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溫煦的陽光下,牆角之處,幾個丫鬟聚首到一塊,還不時地偷偷向小院內望去一眼。


    “七爺下葬時,都已經開始填土了,卻推開了棺材,你不知道,當時青天白日之下,我們都快被嚇死了。”一個身穿鵝黃色的少女驚呼了一聲,卻趕緊捂著了小口,又小心的向院內望了一眼,見當中的青木小門緊閉,才悄悄送了一口氣。


    “是啊,當時我就在前麵,看到七爺推棺而出,狀如瘋狂,我早聽人家說,七爺下葬的那塊地不吉利,是什麽大凶之地。”


    “我怎麽還聽說,當時七爺嘴中還大聲喊著什麽‘女子抱棺’,這到底是什麽回事?”幾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低聲討論道,雖然看其服飾,都是丫鬟一類的,但一個個卻都姿容不俗。


    聲音漸漸沉寂,卻見當中鵝黃色少女歎息了一聲,秀眉微皺,道:“當初若不是被人陷害,七爺又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不但武道根基盡毀,如今差diǎn連性命都沒了。”


    “秀姐姐,難道當初的傳言都是真的?七爺那未過門的夫人真敢指使人給咱葉府的七爺下藥,致使七爺夜禦十八女,最後昏迷不醒?”


    不待秀姐姐說話,旁邊一鵝蛋臉的少女縮了縮雪白的頸脖,小聲道:“七爺當日被府主抬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了一口氣,下身一片血跡,汙穢不堪,後來府主請來了柳老神醫,柳老說七爺是吃了虎狼之藥,精盡而血出,他也回天乏力。”


    “咳咳……”其他少女正準備再說些什麽,突然間走廊拐角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當先走出,其後一幹瘦男子,麵若冷霜,仿若幽魂一般跟隨在少年之後。


    “見過六爺。”


    少年不置可否的diǎn了diǎn頭,望向緊閉的青木小門,眼睛情不自禁微微一眯,隨後仿佛又似是想到了什麽,隨即淡淡一笑。


    ……


    青木小門之內,是一小小院落,牆角處,有一片竹林密布,青翠的竹子之上,有diǎndiǎn仿若淚痕一樣的斑跡存在,這是淚竹,每一株都取自蒼莽山脈深處,一株可換一金。


    而在不遠處,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台階之上,麵貌普通,臉色蒼白,呆呆地望著竹林,眼中滿是迷茫之色。


    “這句身體的原主人也叫葉白嗎?”似是終於回過神來,臉色蒼白的少年喃喃自語。


    “呸!”隨後卻見少年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對著天空中高懸的太陽豎起了中指,但天空中,自東向西,九個太陽一字排開,少年豎起的指頭卻不知道該指向那個。


    他想要站起來,身體卻微微一晃,起了一半的身體又蹲在了石階上。


    “重生?穿越?”少年喘了一口粗氣,臉色蒼白,身體明顯虛弱不堪,還略顯稚嫩的臉龐卻抓狂起來:“這我都可以理解,但夜禦十八女?玩詐屍?還精盡人亡?”


    聽說如今整個幽州城早已傳遍,葉府葉七爺夜禦十八女,最終喜登極樂,羨煞無數路人。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坐下,不過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昨天那姓柳的老頭來,還號稱是什麽幽州城第一神醫,說我武道根基盡毀,此生都入不得武道,好,這什麽武道之類的,地球上本來就沒有,不練也無所謂,但元陽耗盡?終身不舉?老子上一輩子都沒近得女色,活了二十年,我葉白還是處男一個,這重活了,居然告訴我直接終身不舉?這世界上真有女鬼附身嗎?難道那老道士真不是忽悠我?”想到這裏,名叫葉白的少年麵容加抽搐起來,他忍不住摸了摸胯下,果然軟綿綿一大坨,無論他如何幻想前世看過的海量島國大片,都沒有半diǎn反應,片刻之後,他不得不任命的放棄了,隻不過麵容又猙獰了幾分。


    “啊呸,我去他奶奶,那雜毛老道,這輩子要是有見他的一天,老子一定將他切了。”他陷入沉思,麵容不斷變換,稚嫩的臉龐上逐漸出現一絲絲的疑惑與不解。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在十七天前被人陷害,夜禦十八女,精元大失,最終死去,而我上輩子從忽得大病到最終醫生下達病危通知,好似也是半個月的時間,而且憑借21世紀的高科技,醫院方麵什麽都沒檢查出來,最終家人走投無路,那雜毛老道忽然出現,說是我被女鬼附身,陽氣耗盡,無疾而終。”


    少年轉頭,望向西北方向,一座聳入雲端的灰黑色高山清晰可見。“那這又是怎麽一回事?老家後麵的小黑山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外形一模一樣,連那株龍鱗鬆都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無論是小黑山還是龍鱗鬆都變大了數十倍罷了。”


    葉白眉頭緊皺,有些神經的自言自語:“難道我不是穿越了,而是相隔不知道多少年後,又活了過來?不不不,不可能的,這具身體明顯不是我的,而且這是一個可以修煉的世界,昨天那柳老頭被我氣的不輕,一怒之下,那明顯比大理石還堅固的石板都被他踩碎了,聽說傳聞中還有無上強者,可焚山煮海,追星趕月,與日月齊輝,與天地同壽。”他眯起眼睛,望向天空中的九顆太陽,刺眼的光芒讓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同樣是叫葉白,同樣是陽氣耗盡而亡,就連在死前,好像都見到了青衣女子,抱棺飛仙的場景,隻不過,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他是真的死了,而我,卻活了。”


    為什麽不同的世界,卻出現一座一模一樣的山峰?亦或者難道真有那麽巧,世界上真有兩朵相似的花。


    “難道就是因為這些巧合,所以我才穿越重生到了這一個葉白的身上嗎?”隨即他又搖了搖頭。


    “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依舊是地球上,隻不過無數年後罷了,世界變成了可以修煉的世界,因為種種巧合,我又活了過來——靈魂活了過來,占據了這一副肉身。”不過沒待他說完,他自己也感覺不太可能,沉吟起來。


    “這尼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葉白狠狠揪著了自己的頭發,將頭埋到了雙膝之間。


    嘭!


    而就在這時,院落青木小門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門栓斷裂,兩扇門撞在牆壁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嗬嗬,這不是七弟嗎?六哥來看你了。”人未至,聲一先到,少年衣著華貴,身後跟有一幹瘦男子。


    葉白抬起頭,頓時眼中一寒,再世為人的他可不是原先那涉世不深的少年,來人強行撞斷門栓,言語中還帶著絲絲不善之意,必是來者不善。腦中轉動,原先主人的記憶迅速流過,但表麵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六哥葉立,三叔葉行雲膝下第二子,武道天賦卓越,年紀輕輕,在家族青年一輩卻可排入前三之列。


    眼角餘光猛然一縮,落在了葉立身後幹瘦男子身上,仿佛感覺到了葉白的目光,幹瘦男子陰冷目光掃過,葉白頓時周身一寒。


    “六哥,小弟身有不適,不送。”雖然感覺來者不善,但葉白根本無心理會,最重要的是當時夜禦十八女,喝下那碗含有巨量附加物的酒,就少不了眼前這位哥哥的功勞,不然就算原先的葉白再無知,也絕不會跌入如此深的坑。


    葉立劍眉星目,不但繼承了他父親武道上傑出的天賦,外表更是極其出眾。


    “哦?為兄也看不得?”葉立走進院落,旁若無人。葉白坐在台階之上,不曾起身,而葉立卻並沒有走向葉白,反而朝著牆角那片淚竹走去。


    將一株青翠竹子拉到麵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其中一片清脆葉子。


    “為兄來看看你,也看不得嗎?”


    依舊是同樣的話,但語氣中卻帶上了一絲寒意。


    葉白站了起來,直接轉身。


    “不送。”


    葉立眉頭一皺,畢竟不過是隻比葉白大了半歲而已,相比其名傳整個幽州的父親還差了無數火候,英俊的臉龐頓時浮現一絲怒意。


    哢。


    竹枝斷裂,被兩指捏的粉碎。


    嘩啦。


    一紙書頁飛出,扔在葉白腳跟之處,同時,葉立冷冷的聲音傳來:“葉府第三十七代子孫葉白,紈絝無道,辱喪門風,經族老決定,剝奪家族子弟身份,逐出內府,祖陵思過三年。”


    葉白正欲要進屋的腳步一停,冷冷瞥了一眼地上文書,隨即轉頭又望向葉立,眼中一寒,道:“六哥真是好手段,七弟記下了。”


    葉立露出一絲笑容,不以為意,道:“七弟,這院子為兄就收下了。”


    不待葉白說話,葉立仿佛想到了什麽,轉頭向門外道:“來人,給七爺收拾東西,送去祖陵,七弟,不送。”


    兩人擦身而過,葉白回頭,道:“六哥,我這人很記仇的。”


    不再多說,向外走去。


    葉立雙眼漸漸眯起,盯著離去的少年。


    “公子?”


    身後幹瘦男子開口,聲音陰冷,沒有明說,但葉立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一樣,開口道:“不用了,武道根基盡毀,這輩子注定沒了和我競爭的能力,而且上麵畢竟還有人看著,自家兄弟,吃相不能太難看了,之前的事,畢竟是我旁敲側擊,引誘周雨聲做的,父親已經警告我一次了。”


    幹瘦男子略一沉吟,幹巴巴道:“周家四子雖然武道天賦不下於公子,但卻氣量狹窄,難成大事,隻不過被公子小小一激,就做下如此之事,葉白如今雖然被貶落,但到底還是我葉家族人,以府主的脾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還有李家那女子,明知一切的情況下,還推波助瀾,好戲如今才剛剛登場。”


    葉立微微一笑,道:“亂吧,越亂,才有越多的人出局。”


    “恭喜公子再進一步,家主之位近在矩尺。”雖是恭喜的話,但自幹瘦男子嘴中說出,卻聽不出半diǎn的波動。


    “老七名下還有良田五百畝,多它不多,就當我送給幾位兄長的禮物了,另外,告訴葉福一聲,讓他在祖陵那裏好好照顧葉白一番,記得,先不要弄殘了,過上幾個月後,等這件事告一段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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