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的心頭,劃過了一抹苦澀。


    似乎極苦的黃蓮,在他的心頭化開了那般。


    對他而言,那一刻最後的幻想破滅了。原來,從她甩了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真的不存在在她的眼中,不存在在她的心底。


    他暗暗歎了口氣,不曾多留,隻是順著那小女人的話,接了一句,“如此最好,不過我不喜歡吃免費的午餐。”


    說著,他開了張支票丟給了顧小曼,“十萬買你一夜,對得起你的身份了。”


    淩瀟走了,淚水彌漫在了顧小曼的眼圈。


    她死死的咬著她的唇,不肯哭出聲來。


    因為她聽到隔音效果很不好的房間外,傳來了淩瀟和馨然的談話聲。


    “對不起。”


    這是淩瀟同馨然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


    他沒有什麽可解釋的,因為昨夜,他的身體和他的心,一並出了軌。


    馨然麵色慘白的嚇人,她的身子不斷的顫抖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手心中。


    她默然不語了許久才開口,“淩瀟哥哥,你說什麽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


    馨然在笑,那笑容有些的勉強,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心在痛,卻強顏歡笑的說:“淩瀟哥哥剛才不是說了嘛,你和她不過是各取所需,都是成年人,不會對對方糾纏不休的。我理解淩瀟哥哥,畢竟我的身體不好,不可能給淩瀟哥哥那種幸福的。所以淩瀟哥哥中別的女人,我也不會嫉妒的。我根本就不該,也沒有資格不高興。”


    馨然的聲音,抖得越來越厲害,她的委屈,全都寫在了臉上,卻極力的隱藏。


    “淩瀟哥哥,我不生氣,真的不生氣。我……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也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


    馨然什麽都說不出話來了,她搖著頭,跑了開去,跑得很快很急。


    程浩站在暗處,直接勾上了玫瑰的小蠻腰,“我說寶貝,你還不承認你輸了嗎?如果淩瀟心裏有顧小曼,他就不會對顧小曼不聞不問了。”


    玫瑰白了程浩一眼,“可昨晚淩瀟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完全可以選擇不碰顧小曼的,可他去親自用身體幫顧小曼解了媚藥。你敢說淩瀟心裏沒有顧小曼嗎?”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錯失白吃的好機會。我是男人,我了解。”


    程浩義正言辭的說著,就聽到玫瑰嗬嗬兩聲冷笑問:“如果柳心儀中了媚藥,跑到你麵前,你會要她嗎?”


    程浩有些的進退兩難,說實在話,如果他的理智還在,他是不會去碰柳心儀的。


    但如果那個女人,很會勾人,挑起了他的欲望,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要了那個女人。


    這是任何一個男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他不能跟玫瑰說,這會讓她生氣的。


    訕笑著,程浩問:“非要提她不可?”


    玫瑰白了程浩一眼,“誰讓你那麽多女人中,隻有她敢找上門,對我出言不遜了?”


    程浩無奈,極盡所能的作出衣服正人君子的模樣:“如果是柳心儀,我肯定不會碰的。”


    誰想,他此言一出,就早來了玫瑰的白眼,“你就跟我扯謊吧,那個女人要是送上了門,沒我在你身邊,你不碰她才怪。”


    “這個……這個……”


    程浩無從解釋,卻聽到玫瑰繼續問:“但你得跟我說實話,就算你本著不占便宜白不占的原則,要了柳心儀你會摟著她一覺睡到天亮嗎?”


    程浩渾身上下毛骨悚然的搖頭,“開哪門子玩笑,我摟和他睡到天亮,不可能。”


    玫瑰淺笑,“事情很明朗了,如果淩瀟隻是出於男性的本能,去占便宜,他就不會摟著顧小曼睡到馨然來捉殲。既然他摟著顧小曼睡到了現在,就證明他對她有情。”


    程浩無從辯駁,“就算這樣,也不能算你打賭贏。因為你沒法證明顧小曼對淩瀟也有情。”


    “我賭顧小曼在哭,不信我們去敲門看看。”


    玫瑰說得胸有成竹,程浩不死心的說:“好,現在就去看看,你要是輸了一半,就得讓我親吻你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玫瑰嬌笑,“程浩,收起你的色心吧,我都說了,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玫瑰身為皇室成員,又已經訂婚了,自然是不方便敲別人的房門。


    敲門的重任,落在了程浩的身上。


    程浩一邊敲門,一邊問:“淩哥,你醒了嗎?我和玫瑰來看你了。”


    顧小曼默默的流淚,一聽程浩的聲音,不覺心中一驚,她不敢應聲,她希望程浩以為,房中已經沒有人了,卻不想聽到他說:“淩哥,我進來了啊。”


    說著,房門就被推開,顧小曼慌亂的抹了眼淚,不想被人看到她的悲傷,可那抹眼淚的動作,還是落在了程浩的眼中。


    程浩忙是轉身,“我滴媽呀,走錯房間了。”


    說完,他就關上了房門,拉著玫瑰跑得遠了。


    看著玫瑰,程浩眼中現出了佩服之色,“你還真是厲害,顧小曼真的在哭。簡直了,就算是當年的諸葛武侯,也沒有你這樣的神機妙算。”


    玫瑰卻沒有多少的得意,很是同情的歎息,“他們兩個,明明對彼此都有情,為什麽一定要分開。”


    程浩撇嘴,“誰知道為了什麽。不過顧小曼放著淩哥不要,也是好事,不然馨然姐該怎麽辦。”


    程浩又一次遭遇了玫瑰的白眼,隻見她臉色陰沉,十分鄭重的說:“你給我聽好了,想娶我就別和那個叫馨然的女人來往。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神色飄忽,不安好心的壞女人就是她那個樣子。”


    程浩瞪眼,如果別人說這種話,他一定立刻和那人翻臉。


    隻是這話是從玫瑰嘴裏說出來的,他也隻能幹生氣瞪眼,不能拿玫瑰怎樣。


    “你不用不服氣,我看過的人多了,她是什麽貨色,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顧小曼比她強千百倍。”


    玫瑰對程浩的這種反應與態度,都十分的不滿。


    她嬌哼一聲後,不再理睬還在那裏生悶氣的程浩,徑自離開了當場。


    程浩琢磨了一下,忙是追上了玫瑰,“你別生氣嘛,我們兩個挺恩愛的,幹嘛為了外人,破壞感情。這個問題,我們不爭辯好不好?”


    玫瑰停下了腳步,“反正女人看女人,再清楚不過,一眼就知道誰是表子。我的話,信不信隨你,這個問題以後不再討論就是。”


    程浩不好接話,隻得幹笑了兩聲。


    顧小曼無力的穿好了衣服,整個人頗有幾分失魂落魄的遊蕩在皇宮中。


    有侍女找到了顧小曼,很有些著急的說:“顧小姐,你怎麽不聽安排呢。昨晚都跟你說了,今早國王和王後要接見你,和你一起共進早餐,你怎麽到處亂跑呢?”


    “對不起,我隻是有些失眠,所以出來走走。”


    顧小曼有些的回過神來,她知道自己還代表著身後的韓家,她的言行上,不能有絲毫的不得體。


    她用力的晃了晃頭,讓自己徹底的清醒過來,而後含笑說:“實在抱歉,真的是忘記了。”


    侍女撇嘴,“沒什麽,好在我看到你了。要是去你的住處找你,再發現你不在,你可就要成為咱們國家開國以來,第一個放國王和王後鴿子的人了。跟我來吧。”


    踏進了餐廳,顧小曼的嘴角掛起了淺然的微笑。


    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淩瀟。


    淩瀟好似沒事人一樣,跟王子閑談。


    四目相對的刹那,兩個人臉上的笑意,都好似通神了那般,一並收斂。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湧入了顧小曼的心頭。


    她分明已然擦幹了眼淚,可不知為何,那氤氳的霧氣,又一次彌漫在了她的雙眸之上。


    她無法再看淩瀟,看一眼心痛一次。


    她緩緩別了過頭,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就望向了遠處。


    淩瀟亦是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臉色卻顯得十分的難看,早已沒有了方才的談笑風生。


    馨然坐在一角,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近乎於含淚的望向了淩瀟,卻發現他沒有半分看向自己的意思,隻是盯著顧小曼看。


    那專注的神情,讓馨然有了一種感覺,他這是要看仔細,生怕少看了一眼,就會錯過什麽似的。


    她眉頭微微皺起,凝望著淩瀟,想看看他會一直這樣看顧小曼看多久。卻才發現,任憑她如何深情的凝望,內心中有多糾結都寫在了臉上,他還是對自己不聞不問。


    馨然垂頭,輕聲歎了口氣。


    一旁的王子殿下,愈發得覺得,今早的氣氛糟糕極了,整個房間中都透著說不出的壓抑。


    輕了輕嗓子,王子開口說:“顧小姐,你沒事吧?”


    顧小曼已經抹去了眼角的淚痕,淡然轉身微笑,“風沙迷了眼,沒什麽事情,多謝王子殿下關心。”


    “沒事就好,過來坐吧。”


    顧小曼泰然入席,微微淺笑,已經將所有的情愫,都掩藏在了心底。


    她靜靜的坐著,友好的微笑著,卻是完全的心不在焉,其他人無論說什麽,她都隻是點頭附和,卻根本不知道那一桌子的人都在說什麽。


    最後還是一旁的玫瑰推了推,才將她從失神的狀態中喚醒。


    “嗯。”顧小曼亦如先前那般的應著,玫瑰啞然失笑,“你嗯什麽啊?我哥問淩瀟以後有什麽打算,他說要和馨然小姐訂婚了,回m市後就舉行訂婚儀式。你怎麽也該說句恭喜之類的話吧,說嗯,未免太古怪了一點。”


    “是啊。”顧小曼苦笑,“那就恭喜你們兩了。”


    多麽言不由衷的話,說得顧小曼幾乎窒息。


    淩瀟將馨然擁進了懷中,兩人臉上都有十分甜蜜與幸福的笑容,“那就多謝顧小姐了,到時候記得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顧小曼笑得愈發的苦澀,神色飄忽的看向了別處,“這個隻怕不行,這次回家,我還要在家裏多待一段時間,多陪一陪家裏的長輩。你們的訂婚宴舉辦的那麽及,我是真的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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