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忘了一件事。”


    透著一股莫名意味的話音落地,本已經認為這場談話已經結束的南宮襲月黛眉皺了皺,下意識抬眸看了李經略一眼,平淡道:“什麽事?”


    李經略彈了彈中的支票,輕笑道:“那天早上走的過於匆忙,我好像忘了給錢了。”


    場麵似乎一瞬間凝固下來,南宮襲月的表情驟然僵硬,死死的盯著李經略,眼中寒芒炸動,視線猶如冰刃。


    李經略似乎察覺不到從南宮襲月身上彌漫出來的那股凍徹人心的冰冷氣息,麵不改色道:“抱歉了。直到現在才想了起來。以你的姿色,睡了你一夜,這三千萬,也應該足夠了。”說著,李經略將支票重新放回桌上,緩慢,卻堅定的推回到南宮襲月麵前。


    這架勢,擺明了是把南宮家的大小姐,當做以出賣肉體為生的那種女人了。


    南宮襲月頭腦在此刻完全是一片空白,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個卑微的李家私生子,他怎麽敢、怎麽敢和自己說這種話?!


    李經略笑容燦爛,看著呆滯在沙發上的女人,視線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就仿佛在審視著一個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商品,俯視,並且赤/裸。他把麵前的支票拿起來,輕輕摔在南宮襲月麵前,淡淡道:“拿了你的初夜,這三千萬就算作為補償,我們兩清了。”


    反客為主。


    霸氣了。


    “你再說一次?!”


    南宮襲月終於反應過來,不出預料的憤怒了,這恐怕是她二十多個年頭的生命裏情緒波動最為劇烈的一次,她的眼神讓李經略想起了昆侖山頂那一片從未融化過的冰天雪地,雖然冰寒,卻同樣是一種動人心魂的美麗風景。


    美女就是美女,就算發火,依然有種讓人心旌神曳的魅力。


    因為憤怒,南宮襲月欺霜賽雪的肌膚上都已經泛起了紅色,甚至都可以看到隱隱約約的青筋。看著被自己一句話刺激得幾乎要喪失理智已經不顧任何儀態的南宮襲月,李經略微微歎息,瞥了一眼重新扔到南宮襲月麵前的支票,輕聲道:“莫非南宮小姐認為這三千萬少了?”


    南宮襲月死死壓抑住把外麵的保鏢叫進來把麵前這個混蛋碎屍萬段射成馬蜂窩的想法,眼神冷漠刺骨,跟李經略對視,一言不發。


    李經略緩緩站起身,上下看了南宮襲月一眼,淡淡道:“那晚我的確沒有想到過你還會是一個處女,所以動作稍微激烈的點,不夠溫柔,希望你能諒解。不過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看來你的承受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強。但不管怎麽說,吃了東西,終歸是要買單的。我做人也許沒什麽優點,但還真沒有吃霸王餐的習慣。這三千萬,就當是嫖資了。”


    一番話說完,李經略就異常灑脫的轉身朝門口走去,但沒走幾步,他又頓住,回過身,看了看渾身有些顫抖的南宮襲月,輕輕一笑,平淡道:“放心,那晚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也許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但我還沒卑劣到拿這種事情到處去宣揚的地步。再者說,我也認為沒什麽可炫耀的。南宮家的大小姐,脫了那層光鮮華麗的外衣,到了床上,也不過就是個身材樣貌強了點的女人。南宮小姐,我對你的愛情與婚姻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感興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你有什麽糾纏,我也不管你最後是和李昊天或者其他什麽人走到一起,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你經曆的第一個男人,他叫李經略。”


    言罷,李經略再也不去看南宮襲月,轉身,毫不留戀的大步離去。他一點都不驚訝南宮家出手就是三千萬人民幣的大手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民國時期控製華夏政治經濟命脈的蔣宋孔陳四大家族泯滅於曆史塵埃中之後,伴隨著新一代政權的確立,總會有人乘風破浪踩上潮頭。就如蘇瑞所言,南宮家和李家他們就是從其中牟取了巨大利益的代表,這八千裏路走來,不僅僅隻有壯闊的雲與月,路上還掩埋了數不清的白骨和血腥。


    無數人倒在了狂風暴雨的侵襲之中,而有些人,則憑借自己獨到的眼光和魄力,再加上三分的氣運,最終戰勝風雨,成了屹立潮頭的弄潮兒。


    並且伴隨著數十年的經營沉澱,到了現在,幾個巍峨閃耀的姓氏矗立在四九城,不僅僅沒有隨著歲月的變遷而黯淡,反而枝繁葉茂,愈加輝煌。其中最為典型的,恐怕就要數李陳和南宮三家。這三家幾十年來明麵上一直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麵,暗地下卻你來我往,交鋒爭鬥不斷,三家之間的恩恩怨怨,如果全部羅列出來,隻怕能寫出一本跌宕起伏厚重浩瀚的傳紀。


    從建國便紮根京城的幾大家族,發展到現在,底蘊究竟有多麽深厚,恐怕沒有常人能看得清楚,三千萬人民幣的財富在這世上大多數人眼中無疑是一筆足以讓他們奮鬥幾輩子也許都賺不到的巨款,但是放在南宮家眼中,卻根本算不了。錢對很多人來說也許是他們人生中最大的問題,但是對於南宮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南宮襲月在今天來之前,對這場談話的結果本來是胸有成竹,在她眼裏,李經略,充其量不過是個運氣好一點的私生子而已,能出身在李家,是他的福氣,所以她才會容忍李經略繼續活著,選擇放棄其他手段而用錢來解決這個問題。


    三千萬,對她而言也許就是一串沒有任何意義的數字,但對一個在外漂泊了十幾年都無人問津的落魄男人,應該是一筆足夠撼動他心智的巨款了。所以她對李經略選擇接受很有信心,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從訂婚宴前夕她選擇揮散保鏢一個人衝進那家酒吧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脫離了她的掌控。


    這個卑微的男人,哪裏來的膽量如此的和她說話?!


    他真的就以為自己不敢動他?!


    其實有些時候,一樣的意思如果用不同的話語說出來,給人的感覺會天差地別。如果南宮襲月從一開始就選擇用平等的態度有商有量,而不是用那種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施舍語氣的話,這場談話的氛圍和結果,很可能會截然不同,最起碼,自詡為紳士的李經略肯定不會用這般刻薄的語言將支票甩在她的麵前擲地有聲的說這是他付的嫖資。


    可是世間沒有這麽多的如果,所以南宮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嚐到了被一個男人無視,甚至是羞辱的感覺。


    “你給我站住!”


    李經略猛地拉開大門,身後,南宮襲月蘊藉著滔天怒火的尖銳嗓音終於響起,聲線不再悅耳,近乎於聲嘶力竭。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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