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通了淩瀟的電話。


    路依依的額頭傷了,為了保持婚紗的完美,嬌小姐如路依依,將拍婚紗的日子暫緩了。


    別墅中沒有了顧小曼,在淩瀟的心裏,那個地方也已經不是家了。


    睡在影視城亦或是睡在別墅,又或者回淩家睡,對於淩瀟來說,根本沒有了任何區別。


    不願意回淩家,麵對那些親人不親人的人;不願意回別墅,去傷感那一段愛得刻骨銘心的情感。


    淩瀟選擇住在影視城。


    晝夜有些顛倒的淩瀟,大清早帶著些微的醉意與困意,喝了杯牛奶,躺在大真皮沙發座椅上,準備睡覺。


    手機鈴聲,打破了淩瀟的好夢,也打破了他的醉意。


    皺眉,冷哼一聲,淩瀟連那電話是誰的,都未去看,就帶著十分嫌惡的語氣吼道:“有屁快放,沒事滾。”


    聽到淩瀟這樣的聲音,顧小曼愈發的堅定了先前那還有些動搖的猜想。


    顧小曼總想,淩瀟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個君子。不至於背後坑害自己,可就淩瀟對自己的這種態度,不用想也知道,那事肯定是他做的手腳。


    “淩瀟,你無恥,你真不是個男人。畜生都比你好,你簡直喪盡天良,你不得好死。”


    顧小曼生氣,一邊哭一邊罵著淩瀟。


    說這樣的話時,顧小曼的心,一陣陣的痛,淚水也順著眼角落下。


    顧小曼的聲音,就如同興奮劑一般。


    一瞬間,淩瀟清醒了過來。


    幾乎是彈跳著從真皮沙發座椅上跳了起來。


    淩瀟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浴室,將涼水自頭頂澆了下來,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


    再拿起電話,淩瀟以一種興奮的口吻說:“顧小曼,你剛才說什麽?”


    事實上,淩瀟隻聽到顧小曼喊了自己的名字,就直接衝進了浴室。


    至於顧小曼那連番的咒罵,淩瀟並沒有聽到。


    可電話那頭的顧小曼,並不知道淩瀟那邊是怎麽個情況。


    此刻聽得淩瀟問出了那樣一句話,還混雜著一種幸災樂禍好的意味,禁不住是愈發的惱怒。


    惱怒與委屈混合著,凝成豆大的淚水,飛速的滾落下來。


    淩瀟聽不到顧小曼說話,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顧小曼的抽泣聲。


    那一聲聲的抽泣,一聲聲的嗚咽,如同千萬把利劍一般,直穿淩瀟的口頭。


    淩瀟被這種痛,折磨的說不出話來。


    半晌的窒息,半晌的大腦空白。


    淩瀟抬手,一拳砸向了自己的心口,直到積壓在自己心頭的那口抑鬱之血被吐了出來,淩瀟才恢複了開口說話的能力。


    “你哭什麽?”


    “你心裏清楚,淩瀟,我記住了。我恨死你了,你個混蛋,你想把我從m市逼走,我偏不走。你給我記住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總會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顧小曼氣鼓鼓的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淩瀟是憑空受了顧小曼一頓氣。


    這都多少天了,他不務正業,隻知道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再繼續喝。


    胃病犯了,淩瀟也懶得去管。


    反正沒有了顧小曼,怎麽活著不是活著。


    原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分明相愛的兩個人,卻要假裝不愛,從此天各一方。


    但從顧小曼的隻言片語中,淩瀟還是猜出了什麽來。


    是有人,通過陷害的方式,想把顧小曼從m市逼走。


    誰這麽缺德,做這種事情?


    淩瀟將周氏大大小小的高層懷疑了一圈,也發現沒有人有做這種事的嫌疑。


    然後,淩瀟想起了一個虎目含威的老人。


    淩老爺子,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折騰顧小曼的心思,也隻有他有這種隻手遮天的能力。


    畢竟周氏的周峰,見了淩老爺子也要禮讓三人,淩老爺子是和周峰的父親有交情的老前輩。


    想清楚了這些,淩瀟冷哼一聲,致電淩老爺子。


    淩老爺子接通了電話,就聽到了淩瀟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老爺子,我告訴你,你別太得寸進尺了。你要我娶路依依,我答應了。你要我和顧小曼分開,我也分開了。你還想怎麽樣?我告訴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顧小曼有個什麽好歹,我不介意同歸於盡。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解決了。如果三天內,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就等著……”


    “等著什麽?”


    淩老爺子氣得,胡須上下搖擺的顫抖了起來。


    似淩瀟這般的忤逆,如何能不讓淩老爺子聲音。


    拐杖砸向地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不絕於耳。


    淩老爺子氣急了,絲毫不讓步的反問著淩瀟:“你把路依依給達成那樣的事,我還沒追究呢。你居然跑來質問我?淩瀟,你有資格嗎?你也不想想,你這跳命沒了,那個女人會不心痛嗎?來跟老頭子我拚命,你還太嫩了一點。當年七大高手圍殺老頭子我,都沒成功,就憑你?”


    淩瀟被淩老爺子的一番話,說得沒脾氣了。


    “堂堂淩老爺子,居然利用一個女人當人質,而且要寫了別人一次又一次。你的羞恥心,被狗吃了吧?”


    沒脾氣是沒脾氣,淩瀟也隻是放棄了憑借武力,同淩老爺子同歸於盡的念頭。


    可這並不代表,淩瀟會放棄氣死淩老爺子的念頭。


    氣死人是不償命的,何況是氣死淩老爺子那種人。


    淩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淩瀟,你小子老頭子我聽好了。老頭子我想動誰就動誰,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老老實實的個我待著,如果敢攪進周氏,別怪我翻臉無情,拿那個女人泄憤。”


    淩老爺子摔斷了電話。


    管家林忠十分擔憂的走上前來,“老爺,您這又是何苦呢?林忠一直跟著您,很清楚你並沒有為難顧小姐。何況淩瀟少爺已經跟顧小姐斷絕了往來,老爺您也是根本沒有必要去動顧小姐的。這些話,您為何不對淩瀟少爺說呢?你們之間的是誤會,把誤會說開了,不就都好了嗎?”


    淩老爺子悶哼了一聲,拐杖又一次砸在了地麵,“那個混小子,那叫什麽態度。就那樣的態度,還指望我跟他好好說話?沒門。”


    周氏。


    顧小曼躲著腳掛斷了電話,走出了會議室,匆匆朝著楊文修的辦公室走去。


    危難時刻,顧小曼在第一時間,想到了楊文修。


    偌大的周氏,也隻有楊文修有能力有實力,會全心全意的幫自己。


    顧小曼到了楊文修的辦公室,就被n攔了下來。


    n將顧小曼拉到了一旁,低聲說:“顧小姐,楊哥和周董談事情呢,你不方便也不能去打擾。”


    n口中的周董,自然是周若水的父親,周氏企業的當家周峰。


    顧小曼不是不懂事的人,當下點了點頭,卻是有些急的追問:“那什麽時候,談話才能結束?”


    n啞然失笑,顧小曼也跟著笑了起來。


    談話這種事,怎麽可能是定時定量的?


    苦澀的笑著,顧小曼再三拜托n,“等周董走了,你一定要替我給文修哥哥帶句話,說我來過,有重要的事找他。n,拜托你了,一定要告訴文修哥哥。”


    n一拍胸膛說:“你放心,誰的話我都能不帶給楊哥,你的話絕對帶到。”


    顧小曼心不在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走在周氏集團的走廊。


    人說情場失意,必然事業場上得意。


    可為什麽自己的感情和事業,居然都不得意?


    走回到財務部的大辦公室,顧小曼就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財務部那些看不慣顧小曼的人,大多是裝腔作勢的捏著嗓子,假裝了壓低聲音,在說顧小曼的不是。


    實則,那聲音比正常人講話,還要高上一個分貝。


    無疑,那些連七八糟的言語,就是為了說給顧小曼聽的。


    顧小曼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隻覺得一陣陣的心痛,一陣陣的委屈。可那委屈,那苦水卻無處倒。


    最後還是lisa不忍心看顧小曼如坐針氈的在辦公室中受煎熬,站起身來,借著起身倒咖啡的機會,將一張紙條放在了顧小曼的桌子上。


    “回家吧,我替你請病假,辭呈發電子郵件到我郵箱,我替你轉給steven。”


    “lisa姐。”顧小曼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此時此刻,她多麽希望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說相信她。


    給她一點支持,給她一點動力。


    可沒有那樣一個人,沒有。


    lisa同顧小曼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小曼,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但你心裏很清楚,如果你不寫辭呈,公司追究下來,是怎樣的後果。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坐在這裏,承受也許該也許不該的指責與謾罵。”


    顧小曼搖頭,“lisa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走。我走了,就恰恰等同於我向謠言低了頭。恰恰等於,我默認了我確實收受了賄賂,欺詐了公司財務。”


    顧小曼鐵了心不肯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努力的摒棄雜念,不去聽那些閑言碎語。


    lisa很有些心疼的歎了口氣,也不好再勸顧小曼什麽,隻是回自己的座位上,忙自己手中的工作。


    終於,熬到了下午下班。


    大辦公室中,鍾表的指針指向了四點整的位置。


    顧小曼的心,一瞬間活了起來。


    那種感覺,好似理想被放飛一般。


    顧小曼的身體,卻不受思緒的控製。


    死死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坐了一天的顧小曼,雙腿變得僵硬而又麻木。


    費了好大的力氣,顧小曼才從座位上艱難的站起身來。


    才剛起身,顧小曼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做賊心虛啊,下班了就搶著走。”


    不懷好意的諷刺之言,從顧小曼的耳邊飄過。


    顧小曼一個沒站穩,跌坐回了座椅上,直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大辦公室,才一個人,拖著疲倦的身體,無力的朝著周氏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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