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動率:2.615074/3.406288[重合])


    在濕度高的陰天下,廣播館屋頂上刮著從大樓間吹來的風。


    一滴汗水從我那滿是汗的下巴,掉落到那說客套話也算不上漂亮的混凝土地板上。在我旁邊的紅莉棲和真由理連聲音也發不出來。這也難怪她們。現在我們眼前事情的發展實在太過不現實了。誰也不會預想到,在秋葉原車站前這種大樓的屋頂上,竟然會放著人造衛星(暫定)。銀閃閃的機體。微量的居住氣氛。完全就像是沒有現實感的中二動畫故事。


    不過,比起這樣非日常的光景,剛才被告知的事實的衝擊力更加巨大。


    「原原來是這樣啊」


    再說一遍,現在的天氣並不好。


    但在我心中整個平流層都放晴了。就像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靈感,解開了一幅早已因感到絕望而放棄去完成的拚圖,這樣愉快的心情。


    「鈴羽是桶子的女兒呼、呼呼、呼呼呼、呼哇-哈哈哈!」


    什麽啊原來是女兒啊!早說嘛!說起來這也對呢,會與桶子扯上關係的女性充其量隻會是母親姊妹女兒孫女之類,總之就隻可能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呢。理解到這點的話吃飯也特別美味。這真是非常極之明確的理性總結。謎團全解開了。證畢。qed。


    (編:現實逃避乙)


    「好,這件事完美結束了呢。那麽我們回去吧!」


    今天乾脆b來個宴會,應該說是圓桌會議,吧。像這樣值得高興的日子可不多。


    然後當我颯爽地翻動白衣,轉身準備走向連接樓下的緊急用樓梯時,背後的鈴羽很焦急地大叫著。


    「等誒?胡說,稍微等等,都說等等啊岡倫叔叔!」


    什麽嘛金錢的問題不用在意不用在意。全部費用由我來付就好。有什麽危急狀況的話,就利用真由理或菲莉絲的人脈,雇用我到mayqueen當後勤吧。總之大家盡情吃、盡情喝、盡情吵鬧吧。鈴羽,你也可以隨便點你喜歡的東西啊。


    「誒?是、是麽?哎呀-真是困擾呢-那人家就不客氣不對!」


    直到剛才為止認真的印象不知跑到哪了,鈴羽慌慌張張的跑到我麵前擋住去路,使勁把我往人造衛星(暫定)的方向推過去。


    「等等、等等啊叔叔,認真聽人家說話啊!人家是說真的啊!?我真的,是那邊的爸爸的女兒啊!」


    啊啊,不用再說一遍我也明白啊,鈴羽。


    「也就是這樣吧?昨天,你b前跟桶子抱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你們在交往而是因為你們是父女,這樣吧!」


    (編:祝天下情侶皆父女啊嘞?這還算是詛咒麽orz)


    「誒!?那時的事情被看到了麽!?」


    鈴羽她說著『糟了-,完全沒預想到會被看見嗚哇-怎麽辦』,陷入一會慌忙狀態期間,突然被點名的桶子也『啊-』的搔著頭。


    「不,其實我也沒什麽實感,應該說總感覺好像能理解似的。說起來,岡倫的著眼點不是很奇怪麽?」


    「那個呐,桶子君。岡倫現在呢,因為知道了桶子君和鈴小姐並不是在交往,所以除了這件事外什麽都沒在想的說」


    「啊啊,也就是手動把視野弄狹窄了呢。在現實中做著『(n?д?)?????????』的男人真是」


    (編:(n?д?)?????????,按住雙耳說”啊-啊-我啥也沒聽見啊”,扮作沒聽見那些不想聽的事情。具體參見動畫版中,菲莉絲提到自己本名時,桶子所做的動作)


    「器量超小。岡倫的器量超級極小」


    雖然真由理和紅莉棲向我投來了同情的視線,但今天的我非常寬宏大量。縱使我好像無視了各重各樣重要的事情,不過感覺怎樣都沒所謂了。


    「因此,關於你們兩個的關係我已經接受了。依呀-還以為會發展成動搖整b的大事件很擔心的,但真不愧是”我的右腕”【my rightarm】。那奉獻給了二次元老婆的處男之力真是麵鐵壁。果然像桶子這樣的男子漢就必須要這樣才可以呢!」


    「不-對-!不是這樣啊叔叔,你真的有聽懂麽?都說我是來自未來的時間旅行者啊!」


    哈哈哈鈴羽啊,你就別開玩笑了。時間旅行者什麽的不可能存在嘛。


    「要、要是人家不是時間旅行者的話,又怎可能跟爸爸和岡倫叔叔你同年啊!」


    鈴羽說著『振作一點啊-!』用力地撓著頭。然後,想讓她平靜下來的紅莉棲拍拍鈴羽肩膀,像是要她放棄似的左右搖頭。


    「沒事的阿萬音小姐。先不說相不相信的問題,你主張自己是時間旅行者這件事我們已經理解了。隻是岡部他在全力地逃避現實而已」


    「哈哈哈紅莉棲。竟然相信有時間旅行者難道你生病了?」


    我以空虛的感情聽著自己輕浮的聲音。


    相比起時間旅行者的存在,桶子娶妻並誕下鈴羽這女兒這件事更令人難以置信。要說理由,是因為縱使鈴羽平日整天嘿嘿傻笑做著野孩子般的舉動而令人很難注意到,但她儀容可是很工整苗條的。直截了當地說就是美女。


    即是說,桶子的妻子怎麽想都是啊啊不行,我不想去想像。


    「那麽阿萬音小姐,岡部他過陣子就會回複正常的了,所以不用管他。能詳細說明一下情況嗎?好像說有什麽事情想要拜托我們幫忙的吧」


    「嗯,好的。對著岡倫叔叔認真說話的時候真的很累呢-」


    「ok。也就是未來的岡部也是這個樣子呢。」


    在低氣壓遂步接近,陰沉下午的日照下。


    人造衛星(暫定)的影子下,鈴羽和桶子,以及深感興趣地觸摸著人造衛星(暫定)的支撐部和推進器的紅莉棲坐了下來,開始談著未來的事情。那個紅莉棲的樣子,完全是一個勁兒地對事物感到好奇。明明在得知電話微波爐(暫定)是時間機器時,表現出的是說成拒絕反應也不為過深深的懷疑。


    果然這人造衛星(暫定)才擁有相應的衝撃力嗎。


    「呐-誒-,岡倫-。不能逃避,與現實的戰鬥啊-?」


    然後,我聽過真由理溫柔的教誨後,縱使遲了不少也慢慢地走過去,加入到那對話圈子之中。


    +                  +


    總合鈴羽的說話,應該說這是理所當然嗎。


    果然那個人造衛星(暫定)是部時間機器。可是,據說即便是鈴羽所在的2036年,也隻有一少部份的人知道它的存在。聽上去好像很不方便,嘛,其實也並不奇怪。要是不論誰也能自由自在地回到過去的話,事情肯定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與最新型的兵器和尖端研究技術一樣,加上使用限製並隱藏其存在本身的理由是很充分的。


    「就是這樣」


    「可是啊,那樣的話,為什麽你可以使用這台隻有極少部份人知道其存在的時間機器?」


    雖然這的確是sf的常見故事發展,但你不會跟我說你是未來的支配者之類的說話吧?


    「這個本來時間機器的使用是有著更多各式各樣的限製,並不是可以讓人家使用的東西,不過隻限這次人家是透過關係來用的」


    「關係?也就是該不會」


    在我所盯著的前方,是『依呀-真是傷腦筋是也』這樣說著,不知為何在扭動著身體的桶子。真是非常精彩地讓人感到惡心不過隻有這次真的很想打他。


    鈴羽所用的關係,怎能想都一定是未來的”那家夥【桶子】”吧。想想看的話,電話微波爐(暫定)也是部出色的時間機器,即使說到了2036年,桶


    子從事時間機器的開發工作也不足為奇。


    可是,對著我的推測,鈴羽作出很含糊的回應。


    「關於這部份的事情無法進行說明。就是說禁止事項?因為會同時影響到過去未來兩方麵,所以詳細的情況不能說出來」


    「這樣啊。改變過去之類的事情,果然是不能做的麽-」


    「嗯-,其實也不是這樣呢」


    據鈴羽所說,”時間旅行的禁止事項”簡而言之就是”不能說的事項”和”不能做的事項”。不過,那並不是純粹針對「重要的變動要因」作出的禁止。


    「那即是在說”因為重要的事情會被改變,所以不準改變”吧。不過以此作為理由是很奇怪的。因為,這跟純粹地說”不準改變”沒有任何分別。『因為很重要所以不可以改變』之類的,隻是某些人擅自作出的決定而已,對時間機器來說並沒有關係」


    「也就是前提和原因其實都不存在,有的隻是結果和結論也就是”銜尾蛇”的構造呢。由自己的言論所致的情報缺失,好像是這樣吧」


    (編:這裏說的是邏輯謬誤中”循環論證”的一種)


    紅莉棲望著遠處並為鈴羽所說的話加上注釋,而鈴羽不知為何微笑了起來。


    「對。因為時間機器是個會改變過去的存在,所以也應該是一個以改變過去作為前提而存在的東西。就算改變了過去令世界發生了改變,隻要能夠確認是由哪個世界轉變成哪個世界就沒問題了。對時間機器來說,不存在時間機器的世界根本不存在。反過來也就是說,時間機器並不是萬能的。就算時間機器存在也好,時間機器能對造成的改變也是有界限的。而由這樣的時間機器以及其存在所帶出,存在著”變動域”的世界,在2036年被稱為世界線。然後,被”變動域”捆綁在一起的世界線群,則被稱為”收束範圍【attractor field】”。那是連時間機器都無法跨越,像是世界之壁的東西」


    即是說,用時間機器亂搞過去的話現在也會咻咻地改變,而這樣容許過去被改變的世界,實際上是分為無數枝類似世界線束的東西,這樣嗎。然後,在這覆蓋著某種變化幅度的世界線束之外,有著變化大得成了完全不同東西的另一世界線束。


    「就是這樣。而在這收束範圍與世界線模型中的禁止事項,是針對”讓人難以找出到底世界變動到哪條世界線上去的變動要因”而設的。用時間機器難以辨別的相似世界線其實有很多。打個比方,讓人家乘時間機器到這裏來可以使用的關係,並不隻有一種而是很多種。可是,到底用的是哪個門路,因為世界線全體會不確定的發生變動,所以不得不注意一下」


    「嗚-嗯嗚-嗯,『並不是不準改變過去,而是因為會不知道過去怎麽變化了所以不準』,是這個意思麽-?」


    令人驚訝的是,一邊旋轉著雙眼,真由理好像能理解鈴羽的說話。對著那個樣子,紅莉棲略帶苦笑的微笑著,就像是看著比自己年齡小很多的妹妹一樣。


    「對對,很厲害嘛真由理雖然這麽說,但我很懷疑那世界線和收束範圍的理論本身呢。不過作為假設很有趣,也想稍微再思索一下」


    「說起來,真由氏和牧瀨氏理解太快了。不是有點奇怪麽?」


    「依呀-爸爸也理解很快吧,不過大家都理解得這麽快真是得救了。該不會大家都曾經聽過這些話吧?」


    『什麽-的開玩笑開玩笑而已,那怎麽可能呢』鈴羽這樣對自己吐槽,並喝著剛打開的可樂


    這樣子,算是理解得快麽。


    先不考慮正確與否的問題,鈴羽所說的其實很複雜。可是不知為何,那些理論全都很順暢的滑進了腦袋去。沒找到值得吐槽的地方。若連我和真由理也是這種感覺的話,對紅莉棲來說這些說不定都是接近閑聊程度的東西。


    而且有其他的事情更讓我在意。為什麽我們都這麽容易就接受了自稱為「桶子的女兒」的鈴羽的說話呢。她可是說自己是時間旅行而來的啊,在討論相不相信之前,平常應該首先聯絡警察或醫院才對吧。先不說我和真由理,連紅莉棲也幾乎沒有表現任何像樣的反對聲音又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行為簡直好得像是不知何時被洗腦了似的。


    嗚-嗯。總感覺無法接受。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對於在廣播館屋頂上鎮座著人造衛星(暫定)又名時間機器一事,不知從何時起不再感受到一絲違和感。完全的冷靜下來了。


    在那機體提供的影子下喝著冰凍的可樂,我們看上去像是在什麽活動後乘涼休憩似的。能夠完全覆蓋我們五人的那個身影果然巨大。縱然有刮風稍微緩和情況,但沒有影子的大樓屋頂部份很灼熱的事實依舊沒變。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在裏的,但設置冰箱是個非常英明的決定。


    在這刻,誰也無間斷的把瓶子往嘴邊放著。不論是這時間機器的影子,還是冷凍的飲品,明明怎麽想都隻能說是異常,卻不知為何感覺很舒適,真是困擾。


    嘛算了。


    畢竟是夏天,秋葉原,加上我是mad stist。間中有這種事也無妨。自春天設b以來,我一直為此不斷支付著的代價應該是足夠的--


    --聽說那隻能往--方向跳哦


    經過一巡補給水份的空檔,我緩緩開口說道。


    「原來如此。關於世界線和收束範圍的事情我大致把握了。而鈴羽你是從未來乘時間機器而來這點也暫且先接受吧」


    「嗯,能夠相信人家很高興。普通來說很少人會願意相信自稱來自未來的人呢」


    「誒誒-?真由喜完全不認為,鈴小姐所說的有古怪的地方啊-」


    「我隻是純粹感到有趣才不作聲啊。很奇怪是吧。對阿萬音小姐所說的很感興趣,而且說是來自未來桶子的女兒這一點,不知何故就是很想相信。」


    與打從心底感到不可思議的真由理相對,紅莉棲困惑地說著。果然這家夥也跟我一樣沒法完全接受。無法接受的,並不是鈴羽那疑點重重的說話,而是完全接受了那些話的自己。


    「可是,理性是另一回事。因為並沒有實際目睹過時間旅行,就這樣直接相信阿萬音小姐所說的可不行」


    「也是呢。嘛,關於這點,希望各位聽聽人家接下來要說的話」


    「是說你能拿出時間旅行的證據?雖然不好意思,但要我乘時間機器我可不會照做啊」


    「這人家知道啊。那是你的原則吧?」


    輕鬆地被鈴羽應付過去,紅莉棲感到驚訝的上揚雙眉。說起來,在”掌管過去女神作戰”【operation urd】時,紅莉棲曾說過她不想改變過去。鈴羽說的是那件事嗎。記得那時鈴羽應該不在實驗現場吧這也是未來人才會有的知識嗎。


    有趣。


    「好吧。那麽鈴羽啊,就讓我們聽聽你的說話吧。要與我商量的是什麽?把我們叫到這裏來也是為了這件事的吧?」


    對。


    桶子的女兒這件事給予的衝擊力太大,以及時間機器會為過去和現在帶來影響的事情讓人很感興趣,結果都完全忘掉了,我們是因為收到鈴羽的電郵才到這裏來的。


    麵對我的疑問,鈴羽很乾脆的點了頭。


    「對呢。不過在那之前想你個做一個約定。現在開始要說的真的是秘密中的秘密。明白麽?絕對不要跟其他人說,否則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噓-,鈴羽把手指放到嘴前並窺視四周。


    不論是時間機器還是世界線的事情,都說這麽多了現在才來封口令雖然感覺太遲了,但想想的確有此必要。縱然作為自稱未來人兼桶子的女兒的鈴羽在這樣與我們接觸著,但普通來說


    ,未來人將與過去有關的情報透露出來肯定十分糟糕。在sf故事經常出現,像是時間巡邏隊、次元監視機構之類的機構長期在監視著,要是不小心泄密就會被變成豬,可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也說不定呢。


    「啊-。說起來,從前跟岡倫一起在電視看過呢-。明明被囑咐千萬別說出去,卻不小心穿幫了,結果被光線槍嗶嗶嗶嗶嗶-的變成豬了的說☆」


    「等、岡倫也好真由氏也好,為什麽要看著我這邊說啊」


    昨天的友人變成今天的pork(編:豬肉)。作為對桶子用的恐嚇當然是天衣無縫,但我也一樣不想被變成豬。絕對要避免被送往鮮肉店。


    「若隻是時間機器和人家個人的事情被傳了出去,最壞情況也就隻是我逃掉便沒事了;但接下來的內容,要是被大量的人知道的話就會很麻煩。所以想請各位保守秘密於是怎麽了?該不會岡倫叔叔,已經準備要透露給其他人聽麽?」


    與時間旅行者有關的秘話,就算你不拜托我也當然絕對打算獨占。雖然我是完全沒打算說出去,但被這樣問到的話,不知不覺就會想故弄玄虛。


    於是我就裝成惡黨的樣子陰險的笑著,然後順便啪沙啪沙的翻動白衣。


    「哼哼哼要是我真打算說出去,你會怎麽做!?」


    「怎樣做好呢因為那真的很困擾呢。絕對會演變成,為了令你閉嘴而不擇手段的發展啊?」


    不、不擇手段,這單詞還真充滿危險的感覺呢,喂。


    「依呀-,因為要是變成那種事態的話人家也會很麻煩嘛。而且,若果進行交涉的話,還有可能被要求做h的事情當作掩口費也說不定啊」


    「誰、誰會提出那種要求啊!隻是在說如果的情況啊如果!」


    明明隻是想為「因形勢問題不得不說」「不小心說漏嘴」「被拷問而迫不得已吐了出來」這類經常有的情況(?)作好準備才這樣問的啊!


    「嘛,在變成h事態之前,大概會先為讓你變成豬而作好準備吧」


    不、不知從何時起,事情變得像是我拿出了淫猥的交換條件跟鈴羽進行交涉似的


    「真的,最差勁呢。可以啊阿萬音小姐,把岡部變成豬吧」


    「岡-倫」


    明明屋頂的炎熱絲毫沒變,寒風卻不知何故從紅莉棲和真由理的視線處吹來。


    都說了不會做那種事,為何我依然不得不接受責備啊。女性這種常見的妄想回路,根據場合可以很輕易超越現實。明明隻是在說如果的狀況啊,要不講理也要有限度。不過,對這種責備作出抵抗是沒有意義的,就這樣老實地被揍會比較好。


    另一方麵,明明是性騷擾係的話題,桶子卻意外老實。我望向他,發現他也有著他的不痛快表情。


    「呐岡倫,『未來的女兒屈服在朋友的工口要求之下』,你認為這種展開算是ntr麽?」


    無視。


    「誒誒依,你們這幫家夥真的口沒遮攔呢!聽好了鈴羽,因為被誤會很麻煩所以我先說好了,要說我想提出的交換條件的話就隻有一件!」


    「什、什麽?」


    對著我揮出去指著她的手指,鈴羽稍微後退作出了警戒。就像是在夜道上遇見了可疑人影時的反應。真是的,真是非常的失禮。


    「聽好了鈴羽,我的名字是鳳凰院凶真!我與你是同年的,並不是叔叔。我們是同bmem的關係。退後一百億步,你叫我岡倫先生的話也勉強可以容許--」


    「等、岡倫怎可以這樣啊?我明明是以『場景cg ktkr!全果待機wktk!』的心情期待著展開,你竟然隻要求『在稱呼後麵加上”先生”』什麽的,這完全超越了


    g crasher 的級別了啊」


    (編:ktkrキタコレ,來了這個,表現期待中東西終於出現了的興奮;全果待機,字麵意思,表明〔對工口展開的〕期待;wktkワクテカ,心情興奮;g


    crasher,擅長〔有意/無意〕把g折斷的人)


    「”岡倫先生”感覺很像化學藥物名稱呢。岡倫酸」


    (編:オカリン酸=岡倫酸=okarin san。”桑〔先生〕”和”酸”的日文音同為さん【san】。現實中當然沒有這種酸,隻是這與日文酸類化學品的命名結構相似而已)


    「啊真由喜也知道這個啊-。牙膏裏麵有這個的說☆」


    「怎可能會有啊」


    聽著我們的對談,鈴羽「啊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她像平日一樣嬉皮笑臉,稍微按著肚子,輕輕的啪啪敲打著時間機器的圓桶。那笑聲和圓桶的餘響,被卷進了暗黑的天空。


    然後笑了一陣子,鈴羽的表情便再次嚴肅了起來。


    「那麽,在商量事情之前,先跟你們說明人家的任務吧。人家來到這個時代,是有一個很大的目標的。比起說是目標,倒不如說是使命更加貼切。這件事與人家將真正身份告訴爸爸的事也有著關係」


    真是的,打從一開始便說不就好--雖然想這樣抱怨一下,不過因為不想被變成豬,我不自覺的正座起來閉上了嘴。


    然後被大家所注目的鈴羽緩緩說道。


    「人家,是為了保護這條世界線而來的」


    +                  +


    「保護世界線?」


    「這跟剛才岡倫叔叔提到的時間巡邏隊有點相近吧。不過目的並不是管製曆史的修正啊。而是為了避免世界線發生跨越收束範圍級別的大變動,在進行著監視。特別是要阻止那些,讓世界線無法抗拒地變得不確定的,來自未來的過份幹涉,這就是目的」


    「那、那麽,也就是說,我們的電話微波爐(暫定)也被監視著嗎?」


    是不是說鈴羽是為了這個目的,才在樓下打工呢。


    可能是察覺我感到危機和恐懼,鈴羽輕輕地左右搖頭否定。


    「並不是監視那種程度啊。在顯像管工房打工,是因為那裏是熱點。因為,要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首當其衝的很大機會是未來道具研究所,所以才盡量留在那附近而已。要說原因,因為與時間機器開發有關的重要人物,就身處於這個時代的秋葉原各處呢。爸爸當然是其中一個,但同級數的有關係人物和必須要注意的人物也有不少。而現在在那邊,也有位曆史上的重要人物」


    「呼誒?我?」


    話題突然轉向自己,紅莉棲頻頻眨著雙眼。可是,鈴羽沒有對這一點作深入說明,繼續說著自己打算要說的話。


    「不過,要逐一看管著他們”有沒有好好在開發””有沒有在開發些怪東西”什麽的話人家身子會挺不住。再者不論怎樣開發完成這件事已經被”確定”了。因此,岡倫叔叔你們並不會成為係統的監視對象」


    「嘛,也就是說我們的行動,應該已經被收束範圍限製著所以哦k【ok】,好像是這麽回事啊-,不過隻有岡倫是例外吧。因為擁有著reading steiner什麽的,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管製他的手段」


    對著突然插話作補充的桶子,鈴羽點了點頭。那堅強中帶點害羞的姿態,總感覺看上去有點孩子氣。因為鈴羽好像很信賴著桶子,這令我有點困惑。


    桶子那家夥,是這樣冷靜的人嗎?


    在抱有懷疑的我的旁邊,紅莉棲胡亂的大聲說道。


    「reading steiner?那是岡部的妄想吧?擁有過去被改變前的記憶,同時能記住世界改變後的事情什麽的,這完全就是推翻剛才所說的世界線和收束範圍理論的能力嘛」


    「那的確無限度接近妄想啊。不過,如


    果那是真的話,這就不是時間旅行的時候了。能夠親手選擇世界線,那簡直就像是神一樣。至少這不會是我們做得到的事情。除了將那種能力當成是妄想以外別無他法」


    「所以便選擇放著不管,嗎」


    簡直就像垃圾網名一樣呢紅莉棲這樣低聲說著(編:垃圾網名クソコテ,網絡用語,在匿名揭示版上故意使用為了引人注目的無聊網名),但她在注意到我和桶子的視線後,便立即以「誒我剛才說了什麽嗎?」的表情裝傻。是是@cher@cher。


    「對。人家的任務是更簡單的」


    對著我們聳肩的鈴羽,瞳孔中不意閃過一絲光輝。


    「就是找出對世界來說危險的人物;仔細調查令世界線不確定地變動的事件;找出持有與時間旅行類似的手段,卻有著與我們的目的完全不同的組織或人物--嘛,簡單來說,就是對時間旅行者加以管製」


    對時間旅行者加以管製?


    的確,雖然說時間巡邏隊的工作是揭發次元罪犯的罪行之類是常見的故事橋段,但那完全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三流sf電影嘛。原來這種事情是實際存在的啊。


    對著我的碎碎念,鈴羽啊哈哈-的苦笑搔著頭。


    「要是那樣比喻的話那真的是非常遙遠過去的sf呢。可是次元罪犯並不存在,人家也並不是來抓什麽大罪犯。終歸隻是要阻止收束範圍級別的變動而已。找出想要完全重寫遙遠過去至未來的”某人”,然後找人阻止他就可以了。因為這邊有時間機器在手,隻要知道原因,後麵的對應工作很簡單」


    也就是,鈴羽不論何時都隻是個「監視者」。不論是時間機器還是什麽手段,世界線變動存在著自然的界限。而找出那些無視這前提,企圖打破界限的先兆,並進行匯報就是她的任務。


    「這條世界線自很久以前起就變得很古怪呢。隻是粗略地知道這古怪的起點位於1965年至1992年的某處。雖然已使用各種方法進行觀察,但也沒有其他任何結論。所以人家便直接來到這裏了」


    觀察世界線的方法,所指的好像是用時間機器進行某程度上的間接觀察。隨著鈴羽乘時間機器回到過去,世界線好像會發生微小的變動。在一小段時間內一次又一次不斷重複這操作,就能找出收束範圍的”變動域”,以及找出現在的世界線平均來說的數值,好像是這樣。


    「那麽所謂世界線變得古怪又是怎麽回事?」


    「嗯-,眾多世界線之中隻有一條會被激活,為求方便而稱為線;可是實際上,數條世界線同時被激活的情況,以及緊緊湊在一起以致無法被觀察的情況也存在,是有點複雜的。所以有關的說明就省略了。當成是禁止事項就好。粗略說就是四十五年前至十八年前發生了”某件事”使得世界線發生了奇怪的變動,而現在就是在找尋那個原因,這樣想便沒有錯了啊」


    (編:上述為其中一部分小說獨有設定)


    對我來說,思考世界線是什麽東西時頭便很痛了。因此,這裏就照鈴羽所說,暫時先跳過那部分,吧。


    四十五年前至十八年前,二十七年的時間。


    作為監視對象的那段時間,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問題,我完全沒有頭緒。看上去是橫越幅度非常大的範圍,但我完全搞不懂,知道這些事情的鈴羽來到2010年的理由。是因為不可以用時間機器一滴不漏全部搜一遍嗎。不對,就算是那樣,鈴羽也不應該來2010年,至少應該去那年代才對這樣含糊思考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


    「等等1992年?十八年前」


    好像在哪聽過這數字,這樣在腦袋中翻找著的時候--


    我


    想變成女孩子


    靈光一閃。”掌管過去女神作戰【operation urd】”。


    「寄給琉華子母親的,那封d-mail嗎!」


    「琉華君的,母親?嗯-,那是前陣子宴會的時候,岡倫說的”因為世界改變了所以被忘記了”的實驗嗎-?」


    「啊啊,好像我也有聽過說明呢。往遙遠過去發送電郵改變漆原先生性別的實驗。我並不記得那次實驗,但這就是說在別的世界線進行了實驗,結果使得阿萬音小姐時間旅行而來,這樣的理由嗎?」


    紅莉棲依舊無法認同的歪著頭,但這也難怪。因為那場實驗,是發生在變動前的世界線的事情。多半在這世界線上,隻有一bmem記得實驗內容吧。


    隻有擁有”命運探知【reading steiner】”的我,才能記住那件事情。


    「那場實驗我沒有阻止?吃蔬菜便能生女孩子什麽的實在太扯談所以還好,但要將琉華氏變成女孩子什麽的岡倫真是什麽都不懂哦」


    「爸爸閉嘴」


    桶子被鈴羽責備並閉上了嘴,而事實上那時候這家夥是讚成琉華子的性別變更實驗的。因為鈴羽已經事先說明過,所以應該理解現在所說的事情,但桶子好像不能接受自己作出過的判斷和行動。明明同樣是桶子,竟然作出不同的反應還真是不可思議。由改變過去而導致的未來不可預測,說不定就是因為人類的行動和判斷,會根據當時的心情和氣氛而不時作出改變所致的。


    在我想著這些事情期間,鈴羽把餘下少許的可樂喝光。然後她把沾著少量水滴的空瓶放到一旁,再次以認真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這個收束範圍內,十八年前漆原琉華的母親接收到的d-mail是引起世界線變動的原因』,這點沒有錯。可是作為結果,世界線的變動域變得接近預測不能。直到『未來道具研究所發送了d-mail』這件事為止人家是知道的,但那時好像受到某些幹涉。結果,在這世界線上的漆原琉華變成了『在紀錄上是女孩子』的狀況」


    這瞬間,我無法理解鈴羽所說的事情。


    「等、等等。琉華子的、性別在文件上,也就是」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漆原琉華的性別本身並沒有發生變化,但”周圍的狀況”卻將她作為女孩子看特。多半是漆原琉華的父母,將她當作是女孩子來養育吧」


    令人驚訝得掉下巴的真相。嚐試詢問真由理和桶子,結果得到了「琉華君他,因為家裏的原因而被當作是女孩子啊-?岡倫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吧-?」「官府正式認定,真真正正的偽娘是吧完全明白」這樣乾脆地肯定。可以麽,這種事情。


    不過,細心想想,琉華子的話,這樣的狀況對他本人以及周圍的人來說也很合適吧。因為琉華子有著「想變成女孩子」這樣的願望啊。相比起來,反而感覺以前的世界線比較不自然。


    「可是真沒想到,琉華子的性別有著令世界線改變的意義」


    「嗯-,那有點不對。應該說是,其他某些無關的世界線級數的變化,引起了連鎖效應,令漆原琉華受到了影響,這樣比較接近事實」


    原來如此。然後那其他某些無關的變化,就是鈴羽所說的”某些幹涉”,這樣子吧。


    「要說幹涉的話就是代表存在著你剛才所說的時間旅行者嗎?」


    「這件事不清楚。隻是單純的異常,還是存在d-mail或時間旅行者的幹涉,現在並不清楚。可是,世界線變動至現在這種狀態的原因,很大機會與漆原琉華有某種形式的關係。」


    原來如此。


    好像開始有點明白了。鈴羽像這樣來到2010年,表明身份,並與我們商量的目的,好像模糊地想像得到。


    「也就是所謂的商量,是讓我們弄清琉華子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嗎?」


    「怎可能呢,不會拜托到那種程度啊。想拜托岡倫叔叔幫忙的是找東西」


    找東西?


    「可以向漆原琉華打聽一下,有沒有關於ibn5100這台古老pc的線索嗎。若能打聽到所在地,又或者能借到手的話就幫到了大忙嘛,這樣拜托有點過份吧。隻要從漆原琉華打聽出情報便足夠了」


    --現在隻有ibn5100才能解讀


    --失傳了的程式語言是存在的


    「ibn5100啊啊,那部作為除錯工具什麽的古老pc嗎?」


    「什麽,岡倫叔叔。你知道ibn51000的事情麽?」


    「還問我知不知道什麽的,這些不都是你和mr.braun告訴我的麽」


    記得那好像是萌鬱取材時在搜尋的古老pc吧?在秋葉原車站前初次碰麵時,還透過郵件發來圖像並被糾纏不休的問問題。然後,偶然在樓下向鈴羽牢騷一下,鈴羽和店長便告訴了我不少事情,應該是這樣


    「人家和,店長?」


    --那個的話在十年前


    --被供奉到柳林神社了喵


    「而且,ibn5100應該被供奉到柳林神社了啊。何止如此,應該還拜托了琉華子的父親,並讓琉華子和助手幫忙將它搬回b--」


    (編:與動畫/遊戲分歧不同,《円環》中是琉華子、助手、凶真三人一起搬ibn5100的)


    聽著我的說明,鈴羽擺出感到奇怪的表情。


    「啊啊,難道這是在說其他世界線的事情?至少人家應該沒有跟岡倫叔叔說過ibn5100的事情啊。而且要b有ibn5100的話,人家或者爸爸會注意到」


    這樣說來的確是這樣。


    慌張地拿出手機來確認看看,應該說理所當然嗎,收信紀錄中完全沒有萌鬱向我打聽消息的郵件。古舊的ibn5100的圖像也不見了。當然,這不可能是因為有誰擅自碰過我的手機造成的吧。


    消失得這麽徹底,這絕對是d-mail改變過去造成的。多半在這世界線上,我和ibn5100有關的事情被完全清除掉了


    嘛,想想看的話這也很合理。萌鬱向我打聽ibn5100的事情發生在變動前的世界線上。而且,在那之後因為發送給萌鬱的改變手機機種的d-mail實驗,世界線更進一步發生變動,結果令萌鬱變成不再bmem了。恐怕在現在這世界線上,我與萌鬱認識的契機本身也改變了吧。


    「可是,倘若真的如岡倫叔叔所說,被供奉到柳林神社的話--果然不問問漆原琉華還是無法了解詳細情況嗎。從岡倫叔叔沒有把ibn5100搬b這一點來看,這世界線上ibn5100被供奉的可能性本身就成疑呢」


    「等、等等。在那之前,我想多問一件事情」


    對著鈴羽連續不斷的話語,我忍不住插了嘴。


    「說到底為什麽你要找ibn5100啊?」


    「人家的任務雖然是監視和保護世界線,但具體來說並不隻這些。剛才也說過,除了人物之外,事件的管理也在監視範圍之內。在那之中有一項稱為遺物回收」


    「遺物?」


    「應該說遺失物比較貼切。遺忘了的東西。例如某種隻存在於未來的媒體,有些人會把那些東西遺失掉。是像這樣的東西」


    一邊說著,鈴羽從胸口附近拉出了墜飾。聽她說,在那毫無裝飾氣氛的鈍鉛色吊墜上,被封入了ic標記。


    「我們的任務雖然是保護世界線,但那途中錯手留下重要資料的情況其實很常見。特別是,現在有各種已經被廢棄的媒體吧。5英寸磁盤、mo之類。因為感到稀奇而接觸那些媒體並遺失的情況很多。回到過去並回收那些遺物就是人家的工作呢。而因為有人在ibn5100中加裝了改良除錯工具,使得問題變大了」


    簡而言之,好像就是跑來跑去替同事擦屁股。看來在成功實現時間旅行的未來,情報泄漏依然是個很大的問題。不,可能正是因為能夠時間旅行,才令問題更加顯注。


    可是要說ibn5100的除錯工具的話,什麽呢,好像是其他機器的模擬器?將它改良了?到底是因為怎樣的原委才需要用到這個,真是難以想象。而且還要遺失在過去了什麽的,先不說技術,那家夥到底有多散漫啊。


    該不會包括鈴羽在內,「監視者」其實都很冒失吧。


    我對著模糊不清感到不安嗯嗯嗯低哼的時候,真由理提出了疑問。


    「呐-呐-鈴小姐,將未來的道具留在過去,有那麽大問題麽-?因為那件道具,還不存在吧-?若果大家都不清楚那是什麽的話,不是沒什麽問題嗎?」


    「就算還沒普及在大眾之間,也有可能已經進入了開發階段啊。gps和(編:萬維網)就是這樣。因為未來和過去的物理法則並沒有不同呢。若果在過去留下了未來的通訊機器可大件事了。最糟的情況下,與完全沒有保安措施,正在進行研究的研究設施直連上的可能性也有啊。要是變成那樣的話世界線會發生大變動呢」


    --這裏與sern之間


    --是通訊經路為1的直連


    「該不會鈴羽你,是跟sern有關係的人吧?」


    「誒?sern是啊啊,是那個嗎,好像是在這個時代進行著重子的大規模加速撞擊實驗的研究所。擁有lhc,好像也是那裏提倡的?2036年時這機構應該已經不存在了啊怎麽了?」


    「不、不沒什麽」


    『我們駭進了sern發現了古怪的資料庫,而john titor(假貨)說過ibn5100應該是打開資料庫的鑰匙』什麽的,不論怎樣也說不出口。雖然有時我是為了追求真相不惜獨犯法律的 mad stist ,但我可不是會把自己的犯罪行為拿出來到處炫耀的蠢貨。而且,那是其他世界的事情,在這條世界線到底有多少共通事件我還不太清楚。總感覺不亂說話會比較好。


    嘛不過,既然鈴羽這樣時間旅行而來,也就是sern的伺服器中找到的,”成為時空的支配者”之類的電波無極限的計劃多半遇上挫折了。


    嘛那樣也難怪。sern沿著那種計劃進行研究的話的確會世界末日呢,不過要是知道他們會失敗的話說法便不一樣了。真想用溫柔的目光好好看著他們。那好像叫z


    program吧。操控世界的牧場化計劃和三百人委員會真是厲害呢!真想這樣寄一封激勵郵件給他們。


    「就因為這樣,很想請岡倫叔叔務必,幫忙搜索ibn5100的下落。最初是打算人家自己獨力完成的,但這世界線的變動幅度好像比想象中要大,變成獨力無法做到的狀態了。特別是與時間機器有關的意外是非常多的,跟爸爸說明了事情也是這個原因。可以的話,要是牧瀨紅莉棲和椎名真由理也能幫忙人家會很高興呢怎樣?」


    「從剛才起聽著的時候就想,阿萬音小姐你們的組織,該不會是非常粗心大意的吧?而且時間機器的意外,換句話說就是事故吧。這麽不可靠的人們,用不安定的時間機器對世界線進行監視真是非常令人擔憂呢。雖然不是”非常”的程度,但感覺不能將世界線保護什麽的交給你們去辦呢」


    可能是頭痛吧,紅莉棲揉著皺起了的眉間。的確,關於那部份也讓我聽得頭暈眼花。這個班長體質的,大概是無法接受那幫不可靠的家夥獨占著時間機器這種事情吧。


    對著這些理所當然的抱怨,鈴羽像平日一樣擺出嘻嘻的笑容。


    「希望你們不要誤解啊,大家可不是全都這樣粗心的。不過,就是有些應該說是特殊人物還是特別人物這樣的人存在呢。將未來的機械帶到過去之後就這樣放在那邊完全忘記帶回


    去的家夥。嘛,因為那是地位有點高的人物,所以人家也無法對那人說三道四呢-」


    「地位高的,特別人物,呢」


    「不過呢,克莉絲醬,忘記拿東西這種錯誤誰也會犯的說。真由喜呢,希望克莉絲醬不要責備地位高先生呢-」


    抱頭苦思的我和紅莉棲,以及為鈴羽那素未謀麵的同事說話的真由理。


    總感覺笑嘻嘻鈴羽在半笑著。不知為什麽,桶子靜靜的收拾著,包含她在內在場所有人喝清光的飲品瓶子。


    +                  +


    那之後,對鈴羽的質疑問答依然接連不斷的繼續著。


    『為什麽這台時間機械放在這裏也沒被發現』(說是因為有完備的光學音響迷彩),『為什麽出現點是在廣播館的屋頂』(說是因為時間機器隻能出現在那個時代”很可能存在”的場所),『說起來一小會兒就好讓我們坐坐時間機器吧』(被說過這不能許可),『喂這不是很狡猾嗎說了這麽多引起了我的興趣卻說不能坐什麽的要是將這些事情向世間公開會變成怎樣你不是不清楚吧』(叔叔你是認真地在說麽?)『當然是認真的還有我不是叔叔是鳳凰院凶真啊』(誒-就算現在突然要人家改口也很難辦到啊/對啊岡-倫),『沒辦法呢隻好讓你變成豬了』(嗶嗶嗶嗶嗶-☆),『剛才的隻是普通的手電筒而已不過記住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說的要小心點啊』(嚇了一跳還以為要失禁了)


    而在那些之中最讓人驚訝的是。


    「這、這台時間機器,壞掉了?」


    「啊,並沒有很嚴重啊。電力係統的運作狀況有點不良,好像令返回未來的機能變得不安定。而現在爸爸正在進行檢查」


    看來鈴羽的時間機器有部份運作不正常,於是她便向桶子說明一切跟他商量。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意外嗎。就算是來自未來的監視者,要是無法回到原本所在的時間的話,也就不是關心ibn5100的時候了。


    「這樣啊-。真由喜還以為,鈴小姐和桶子君一定是在卿卿我我呢-」


    「啊哈哈,那真是個不好笑的玩笑呢椎名真由理」


    「對啊真由理。不論怎麽說那是不可能的呢。因為想想看啊,要是真由理的父親是橋田的話,真由理會跟他卿卿我我麽?肯定不會吧?」


    「嗯,不會呢-☆」


    「先不說十年後那個瘦身了留胡子的古樸爸爸,現在的爸爸絕對不可能不可能」


    像這樣,紅莉棲的機關槍式質疑對答就以這種方式進行下去。


    順帶一提在這段對話進行的時候,桶子已經將器材搬進了時間機器內部,為了找出必須修理的部份而在四處奔走。雖然我也有在幫忙,但聽到剛才那些話語桶子所流下的男兒淚,相信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稍微有點像仰天的海狗。


    然後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日落時分。


    天上的雲也不知不覺變厚,像是在告誡我們雷陣雨快要來的情景。從遠處傳來轟隆轟隆的打雷聲。對,在那之後幾小時,紅莉棲和鈴羽一直單對單的進行情報交換。本來還在擔心要繼續到什麽時候,但看來即使是對追求知識的貪欲巨大的紅莉棲,也尚且知道什麽叫暫告一段落。


    這樣那樣追根究底的打聽,她那像是在強調”那種事情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並不斷提出新問題的科學家特有纏人質問攻擊,終於也到了盡頭。


    嗯呼-的呼了一大口氣,紅莉棲撥起她那紅紅的頭發,擺著吃飽飯的獅子那樣的滿足表情。


    「呼嗯嘛,有關細節就不管吧。大致把握狀況了」


    大致把握你妹啊,這是我最坦率的感想。明明無間斷連續幾小時的質問著鈴羽,不知為何紅莉棲獨自擺著像是完成了一件工作一樣的痛快表情。看來作為學者的麵皮依然相當的厚。


    盡管如此,這可是在一星期前大叫『時間機器什麽的都是謊言』並飛奔b的家夥。考慮到那時的事情的話,現在這也算是個好傾向吧。嘛不過說到底,這隻是發生在以前的世界線的事情,現在的紅莉棲不一定在那延長線之上。


    以各種事情為鑒,我抿嘴笑著望向了紅莉棲。


    「噢噢,走現實路線的克莉絲汀娜竟然會相信如此荒唐無稽的說話,看來變得很圓滑了嘛」


    「嘛呐。問我相不相信的話我是不相信的。相比起『時間旅行而來』這說法,『阿萬音小姐與橋田擅自占用大樓的天台,並製作人造衛星模型來欺騙我們』這樣解釋更現實嘛」


    你啊,剛才死纏了那麽久竟然是這種感想,太不合理了吧。


    對著現在才說這種話,在垂死掙紮似的紅莉棲,鈴羽小聲笑噴了。


    「現實麽?嘛,算了。然後呢?」


    「要是能實現時間旅行的話,從古至今都沒有人目擊到阿萬音小姐以外其他時間旅行而來的人,太奇怪了吧。因此時間旅行是不可能的。這是單純並且強而有力的論據啊。雖然時間巡邏隊和次元監視機構這類”保護過去的組織”的設定,在今天隻是單純sf故事中約定俗成的小道具,但本來這也是對那種論調的反論啊」


    說完這話後,紅莉棲望向旁邊的時間機器。


    在暗淡的天空下,時間機器的艙門全開,並從中漏出光線。真由理將手上的聚光器之類的零件箱,依依不舍的交給俯伏的桶子。五顏六色的零件和晶片,真由理最喜歡這種零零碎碎閃閃生光的東西。不時讓我陪她到規模很大的綜合手藝店買東西的時候,她總會盯著看些不會用到的拉煉鈕扣掛鉤串珠一動不動。受到機器內部的光線照射,在真由理眼中那些零件都在閃爍吧。


    一會兒後桶子要求另一個零件箱,真由理啊哇哇哇的慌張起來。


    側視著他們兩人,紅莉棲的表情稍微放鬆了。


    「嘛不過,現在將這些疑問先放一邊,當作被騙一下感覺也不錯。因為時間機器的運作不良,阿萬音小姐正感到困擾吧。拜托橋田幫忙也是因為這件事,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幫忙整備--」


    「那真的很感激呢。不過,人家可不能讓牧瀨紅莉棲以玩耍的心情來幫忙呢」


    突然。


    一反常態地,紅莉棲平穩的聲音,被鈴羽嚴厲的口吻遮蓋了。對著那在質問對答期間也沒出現過的強硬聲線,紅莉棲稍微板起了臉來。


    可是,鈴羽完全沒在意紅莉棲的反應,繼續緩緩說下去。


    「若果牧瀨紅莉棲不發揮出本來的實力的話,這邊會很困擾。幫人家的忙並不是你應該做的事。嘛,今天讓你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傳達這件事情」


    然後,鈴羽「唷」的站了起來。就這樣站起蹲下,伸膝轉肩。可能是因為一直都以相同的姿勢坐著吧,在運動期間鈴羽的身體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我並沒有看漏,在這隨時下雨的陰天下,鈴羽那帶有淘氣氣息的眼神。


    「因為時間旅行不曾被目擊所以不可能。你剛才這樣說了吧?不過很可惜。那種單純的論據,因為很單純,所以會被單純的方法所推翻呢。將對方論據的前提破壞掉,可是辯論中的基礎,所以你可別怪人家啊,牧瀨紅莉棲」


    作為運動的作結,嗯-的長哼一聲。


    然後鈴羽,說出了令人震驚的發言。


    「如果,存在著無法被目擊的時間旅行呢?」


    「什麽?」


    鈴羽沒有回答感到可疑而皺起眉頭的紅莉棲,並擺出平常嘻皮笑臉的樣子。


    不知何時起,她的手上握著非常古老的數字表。鈴羽按下了其中一個,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精致機能的按鈕,液晶顯示部份的燈緩緩被點亮。看來她是在確認時間。


    「還有五秒左右吧。三二一」


    那一瞬間,紅莉棲驚訝地揚起雙眉。


    「看吧,來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傳來手機含糊不清的震動聲音。


    「可以啊,你接接看」


    被鈴羽催促著,紅莉棲勉強答應並在身上找著。


    她從口袋中取出來的,是不斷嗡-、嗡-、嗡-叫著的折疊式手機。可是紅莉棲她完全不對手機作任何確認。這也是呢。與人說話時不碰手機是紅莉棲的原則。


    在感到不快而皺起眉頭的紅莉棲旁邊,鈴羽將視線移向遠處--


    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先給你忠告啊,牧瀨紅莉棲。你接了這通電話後,”未來的牧瀨紅莉棲的一部份”便會移植到你的身上。所以,想請你作好覺悟」


    聽過鈴羽所說的話,我感受到像是頭被毆打的衝擊。


    未來的紅莉棲的什麽?你說什麽?


    紅莉棲盯著手上依舊震動著的手機。與無法理解現狀的我相反,她擺出像是用心考量著的眼神。


    「即是說,這就是你口中的”無法被目擊的時間旅行”吧?」


    「理解這麽快真是幫大忙了。啊啊,不用擔心啊。這通電話不會把牧瀨紅莉棲取代掉。隻是透過從外部操作腦袋的係統,為你的腦追加少許記憶而已。關於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吧。隻有知識的一小部份會於時間上稍微”領先”。這應該會傳來足夠讓你解開對人家疑惑的”情報”啊。嘛,這些全部都是現學現賣那位,把人家送來這裏的人物所說的話而已呢」


    把鈴羽送來這裏的人物,所說的話?


    「鈴、鈴羽啊。到底你,接受了誰的指示啊?」


    鈴羽隻是純粹要她接電話。


    明明隻是這樣,我卻無法冷靜下來。


    隻是打開手機而已吧?隻是接電話而已吧?那麽,為什麽需要忠告?”移植”什麽的,”一部分”什麽的,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不明不白的詞語?


    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鈴羽的話語中,看來未來的桶子是時間機器開發的重要人物。然後,紅莉棲也同樣,是在曆史上留名的科學家。不,並不隻是這樣,在秋葉原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人物。


    在那之中的某人,將鈴羽送來了這個時代,是這麽回事嗎。


    那家夥,到底想要紅莉棲做什麽啊。


    可是看著我的視線,鈴羽輕輕地搖頭。


    「禁止事項,就當成是這樣好了」


    然後,在我和鈴羽的注視下--


    紅莉棲她,將不斷震動著的折疊式手機啪哢打開--


    輕輕地放到耳邊--


    --按下了,接聽鍵。


    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一瞬以為世界線改變了,但看來並不是這樣。這是最近經常出現的,那股原因不明的暈眩。好像在某處發生過相同事情的感覺。記得一些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的感覺。類似白日夢的既視感【déjà vu】。


    在我搖晃著感到暈眩的頭期間,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輕輕地,傳來紅莉棲的聲音。


    「hello。現在感覺很糟糕」


    「看來是這樣呢。人家也聽過不少相關的事情,表示同情。不過這經已對傳送的情報作出了限製,所受的負擔應該是full-load版的數十分之一啊」


    (編:full-load版,傳送所有記憶的版本。想不到好的代替用詞所以沿用原文)


    把直到剛才還放在耳邊的手機緩緩拉開,紅莉棲像是筋疲力盡的歎氣。然後,可能是紅莉棲的反應跟預期中一樣吧,鈴羽就像在慰勞似的拍著好的肩膀。


    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我打從心底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並沒有發展成預想中的事態--我這樣想,突然感到有點奇怪。


    預想中的事態?


    什麽?我到底在說什麽?


    「限製版想不到連這種東西都能開發出來呢。托這樣的福,時間限製以及對過去的影響也近乎不存在,嗎。原來如此」


    然後,紅莉棲她抬起了頭。


    她的表情中,除了疲勞以外還表現著各種的情感。緊閉起的嘴唇看上去像是在發怒,稍微靠攏的眉根看上去像是感到哀傷。可是眼神中卻有著鬆了口氣的安心感。因為她的表情實在太複雜,紅莉棲到底在想些什麽,我完全沒法看透。


    「將阿萬音小姐送到過去的,是橋田、我、以及某個重複了無數次那個記憶full-load的笨蛋,嗎」


    而且,她到底在說些什麽我也沒有聽懂。記憶full-load和限製版是什麽東西啊。


    從剛才起就頻繁想到大量的疑問,但我完全沒有向紅莉棲詢問答案。感覺問鈴羽也同樣不會有任何解答。感覺就隻有我一個被排除在外了。這樣想著,結果都不知道應該問什麽東西才好。


    望了這樣的我一眼,紅莉棲與鈴羽一同苦笑起來。


    「這樣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嗯。嘛,就是這樣」


    然後她們兩人,突然互相理解了。她們看著我這邊,擺出意味深長,像是要我放棄的微笑。


    在以前的世界線稍有不和的兩人,自從變動至現在的世界線後,變成了同bmem,非常平庸的交友關係。鈴羽對紅莉棲的芥蒂消失了,紅莉棲在接電話之前也打算幫忙鈴羽。可是,現在紅莉棲望向鈴羽的眼神更深刻了,充滿對著從前的摯友一樣的信賴感看上去是這樣。


    「原來如此呢。也就是這邊的修理交給橋田,而我則是埋首道具開發便可以了吧。不,應該說,要是不這樣做的話就會”趕不上”嗎」


    「哎呀,理解這麽快真是幫大忙呢。要是一直都這樣便輕鬆了。對吧,爸爸」


    「哎呀-真想給那個引致這一切的家夥賜予天罰呢」


    聽過桶子的回答,鈴羽和紅莉棲都笑噴了。雖然為什麽連桶子也加入到了她們這個圈子之中完全是個謎,但從這樣的對答,總感覺桶子和鈴羽真的很像父女。明明是同年紀的。


    話說回來,這種家庭感覺是怎麽回事。看來紅莉棲準備積極進行道具開發,能考b的狀況那真是很高興bmem之間關係好也是好事,但這樣不就隻有我被排除在蚊帳之外嗎。


    該不會大家都完全理解現在的狀況?隻有我一個沒有理解?隻有作b的擁有者的我,被大家排除在外?


    要是這樣的話真過份。大家都很過份。


    「呐-呐-岡倫,怎麽了-?總感覺呢,岡倫緊緊地閉著嘴,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的說」


    從桶子旁邊走到這裏來的真由理,像是很擔心的看著我。本來想著隻有真由理是我的同伴,但細想一下,平日真由理即使不理解狀況也會誒嘿誒嘿地加入別人的圈子之中,所以很難作為倚靠。不過「鈴羽和紅莉棲關係變得很好隻有我一個被排除在外了」這種事實在說不出口,所以決定隨便蒙混過去。


    「命運的齒輪在未知的地方開始轉動而已並不是什麽大事」


    我可沒感到不甘心啊。


    --即便如此。


    剛才紅莉棲那通電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這絕對是鈴羽設下的某種機關,但完全沒預想到,一通電話竟然讓紅莉棲的態度完全改變了。而且,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紅莉棲變得完全相信了鈴羽。縱使不知道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但這股豹變真是徹底。從狀況看來她並沒有跟對方談過什麽,應該是單方麵被傳達了某些事情吧。


    可是,那到底是從誰聽到了些


    什麽呢?


    不論鈴羽設了什麽機關也好,打來電話的是誰也好,那完全是在模仿我擅長的「報告」姿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不是很令人在意嗎。


    嘛算了。


    不自覺地,我望了那聳立在旁的大型機體。在這隨時都會下雨的天空下,車站大樓和電氣街的霓虹燈被日間的熱氣弄得朦朧,但那銀色的矮胖機體依舊有著壓倒性的存在感。


    時間機器。保護世界線。時間旅行者。桶子娶老婆。


    果然我也不得不相信,鈴羽所說的那些驚人事實嗎?


    「這個呢,要是可以的話,其實想讓岡倫叔叔坐上”時間機器【這孩子】”跑到其他時代去來證明。但那實在是做不到。因此,人家能對岡倫叔叔說的,就隻有『希望你可以相信我』而已呢」


    總感覺我無計可施了。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鈴羽也困惑地望向遠方。


    雖然我也並非不相信鈴羽的說話,但不論紅莉棲也好桶子也好,感覺與他們在不同的層級這件事,令我不得不在意。


    「啊,果然不行?嗯-,那就沒法子了呢。果然還是讓你變成豬」


    「重要bmem所說的話當然相信了!好吧鈴羽啊你就好好信賴我,當作是穩坐在大船上就好了!」


    不過我可沒錢啊。


    「啊哈哈,就知道是岡倫叔叔的話一定會這樣說」


    啪啪的拍打著我的背部,鈴羽咧嘴笑了起來。以為隻要拿出豬便能要脅到我這一點令我有些不爽,但看在這笑容份上就免你罪吧。


    好吧,太多的事情弄得很複雜了。總之現在就整理一下今後要做的事情吧。


    首先是向琉華子打聽有關ibn5100的事情就可以了吧。然後是,誒-多什麽事情呢。現在的世界線有點古怪,而這件事可能與琉華子有關,所以調查一下比較好,好像是這樣吧。我也想確認一下,在”掌管過去女神作戰【operation urd】”中被送到十八年前的d-mail,是不是引起了什麽大事件。這也向琉華子打聽一下吧,然後是對對,可能會有像是時間旅行者的人出沒所以要小心。紅莉棲的道具開發順利的話,解決資金難也隻是時間的問題,所以間中到那邊露露麵。然後


    「啊,對了岡倫,可以的話這邊的修理工作也請你不時來幫忙哦」


    哼哼哼,交給我吧。


    雖然這樣抿嘴笑著,但列舉一看發現還真多事情要辦啊喂。


    什麽什麽,明天起看來要開始忙了呢。這說不定會挺辛苦啊。明明隻是滾來了一部時間機器而已,還真大變化呢--我這樣發著牢騷考慮著之後的事情。


    但就在此時,有個家夥使勁的拉著我的手腕。


    「--快要下雨了啊」


    「?」


    這樣被說我抬頭一看,的確像是快要下雨的樣子,但連一滴雨水都還沒開始掉下來啊。把驚訝的我放在一旁,紅莉棲向桶子和真由理搭話,也叫鈴羽關上時間機器的艙門走回廣播館裏去。


    雖然半信半疑,但因為是紅莉棲說的,於是我也向著樓梯走了過去。


    +                  +


    那之後不到一分鍾,便突然開始下起暴雨來了。


    即使把通往屋頂的門關上,當咯咯咯的雨水聲依舊能清楚被聽見,這樣的大雨。要是剛才就那樣繼續羅羅唆唆的話,在時間機器的艙門關上期間我們全員都肯定會渾身濕透。在雨停下之前,我們都於廣播館內的店鋪和樓梯平台暫避。


    桶子說要去賣手辦模型的店鋪,於是跟要去遊戲中心的鈴羽一同到了下層去。明明鈴羽跟我一樣沒有錢卻說要去遊戲中心,便在意地打聽一下,原來鈴羽最近喜歡上在旁看別人打格鬥遊戲。


    就這樣,在通往屋頂的樓梯上就隻餘下我和紅莉棲以及真由理。要一直呆等直到雨停為止。


    在樓梯坐下了的紅莉棲旁邊,真由理睡著了。是因為不習慣的幫了桶子的忙而累了,還是單純因為平日到了日落時份便會感到疲倦的小孩子體質作怪呢。有點擔心雨停的時候她還不醒過來。就算說要送她回池袋,也是因為半睡半醒的真由理很危險才迫不得已的。


    縱使如此,我還是以不打擾她就寢的聲線向紅莉棲搭話。看來她這邊並沒有睡著。


    「竟然知道快要下雨呢,托你的福得救了啊」


    「--不是很好麽。要是濕了可是很冷的啊」


    說得對,我輕輕地點了頭,但紅莉棲完全沒望過來。


    一邊用腳尖咯咯地戳著樓梯的地板,她好像在發呆。明明沒有被雨淋濕,紅莉棲的身體卻不時在顫抖。


    「怎麽了,很冷嗎?」


    「--怎麽可能會冷啊。而且真由理很暖,完全沒問題」


    紅莉棲生硬地說道,並隻顧撫摸著呼-呼-大睡的真由理那些難以整理的頭發。原來如此,看來因為雨的影響氣溫驟降了。看上去她很冷也是這原因嗎。


    可是紅莉棲她,依然沒打算望向我。


    是因為心情不好嗎,抑或是我做了些什麽惹怒了她嗎,我這樣思考著--


    --喂,快拿過來吧


    我想,是錯覺吧。


    「真是的,不過說起來還真是如預料般下雨了呢。為什麽會突然下大雨啊?」


    「--誰知道呢」


    明明是抱著自言自語的心態說出口,卻得到回應了。望過去發現,紅莉棲的視線稍微移向了我這邊。她那端正的目光,像是在尋找某些東西的在遊走。然後,不知為何她一直緊盯著,在樓梯平台倚牆站著的我的肩膀附近一帶。


    像是吞了口水後,非常微弱的呼吸聲。


    不知維持了多少時間後。


    再一次,紅莉棲不太感有趣似的,突然把臉轉向旁邊。


    「--因為平時做太多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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