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頗令端木賜心動的建議最終還是被他含糊過去了,畢竟在代表團裏他職資較卑,像這種事他還做不得主,須得先請示一下帶隊教授顏執圭的意見之後才行。∮∮diǎn∮小∮說,..o


    然後他們離開了東京大學。


    走了兩步之後端木賜忽然說道,“可惜了。”


    “可惜什麽?”危月問道。


    “可惜沒有在他們的食堂裏吃飯。”


    危月無語,“我請你吃頓好的,麻布幸村怎麽樣?我以前在東京的時候可是那裏的主顧!聽說麻布幸村的主廚是幸存純,在京都修行廚道25年,極其擅長做間人螃蟹,每天都有從全世界慕名而來的螃蟹饕客前去品嚐,你一定會喜歡的。”


    “麻布幸村?”端木賜問道,“你經常去?”


    “當然,我鍾愛那裏的美味。”


    “但是你這幅樣子怎麽去?”端木賜說道,“由於時間原因,我隻是對你簡單地畫了一下妝而已,平常舉動沒問題,但是萬一你在吃飯的時候流汗擦汗,很容易自動卸妝啊!真的沒問題嗎?”


    “所以端木君的意思是......”


    “先回酒店卸妝,然後再找一家美味的本地餐館!”


    “真是個好主意!”


    ……


    ……


    日本東京的noa餐廳是全世界最難訂的餐廳之一,曾經有美國媒體報道說,有一位來自美國舊金山的女高管為了慶祝自己的39歲生日費勁千辛萬苦訂到了一張noa餐廳的餐桌,但是單身的她沒有男伴。於是她在網上發出一個公告,想要征集一位單身男士共赴晚餐,目前,已經有上百位男士應征。


    雖然他們不止是為了吃飯那麽簡單......


    一般來說如果有人想要在noa餐廳的案桌上享用晚餐,起碼要在一個月之前預定,而且還未必成功預訂的到。


    不過端木賜和危月倒是不存在這個問題,危月雖然不經常來這裏,但是隻要他來就肯定有座位,別說沒有預定,就連讓他等位的情況都沒有發生過。雖說現在危月的身份不宜暴露,但端木賜也不是沒有辦法,他以公輸墨建造所的名義向noa餐廳預定座位,隻用了兩分鍾的時間。


    也是直到這時,端木賜才深切的明白了公輸墨建造所裏那些一直在自己麵前哭窮賣萌的技術宅,在這座城市裏擁有怎樣的地位。


    端木賜和危月的占據的是這間餐廳中都額最好的位置,左手邊是一個巨大的旋轉轉盤,轉盤上是各種各樣的餐diǎn,侍者和侍酒師們站在轉盤上,把手中的餐盤準確無誤地在旋轉的縫隙中遞向每一個地方。


    右手邊是一麵巨大的玻璃,從20層樓的高度看下去,燈火輝煌的銀座就像是小型的玩具宮殿,在黑暗中閃爍著熒光。車流變成了流光,在這個高度的視覺中根本無法察覺到汽車的存在,隻能看見無數車燈組成的光河。


    像是天上的星河倒懸,流在了地上。


    “真沒想到我們才到地方就下起了雨,真是不作美啊!”危月微笑,“早知道就提前看一下東京都氣象台的預報了。”


    “如果這裏是倫敦的話就不用擔心了,那裏的紳士們都帶著雨傘出門。”端木賜忽然頓了一下,“不過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這倒也未必。”危月笑道,“我在17歲的時候曾經隨皇太子去倫敦拜訪過溫莎家族,那時候正好大西洋暖流過境,連續一個月都是大雨,偶爾有個晴天人們都會帶著雨傘出門,老人們把雨傘當做拐杖。”


    “在訪問結束時,英王室送了我和皇太子一人一把ooo純手工定製傘,我很喜歡。隻不過那把傘是按照我未成年時候的身高製作的,現在已經不能用了。作為生日禮物,我把它送給了佳子公主。”


    “看來源君還是對她有感覺啊,不然的話怎麽會把心愛的傘也送給他?”端木賜微笑。


    “膚淺!”危月冷笑,“端木君以為我送她傘是喜歡她嗎?不可能的!我送她傘的意思是,既然她已經有傘來為她遮風擋雨了,就不需要我來代勞了。”他頓了一下,“不過看起來,佳子似乎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端木賜失笑,“連我這種不懂潮流的人都知道男生送女孩子傘的意義啊,這是願意為心儀的人做保護傘的意思啊,心中懷中為她遮風避雨心願。怎麽到了你的嘴裏就完全變味了?斷章取義,割裂意義可不是君子應該做的啊。”


    危月隻是一笑,並不說話,這時候身穿製服的侍者推著餐車過來,把銀質餐盤托上桌,然後揭開圓形餐盤蓋,顯出了裏麵的茶漬飯。


    危月笑道,“這道菜式應該是由大廚奧田透氏做的,他出身與德島著名食店青柳,做菜風格傳統,而且偏重於原味和健康,口味較清淡簡約,講究食材的原來鮮味,很值得推薦!”


    侍酒師也推了餐車過來,把一瓶勃墾地葡萄酒放在了桌上。


    “勃墾地酒莊的葡萄酒味道堅韌,在這方麵我其實更喜歡波爾多酒莊的,那個更柔順一些。”端木賜有些挑剔。


    “這是白葡萄酒,裏麵有很濃的礦物質的味道。”危月斟酒,“我喜歡這個味道,其實以前這裏還曾經提供ding級香檳saon1996的,隻是後來取消了,原因是這家店主的兒子是個酒鬼,他私藏了。”


    端木賜舉起高腳杯搖晃了兩下,“私藏了也好,其實我更喜歡喝茶。”


    ……


    ……


    一頓豐富的晚餐之後,他們並沒有急著離開,一方麵是因為外麵還在下著雨,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們還要享受一下餐後的甜diǎn。奧田透氏主廚不僅正餐做得好,對甜品也非常講究,從選材、製作到賣相,都十分令人驚喜。


    端木賜夾起了一塊提拉米蘇放在嘴裏,這道經典的意大利甜食濃鬱的味道在嘴裏化開,讓他一時說不出話。


    危月並沒有和端木賜一起吃用,他注視著窗外,“雨夜中的東京和白天不一樣,白天時候的東京是一座忙碌的城市,有超過1000萬的人在這裏生活工作,他們就像一台龐大機器的齒輪,精準地互相咬合著,維持著這座城市的運轉。他們穿梭在城市裏,就像穿梭在權力的迷宮,這裏是權力的世界。”


    端木賜背靠在椅子上,做出傾聽的姿勢。


    “明治二年以前,這裏還是叫做江戶,是曆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幕府的駐地,整整260年的時間裏,這裏都是日本真正的都城,驛道四通八達,信使們騎著駿馬把將軍的命令傳向四方,遠在京都的天皇偶爾會注視這個方向,眼神卻帶著敬畏。他不是敬畏這座城,而是敬畏這座城的主人。”


    “高高在上的將軍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征戰四方,維持著幕府與日本的榮耀,直到後來西方人用長槍大炮轟開了日本的國門,將軍開始走下神壇,四方的諸侯也不再聽從來自江戶的命令。後來將軍‘大政奉還’,與倒幕派激戰一場之後放棄了自己的刀劍,上表請降,江戶從此成為一座沒有尊嚴的城市。”


    “後來明治天皇遷都江戶,並且把這裏的名字改成東京,在這裏號令天下,四方的諸侯和武士又開始敬畏起這座城池,因為這座城池的主人掌握著刀劍。”


    危月注視著端木賜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對於男人來說,手中是不能沒有劍的,你可以用長劍守護城池,用長劍守護心事,用長劍守護姓氏,總之你不能放棄它!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戰場啊,現在它下著雨好像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你覺得自己可以放下長劍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在戰場上,任何一個放棄劍柄的人,都沒有資格活著。”


    “劍柄就是權柄!”


    端木賜認真地看著危月,神情是前所未有地正式,他從沒想到一向閑散慵懶的危月居然會說出這種野心勃勃的話,仿佛祖先勇武桀驁的血液在血管裏沸騰燃燒!源家的祖先是源賴朝,他曾經蕩平天下建立鐮倉幕府,開啟了幕府體製的曆史,視天皇為傀儡。端木賜注視著危月的眼睛,就像是在注視著千年前的那位絕世梟雄!


    危月站起身轉向巨大的玻璃,目光落到了窗外,雨夜中的東京依舊燈火輝煌,危月是這座城中的權力者,他俯視這座城,像是君王在巡視自己的國。


    危月忽然一笑,笑意蕩漾到眉角,剛剛那個野心勃勃的危月忽然不見了,現在的他又變成了貴公子,笑容美好得像是要參加貴婦人的約會。


    “端木君,白天時候的東京我給你說了這麽多,雨夜裏的東京你想看看嗎?”危月看向窗外,“我願意奉陪。”


    端木賜沉默了片刻,一言不發地站起身,然後轉身向後。


    “你去哪?”危月在背後問道。


    “你不是說要陪我欣賞雨夜的東京嗎?我去找侍應生拿傘。”


    端木賜的聲音透過白葡萄酒的氣息飄來,混著窗外的雨味,似乎也有權力的味道。


    ……


    ……


    ps:這一章我寫的很滿意,感覺很帶感啊!


    最近某diǎn抽風導致最新章節無法顯示,我代某diǎn向各位書友道歉。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諸位可以試著把書從書架中刪除,然後再重新加入,應該就沒問題了。


    感謝書友【獨孤醉眠】【星官1969】【我懂女人的心】【司寇傑】【吾紫焰】的慷慨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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