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稚嫩的大學生,隱藏心思的功夫又能強的到哪裏去,強自牽扯出笑意的臉龐上暗藏的幾分敵意沒能逃過李經略的眼睛。


    還真是一群孩子,李經略搖頭一笑,朝沈湘媛那個方向投以禮貌一笑,而就坐在她身邊的林大小姐他卻選擇了無視。


    林大小姐一愣,小臉頓時緊繃起來,銀牙咬旳咯吱咯吱響。


    李經略無視林大小姐冷颼颼的目光,任憑周圍各式各樣的眼神投注在自己身上,和潘榮軒他們在教室內環視一圈,才發現位置都被快被占光了,隻有沈湘媛兩女後麵還有幾個空位。


    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誰都懂,能和校花坐的近一點也多幾分搭訕熟悉的機會,可是終究還是青澀未脫的孩子,想歸想,但還是缺乏在大庭廣眾之下豁出去表露心跡的勇氣,這才導致這幾個好位置一直無人敢座留到了現在。


    李經略可就沒那麽多顧忌了,看到空位就領著潘榮軒等人朝那走去,無視眾人的目光。


    “李哥,我讓你幫忙的事,現在進展怎麽樣了?”


    剛一落座,潘榮軒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似乎是怕被前麵兩位校花聽到,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潘哥,什麽事啊?”


    放好書本,白澤納悶瞅著神秘兮兮的潘榮軒下意識問了句。


    “一邊看你的書去,小孩子就應該多讀書,關心這麽多幹什麽。”


    潘榮軒斥責了白澤一句,待白澤撇了撇嘴轉過頭去將視線盯在書本上後他才又看向李經略,眼神飽含期待。


    “一切進展順利。”


    李經略輕咳一聲,雲遮霧掩的答了句。


    “李哥,你不會是忘記了吧?”


    看到李經略的態度明顯有些敷衍,潘榮軒臉色苦了下來,“李哥,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兄弟我的下半生幸福可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拿哥們的人生大事開玩笑啊。”


    說著,潘榮軒的目光不禁朝斜前方的沈湘媛林詩畫的方向看去,一件打著香奈兒烙印的純白色連衣裙將林詩畫襯托的愈加冰晶玉潔,臉上化了一層薄薄的淡妝,粉黛輕抹恰到好處的將她的美貌最大程度的得以展現。


    與身旁一身黑色吊帶裙眉眼如畫渾身散發出高貴冷豔氣質像個高不可攀的美豔女神一般的沈湘媛不同,林詩畫的美不會讓人產生不敢觸碰之感,也不是像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至少教室內大多數的牲口都還能夠生出對她的追求之心。而對於沈湘媛,沒有資本從而就沒有底氣的學生們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純粹抱著高山仰止可望不可即的欣賞了。


    當然,雖然林詩畫的長相比較清純,看起來比較像那種天真爛漫的鄰家,但是不少已經知道她身份的學生此刻也是暗自歎息。他們知道這兩個女孩對他們而言都是高不可攀,但是換作尋常,他們和這樣的天之驕女恐怕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現在被分在一個班上可以很輕鬆的觀賞她們的風姿,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福氣了。兩女的美名通過軍訓現在已經漸漸傳揚開來,不提其他學院,就連他們經管係的其他班學生都對他們充斥著羨慕嫉妒,沒少說過酸話。


    其他學生有自知之明,但是潘公子明顯沒有這個覺悟,相反,看著林詩畫那張粉雕玉琢讓他魂牽夢縈的俏臉,他的目光更加的癡迷。“李哥,要是如果我和這個女孩錯過,那我會抱憾終身的。”


    “你想追就去追,追女孩難道不應該是你的看家本事嗎,為什麽還要李哥幫你?”張翼德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現在才聽出了點苗頭,於是乎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雖然泡過不少妞,但是現在卻是棋逢對手了。”


    潘榮軒歎息一聲,從林詩畫身上收回目光,“再者說,追女孩是講究方法和手段的,既然有捷徑,我為什麽放著不走?”


    張翼德一臉莫名其妙,“追女孩能有什麽捷徑?”突然,張翼德的臉色古怪了下來,一瞬不瞬的盯著一看就不怎麽靠譜的潘榮軒,凝重道:“潘安,你該不會是想讓李哥幫你……,你可不能亂來,現在是法治社會,真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麵你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雖然沒有戀愛過,但是像潘榮軒這樣出身富貴的富家子追求女孩的手段他也聽說過不少,其中更是不乏像霸王硬上弓這類的卑劣下流做法,此刻的潘榮軒在他眼裏就有走入歧途的跡象。


    潘榮軒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三爺,你想到哪裏去了?沒想到你表麵上看起來憨厚老實,但心底也如此陰暗,我潘榮軒是那麽不堪的人?”


    “那你要李哥幫你什麽?”


    看到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張翼德頓時放了心,同時很熱情的道:“人多力量大,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說出來,既然你這麽喜歡林詩畫,作為哥們,我也可以盡點力氣。”


    潘榮軒笑著搖搖頭,“三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忙你幫不了。”


    “潘安,既然李哥能夠幫你,為什麽我不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三爺,我看不起誰也不會看不起你啊。”


    潘榮軒苦笑著解釋道:“隻不過這事一時間不好說。”


    “莫非還得對我保密不成?”看到潘榮軒吞吞吐吐,張翼德不禁皺起了一雙濃眉。


    李經略自然知道潘榮軒的難言之隱,輕聲開口化解了潘榮軒的為難。“翼德你不要誤會,林詩畫是我的妹妹,榮軒隻不過是讓我幫他在林詩畫麵前說說好話,就這麽簡單。”


    李經略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張翼德卻瞪大了一雙虎目,怔怔的凝視李經略半餉,又看了看前麵正輕笑著和沈湘媛聊著些什麽的林詩畫,微微苦笑道:“李哥,你隱藏得真夠深啊。”


    “可不是。我也是不小心才發現的。要不讓李哥恐怕到現在還瞞著我們。”潘榮軒也鬆了口氣笑道,既然李經略自己開口,那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他也不想看到因為一點秘密而與張翼德生出什麽隔閡。


    被潘榮軒嗬斥後貌似專心預習功課的白澤其實一直都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的談話,聽到李經略居然說林詩畫是他妹妹,他也頓時不由自主的轉頭難以置信的道:“李哥,你和她真是兄妹?怎麽看起來長得完全不像啊……”


    “我說小白,虧你還是狀元,你敢不敢再傻一點?他們一個姓林一個姓李怎麽可能是親兄妹?”


    潘榮軒在白澤腦門上來了一記板栗,白澤縮了縮腦袋,頓時不說話了。


    不是親兄妹,那就是幹的了,可是像幹爹幹兄這樣的詞匯,在這個年頭,貌似很容易引人浮想聯翩呢。


    看了看麵容平靜的李經略,又看了看似乎一點其他想法都沒有的潘榮軒,白澤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正巧這個時候上課鈴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微微張開的嘴巴又緊抿起來,白澤和李經略等人一同轉頭,和全班學生一樣將目光投向教室大門。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走了進來,這名中年人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書卷味,手臂夾著一疊書本,儒雅氣質盡顯,一看就知道是個傳道授業解惑的人類靈魂工程師。


    第一節課是政治經濟學,那個老師顯然是對這種新生第一節課學生的狀態比較熟悉,先是打開了投影儀和多媒體屏幕,把他的個人簡介調出來給每位學生看了看,讓學生對他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底下的學生看了他的簡介是一陣咂舌,房地產估價師,資產評估師,高級經濟師,副教授,還有什麽主持國家自然基金項目,發表了多少本專著,在經濟學核心期刊上發表了多少論文等等,看起來異常拉風,底下的同學也是驚歎聲四起。


    待所有同學看完後,這位年紀不大但卻成就斐然的教師開始說了一些歡迎同學們來到大學之類的客套話,講了一些在大學如何學習的學習方法,怎麽避免墮落等等的一些話。講著講著就談起了政治經濟學這門課,由這門課又引申出了在江浙滬地區正在推行的金融體製改革,長三角地區的產業升級以及國進民退問題的思考,資本市場的現狀,歐洲的主權債務危機,美中兩國的戰略經濟對話等等。


    他精辟的言論和分析角度的劍走偏鋒淵博的知識,旁征博引都讓底下的學生聽得如癡如醉,本漫不經心的李經略也是逐漸被他精彩的言論所吸引,感慨浙大果然不愧是華夏享有盛名的名牌學府,每個老師都是涉獵極廣,學識淵博。那位副教授兩節課都沒有講課,甚至連課本都沒有翻開,就那麽口若懸河的侃侃而談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才意猶未盡的停止。


    大學的第一節課就這麽結束了,教室的學生都是一臉興奮的在那竊竊私語。果然和高中完全不同,老師不會照本宣科的一天到晚都是重複那些課本上的枯燥知識,反而能以淵博的知識和寬闊的視野讓你沉迷其中聽得如癡如醉。


    大學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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