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依依心中一陣的忐忑,她堅稱那視頻是偽造的,是因為她心裏很清楚,那些事情都是切實發生過的,視頻裏每一句忤逆之言,都是她親口所說。


    如果她不堅持說那視頻是偽造的,隻怕她會失去韓老爺子這個靠山,甚至她的身份馬上就會被拆穿。


    但路依依不敢做鑒定,因為在科學麵前,任何偽裝都顯得無用。


    “姥爺,您這是不相信我,覺得我就是那種說不孝之言,做不孝之事的壞女兒是嗎?”


    路依依又一次可了起來,她哭得淒淒楚楚,梨花帶雨。


    韓老爺子始終是不動聲色,等路依依哭夠了才開口,“依依啊,這話你就說得不對了。姥爺那是向著你的,如果不是向著你,怎麽可能請最好的鑒定專家來呢?何況,有那麽權威的專家說話,相信那些謠言都會不禁自消。更重要的是,有了專家的鑒定結果,我們可以起訴那些造謠的人,讓他們接受法律的製裁,讓他們為了他們的行為,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韓老爺子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十分在理,路依依無從反駁。


    想想那該死的視頻,路依依就有了一種,將陳東找來,而後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


    一個人,在心裏生了快一個小時的悶氣,路依依才平靜了下來,恢複了昔日裏可人的常態,挽著韓老爺子的手臂撒嬌問:“姥爺,咱們這是去哪?”


    韓老爺子笑著說:“法院,今天開庭審理黎探長的案子,依依不記得了嗎?”


    路依依嬌俏一笑,“記得,怎麽會忘記呢。還好有姥爺為我做主,不然我這委屈就白受了。姥爺最好了,姥爺最疼我了。”


    路依依靠在韓老爺子的懷裏撒嬌,韓老爺子隻是淡淡的笑著,吩咐司機快些開車。


    法院。


    淩瀟和顧小曼早早的就到了。


    坐在座位上,淩瀟和顧小曼都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他們坐立不安,淩瀟焦慮的望著入場處,似是在尋找什麽人那般。


    顧小曼陪著淩瀟,一起看向了入場的方向。


    突然,淩瀟很失態的站起了身來,那速度之快,幾乎可以破到吉尼斯記錄,更是看得顧小曼有些眼花。


    顧小曼陪著淩瀟一起站起身來,就看到淩瀟匆忙迎上前去,和一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熱切的握起了走來。


    顧小曼跟了過去,含笑站在淩瀟身旁。


    男人看到了顧小曼,並不錯愕,身出了手說:“你就是顧小曼吧。”


    顧小曼點頭,伸手,同男人握手。


    男人笑著看向了淩瀟,“難怪啊,為了這樣的佳人,別說那一點點勢力,就算是我的命,我也可以不要。”


    顧小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而後她看向了淩瀟。


    莫名的,顧小曼感覺自己心裏一陣陣的慌亂。


    從那個神秘男人的話中,顧小曼似乎猜到了什麽。


    那種感覺,很模糊,卻又離真相那麽近。


    顧小曼失態,男人自覺失言,也不提方才那事,隻是抽回了手,同淩瀟說:“淩瀟,我勸你別抱太大希望。我是見了韓老爺子,該說的話,該給的東西我都給了。但韓老爺子反應很一般,他隻說他知道了,讓我回去。所以……”


    男人眼中,閃過了一抹歉意,而後看了看手表,“淩瀟,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方便和你單獨會談太久。不管怎樣,國安部門都感謝你的配合,以後你的生意原本免稅,工商部門也會給你相應的優惠政策。總之,這是我這個部長,職權範圍內,能做的一點事情,也算是一點心意吧。你是第一個,打動我的人。”


    神秘的男人走了。


    顧小曼靠在淩瀟的懷裏,她哭了,哭得淚眼迷離。


    淩瀟沒有說話,隻是笑著輕拍顧小曼的背,替她擦去了淚痕。


    漫長的等待,最煎熬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差五分十點整。


    馬上就要開庭了,淩瀟和顧小曼沒有等來案件壓後的通知,卻是等來了趾高氣揚的路依依。


    路依依站在淩瀟和顧小曼麵前,以那種頗具警告意味的口吻說:“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你們犯的罪,早晚是要付出法律代價。”


    “如果黎探長有事,你昔日裏做的那些事,都會被公諸於眾。就算你有一個厲害的姥爺,為你撐腰,法律不會為難你。但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每個人都會看清楚,你路依依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淩瀟毫不客氣的,用語言還擊路依依。


    路依依說不過淩瀟,最後威脅道:“你敢,你試試。總之,你會比我要慘上千百倍,還有顧小曼也一樣。”


    顧小曼完全沒有注意路依依在說什麽。


    她看到了韓老爺子。


    內心裏那種名為親情的情感,在湧動。


    原本紅腫的眼圈,被淚水迷蒙,望著韓老爺子,顧小曼發現她的手,她的身體,甚至她的唇都在顫抖。


    她想說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韓老爺子同樣凝望著顧小曼,他仔細的端詳著這個女孩子,看得失神,看得忘記了時間。


    十點的鍾聲準時敲響,法院中傳來了開庭審判前的鳴笛聲。


    伴隨著,法院中負責秩序維持的執行官,一聲聲的肅靜喊出後,整個法庭都安靜了下來,前來聽審的民眾,也都規規矩矩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淩瀟看向了韓老爺子,他的雙眸中,寫滿了凜然的意味。


    可惜,韓老爺子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顧小曼的身上,甚至那鳴笛聲都無法將他的從無盡的思緒中拉回。


    原本趾高氣揚的路依依,一下子急眼了。


    那是她的姥爺,是她的靠山,是她的保命符,是她的救命稻草。


    這會韓老爺子這般看著顧小曼算什麽?


    “姥爺,開庭了。”路依依用力推了推韓老爺子的手臂,將他從那種物我兩忘的思緒中搖醒。


    韓老爺子恢複了常態,卻仍是有些怔怔然的看著顧小曼,被路依依拉著,退回到屬於自己的坐席時,眼中竟流露出了一抹不舍之情。


    淩瀟是在場中人,最為冷靜,最為沉著的那個。


    從韓老爺子的反應中,淩瀟看出了希望。


    在韓老爺子還不曾收回那充滿了不舍與渴望的目光時,淩瀟大手一攬,摟緊了顧小曼的腰,而後帶著顧小曼,匆匆的往法庭外走。


    顧小曼以詢問的神色,看向了淩瀟。


    淩瀟給了顧小曼一個寬心的眼神,顧小曼微微點頭,什麽都不再問,隻是跟著淩瀟往法庭外走。


    韓老爺子明白,淩瀟這是做給自己看的,他是在警告自己,如果還想再見到顧小曼,或是想進一步確認什麽,就必須把黎探長的事情給擺平。


    如果黎探長真的獲罪入獄,那麽他一輩子都別想見到顧小曼,更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韓老爺子並未親自出麵,隻是給了身後的特種兵一個眼神。


    很快,就有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躥到了門口,將證件遞給了門口的工作人員。


    低語了幾句後,就有工作人員走向淩瀟和顧小曼,以一種客氣而又不通情理的口吻同二人說:“審判已經開始,二位請不要隨意離場。如果有什麽特殊情況,請按著規定,提前半個小時打一個申請報告,申請獲得批準後,二位才能離開。”


    這時,韓老爺子才緩步走上前來,站在淩瀟身後,以一種高深莫測之口吻問:“你們就不想知道,黎探長今日的結局嗎?”


    路依依心中發虛,無數的擔憂自內心中湧出。


    她跟著走了過來,依舊是那幅趾高氣揚的模樣,張狂至極的看著淩瀟和顧小曼,卻如同溫順的小貓一般,依偎在韓老爺子的懷裏,“姥爺,你跟他們廢話這麽多做什麽?黎探長還能怎樣,無非就是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接受法律的懲罰。”


    韓老爺子微微點同,看了看路依依,並未評判什麽,隻是開口同淩瀟和顧小曼說:“既然走不了,不如留下來,看看結果吧。”


    淩瀟的態度依舊冷淡,“無論結果怎樣,審判結束後,還是要離開的。”


    韓老爺子不再接話,隻是引著路依依,回到了本來的座位上。


    當淩瀟和顧小曼,相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法官站在了中央的位置,十分莊嚴而又肅穆的宣讀著手中的文件,“關於黎探長涉嫌瀆職,利用職權之便知法犯法一案,因為證據不足,暫不予以審理,一個月後開庭重審。”


    法官宣讀了文件內容後,路依依當時就急眼了,騰得站起了身來,她幾乎要大喊大鬧,同法官理論一番,卻被韓老爺子身邊的特種兵堵住了嘴,生生的按著坐回到了座位上。


    路依依身旁的美美,見到此情此景,禁不住微微皺眉。


    如果事情這樣發展下去,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


    美美走上前,掏出了紙巾,要替路依依擦一擦額角的汗珠,卻被韓老爺子手下的特種兵,一個陰冷的眼神,攔了下來。


    “依依是我的好朋友,她現在情緒這麽激動,需要人照顧。”


    美美表明著自己的身份,也表達著自己對路依依的關心。


    路依依那個蠢貨,徹底失控了。現在需要有一個人,在路依依身旁,為她出謀劃策,幫她處理僵局。


    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處理好眼前的突發事件。


    美美急。


    她又豈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懷著她的目的,重回m市,來到了路依依身邊,為的就是讓淩瀟死,讓顧小曼死,還有那個該死的柳心儀也一起去死。


    想她當年,花容月貌,現在為了逃避警方的通緝,不得不整容成這個樣子。


    美美心裏痛,所以更恨。


    在外人麵前,她是個沒脾氣的人,今天她卻來了脾氣,指著路依依,美美就同那幾個特種兵吵了起來,“你們這樣做算什麽?你們知道不知道,依依她現在需要人照顧,需要人寬慰,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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