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長輩”是一件很鄭重的事情,尤其是像源氏這種傳承久遠的高貴門第,在很多地方都保留著濃鬱的古風。所以雖說端木賜有危月這位少家主作為引薦,但他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寫一封名刺拜帖,遣人先行送到源氏的府邸,約定見麵之期。


    端木賜此次駕臨日本是來殺伐的,就算是偶爾拜訪別人的府邸也是帶著刀劍去的,就像去山日組本部的時候一樣。所以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帶有名帖之類的東西。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公輸墨建造所常年出入東京的上流社會,應該常備著這種東西,所以去取一封空白的來也就是了。


    端木賜拿著一封大紅色的空白名帖,在紙麵上勾勒了一個在樹下彈琴的隱士,然後在裏麵寫下了“端木家後進賜,拜訪源府主人”的字樣,然後按下自己的私章。


    危月站在端木賜的身邊說道,“其實如果端木君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家,反倒不用這麽麻煩了,這個規矩主要是針對華族的。我家父親希望端木君這次的拜訪可以正式一點,最好以端木家家主的身份去,他想和你談一點生意。”


    端木賜寫好之後把毛筆擱下,“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我父親當年與你父親義宗先生也是好友,我曾經聽我父親說起過,他當年去你家可沒這麽麻煩,無論談什麽事情都是直接在歌舞伎町談的,一邊看著美人的歌舞,一邊定下家族的大計。怎麽到了我這裏就這麽正式了?莫非是義宗先生覺得我比父親好欺負嗎?”


    聽著自家父親當年的風流往事,危月也略微有些尷尬。“那畢竟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了,不比現在。更何況他們那時候是知己好友。就和你我一樣,所以放浪形骸一些也無所謂。但我父親現在畢竟也是年紀大了,心性不同於少年時。而且他現在還是長輩,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的放縱。我源家的家風還是要維護的啊。”


    端木賜“哦”了一聲,心想:你源家還有家風?這句話恐怕就連源義宗那家夥也不會相信吧。說起來那家夥又是個裝正經的敗類……就和希爾頓家族的家主一樣,擺什麽長輩架子,難道說你當年脫了褲子跳到吧台上跳舞的樣子我沒見到過?


    “既然是正式的拜訪,應該還要帶禮物去吧?”端木賜問道,“我應該送些什麽好呢?”


    “我父親修身養性多年。送些有文人氣的東西最好了。”危月笑道,“比如折扇、茶具之類了他都很喜歡。”


    “哦?是嗎?”端木賜有些懷疑,“可我曾聽我父親說過,義宗先生當年最喜歡的其實是舞女的**和酒吧女郎的熱褲啊,怎麽?改興趣了?”這話說的有些促狹。


    “咳咳咳咳!”危月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白皙的臉脹得通紅,他搓搓手,很尷尬地勉強笑道,“端木君請慎言!我父親當年的確是有些……風流不羈。不過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少年時候的誌趣怎麽可以代表現在呢?他現在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年男人了啊!”


    “那真是可惜了。”端木賜一副很惋惜的模樣,“我還以為義宗先生也是一位紅粉陣仗中的知己呢,沒想到卻也是個嚴肅的人。有些失望啊。”


    危月白眼望青天,好像天花板上有一副盛大的壁畫一樣,反正他是不想接這茬了。


    端木賜又說道。“你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隱藏行跡身份,如今卻被你家人發現了。怎麽辦?還能回海山嗎?用不用我幫你提交辭職信?”


    提起這個話題,危月有些哀傷。“宿命真是一種躲不掉的東西啊,我明明都已經成功的逃往中國了,卻又在宿命的牽引下回到了東京,然後被我的家人發現。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麽辦法了,隻能盡力周旋下去了。”


    “我可不是你的宿命,宿命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最好不要去信它。”端木賜說道,“其實你被發現了也好,畢竟你不能就這麽一直地躲下去啊,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躲得了一時,又豈能躲得了一世?該麵對的,終究還是要麵對。”


    危月低頭長歎,忽而問道,“端木君呢?端木君難道就沒有這反麵的煩惱嗎?看起來也是到了要成家的年紀了啊,大概也有長輩在催促吧。憑端木君的相貌、鳳儀、人品、家世、才學,娶世間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足夠了。或者說不用這麽多的條件,單憑端木君你的容貌,就足以配得上任何女人了,而不虞什麽別的。”


    端木賜,“……”我不是靠臉吃飯的……


    他轉移話題地問道,“其實我覺得佳子殿下還不錯啊,雖說長相隻是清秀而已,但別的地方應該還好吧?聽說她還在劍橋留過學,不至於太悶的。”


    危月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佳子好不好,我隻是單純地不想被人控製而已,我想擁有一段隻屬於自己的感情,而非是家族之間因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肮髒的聯姻。”


    哦,明白了,遲到的青春期,現在才想起來玩叛逆,會不會有點晚了?


    端木賜在心裏默默地吐槽,然後努力地開始組織措辭,“感情這種事,旁人是插不了嘴的,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便是這個道理,想必你這次是不會跟著我和顏教授他們一起回海山了,你就好好地把握這次在東京的時間,看看佳子是一個怎樣的女孩,然後再在心裏下決斷吧。”


    “嗯。”危月點點頭,然後說,“不要說我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明天去我家到底要帶什麽禮物吧!”


    端木賜看著危月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源君是要和我討論我去你家到底要帶什麽禮物的問題嗎?這麽做會不會顯得太直接了一些?還是委婉一些吧。”


    “我們是朋友啊端木君!”危月忽然豪邁起來,他拍著端木賜的肩膀,“朋友之間就要坦誠一些啊!我源家的門第比之皇室也隻不過是低上一點而已,所以還請端木君在挑選禮物的時候還是要多多費心啊!不要太單薄了,以免失了禮數。”


    端木賜看著“高門大第”出身的源危月,開始在心裏仔細地思考起來自己這些年來是不是犯了交友不慎的錯……


    夫子當年說,“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端木賜忽然覺得,自己是到了“自省”的時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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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下隻希望在日後的這段日子裏,我們之間可以就這麽相互扶持地走下去,你們用訂閱和打賞支持我,而我用精美的文字回饋你們,大家不離不棄,一直地走下去,直至永遠。


    眉下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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