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甘英入選


    劉慶吃過了早飯,見天色昏暗,層層烏雲擠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穿梭著,將枝頭上的花朵摧殘著,蹂躪著,柔弱的小花小草已戰栗折服於地。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頭頂上的蒼穹,泛著灰藍色的光,淒淒切切地照耀著大地,接著,一聲響雷,雨終於下來了。


    劉慶站起身,推開窗子,讓雨絲吹到自己的臉上,那種清清涼涼的感覺,讓他的心裏略感痛快了許多。


    左小娥侍立於旁,她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張瓜子臉,秀美中透著淡雅,神態上略帶著一絲天真,她拿起一件袍服披在劉慶的身上。劉慶回頭看著她笑了笑,問道:“你們姐妹來這裏有幾個月了,還習慣吧?”


    左小娥點頭道:“王爺,你們都待我們很好,在這裏比在宮裏任人欺淩要強得多。本以為我們命苦,父親被害,兄長失蹤,流落宮中,聽天由命罷了!誰想到遇到了陛下,讓我們有了歸處,也算是時來運轉了吧!”


    劉慶歎道:“竇憲一黨不知害了多少人,我幼時在宮中,還有父王為我做主,疼愛我和肇弟,父王去後,我就沒過幾天安定的日子,每日在宮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若不是肇弟,我可能就在清河渡過餘生了。想來,人生一世,不知要經過多少苦難,最終卻仍不知道是什麽結果,真是可發一歎!你們即在此覺得好,就安心呆著吧,我每天渾渾噩噩,也不知如何照管你們。”


    他望著窗外已連成一片的雨勢,久久不語,心中那些久遠的往事,似乎又湧了上來,印象中的母親已經淡得沒有一絲影象。他深信自己的情感是壓抑的,卻沒有過於複雜、歪曲,他隻是十分茫然,不知道如何走接下來的路。


    皇帝時常來他這裏尋求幫助,他知道,他要的幫助不是自己能給的,就連皇帝自己都沒有辦法擺脫現有的運勢,他一個被打壓了許久的王爺,又能有什麽本事?皇帝來此,隻是為了打李郃,那個迷一樣的人物。


    他不知道李郃是怎麽想的,人都是有欲望的,有的人需要的是權利,有的人需要的是金錢,也有些人需要的是女人。可是李郃似乎無欲無求,每天隻是在屋中讀書,在庭中習武,就連他派去美麗的左大娥,他也是以禮待之,沒有一絲逾矩。他送給李郃的銀子,也都原封不動,這樣一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而他自己呢?他就這樣頹廢的活著,沒有驚喜,沒有輝煌,他是灰黃色的,就如秋日刮著大風的天空,連陽光都沒有一絲光亮。似乎鮮花的燦爛都與他無關,他才十四歲,還有那麽長的人生,這樣冷淡冷漠的人世,他活得好難過。


    要是綏兒,他想到了鄧綏,那個陽光一樣的女孩,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隻有那段日子,他是帶著微笑的。她的美麗,她的懂事,她的聰慧,她的羞澀,她的柔媚,都如和煦的風一般曾吹去了他麵前的陰霾,溫暖了他的心。


    他曾想過,與綏兒一生廝守,策馬天涯,不再回到這宮廷之爭,這朝野之亂。隻要有綏兒在身邊,無論什麽對他都是浮雲,那樣的女子在身邊,景色永遠是明麗的,心情將永遠是明亮的。


    但是世俗的多變,卻讓他失去了綏兒,他的世界就此永遠陷入了無邊的灰暗之中,他忘不了,鄧訓拒絕他時說的話,也忘不了李郃對他講的話。身後事,他又何福之有?今生他將永不能與陽光相伴,未來,又有何希望可言,即使身後榮耀萬端,一生將如入地獄,對於他而言,又有何用。隻是他不能連累綏兒,她如必定要入宮,陪伴肇弟,他的介入,會讓她墜入萬劫不複之地,他心何忍?


    長長的歎息,自口中發出,他已立在窗前許久。左小娥看著他清俊的麵龐,不由心疼起來,雖不知他心中想什麽,卻知他必定是有無數的心痛和煩擾。一個衣食無缺的王爺,他又是愁什麽呢?忍不住出聲問道:“王爺,您是在憂心國事嗎?凡事自有定數,竇家作惡多端,天必誅之。”


    劉慶看著她秀麗的小臉,勉強笑道:“你一個小女孩懂得什麽國事?”他心中想到,綏兒才是真的懂,那種聰慧,又怎是一個小小女孩會有的高論?她卻處之遊刃有餘。


    左小娥嘴角帶著一絲苦笑:“是啊,我一個小小女孩又怎麽懂國事,隻是所曆之事,都與奸臣有關,心中所感罷了。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隻恨自己不能生為一個男兒,為父母報仇。”她低下了頭,淚水悄悄地湧上了眼睛,又悄悄低落。


    劉慶輕輕一歎,忍不住走過去,為她輕輕拭去淚水。觸手肌膚滑膩,心中不由一蕩,忙收回了手。自恨自己怎麽能如此輕薄,又想起綏兒的小手,也是如此滑膩,心中一緊,竟也有想哭泣的感覺。


    左小娥麵色暈紅,嬌美異常,眸中映出劉慶頹然的身影,心中跳個不停。她早已心儀清河王許久,卻知自己身份低微,實難以匹配,隻是情深不壽,滿目牽絆,隻道今生無望,隻默默守護著他即好。隻是,被他撫了雙頰,一顆心兒早已失守,隻盼著他會為自己心動,想起《詩經》中的句子,執之之手,與子偕老。心中更加怦怦亂跳,隻盼著這個男子將成為自己生命中的唯一。


    羞澀的抬頭看時,卻見劉慶雙眼含淚,臉上淒苦無比,不僅大驚,竟嚇得手足無措,不知他為何如此。隻得輕喚道:“王爺,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小娥哪裏讓王爺難過了,王爺,你說個話,小娥以後改還不行嗎?”


    劉慶揮了揮手,跌坐在塌上,心中酸楚不已,綏兒,綏兒,心中喚著無數遍,一番相思,卻被小娥引起,心中酸痛不已。


    左小娥愣愣地站在當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竟不知如何自處了。隻聽得窗外雨聲,清洗著肮髒的世界,清洗著塵封的心靈。那雨越下越大,竟不肯停,似乎懂得淒苦的人的心情,孤寂得讓人心痛。傷感的雨滴,似也滴進了人的心裏,冷冷的,泛著清光。


    一陣失落襲上了心頭,左小娥低了頭,對著劉慶施了一禮,退出了房門,掩上門的一刻,淚水,迷蒙了雙眼。


    大雨連下了三天,才慢慢轉小,淅淅瀝瀝的又淋了小半天,才漸停了下來。空氣中迷蒙著一層水氣,燥熱的天氣,立刻清爽了下來。


    李郃在室中空坐了三天,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了,伸了懶腰,信步向池邊走去。想來池中的水已漲了許多,便轉了方向,踅向劉慶的書房,幾天沒見這個小王爺,不知他在做什麽。


    剛穿過幾個假山,就聽到了甘英大聲說笑的聲音:“那幾個人都怪叫著,再不敢上來,要是師父見了,必也會高興呢!”


    “我高興什麽啊?”李郃有半月未見徒弟,不僅心情大好,笑嗬嗬地問道!


    甘英見是他,小跑了幾步,半跪了拜道:“師父,這一向身體可好?徒兒回來了!”


    李郃將他扶起,見他穿著月白的繡花織錦長袍,內穿著棕色起絨提花錦衣。隻用一條絳色的腰帶束在腰間,顯得清爽,幹練,不由人眼前一亮。因笑道:“遠遠便聽到了你的聲音,怎麽此行還順利吧!”又看了看劉慶,見他雖麵帶笑容,卻臉有倦色,眉目之間,似有無窮憂鬱。


    他知道這個王子,自小便小心翼翼,又有諸多變故,是以性情十分憂鬱,常常自苦自艾。


    劉慶見他望向自己便笑道:“先生,甘英回來,我們該慶祝一番,來人,擺酒宴,我們三人把酒言歡!”


    “真和做夢一樣!”三人坐在亭中,甘英紅光滿麵說道。


    “陛下讓我去找班超,並告訴我,不久他將再次出使西域,此時要挑選十八名武士跟隨。他知我跟從先生習文習武,便讓我去試試,他還告訴我,如果能效力軍前,日後,定會有升遷之日。”甘英興奮的細述著此次的行程。


    班超是班固的兄長,字仲升,他出生在文仕之家,是史學家班彪之子,但是他卻投筆從戎,成為了一名穩固邊疆的東漢名將。


    此次竇憲大勝回朝,和帝便下旨讓他回朝,準備之後的事宜。


    此時他攻打莎車國,殺了其國王有功。又帶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手下,推翻了龜茲國在疏勒國建立的傀儡政府權,重立疏勒故王兄長之子為王,建立新的親漢政權。


    在此之後的數年裏,班超降服了莎車、月氏等國,被任命為都護。他上表請求要討平焉、危須和尉犁,而當年跟隨他的勇士已幾乎都死於戰場,所以此次回京,他決定要再選十八名有勇有謀的勇士同行。


    漢和帝接見了班超後,得知他的想法,後來便舉薦了甘英。


    雖然是和帝的推薦,班超卻並沒有給甘英一絲特權。校場內,來候選的勇士有三百一十七名。班超五十幾歲,頭發有些花白,他穿著都護將帥服,端坐於校場的上方,須長美髯,身體壯實,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他聲音清晰響亮,高聲叫道:“三百一十七名分成六隊,兩人一組互相比試,勝者與勝者再較,每隊中勝出的四名到我麵前來。”


    “吼吼吼!”勇士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回蕩在校場的天空。


    然後比武開始,甘英被分在了第四組,他的第一個對手是一個叫蘇南的高大男子,他想起恩師的教導,不慌不忙,沉著應對,三招便將那男子打倒於地。抬頭看時,卻見班超站在人群之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第二個對手,第三個對手,第四個對手,甘英都很輕鬆的取勝,主掌他這一組的官員,便不再讓甘英下場,已認定他是理所當然的勝者。甘英站在一旁觀戰,他目光炯炯有神,注視著比武者的每一個動作,想著如果是自己該如何應對,這些人隻有一個叫秦河的人,武功極為出色,當秦河第二個被選中,站在他的旁邊時,臉上露出了勝利者才有的微笑。甘英卻笑了笑,他記得師父的話,總有人在自己之上,要虛心學習每一個人的長處,戒驕戒躁,不要為任何的作為,而慌亂了心緒,靜為萬動之首,也是勝利之源。


    因此,當其餘三個人趾高氣揚的站在他的旁邊時,他依然十分謙遜的笑著。此刻,他又看到班超,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當最後剩下的二十四個人站到班超麵前時,他在他們每個人的身邊走過,停留,注視,卻沒再看甘英。最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是從這些勇士中選出來的佼佼者,是有萬夫不擋之勇的人,我為你們驕傲。”他頓了頓,命人打開了一張巨大的地圖,指著上麵一個個的點道:“這些地方,我存了糧食,這些地方,我存了兵器,而我的人卻在這裏。”他指了一下上方的一個點。


    “敵人就在我的下方,可是我沒有糧食,也沒有武器,怎麽取勝?”他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看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除了甘英,其餘的人有的深思,有的似首胸有成竹,躍躍欲試,有的麵容沮喪,不知如何做答。隻有甘英麵無表情,清澈的眸中,閃著光芒。


    “你!”班超指著秦河問道:“你說怎麽做才好?”


    秦河略一思索答道:“旁邊有條小路,可以避敵,去取兵器,然後從後麵返回,包圍敵人,再殺之。”


    “你!你說呢?”班超又指著一個麵容清瘦的軍士問道。


    “殺他娘的,衝過去!”一句話,眾從皆笑。


    班超又看了看其他人,於是問甘英:“你呢,你想怎麽做?”


    甘英淡淡地道:“首先,將領將糧食和武器分開存放,便是一個大忌,所以這是一個無謀的主帥。其次,如果真有這種情況,可以令得一部分兵士居中吸引敵兵的注意,分出兩隊,一隊取糧,做長期作戰的準備,一隊取兵器,秦河兄說的突襲是不可取的,隻可悄悄而回,小隊人馬,去取兵器,本就勢單力孤,怎可輕取冒進?此時三隊合兵一處,再來決個生死,才有可能取勝。”


    班超聽了,哈哈大笑,指著二十四名勇士道:“你們聽聽,這才是真正的好辦法!帶兵就要做到這樣,才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他目光在甘英的麵上掃過,問道:“你可是陛下向我舉薦的甘英吧!好,陛下聖明燭照,果然是一個人才。你能文能武,可以來我軍中任職。至於這二十四個人……”


    他指著其中六人道:“你們幾個剛才得勝時,麵露驕色,剛才又吱唔不清,答不明白,有勇而無謀。”他搖了搖頭,又說道:“我大漢朝雖然令得四方臣服,我們在外麵卻是九死一生,若無智謀,無益於取死之道,罷了,你們回去吧!”


    他注視著十八名精幹的勇士道:“我一個月後離京,你們都回去準備一下吧!”


    講到這裏甘英歎道:“我一直聽聞班大人是忠臣良將,果真如此,師父,我心中竟生出了無限的崇拜,效力於他的麾下,此生無憾了!”


    李郃本來茹素節食,恬然自苦地撿清淡的略吃幾口,聽得他如此說,便放下了箸,說道:“不錯,我本意也是讓你於軍中效力,馳騁疆場,如今遇到了明主,日後不可限量啊!”


    劉慶道:“隻是這塞外苦寒,生死一線之間,你可要吃苦了!”


    甘英的目光熠熠生輝,“我不怕吃苦,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便是要建功立業,為國為民盡自己的一片真心罷了。”


    李郃拍了拍他的手道:“甘英,你離出發還有幾天,這幾日我們師徒常在一起,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


    “嗯!”甘英用力的點點頭,自小便跟著師父習文習武,便如親生父子一般,如今分離,實有十二分的不舍,點頭之時,淚水便欲流出。


    李郃笑道:“怎麽,還要哭一鼻子,你已是成人了,雖說是我的徒兒,卻早該自立門戶,早晚的事情,還看不開嗎?”


    他又看了看清河王,見他始終鬱悶地喝著酒,也不言語,便又道:“王爺,你還記得我對你講的話嗎?你的功績,便是讓陛下成為一代明主,個人的得失,若時時放在心上,人生還有何樂趣而言。我記得你曾寫過一道小詩吧!”


    “佼佼明月夜,離人懵懂時,天嬌百城越,長笑過雲遮。丈夫背上客,行途暮色歌。若問前方事,振振挑長河。”他侃侃背來,十分流利,似是自己寫的一般,劉慶略感詫異,歎道:“不錯,先生,這正小王所寫。”


    李郃哈哈大笑道:“王爺,如此好詩,說明你並非兒女情長之人,怎麽事事想不開呢?凡事一個‘放’字,萬事都可解了!”


    ******************************************************************************


    後記:班超


    成語“投筆從戎”,意指讀書人投身軍旅。班超不僅是投筆從戎的語源,同時也是曆代投筆從戎者的榜樣及祖師。班超年少時有大誌向,為人孝順嚴謹,口才出眾。後來兄長班固被召入洛陽為官,班超與母親隨之一同遷居京城。當時家裏比較貧困,班超為官府抄寫書籍,賺取微薄的薪水以貼補家用。


    據《東觀漢記》載,有一天,他對抄書感到厭煩,便停止抄寫,投筆並感歎道:“大丈夫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在被他人嘲笑後,班超又說:“小子安知壯士之誌哉!”。漢明帝任命他為蘭台令史,後來又被免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永平十六年(73年),班超隨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竇固以班超為假司馬,派他攻打伊吾(在今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哈密市一帶)。班超在蒲類海大勝敵軍,得到竇固的賞識,便派遣他出使西域。班超到羅布泊西南的鄯善國(今新疆東南部),當時匈奴也在極力爭取鄯善王。班超剛到鄯善國,國王非常禮待班超,但幾日後突然冷淡下來。班超認識到“必有匈奴使者來”而導致了鄯善王猶疑,後用計得到了確實的消息。因與同伴36人開會說:“我等在絕域,欲立大功;而匈奴使者僅來了幾天,國王就開始冷淡我們。若將我們送與匈奴,將難於活命”,並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之”。當夜班超帶領手下在匈奴使者帳放火鳴鼓,致使對方驚亂。班超親手格殺3人,吏兵斬殺30多人,其餘百餘人均被燒死。班超次日將匈奴使者首級展示予鄯善王,震撼其國人,鄯善國遂歸順漢室。班超在這一戰中留下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千古名句。皇帝和竇固對班超的智勇非常欣賞,竇固要給班超增加人手,為班超所拒絕。


    威鎮西域


    之後班超從鄯善前往於闐國,於闐國是當時西域強國,國王廣德帶領其它各國攻莎車國,殺其國王。班超至,廣德對其不甚禮遇。該國信巫,巫師對廣德說“神怒何故欲歸漢,漢使有禍馬,需取之祠於神”。於是廣德派人向班超索馬,班超讓巫師自己來取,然後怒斬該巫師,將首級送與廣德。廣德早耳聞班超在鄯善擊殺匈奴使者之事,感到十分惶恐,因殺匈奴使者而降漢。班超甚至帶領自己為數不多的手下,推翻龜茲國在疏勒國(國都在今新疆喀什市)所立的傀儡政權,重立疏勒故王兄長之子為王,建立新的親漢政權。


    後來漢明帝駕崩,焉耆(今新疆焉耆**自治縣一帶)乘機向漢進攻,龜茲等也發兵攻打疏勒。漢章帝即位,擔心班超孤立無援,下詔將他召回。疏勒、於闐等國為此十分憂慮,班超擊破疏勒叛降於龜茲的兩座城池,疏勒複安。


    平定諸國


    建初,班超率疏勒等國攻破姑墨石城(今新疆溫宿縣城西北)。之後上書請兵,意圖趁機平定西域,得到章帝的支持。


    班超在擊破莎車(今新疆莎車縣)、疏勒的叛將後,上書請求與烏孫聯合進攻龜茲,得到章帝的首肯。建初八年,拜班超為將兵長史,然而負責護送烏孫使者的李邑在到達於闐後,因龜茲的攻勢而不敢前進,繼而上書聲稱西域的收複不可能成功,同時詆毀班超“安樂外國,無內顧心”。但章帝相信班超的忠誠,命令李邑服從班超的調遣,而班超卻並不對李邑懷恨在心,仍派他返京。


    第二年,班超聯合疏勒和於闐進攻莎車,而疏勒王忠反被莎車利誘而反叛。班超便改立疏勒的府丞為王,並在三年後忠詐降時將其斬首,打通了南方的通道。


    在之後的數年裏,班超降服了莎車、月氏、龜茲、姑墨和溫宿(今新疆烏什縣),繼而被任命為都護,此時西域諸國已多半歸降漢朝。永元六年(公元94年),班超討平焉耆、危須(新疆焉耆**自治縣東北)和尉犁(今新疆庫爾勒市城南),至此西域五十餘國都已歸附於漢。第二年,班超被封為定遠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熹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歲月海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歲月海萌並收藏和熹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