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升咳嗽了起來,“我說你怎麽越老越糊塗了。這樣沒根據的話,你也敢亂說?”


    六樓分台。


    柳心儀拿起了電話,有些錯愕的問:“我是柳心儀,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立刻就有聲音傳來,柳心儀的臉也被嚇得慘白。


    那是路依依的聲音。


    “柳心儀,挺有本事的,請到了淩瀟給你們出頭。我知道,你一定是通過顧小曼那個踐人把讓淩瀟給你幫忙的吧。我告訴你,淩瀟仗著的不過是淩家的名頭,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和淩瀟結婚了,所以你得瑟不了太久。”


    “你……”


    被路依依氣得,柳心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路依依似是有心無意的那般說:“柳心儀你要知道,我本來是不討厭你的。我本來還要和你做朋友的。可俗話說的好,交損友,誤終生。誰讓你和顧小曼是閨蜜,既然我不能把顧小曼怎麽樣,隻好拿你開刀了。”


    柳心儀的身體,又一次顫抖了起來。


    顧小曼,顧小曼,都是因為你。


    你害柳家成這樣,你還好意思故意拖延時間,來賺取我爸爸媽媽對你的感恩戴德嗎?


    路依依見柳心儀不說話了,就是喂了兩句,“柳心儀,你還活著吧。最後警告你一句,你最好讓你的好閨蜜好姐妹顧小曼永遠的想辦法留在淩瀟身邊。否則,等我和淩瀟結婚了,看看本市還有誰敢給你們柳家的東升電器行出頭。”


    路依依說完這些,就將電話掛斷,開心的哼起小曲來。


    柳心儀的手握著電話,卻是久久無法將那電話掛斷。


    電話那頭,不斷傳來的嘟嘟聲,一點點的刺痛了柳心儀的心,加深了她心底對顧小曼的恨與氣。


    柳心儀不斷的喘著粗氣,大口大口的喘著。


    顧小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柳心儀回頭看向了那個闖下彌天大禍,還玩弄手段的女人。


    柳心儀的眸子中,盡是那種無窮無盡的恨意,那是憤怒的火焰,柳心儀想將顧小曼燒毀。


    顧小曼並未覺得有什麽,也不認為那恨意是對自己來的。


    走上前,擁住了柳心儀,顧小曼關切的問著,“心儀,發生了什麽嗎?你這是怎麽了?”


    柳心儀努力的收斂了她的憤怒與惱火,看向了顧小曼,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小曼,剛才路依依給我打警告電話了。我恨那個矯情的千金小姐,我恨她。”


    柳心儀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她恨顧小曼,遠勝於那個矯情的千金小姐。


    至少路依依她是路家的小姐,她有資格矯情。


    你顧小曼是什麽?不過是下層社會的普通女孩,有什麽資格矯情做作成這個樣子?


    顧小曼心疼的抱住了柳心儀,“心儀,別這樣,別這樣。”


    柳心儀平靜了下來,很鄭重的看向了顧小曼,“小曼,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堅強的。因為我要肩負起的是柳家,是這所有的一切。走吧,我送送你,你在醫院待得太久了,淩瀟總裁一定等急了。”


    顧小曼撇了撇嘴,“他才不會急呢。我們兩個不是你想得那麽好,也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他喜歡做戲,喜歡在別人麵前拉著我秀恩愛,其實實際上,根本不是那個樣子。”


    柳心儀的臉上,閃過了鄙夷之色,隨機,所有的神色都在錯愕的刹那定格了。


    柳心儀愕然的望著顧小曼,“不是吧,我看你們很好呀,看不出來你們昨天吵架或是別的怎麽了。”


    顧小曼搖頭,“你想想看,他要是真的在意我,真的會等著急,為什麽不上樓來找我。就算是不願意剛出了醫院,不願意再進醫院,也可以打個電話,不對嗎?”


    顧小曼聳肩了,“人沒來,電話也沒有,這也叫在意嗎?”


    柳心儀也不想反駁顧小曼,隻是拍了拍顧小曼的手說:“管他在意不在意的,昨天你不是說,你的家人都被淩瀟總裁控製著嘛。就算是他不在意,我們也快點回去吧。免得你的家人出事,免得柳家的電器行又遭受劫難了。”


    顧小曼點頭,“是啊,能有這片刻的寧靜,能有這樣不用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光,還能滿難得的。我們走吧。”


    醫院外的賓利豪車上,顧小曼走了,淩瀟的身體就完全支撐不住了。


    一陣陣的胃驚鸞,疼得他幾乎快要昏死了過去。


    勉強的掏出了兩片藥喝下,淩瀟才好似經曆了生死之戰那般,疲憊的靠在駕駛座上,閉目休息。


    淩瀟的胃病,還沒痊愈。本該住院休息的,jeason也是這樣委婉的勸淩瀟的。


    雖然說胃病在家在醫院養著,都沒什麽區別,但終究在醫院還是比在家裏好,至少醫生是隨叫隨到的。


    淩瀟拒絕了。


    顧小曼被他罵走以後,他就後悔了。


    他想她,腦子裏無時無刻不是她的笑靨,耳邊無時無刻不是她的聲音。


    從相遇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每一次在一起的情形,都好似過電影一般,在淩瀟的腦海中走過。


    淩瀟舍不得顧小曼,他恍惚間明白了,就算是她說了自己不愛聽的話,他還是舍不得她。


    被淩瀟拒絕了,jeason試探的問著:“為了顧小曼,所以不願意留下?”


    淩瀟並不避諱自己的情感,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jeason一拍手,“這事好辦,打電話把顧小曼叫回醫院不就行了?”


    淩瀟搖手,“還是我回去吧。”


    jeason理解不了,淩瀟為什麽不願意將顧小曼叫回來,不過想想,就也不再多想了,“既然你決定了,那我給你辦出院手續。不過這藥你必須隨身帶著,否則疼死你都沒有人救得了你知道嗎?”


    淩瀟感謝jeason,不是他硬塞給自己一瓶藥,自己怕是真的要疼死在當場,也沒有人能救得了自己了。


    本是要陪顧小曼一起去探望一下柳東升,順便談一下合同的事。


    因為不想在顧小曼麵前示弱,淩瀟感覺到了胃一陣陣的驚鸞,卻不與顧小曼承認,隻是硬撐著,撐到了顧小曼離開,才讓那份痛楚在自己身上蔓延。


    歎了口氣,淩瀟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透過車子的後視鏡,就看到了十分駭人的一幕。


    一輛桑坦納突然急刹車,停在了距離顧小曼不到一掌遠的地方。


    淩瀟的心,猛然跳動了一下,發動車子,淩瀟絲毫不管作為的交通規則,橫衝直撞的開到了馬路對麵。


    開桑塔納的是個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壯男。


    罵罵咧咧的男人下了車,指著顧小曼的鼻子就在罵:“臭丫頭,你找死啊?這是紅燈,你往馬路上跑?要不是老子刹車快,你就死定了。奶奶的,出門不順啊。”


    淩瀟的車子還未開到,就聽到了這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的叫罵上。


    淩瀟微微皺眉了,加快了車子運行的速度,直接撞上了那個中年男人的桑塔納。


    淩瀟下了車,冷漠異常的站在了當場。


    中年男人眼看自己的愛車被撞,撞自己又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又幹瘦的白麵公子哥。


    手下絲毫不留情,中年男人一拳朝著淩瀟打了過去。


    淩瀟但手捏住了男人的拳頭,用力的捏著,直到那骨節被捏碎,淩瀟才肯住手。


    男人痛得滾在了地上。


    這一起不算是車禍的事故,阻礙了交通,很快淩瀟顧小曼周圍,也圍聚了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


    淩瀟瞥了一眼地上痛的打滾的男人,“名字?”


    男人冷哼一聲。


    淩瀟直接將顧小曼摟進了自己的懷裏,望定了地上的那個男人,一字一句的說:“不願意說,不要緊。聽清楚了,我叫淩瀟。敢罵我的女人,既要付出代價。”


    說完,淩瀟將顧小曼攔腰抱起,抱是那個了車。


    柳心儀崴了腳,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同淩瀟和顧小曼道歉,“對不起小曼,對不起淩瀟總裁。剛才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一個沒站穩崴了腳……”


    顧小曼的臉色是慘白的,她頗有幾分死裏逃生的感覺。


    卻也沒有似方才剛看到車停下來時那般的慌亂。


    被那個中年男人罵的時候,顧小曼是完全的傻在了當場,根本沒有聽到那個中年男人說了什麽。


    直到淩瀟來了,顧小曼才恢複了幾分的神智。


    也不知道為什麽,有那個男人在身邊,顧小曼竟是覺得安心。


    此刻聽柳心儀不斷的道歉,一臉的愧疚,顧小曼忙是同柳心儀搖手:“心儀,不怪你的。也是我自己沒站穩,才一個踉蹌跑到馬路上的。何況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淩瀟拉開了車門,同柳心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柳小姐,小曼說的對,別再自責了。正好一起去吃個午飯吧。”


    “淩瀟總裁,不用了,我……”


    柳心儀要拒絕,卻被淩瀟生生的推進了賓利豪車中。


    柳心儀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淩瀟背對著柳心儀,柳心儀看不清淩瀟臉上的神情變化,試探著她問:“淩瀟總裁,你和小曼約會,帶我這麽個燈泡做什麽?”


    “二人世界我們有的是時間,叫你來主要是因為你是小曼的朋友,再者是關於電器行的事有幾句話要囑咐你。我想你爸爸住院期間,你應該可以完全的負責電器行中的事務吧?”


    柳心儀點頭了,“是,我可以負責。”


    在聽了淩瀟的解釋後,柳心儀略約放心了幾分。


    她還以為淩瀟是看穿了她方才那故意而為之的手段,才會堅持要請自己去吃飯。


    淩瀟選的是一家西餐廳,全市最豪華最高檔的西餐廳。


    淩瀟一直緊緊的摟著顧小曼,似是對方才那險些發生的車禍,有些心有餘悸那般。


    餐桌旁,淩瀟親手倒了紅酒,遞給了顧小曼。


    顧小曼先前受驚,有些的心不在焉,再加上淩瀟故意手一抖,半杯紅酒,都撒在了顧小曼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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