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德說地宮裏還不知道有多少的鬼怪,西王母負了傷,估計已經活不長了,其實西王母還算是個盡職盡責的神靈,從她住在這裏開始,就每年都庇護著周圍的村民免於天災人禍,每年要死兩個人,也是西王母用來補充自己的靈力。但是現在西王母已經受了傷,有可能會被別的妖怪吞噬,為了能讓玄武地洞裏麵的妖精不出來害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整個地洞都燒了。


    我們幾個人先出去,胡九尾善後,拿著地圖找到地宮裏火藥藏身的地方,引燃所有的火藥,然後飛速的帶著我們離開的遠遠的。


    我們又見著了外麵的光明。


    我們幾個人站在高處,望著山窩下麵的玄武地宮,腳下的土地猛地一陣顫動,一陣赤紅的火花洶湧的從洞口噴射了出來!我看著江三秀,她捂住耳朵直直的望著不斷在崩塌的玄武地宮,臉上的眼淚洶湧的滾滾而下。我能想象的出江三秀是怎樣的撕心裂肺,想象的出地宮爆裂會發出一種多麽巨大的聲響,但是我卻是那麽的無能為力。


    顧常德拿著鑰匙到我的身邊來的時候,我明明已經幹枯了的眼淚頓時又滑了下來。


    這一切都來的太不容易,王治國死了,江三秀哭的昏死了過去,顧常德全身的肉爛的不想樣子,而我,耳朵聾了,胡九尾在我身上費了半天的力氣,還是無法將我的耳朵治好。


    我從顧常德手中結果鑰匙,他的這把鑰匙是和我的這把鑰匙有著很大的區別,我的是個等腰三角形的形狀,而顧常德的卻是直角90°的梯形三角形。


    這兩把製作的莫名其妙的三角形鑰匙,根本就不能結合在一起,要不是顧常德的鑰匙上也繪著一些河水山巒道道的圖案,我真的就還以為這不是我要找的鑰匙。


    江三秀拿過這把鑰匙看了良久,神情疑惑,對著顧常德和胡九尾在動著嘴皮子,好像是在說著些什麽話。顧常德還拿出了一張的大紙,在之紙上畫出已有的兩把鑰匙的形狀,然後用筆在紙上指指點點的說著一些什麽話,可是這些話我卻一個字也聽不見,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們像是個傻子一樣。


    許久後他們好像討論的有結果了,顧常德臉上的神色忽然就變的高興起來。


    胡九尾臉上的臉色也開始慢慢的在舒緩,隻是在轉頭看向我的瞬間,眼色又黯淡了下去,走過來抱住我,對我說著一些我根本就聽不見得話。


    江三秀此時眼裏的淚已經幹枯了些了,看著我的時候,想起什麽似得,從包裏拿出一本本子和筆,在紙上嘩嘩的寫了幾下,頓時就遞到我的麵前來。


    “小妃,別擔心,你的耳朵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是西王母看不得你和胡爺好,故意對你甩的奸計,對你下了咒,不過放心。西王母的老窩已經被我們炸了,給你報了仇,給王治國報了仇。”


    看著這些潦草的大字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一把就抱住了江三秀,江三秀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從我的手裏接過了本子,又飛快的在寫著。


    “我想我就是第三把鑰匙的傳人。”


    當這幾個大字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驚訝是不是我看錯了,趕緊的抬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江三秀見我高興,臉色頓時好了一些,嘴巴飛快的動著,好像有一大堆的話要告訴我,可是我卻看著江三秀不斷張合的嘴巴有點愣神。江三秀大概也注意到了,忽然停住了嘴,拿筆在本子上寫。


    “小時候我爸臨死的時候帶我去過一個好遠的地方,在那個地方我好像看見了有一個三角形的發著白光的石頭懸在一根巨大的石頭上麵。――顧常德說我家在蒙古,而我們下一站的地方也是蒙古,我說的那個很有可能就是第三把鑰匙的藏身之處。”


    我不知道我因該如何描繪我此時的心情,就像是有人給你判了個無期徒刑然後又告訴你說要你好好的表現,將來出去之後一起去看朝陽。絕望與希望,都在大腦裏麵徘徊。


    鳥瞰身下的那一片大地,春天已經歸來,綠色的淺嫩顫巍巍的在溫暖的春風裏搖曳,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春日圖展現在我的麵前,對隻是一幅畫,因為我根本就聽不見那些鶯鶯燕燕的聲音。


    胡九尾從我的身後抱住我,溫暖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若是這個時候我們誰都安然無恙的話,我肯定會反身抱住胡九尾,興奮的告訴他江三秀就是鑰匙的傳人,興許還會狠狠的在胡九尾的臉上印上一臉的口水,隻是這個時候,我心裏難過的根本就不想在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胡九尾把鼻尖埋在我的臉頰上雙手環繞在我的身前,在我的本子上寫上幾個工整大氣的字:


    “一切都會好起來。”


    鐲子裏麵的幾個小鬼一齊飛到我們的麵前來,魑魅魍魎抬起頭愣愣的看著我,我蹲下身去,撫摸著他們的頭。


    “我都已經這樣了,以後恐怕連保護你們的力氣都沒有了,你們還願意跟著我嗎?!”我說出這話的時候都感覺沒有一點的底氣,因為我根本就聽不見我自己在說著些什麽,我但心我會不會說錯?他們聽不聽得懂我在說什麽?!


    魑魅魍魎幾個相互看了看,點點頭,大概是說了幾句希望我早點好的話,就化成一道青煙飛回了鐲子裏麵去。


    元氣卻還站在我的身前,眼神委屈難過,一下子撲抱在我的大腿上,大張著他那張粉嫩的嘴巴,露出幾個小虎牙,一副哀嚎哭啼的樣子。


    我把元氣抱在懷裏,緊緊的把他的頭按在我的胸口,感受著元氣因為抽噎而牽引的全身震動,不知道為什麽,我越來越疼愛元氣這個孩子


    “媽媽,我可以讓你聽到聲音,可是這樣做的話,我怕媽媽責怪我。”一陣稚嫩的聲音傳到我的心裏。


    沒有錯,是傳到心裏,不是耳朵裏傳進來的聲音。


    我驚訝的看著元氣,元氣難看的扭曲著一張臉,盡量閉合住他的那副哀嚎的的大嘴。


    “之前媽媽不喜歡我的時候,我為了自己好過一點,就吃了媽媽的心髒。”元氣說的有些小心翼翼,但見我臉上沒有多大怪罪他的意思,又小心的說了起來:


    “因為我的體中有媽媽的心髒,已經是媽媽身體的一部分了。隻要媽媽肯讓我鑽進您的心裏去,我就能當媽媽的耳朵,媽媽就能聽見別人的聲音了。”


    真是不可思議,在鬼神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想不到的事情。有些人認為人死人活是自然的現象,可是如果當有人在過馬路的時候忽然看見有一隻詭異的手推了他一把而照成的慘劇,或者在臨死的時候看見黑白無常就在床邊對著你倒計時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麵藏得是有多麽的深,藏的是有多麽的恐怖。鬼吃某樣東西,吃完之後,可能連形狀都不會變,但是這樣東西他們卻是已經吃過了,元氣說把我的心給吃了一些,若是有這個必要的話,我去醫院拍個片,上麵依舊會顯示出我的心髒完整無缺的樣子。


    我不想這樣繼續當聾子,這會讓我死亡的機會更大,而且還會給胡九尾他們帶來更多的麻煩,需要長生藥的是我自己,我怎麽可以先倒下?!


    我對元氣點了點頭,同意他鑽到我的心裏麵去。元氣立即給了我一個萌態可掬的笑臉,化作一道青色的光,向著我的心髒的地方衝進去。


    胡九尾看著元氣直愣愣的鑽到了我的身體裏麵,趕緊的問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元氣做我的耳朵了。”


    話一說出口,顧常德和江三秀立即就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聽得見你們說話了,元氣做了我的耳朵!”我又重複了一句。


    江三秀立馬的就撲向我,眼淚飛逝到地麵上去,把我橫抱起來:“媽蛋!害的老娘以為你真的就要成小聾女了!”


    顧常德看著我,一個勁的誇我還是養個小鬼好,不僅不愁給他吃穿,到最後竟然還可以一物百用,還能救命,真的是不錯的選擇。


    我們幾個人裏麵,隻有胡九尾一個人沉默著一張臉,什麽話也沒有說。


    “小妃好起來了就好,我就什麽都不擔心了,明天大家就去我家吧,我去家裏問問那個關於鑰匙的情況。”江三秀舒說完展著一張臉,閉目朝著春風深深的呼吸。


    “王治國不在了,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我問江三秀。


    人的命就是這個樣子,老奶奶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王治國能出人頭地,娶媳婦,可是現在,王治國的命就毀在江三秀的身上了。


    江三秀看了我一眼,拉著我慢慢的走在山頂上看那新綠的枝葉。


    “王治國對我說他會在另一個世界保護我,他那麽喜歡我,我為什麽要傷心難過?!我和他一起變成陰陽煞的樣子的時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因為我可以什麽都不顧忌,和他做想做的事情。”


    “你們想做的事情?!”我有些疑惑的看著江三秀。


    江三秀白了我一眼:“隻許你做帶腥味的事情,為什麽不讓我做?!――我真的希望我會懷上一個孩子。”


    “你們之前沒有過嗎?!――那天你說你看見大龜坑裏麵有兩條蛇在交配,胡爺就說你做了這種事情。”


    “胡爺是這樣說的,但那個時候我隻是渴望,並沒有實際行動。哼,誰像你――”說著盯了一眼我的胸脯:“淫蕩的娃――奶大。就算是你周圍沒有男人了,你也不要找一隻野生動物滿足你啊!”


    我臉上青紅交加,眼神陰沉的看著江三秀……。


    春天已經來了,暖暖的風,吹在身上還真的是讓人就想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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