,她還未成年呢,經不起您的摧殘,求您大慈大悲,放過她吧。”


    “好吧,讓你大女兒洗幹淨,今天晚上我會派車,去你家接人。”淩瀟好似大發慈悲那般的說著。


    顧城又是一頓的叩謝,再一抬頭間,竟是感覺頭皮一陣的發緊發涼,一柄小刀擦著他的頭頂而過,削掉了他腦袋中央的頭發。


    這刀是淩瀟隨後丟出來的,淡淡的笑著淩瀟對顧城揮了揮手,“見不到人,這刀會直接插入你的心髒。”


    顧家。


    顧小曼的媽媽謝惠看著顧城滿臉是傷的走回了家,就是禁不住的埋怨了他幾句:“你就知道賭,這會賭出事了吧,瞧瞧你這一身的傷,真是造孽啊。”


    “我欠了皇馬娛樂城一萬塊,不還錢,就要被砍手。”顧城帶著頹然,道出了實情。


    謝惠一下子呆住了:“老公啊,你這是何苦呢,我們守著小小的食雜店,雖不如城裏,清苦了許多,但也是衣食無憂,你為什麽非要沾染上賭博呢?”


    顧城突然來了脾氣:“你給老子閉嘴,沒完沒了的,我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謝惠被說的怔了怔,隨即就是低頭垂淚,靜默的哭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不用你提醒我。可你惹了這麽大的麻煩,該怎麽辦才好。”


    顧城沉聲的說著:“怎麽辦?我已經跟皇馬娛樂城的大老板說了,拿小曼去還債。”


    “你怎麽可以?”謝惠柔弱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了起來,她萬想不到,顧城會做這樣的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這回遭天譴的。”


    “咱們顧家,遭的天譴還不夠多嗎?”顧城沒好氣的狠狠推了謝惠一把:“你給我閉嘴,少說廢話,給小曼打電話,讓她回家。”


    “你……”謝惠氣得說不出話來,顧城吼著謝惠:“還不打電話。”


    謝惠流著眼淚,撥通了電話,“小曼,家裏出事了,你趕緊回來趟。”


    “媽,是不是爸又打你了。”顧小曼一下子瞪起了眼來,聽到媽媽哽咽的聲音,顧小曼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媽,我馬上就回家,你等著我。”


    顧小曼握著拳頭,匆匆的往家走。


    顧小曼的跆拳道是為媽媽而學,為的就是教訓那個不務正業的爸爸,將他打趴下,讓他不敢再借著酒勁去打媽媽。


    掛斷了電話,謝惠就是痛哭流涕的伏倒在了床上,聽到顧小曼電話的那幾句話時,謝惠覺得她的心,一瞬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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