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水無法再保持鎮定,“文修,你……你怎麽知道皇家西餐廳的事,你……”


    周若水慌亂了。


    沒有證據,她可以巧舌如簧辯解事情和她無關。


    可楊文修居然跟蹤自己到了和皇家西餐廳,還聽到了自己和lisa她們的談話。


    周若水知道,雖然那些談話內容很隱晦,但略約了解這件事情的人,都能猜到,自己說那些話,意味著什麽。


    深吸了一口氣,周若水放下了身段,一下子抱住了楊文修,“文修,我愛你,很愛你,不想失去你。我隻是想讓小曼,永遠的離開周氏,不讓她和你那麽近罷了。如果你不高興,我可以讓人力資源部將顧小曼的事情完全淡化處理。好不好,文修,不要生氣了。”


    “果然是你。”


    楊文修甩開了周若水的手,“以前我就懷疑過你,但你說顧小曼的事,跟你無關,我也就相信了。但我現在發現,我的相信,是錯信。你,徹頭徹尾的凶手,整件事情的主導者。”


    “我不是。”


    周若水冤枉,事情的開端,和她並沒有關係,隻是後來見楊文修實在是太關心顧小曼了,周若水才下了狠心,要對付顧小曼。


    可此刻,楊文修已經認定了周若水是真凶,任憑周若水如何的解釋,楊文修都不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夠了,周若水,不要再欺騙下去了。不要每一件事,都等我拿出了證據,你才肯承認。無論你承不承認這些事情,我想公司的董事們,都會有他們的定論。”


    周若水再一次皺眉了,“楊文修,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一瞬間,周若水的身體,和她的心,一起變得冰冷了起來。


    她無論做什麽,都沒有想過害楊文修,可楊文修居然算計了自己。


    輕聲的歎了口氣,周若水點了點頭,“楊文修,你夠狠。你可要想清楚,你當初為什麽進周氏,你不是想報仇嗎?你要清楚,和我翻臉,離開了周氏,你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報仇。難道顧小曼比所謂的報仇,更重要嗎?”


    周若水戳著楊文修心底的痛處。


    楊文修微微皺著眉,這件事他經過了深思熟慮,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想清楚了。


    “周若水,如果你善良,你溫婉,願意幫著我,通過商場上正常的競爭手段,一起整垮路氏。我願意和你合作,我願意依附周氏,我願意對你好,來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些。但這種不正當的手段,這種讓人覺得羞辱的方式,我不屑也不稀罕。哪怕一輩子都不能報仇,我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心,出賣自己的靈魂。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絕對不會允許黑白顛倒,更不會允許你們黑白顛倒的冤枉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


    周若水冷笑了起來,“顧小曼是你的普通朋友嗎?她是你心裏在意,想要當女朋友的朋友吧?”


    周若水厲聲的反駁了起來。


    “我隻想保護顧小曼,不想她受任何傷害。”


    楊文修沒說喜歡,也沒說別的什麽。


    但一句永遠保護顧小曼,就已經足夠周若水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楊文修,你背叛我,你坑害我。很好,很好。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段。你離開周氏吧。”


    “我會離開的。”


    楊文修鄭而重之的說著,說完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轉身走出了周若水的辦公室。


    早就打到的辭呈,也被楊文修定時發送到了周峰的郵箱裏。


    楊文修離開了周若水的辦公司,離開了周氏,就有大波的董事,魚貫而入,走進了周若水的辦公司。


    “周小姐,你是周董的女兒,也是公司的執行總監,但我們還是希望你給我們解釋一下。顧小曼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什麽執行總監,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公司的董事會覺得很憤怒,也很失望。”


    董事們走進辦公室前,周若水的眼角還掛著淚滴。


    看到董事們走了進來,聽到了董事們的質問,周若水擦去了自己眼中的眼淚,冷漠如同青蓮一般,站在董事們中間。


    望著在場的所有人,麵對如此眼裏的責問,周若水笑了起來,“事實上,整件事都是我策劃的。”


    周若水的話,引起了全體董事的嘩然,“周小姐,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否則董事會有權,集體罷免你執行總監的位置。”


    周若水平靜的麵對著在場的諸位董事,“不得不承認,顧小曼確實是被冤枉的。整件事都是我策劃的,為的是將steven請出公司。以steven和淩瀟之間的關係,以淩瀟這些年來展現出的野心和手段,還有淩路兩家現在的聯姻關係,都是周氏需要小心防範的。至少我認為周氏該先出手為強,所以我也這麽做了。”


    董事們沉吟了一下,一行人交換著意見,最後周若水說:“周小姐,這種行為的本意是好的。但身為公司的董事,我們對你的這種行為,感受到恐慌。而且究竟真相如何,我們認為還有待於進一步調查。所以你手上的工作暫且放下,配合董事會完成調查,再由董事會決定,你是否複職。”


    “我沒有意見。”


    周若水平靜溫婉的說著,心卻是在不斷的滴血。


    她被人負了,她隻是個小女人,卻連傷心的機會都沒有,就必須要應對殘酷的現實。


    路氏集團門口,顧小曼同steven揮手道別後,就十分巧合的接到了柳心儀的電話。


    接到柳心儀的電話,顧小曼的眼皮,連同著她的心,一起狠狠的跳了一下。


    握著手機,顧小曼在猶豫,在遲疑,最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心儀,你還好嗎?”


    顧小曼的聲音中,充滿了生澀的意味。


    柳心儀在電話那頭,微微皺眉,她也感覺出了顧小曼的狀態不太對勁,“小曼,你沒什麽事吧?”


    “我沒事。”


    顧小曼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選擇了說謊。


    “心儀,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說實在話,想想你早晨的狀態,我就擔心。”


    電話那頭,柳心儀輕聲歎了口氣,“能怎麽樣,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到是我,現在有件事求你。聽說你成了路氏路總的徒弟,希望你能夠替我安排一次和路總見麵的機會。你也知道,上次柳家電器行被路依依一把火燒了的事。柳家是一直想找機會,跟路氏跟路總解釋清楚這件事的,畢竟無故解約是很過分的行為。”


    顧小曼點了點頭,“心儀,看你的狀態,似乎已經從感情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頓了頓,顧小曼經曆了內心中,激烈的鬥爭,才說:“又或許,你從未在感情上受過傷害。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個人的猜測。”


    “小曼,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這樣說?難道別人不懂我,你也不懂我了嗎?”柳心儀帶著心碎與絕望的口吻,無力的訴說著。


    “心儀,我今天去了趟周氏。steven因為和淩瀟是師兄弟的關係,被周氏開除了。我隻將steven和淩瀟的關係,同你說過。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是值得我信賴的人,可你不是……”


    顧小曼的聲音,越來越冷,好似所有的感情,都被柳心儀出賣的行為,磨滅了似的。


    顧小曼以為柳心儀會狡辯,以為她不會承認那期間的種種。


    柳心儀坦然,“小曼,我早就知道,你會想到的。畢竟這件事,你應該隻告訴過我一個人。而且第二天就出了事。”


    “心儀,你不覺得你錯了嗎?你不覺得,你不改泄漏別人的秘密嗎?”


    顧小曼搖頭歎息,她發現她有些的看不懂柳心儀了。


    柳心儀堅決而又肯定的說:“小曼,道德不是萬能的,也不可能淩駕於友情之上。對於我而言,和你的友情,最重要。”


    “我不懂,如果我們的友情重要。為什麽要幫lisa,你幫了lisa,我就是涉嫌財務欺詐的罪人。”


    顧小曼無力再說什麽,搖了搖頭,卻聽到電話那頭,柳心儀急急的說:“我隻是想為你報仇,我看淩瀟負你,傷你,害你。我就不想讓他的計劃得逞,何況你現在也成了路總的學生,將來前途無限,其實這件事,並沒有對你造成什麽損害的。不是嗎?小曼,我不覺得道德可以約束我什麽,我隻是做為好姐妹,要替你出頭,真的。”


    柳心儀說得真摯,任是誰,聽到了都會相信,柳心儀是個一心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好姐妹。


    可顧小曼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笑意,冰冷的好似千裏雪封了她的整顆心似的。


    “心儀,你可真是未卜先知。昨天我才知道,路總有叫我經商之道,助我成就事業的想法。那個時候,大概是傍晚了。可是,lisa是昨天下午,到周氏舉報,拿steven和淩瀟的關係做文章。”


    柳心儀無言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她發現她失算了,忘記了時間上,還有這樣的漏洞。


    顧小曼見柳心儀不說話了,隻是歎了一句,“心儀,我真的不懂,為了什麽,你要在背後捅我一刀,幫lisa對付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小曼,我沒有想到,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光想著讓淩瀟倒黴了,我沒想到你會受牽連,真的,小曼你相信我。”


    柳心儀幾乎苦苦哀求的說著,她有她的目的。


    雖然現在有柳心儀在和蕭先生合作,甚至還得到蕭先生的許諾,以後扶植柳家在本市稱霸。


    但對於這種沒有到手的承諾,柳心儀是很理智的。


    未來的事,沒有能說清楚,隻有真正握在手中的,才是自己的。


    生怕顧小曼不肯幫自己安排和路振宇的見麵,柳心儀繼續聲淚俱下的說著:“我真的不是將事情告訴lisa的。小曼,你相信我。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不是告訴lisa的,真的。我是告訴周若水周小姐的,我以為她會為公司著想。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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