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一天跨進門一看,果然發現那個角落裏逐漸露出一個地道,傾斜著通向地下。


    由於油燈在外屋的桌案上,展一天連忙反身就去取那油燈,可就在這時,門縫外傳來了腳步聲。


    ?聽那聲音離這還有十幾米遠!


    展一天心思電轉,現在若是逃走,?蓬爺雖然不知道有誰來過,可那敞開的通道已經表明有人發現了他的秘密,這樣的話自己想要再來探查就不太可能了。


    與其這樣不如就跟他來個麵對麵!


    想到這兒,他也不管那麽多了,拿著油燈就往地道裏鑽去,他要趁快看看那地道下藏著些什麽?


    順著台階,展一天很快下到了底層,這裏竟然是一間石室,看位置應該是在隔壁一間房的地下。


    這個石室也不大,就一間臥房的大小,隻是石室的四周刻滿了禁製,展一天從禁製的符號上判斷出這間石室被封閉得很嚴實,沒人能用神念察覺到這裏。


    而這個石室內陳設也極其簡單,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儲物櫃,僅此兩物。


    展一天見床上有些淩亂,心想這裏才是蓬爺真正睡覺的地方呀!


    床上沒有什麽物品值得注意,他又快速來到儲物櫃前,將櫃門一把拉了開來。?


    “誰?……是誰在下麵?”?


    ?蓬爺一進門就沒找到油燈,心裏一驚,連忙就向裏屋摸了進來。


    如此一進到裏屋,就發現那角落裏有微弱的燈光在閃動,驚慌之中,這才衝著地道裏問出話來。


    ?展一天聽到問話沒有理會,他這時正在翻看著一件又一件的衣物。這個儲物櫃裏填滿了衣服,全是清一色的宮服,讓展一天感到納悶的是,這些衣物大多都是嶄新的,不知道蓬爺留這麽多衣物幹嘛?


    他知道這宮服是一周一件,完全可以用完就扔,而這裏儲備了這麽多衣服,反倒讓人感到不正常。


    所以展一天準備一件件的過手,哪怕什麽也發現不了,也絕不讓自己心存疑惑。


    “喂!我說你這人怎麽不說話?我這下麵可沒什麽金銀財寶,你若現在走了我就當什麽也沒看到,你要是再不吭聲,我就要去叫人了!”?


    蓬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不敢下去,下麵的人不做聲,他更害怕。雖然他長得很壯實,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在體修麵前他可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所以蓬爺隻能給下麵的人施壓,讓那人盡快離開,因為他真的沒有什麽錢財,唯有一件可能暴露身份的物件藏在一堆衣服裏,而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


    ?這一櫃子衣物實在太多,展一天連翻十幾件衣服,手裏有了感覺和經驗後,加快了速度。這時一件件的衣服像天女撒花一般,拋灑的滿屋子都是,展一天就像一個翻土機,狂暴的對待著一件件衣物毫無憐惜,好像這些衣服都和他結了仇一樣!


    蓬爺雖然看不清裏麵,但聽著裏麵那動靜就知道對方在幹什麽了,心裏既著急又憤怒,這世界上怎麽出現了如此粗暴的人?


    ?可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可真不敢去叫什麽人來,真叫了人來自己的身份豈不暴露的更快!


    可就在蓬爺急得團團轉時,?展一天忽然一下抓出了一件不同的衣服。這件衣服像件袈裟,土黃色鑲著金邊,細看其上暗繡符文,應該是件法袍!


    隻不過由於這裏環境特殊,這件法袍又長期沒有得到蘊養?,其靈性已失成了件普通衣衫,除非重新得到煉化方能恢複。


    展一天重點翻看著這件衣服,忽然發現了一塊腰牌懸係在?衣衫的腰身上。他拿起腰牌一看,發現上麵雕刻著一行金字,南無淨壇使者菩薩!


    轟!


    展一天忽然腦袋一陣轟鳴,這……這個淨壇使者,這個南無的封號菩薩,不就是豬八戒嗎??


    鬥爺還在找他呢,他居然就在這裏!


    ?“喂!……沒發現什麽財寶你就上來吧!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蓬爺發現下麵忽然間沒了響動,以為對方完成了搜查,便試探著問了一聲。


    蓬爺的話聲驚醒了展一天,展一天噗然一笑,搞了半天是家鬼鬧家神。不得不說,這個豬八戒還真是會藏,都藏到了仙皇姘頭的裙子底下了,難怪誰都找不到了!


    展一天正準備舉著燈帶著衣物上去,可一想蓬爺這麽小心的躲在這裏,必然有原因的。於是衝著上麵說道:“蓬爺下來吧,我們也該好好談談了!”


    由於是在地下室裏說話,又被周圍的禁製幹擾,展一天的嗓音傳到外麵竟然變了種聲音,讓蓬爺沒能分辨出來,他還以為是個陌生人。


    猛然聽到對方稱呼著自己,可自己卻不認識對方,這一下反倒是讓蓬爺更加緊張起來。別說現在讓他下去,就算是多叫幾個人陪他一起下去,他都不敢了,蓬爺現在想逃!


    而聽對方的意思還要求跟他去談談,這顯然不是來劫財的,想到這兒蓬爺當機立斷,立刻抽身向外逃去!


    展一天聽到上麵突然跑離的腳步聲,心裏一怔,隨即便變明白了是什麽回事。正要將衣物放下去追時,卻又覺得不妥,隻好將這件衣物連同腰牌一起收抓在手裏,才追了上去。


    臨出房門時,展一天將油燈放在了桌上,出門後還將敞開得大大的房門給合好了,害怕有人趁此空檔溜進蓬爺的屋子,發現他的地下暗室。


    蓬爺身體壯碩但逃得並不慢,出了寢宮更是如脫兔一般向外宮營地逃去。那裏有馬匹,他是準備做長途逃亡的打算了!


    展一天雖是體修速度快過蓬爺好多倍,但在這宮裏也施展不開,剛剛接近蓬爺就見他衝過了崗哨進了外宮。


    “抓住他!他偷盜食物!”


    展一也顧不得許多了,衝著有些發愣的值崗侍衛喊道。


    那個侍衛認得蓬爺,所以才放他衝了過去,隻是對他這般狂逃的模樣很不理解。


    現在聽到後麵有人喊抓賊,恍然一驚,立刻將手指含在嘴裏吹了個口稍!


    霎那間,外宮各個營區的值哨都響起了回應,口哨聲接連響起,人影晃動紛紛向蓬爺撲去。


    展一天這時也不顧條規,直接衝過了崗亭,隻是這次沒人阻止。


    蓬爺這時是左右受阻前後不通,很快就被十來人圍在了中間,連馬房的邊都沒摸到!


    “蓬爺?”


    “蓬爺你這是幹什麽去?”


    圍上來的侍衛認出逃遁之人後都紛紛一愣,他們可沒聽到展一天的那一嗓子。


    蓬爺這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回答,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竄至跟前,一把扭住了蓬爺的胳膊對眾人說道:“感謝各位相助!蓬爺偷盜內宮食物被我發現,現在由我處置即可,你們都散了吧!”


    說話之人正是突然追上的展一天,他的一番話讓眾侍衛目瞪口呆,蓬爺這時也弄清了追他的人是誰,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眾人都認識展一天,見他押著蓬爺往內宮走去自然沒人阻止。他這可是在抓賊呀!屬於行使職責,這是例外的不算犯了規條。


    二人進了內宮後身邊就沒什麽人了,蓬爺見展一天繼續押著他往前走也不說話,不解的問道:“你這是要押我去哪啊?我說展兄弟,有什麽話好好說嘛,我看你人也不壞……”


    展一天冷哼一聲說道:“我前幾日好聲問你你不說,現在你才知道跟我好好說呀,現在可沒什麽和你好說的!”


    蓬爺一聽急了,連忙說道:“展兄弟,你就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嘛,我的那點秘密……”


    “住嘴!有話回到你屋裏再說,除非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偷東西吃了!”


    展一天忽然大聲打斷了蓬爺的話語,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四周,就怕有人偷聽到了一些穩秘的事。


    蓬爺聽展一天這樣說一下明白過來,他又不蠢,立刻覺得對方並不是那類真正要防的人,嘴巴一閉,低頭隨著展一天走,心裏卻是放鬆了一些。


    黑暗中一個英挺雋秀的女子正好被展一天二人的對話吸引,她跟著二人來到寢宮外,借著燈光才看清了對方。


    “咦?這個展侍衛今晚不是點了名宮女侍寢嗎,他現在怎麽和蓬爺走在一起?看他倆這樣子這是幹什麽呢?”


    這女子見此情況更加好奇,心念一動繼續悄悄地跟了上去。


    展一天二人來到屋外,從門縫透出的光線可以看出,放在桌台上的油燈還在亮著。


    推開門他二人進到了屋裏,展一天再次合上門後,傾聽了一下外麵,確定沒有引起別人注意,這才衝蓬爺使了個眼色。


    蓬爺會意,拿起燈走在前麵,二人一前一後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把暗道關上!”展一天對蓬爺說道。


    蓬爺轉身回到第三層台階用力一踩,上麵的暗道便在一陣哢哢哢聲中恢複了原樣。


    蓬爺屋外,那個跟隨而至的女子還沒靠近屋子,就發現屋子裏早已一片漆黑。但正是因為這樣,使得她沒有打算推門進去,而是貼著門縫聽了一陣什麽也沒聽到後,才不得不皺著眉頭離開了。


    一個女子冒然進入單身男人的屋子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在金鳳宮裏,何況這屋子裏此時還有兩個男人,這就讓她更不敢以身犯險了。


    “蓬爺,說說你的來曆吧,到這天歡星多少年了,為何一直藏在這裏?”展一天沒有明問,他還要確認一下,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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