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這幾個男人,被孕婦砰然倒地的聲音給嚇著了,鯉魚打挺的就從床上彈了起來,趕緊的看向我,待他們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女屍的時候,眼睛立即就瞪圓了,其中一個上前走過來摸了摸女屍的屍體,但是就在手碰到女屍時,立馬就跳了來:


    “操!這麽冰,誰他媽的從太平間拉了個女屍過來嚇老子,老子非一刀捅死他!”


    而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就沒有他那麽衝動,俯下身,在女屍的身上摸了摸,抬頭問我這個女屍是不是有人抬進來的,是的話就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話就不要眨眼睛。


    我直直的看著這兩個人,使勁的用眼神意示我的被子裏麵真的很想要他們幫我把被子裏的東西給拿出來,這種惡心的東西,擱誰誰身上難過。可是這兩個木頭腦袋根本就不懂我的意思,傻愣愣的一隻盯著我的眼睛看:


    “那他是被護士推進來放在這裏的?!”


    我氣的不行,直直的瞪著他們,他們又問了些別的方法,我都死死的瞪著他們看,說不是,這時候,那個脾氣粗暴一點的就開喊了:“難不成這屍體成了精,他媽的自己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們,使勁了眨了眨眼睛。


    頓時,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就凝結了下來,兩個男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房間的門,那個性格比較急躁的男人衝了出去,趕緊的叫醫生過來。


    不多會,幾個穿著白大卦的醫生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趕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一個女醫生,看著地上的這個屍體,眼神恐慌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那群醫生,外麵的病人看見很多醫生往我們這個病房裏麵衝,趕緊的探頭進來看,站在最後麵的那些醫生趕緊的把門關上,女醫生對著他身後的那個男人說:


    “主任,這是上個星期送過來的那個因失足落水的女孕婦,送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她的家人還沒有來認領。”


    主任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過來看著一隻手還死死的扳著已經裂開的肚皮的女鬼,臉上的雞肉一抽動,其他的幾個醫生過來看,也是個個就像是看見了副鬼的樣子盯著這具詭異的女屍看。


    他們見一副這樣的女屍就怕成這幅模樣,要死這個女屍當著他們的麵剝開肚皮是不是更加的恐怖?不過因為我的爸爸也是醫生,我並不會為此而覺的這些醫生窩囊,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甚至覺得他們做這樣的工作真的是艱辛,之前我爸爸肯定也在醫院遇見過這種事情,想著想著,鼻子一酸,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還有一年的時間,鑰匙沒有了,我又成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主任看向我,聲音有些顫抖,問我女屍肚子裏的孩子哪裏去了?我轉眼,眼珠子看向玻璃半開的窗戶。


    頓時,房間內又是一片沉寂,沒人敢說話了。有人把院長叫了過來,院長一過來,看了地上的屍體幾眼,趕緊的叫人把這屍體拖了出去,並且還給我和兩個男人賠禮道歉,還把所有的人都支了開來,對我們幾個人說隻要我不把事情說出去,他願意陪封口費,畢竟是私人醫院,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影響不好。


    兩個男人答應了下來,和我說我四他們六。這件事情不準說出去,說出去了,今後就弄死我。


    我不想搭理他們,閉上眼睛假寐,等著江三秀他們回來。


    到下午三點的時候,江三秀興奮著一張陽光臉跳了進來,還沒走到床邊,就對我說我們不用被軟禁了,說趙靈芸她爸命理不好,晚年落魄。剛才李青文做法幫他改了命,他就不軟禁我們了,也不再會搜尋那隻咬我的那隻大怪物了!而且你住院的費用他全部都包了!


    李青文改的?李青文怎麽會改命?如果說是顧常德會改命的話,我還相信,可是李青文竟然也會改命?而且還不用等到天時地利的時辰?就算是顧常德也做不到這樣隨時隨地的就幫人改命?樣隻有兩個解釋,一個是李青文擁有著某些特殊的力量,一個是李青文在欺騙趙靈芸她爸,可是後者看起來是不可能的,一般越是越有錢有勢的人,他就越迷信,有些達官貴人都頂的上是半個道士了。根據一個人的心理來講,趙靈芸她爸命理不好肯定不是現在發現的,有可能很早就已經知道了這種事情,隻是之前對這種命運無可奈何,所以李青文一幫他改命,他就連自己親生女兒是怎麽死的都不在乎了。要是這樣講的話,李青文什麽時候開始就有這麽大的本事?


    李青文大概是被我懷疑的眼神看的有點不自然,幹幹的咳了兩句,旁邊的顧常德就像是明白了過來什麽似得,趕緊的替李青文解釋說李青文就是隨便的糊弄了下趙總,哪真有改命的本事。


    “想不到小青咱們好久不見,你就學會騙人了啊!不過你剛才召喚進來了滿屋子的小鬼神靈什麽的,還真的好厲害呢!”江三秀說的得意洋洋。顧常德慌忙的說那是他隨便的召喚出來做個樣子的,不是李青文請出來的。


    江三秀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臉的疑惑,坐到我的床邊來,問我有沒有睡,休息的好不好。


    江三秀來了就是我的大救星。我也顧不上考慮顧常德到底有哪裏不妥,先趕緊的用眼神意示我的被窩裏麵,江三秀也是看了半天,還以為我熱,就一把的掀開了我的被子,說這樣會涼快了一點。但是被子一掀開,就看見我的肚子這裏放了個散發著腥臭的肮髒塑料袋,趕緊的捂住了口鼻,用一根手指頭捏住了塑料袋,想往床底下丟。


    可就在這個時候,塑料袋裏麵又發出了一陣黑白青相間的光芒,我略一沉思,用眼神意示江三秀不要丟,要她打開試試?


    江三秀看懂了我眼睛裏的意思,但是嫌髒不想打開,顧常德走了過來,一把就把這袋子給扯開了,頓時,幾道炫目的光衝了出來!袋子裏麵裝的,竟然是我們苦苦尋覓的鑰匙!!三塊!一塊也沒有少!


    我可以說我高興的快要瘋了,一下子忘了我還有傷,想起身去拿這幾塊鑰匙,這時,頸子裏的肉一扯,又有鮮血流了出來,江三秀一邊罵我不要亂動,一邊拿著鑰匙給我放到我的手裏讓我觸摸:


    “看看,你的鑰匙回來了!”


    我激動的哭了起來,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顧常德摸著這幾把鑰匙,一臉疑惑的說這鑰匙怎麽在我的被窩裏麵。剛才的那兩個看守我的男人已經走了,而我又不能說是那具女屍給我的。說來也奇怪,那個孕婦為什麽會知道這種幾把鑰匙是我的,她隻是一個想給自己孩子超生的鬼而以,凡是死在孕婦肚子裏的孩子都是死於非命,這種孩子隻有魂沒有魄,若是沒有人的幫助找到他們的魄的話,是不能去投胎轉世的,可是我剛才看見這幾個小孩子血氣足的很,看樣子,已經是有人為他們安上了六魄,我想這個給他們安裝六魄的人,就是把鑰匙放在孕婦的肚子裏的那個人。這個人肯定和冬柳有關係,或者就是冬柳,因為鑰匙是冬柳一夥人偷去的,可是我現在不明白她們把鑰匙送回來的原因是什麽。


    看向顧常德,他不說話,李青文也在低頭想著他自己的事情,江三秀在哼著小調把鑰匙收起來,忽然間湧出一種被孤立的錯覺,但願這是錯覺。


    江三秀艱難的幫我換好了衣服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顧常德他們下樓吃飯去了,我一個人躺在了房間裏麵,看著窗戶外麵透進來的夕陽。一道金色的光混著夕陽的顏色,從我的胸口散發出來,――是大司命。


    “還真是傷的很慘,那隻狐妖怎麽下的了這麽重的口。”


    狐妖,我疑惑的看著站在窗邊的那個朦朧的身影。


    “他傷及了無辜。――再加上他原本的仙氣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消散了大部分,現在害了人性命,已經淪落成妖了。”


    我很想知道,妖跟仙有什麽區別。大司命像是知道了我內心在想著些什麽,對我說:


    “仙與妖的區別,都是來源與你們人的內心。你們認為誰是妖,信念如果強大了起來,就算是仙也會變成妖。善者為仙,惡者為妖,前者高尚的活,後者低賤。趙靈芸一死,她家人的怨氣已經把狐妖原本還僅有的一絲仙氣也驅散了。你們人的信仰,是一種很龐大的力量。”


    一切都是來自我們人的內心,但是,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認為胡九尾是妖,在我心裏,他永遠都是我的家仙太爺,――永遠都是。


    “你還真是執迷不悟。”


    我沒有理會大司命,閉上眼睛淺寐,溫暖的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有些發熱。我感覺什麽東西俯身在了我的身前,臉上被一片輕輕的柔軟覆蓋,就像是胡九尾在吻我的臉的時候的感覺。


    我睜開眼睛,卻空無一人,大司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回到了我的身體裏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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