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修離開了私宅,才剛走出公寓大門,就看到了周若水的那輛瑪莎拉蒂。


    很豪華,豪華的與這處公寓樓很不相配的車子,在深夜中顯得格外紮眼。


    周若水站在車子外,一直望著公寓四樓的房間。


    她似乎是在等待,等待著那燈光明滅,又或是等待著其他的什麽。


    看到周若水,楊文修在某一瞬間,有了一種被人跟蹤,沒有了人身自由的感覺。


    “若水,你這算跟蹤嗎?”


    深夜下,周若水的俏臉,一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第一次,楊文修的聲音,不是溫和的,語氣中甚至透露出了責備的意味。


    周若水低頭,再抬頭時,眼中蓄滿了淚水,“文修,如果有人打電話,告訴你我在外麵,和別的男人私會。你還能做得住嗎?”


    楊文修無言,“若水,對不起,我太急了。”


    周若水搖頭,“文修,也是我不好,別人跟我說一句那樣的話,我就急了,也擔心了,所以就按著那個人的指點,找到了這裏。”


    周若水歎了口氣,“文修你手機又恰好電,又打不通,我真的好擔心,好害怕。整個晚上,一顆心都要被這相思的煎熬捏碎。”


    周若水伏在了楊文修的懷中,低聲抽泣了起來。


    楊文修的心軟了下來,“是小曼出了點事。”


    周若水一怔之後,就拉住了楊文修的手,很是關切的問:“小曼出什麽事了?現在怎麽樣?”


    楊文修歎了口氣,“事情……”


    周若水打斷了楊文修,“帶我去看看小曼吧,我也很擔心她。”


    楊文修並沒有直接拒絕,隻是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周若水恍然,“也是,都下半夜了。”


    楊文修扶著周若水上車,晚風吹來,周若水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她發現楊文修的衣衫是那樣的單薄,似乎他的西裝外套,留給了顧小曼。


    “文修。”靠在座椅上,周若水很是擔憂的看向了四樓,那還亮著燈的房間,“小曼以後要怎麽辦才好?要不要我跟爸爸說說看,讓小曼到公司上班?”


    楊文修笑了起來,“若水,你跟我想到一起了。正好公司在招新,我也想小曼到公司試試。不過小曼那丫頭,性子烈,又要強,你不用替她說話,讓她正常被錄用就好。”


    “這樣啊。”


    方才那話,周若水不過是隨口一說,試一試楊文修,誰想楊文修居然還真動了這個心思。


    周若水在心裏冷笑了起來,顧小曼,你想到公司工作,門都沒有。


    嫣然一笑,看向了楊文修,周若水十分溫婉的替楊文修考慮著,“文修,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有些擔心你,擔心小曼。”


    “什麽事?”


    楊文修隨意的問著,他考慮過整件事情,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周若水十分認真,十分鄭重的說:“文修,你可是忘了,我是接到了有心人打的匿名電話,才找到了這裏。由此可見,已經有人盯上你了。不管怎麽說,小曼都是淩瀟總裁的人,雖然我知道,你和小曼的關係,但淩瀟總裁未必這麽想,旁人也未必這麽說。我總是擔心……”


    楊文修揉了揉自己的頭說:“若水,同你說句心裏話。我照顧小曼,確實是因為我們兒時的情義。但更多的卻是為周家,為周氏著想。”


    以前,聽到楊文修這樣說話,周若水的心裏,都會一陣陣的感動。


    這個男人,因為愛自己,所以盡心盡力的為周家,為周氏想。


    可到了現在,周若水突然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麽一回事。楊文修似乎有他的打算,他似乎是一心的想要對付路振宇。


    還有對顧小曼,也不是他說的那麽單純。


    利用顧小曼,鞏固與淩瀟的合作關係,隻是楊文修為他現下所作所為找的一個借口。


    微微皺眉,周若水覺得她的心裏,所有的醋壇子都在那一刹那間,打翻。


    甚至,周若水有些的懷疑,楊文修對自己究竟有沒有所謂的愛情。


    畢竟當初,是自己主動追求的楊文修。


    周若水沒有強烈的反對楊文修照顧顧小曼,她一笑而過,因為她本就不曾指望過,自己的三言兩語,可以打消楊文修的這種念頭。


    隻不過這三言兩語,讓周若水將楊文修的心,看得更清楚了一點。


    周若水還字胡思亂想著,楊文修直接將周若水摟在了自己的懷裏,“若水,我愛你,將你當我的妻子愛;我敬你,也同樣將你當我的妻子敬。對小曼,有利用,有一點兄妹名分下的親情。你和小曼不一樣,小曼和你沒法比。我對你的情感,很真很純;對小曼,並非如此。”


    周若水靠在了楊文修的懷裏,“文修,我知道。但有時候也會怕,會怕你像風一樣,來過我身邊,溫暖了我的心,卻消失在我的生命裏。”


    “不會。”


    楊文修將周若水摟得更緊了一點,眼中,卻閃過了晦暗不明的複雜之色。


    一夜無眠。


    清早,顧小曼整個人都還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古怪的聲音。


    穿好了肌膚,手持一把擀麵杖,顧小曼小心翼翼的挪步到房門口。


    還未走到房門口,顧小曼就看到大門在半空中搖晃,最後“咚”的一聲,砸在了地麵上。


    灰塵隨之而來,顧小曼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卻看清楚了房間外站著淩瀟和他的人。


    “淩瀟,你個混蛋。你吃飽了撐的,跑來拆別人家的門?”


    麵對顧小曼的質問,淩瀟很是無所謂的一聳肩,“你說對了,我就是吃飽了撐的,跑來拆別人家的門。”


    顧小曼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


    淩瀟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快步欺身而來,抓住了顧小曼的手腕,很是曖昧的在顧小曼耳邊說:“小野貓,是否你如同我懷念你的味道那般,懷念我的味道。所以一看到我,就努力的挺胸,勾引我呢?”


    顧小曼氣不打一出來,抬腿向著淩瀟踢去。


    於是,昔日相遇時的情景,如同命運的輪回那般,再一次在淩瀟和顧小曼之間上演。


    顧小曼的腳踢了出去,腳踝被淩瀟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又一次,顧小曼以那種羞人的姿勢,與淩瀟站在了一起。


    腿被高高的抬起,架在淩瀟的肩頭。


    顧小曼與淩瀟的距離是那樣的近,那一瞬間,顧小曼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隻是恨不得,愛不了。


    剪不斷,理還亂。


    望著淩瀟,顧小曼覺得她的腦中一片片的空白,她傻了,她是愛情的奴隸,沒有了自我,沒有了思考能力,什麽也不剩。


    淩瀟的嘴角,勾起了那抹蠱惑人心的笑意。


    邪魅的讓人禁不住的動情。


    低沉而又充滿魅惑意味的聲音,在顧小曼的耳邊徘徊而過:“我的小野貓,你不是不喜歡這姿勢,所太累嗎?怎麽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我,你喜歡這姿勢?女人口是心非我懂,可這種事情上,還是不要口是心非的好。畢竟我要的是大家都快活。”


    淩瀟的一番話,打破了此刻這種無聲勝有聲的美好。


    顧小曼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在心裏,顧小曼狠狠的罵著自己。


    自己這算什麽啊?


    怎麽還可以對淩瀟留情,怎麽還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幻想。


    醒過來吧,顧小曼,你個白癡,不然你這一輩子都是淩瀟的玩物。


    帶著恨意,看向了淩瀟,顧小曼一字一句說:“淩瀟,你說話放尊重點,我不是你可以隨便羞辱的。”


    淩瀟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張狂。


    如果可以,淩瀟不會選擇去說這種傷人的話。


    可不說這樣的話,淩瀟怕顧小曼多心,怕顧小曼無法真正放手那一段情。


    淩瀟怕顧小曼用一生來殉她,若是這樣,他欠顧小曼的就越來越多了。


    那份情,本就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不能再欠了。


    “我需要放尊重嗎?羞辱你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曾經在我身下,媚著嗓子,叫得那般逍魂,現在跟我裝正經了嗎?”


    顧小曼的臉脹紅了,她的手肘,向著淩瀟的小腹撞去。


    淩瀟可以直接抓住顧小曼的手,卻選擇了躲避。


    鬆開了手,退後了一步,淩瀟板起了臉,“顧小曼,你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


    顧小曼的眼圈中,含著淚水。


    望著淩瀟,顧小曼恨極了。


    “你個畜生,你就是個禽獸,詛咒你不得好死,早死早超生。”


    淩瀟的心,痛如刀絞,卻強忍著這份痛,帶著獨屬於他的霸道說:“顧小曼,你給我聽好了,滾出m市。”


    淩瀟的威脅,聽得顧小曼怔然了半晌,隨即顧小曼就笑了起來,“想到了。讓程浩和jeason來找我,給我提供工作,就是為了讓我永遠在你的掌控之中,不把你的那些秘密泄露出去。可惜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就要我永遠消失在m市,永遠都威脅不到你,是嗎?”


    淩瀟衝動了,他心底無數的聲音,發出了這樣的呐喊,“不是,不是,小曼,不是這樣的。我不想傷你,可卻不得不傷你,因為……”


    理智超越了情感,衝動被壓抑,被克製。


    淩瀟站在當場,有那麽一分鍾沒有說話。


    再開口時,仍舊是惡毒至極的言語,“你心裏清楚就好,三天後,我若是還看到你在m市,你知道下場。”


    “我不知道。”顧小曼揚起了頭,迎上了淩瀟的眼眸,“你倒是說說看,我能有什麽下場。是殺了我,還是怎樣?”


    淩瀟也不知道,如果顧小曼真的不離開m市,他能拿顧小曼怎樣。


    雖然不知道會怎樣做,可淩瀟在言語上,卻是不饒人的。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顧小曼笑了起來,“我以為你能怎樣,不過如此罷了。生不如死?我這輩子已經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了。曾經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就是我人生的恥辱,是我最生不如死的日子。現在想想,我就該有點勇氣,寧死不受你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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