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外。


    柳心儀貼著門縫站在當場,客廳裏的對話,她都聽得了個一清二楚。


    夏侯博文的事,她本是不放在心上的。


    因為對她而言,重要的事是,如何才能破壞夏侯家和韓家的合作。


    若是這兩家精誠合作起來,憑她一個小人物的微薄之力,如何能夠讓顧小曼也飽受一下,她所受到的痛苦與折磨。


    細細思量著,柳心儀在夏侯博文身上動了心思。


    她總覺得這事情,有些的古怪。


    上一次她和顧小曼見麵,不過十多天前的事情,那個時候顧小曼還是很憔悴的樣子,那模樣不像是談了戀愛,受到愛情的滋潤。


    如此推算過來,顧小曼和夏侯博文從相識到相戀,到高調訂婚不過十天左右的時間,而後就發生了夏侯博文劈腿出軌的事情,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的又快又突然,充滿著陰謀的味道,似乎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什麽。


    難道夏侯博文和顧小曼之間在演戲,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樣想時,柳心儀的臉上,就浮起了一抹冷獰的笑容。


    如果,她能夠證明,這件事情有古怪,顧小曼就是主謀,大概夏侯家和韓家的合作,也就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


    這樣想著,柳心儀暗暗動了些許的心思,聽著客廳中,韓老爺子和顧小曼要離開,就是弄散亂了自己的頭發,趴在一旁的牆上輕聲抽泣。


    果然,顧小曼走出客廳,看到柳心儀時,心中就隱隱的閃過了幾分的不忍。


    她走過去,拍了拍柳心儀的肩膀,“心儀,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事你告訴我,我會竭盡全力的幫你的。”


    柳心儀笑了,她就知道,顧小曼這種性格的人,最喜歡裝假好人了,然後高高在上,帶著憐憫與同情的目光看著你,最後給你那麽一點點微薄的施舍。


    她轉身,有些淒然的看向了顧小曼,而後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想到你坎坷的愛情,想到我家裏發生的那些事情,覺得心裏很傷很痛。小曼,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都要幸福。不要被男人傷害,如果父母家人還在,就要多多珍惜,不要等到失去後才……”


    她哽咽,淚水打落在了顧小曼的手背上。


    她的淚,她的話語,一並刺痛了顧小曼的心,“心儀,那天你走得太匆忙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叔叔和阿姨他們會……”


    柳心儀苦澀一笑,“電器行終究是破產了,爸爸經受不住刺激就……”


    她重重的歎息著,而後才繼續說:“媽媽和爸爸的感情向來好,所以也就陪著一起去了。電器行倒了,柳家欠了不少的錢,我也沒辦法,隻好孤身跑到京城,希望能夠闖出一片天地,至少要還債,還要養活我自己。小曼,那天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躲著你,我是出門替夏侯部長辦事去了,不敢耽誤時間,所以才……”


    顧小曼心疼的抱住了柳心儀,“心儀,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都不來找我?要不是在夏侯家遇到了你,我都還不知道你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呢。”


    柳心儀心中冷笑連連,當日電器行破產,柳家落敗的種種新聞,都上了m市的頭條,而且一連上了三天,直到她決議跟著夏侯淵到京城,為夏侯家做事後,這些新聞才平息。


    顧小曼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說如果不是見到了我,就不知道我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


    你可真是關心我的好朋友,你的關心也僅僅局限於,見到我以後,做做樣子吧?


    如果是真的關心,怎麽可能不知道柳家發生的事?


    不,就算是根本不關心柳家,看一眼報紙也該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柳心儀帶著滿心的傷痛,抬眼定定的望向了顧小曼。


    她恨極了,如果不是顧小曼不願意幫自己,她也不用委屈的去求蕭先生,更不至於在路依依那裏備受侮辱。


    如果不是顧小曼,電器行也不至於完蛋,爸爸和媽媽也不至於……


    柳心儀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充滿了恨意的精光。


    這份恨意,在她看到顧小曼眼中的純真與無辜後,愈發的濃鬱了幾分,“小曼,我恨路依依。”


    她不掩飾她的恨,恰到好處的解釋了她的恨。


    顧小曼歎息,“我也恨。”


    柳心儀環視四周,將顧小曼往一旁沒人的地方拉。


    “小曼,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千萬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告訴你的。你是韓家的小姐,你應該知道,京城是三大家族三足鼎立的。其實,路依依是慕家的人,在替慕家做事。”


    “真的嗎?”柳心儀說的這番話,完全出乎了顧小曼的意料。


    柳心儀鄭重點頭,“小曼,我不騙你。這是我一次偶然的機會,偷聽夏侯淵和別人密談才知道的。你要小心,路依依隻怕不是要跟你爭路家的財產那麽簡單。她隻怕是慕家用來對付你們韓家的棋子。”


    顧小曼點了點頭,似有所思的說:“我知道了,我會跟姥爺說的。”


    柳心儀的心底,滑過了一抹冷獰的笑意。


    有一個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要做漁翁,或者說得確切點,她要夏侯家做漁翁。等韓家和慕家鬥得兩敗俱傷時,就是夏侯家一家獨大的時候。到了那一天,她想怎樣,還不是隨她的心思。


    一笑之後,柳心儀捉著顧小曼的手,就是歎息道:“小曼,你和夏侯博文真的不可能了嗎?我看他一表人才,之前對你也不錯。怎麽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


    柳心儀搖頭,“小曼,你說你的愛情之路,怎麽這麽坎坷。那個西門傑是個渣男,那個淩瀟又是舊愛難忘,這個夏侯博文……哎呀,我忍不了了,我要替你找夏侯博文問個清楚明白,他憑什麽就這麽出軌了,而且惡心人的是還找個男人出軌。”


    顧小曼淡然一笑,“沒什麽的,心儀不要放在心上。夏侯博文沒有做錯什麽,他隻是在為了他的愛情努力。既然你已經有了工作,也在夏侯家安頓了下來,我也不就擅自做主,想辦法替你安排以後的事情了。心儀,你要多多保重。我和夏侯博文這樣,隻怕以後不會再來夏侯家了,但我們的友誼不變,你有空就到韓家找我。我們還像大學時候那樣,一起逛逛街,吃吃飯好嗎?”


    “當然好,我多麽想一切都能回到大學時代。我也多麽後悔,我做的那些事情。小曼,我父母不在了,這段日子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今天這樣的結局,是否就是報應,是否是對我做了那麽多錯事的報應。小曼,我沒有家了,沒有父母,也沒有愛人,對我而言我隻剩下你這麽一個朋友了。我真的很怕,我以前做了那麽多事情,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柳心儀在懺悔,她在落淚,她要盡可能的抓住顧小曼,而後利用她,讓韓家與慕家徹底的鬥起來。


    她的父母,才不是因為報應而死的。


    她的父母,是被顧小曼,淩瀟,路依依這一個個該死的人給害死的。


    所以這些人,全部都該死,他們一日不死,她就一日寢食難安。


    “怎麽會呢?”顧小曼淺笑,“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心儀對我的好。曾經不止一次,替我出頭,不止一次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心儀,你別多心了,我們永遠是朋友,你有什麽困難,隻要我能幫的,都會盡力去幫你。”


    柳心儀心中,又是一陣的冷笑。


    果然啊,顧小曼你是自私的。


    以前我們是朋友,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幫你。我需要幫助時,你隻會說,隻要你能幫上忙的,都會盡力去幫。


    結果事實上,所有的事情,你都隻會可憐兮兮的說一句,幫不上忙。


    顧小曼,你這個人,真叫人惡心。


    笑著揮手,送走了顧小曼,柳心儀輕咬自己的唇。


    方才的談話,除了更堅定她要讓顧小曼不好過的心念外,她還肯定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顧小曼和夏侯博文之間確實存在問題。


    至少,顧小曼對夏侯博文一定不是真愛。她失戀過兩次,每次都失魂落魄,傷心欲絕。


    而這一次,居然如此平靜,雙眸中還閃過了異樣的神采,分明就是不愛。


    想到這裏,柳心儀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那出了電腦,就開始在網上,不斷的檢索著夏侯博文的名字。


    很快,搜索結果出來,就讓柳心儀笑了。


    整個互聯網上,都是夏侯博文和一個叫心語的女人,秀恩愛的照片。


    嗬嗬,果然你們有問題啊。


    柳心儀在笑,笑得很開懷,也笑了很久。


    她笑夠了,才是坐到梳妝鏡前,從前梳好了自己的頭發,又補了個淡妝,確定自己看起來足夠勾人後,才是起身往夏侯博文的房間去了。


    夏侯博文在房間中,顯得十分的煩躁,他在演戲,這是他必須表現出來的樣子。


    因為他的“愛人”剛才被人架著,轟出了夏侯家,而他也被禁足在家中,勒令好好反省。


    敲門聲,讓他不悅,他怒聲嗬斥道:“誰啊?幹什麽?”


    “博文少爺,是我,柳心儀。”似是怕夏侯博文拒絕自己那般,柳心儀又補充了一句,“你還記得我吧,我是顧小曼的朋友,我剛見了她,她有幾句話托我帶給你。”


    夏侯博文遲疑了一下,開了房門,卻不請柳心儀進來,隻是問:“小曼有什麽話要你帶給我。”


    柳心儀四下打量了一番,就是搖頭,“博文少爺,這裏說話不太方便吧。”


    夏侯博文遲疑了一下,終是錯開了身子,讓柳心儀進了自己的房間。


    “博文少爺,小曼說,讓你堅持住,你和心語總會熬過眼下這一關,總會好的。她可能不太方便再來找你了,她說如果你有什麽事,需要她幫忙的,告訴我就可以。我會將你的要求,轉達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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