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隨便扯出一件襯衣給他,說:“先將就著穿吧,爸媽還等我們下樓吃飯呢。”


    邵和光突然從身後擁住她,岑子妤一愣,發現他似乎很喜歡從背後抱自己,盡管不用看他的臉,但那感覺卻更令人不安。


    岑子妤掙紮了一下。


    邵和光的臉往她脖子裏湊:“好老婆,就抱一會。”


    岑子妤麵紅耳赤,這本是夫妻間的***作樂,但並不適合他們,沒有找到韓靜,他的心情也沒受什麽影響,城府這樣深,實在令人難以親近暇。


    “別鬧了,一會洛姨該上來叫人……”岑子妤用力掰他的手,他輕輕嘶了一聲,卻抱得更加緊。


    岑子妤咬著牙,生氣的說:“邵和光,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島”


    “不準叫我的名字。”他不悅地說。


    腰都快被他勒斷氣了,岑子妤敢怒不敢發飆,這裏到底是老宅,吵架不合適,她隻得壓低聲音說:“你先放手!”


    邵和光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說:“你先改稱呼。”


    岑子妤回頭怒瞪他。


    邵和光就勢扳過她的腰,滿臉笑意的說:“來,叫叫看。”


    岑子妤偏不肯遂了他的心願,死鴨子嘴硬:“邵和光!邵和光……你本來就叫邵和光!唔……”


    邵和光掐著她的腰,俯身吻上去,她往後躲,他往前追,她腰都快彎成九十度了,他心頭一熱,想到與她歡愛時,她的身體柔韌性極好,無論他怎麽折騰,都能最大限度的貼合他的身體,令他意亂情迷,原本逗弄她的親吻也變得狂熱而激烈。


    她的臉變得更紅,他微微抬頭,欣賞著她的脖子也慢慢變紅,邵和光滿意地看著,手腳不停。


    “不要!”


    岑子妤大叫。


    邵和光眼中凝著一層薄霧,他抓住她的手撒嬌說道:“老婆,我餓了!”


    此餓非彼餓……岑子妤呆了呆,但看到他手指骨上的淤青和破皮的紅腫,心中劃過一絲異樣,幹澀的問:“你的手……”


    邵和光不著痕跡的將手拿開,說:“打拳弄的,興許是太久沒打的緣故。”


    岑子妤看著他,大大的黑眸幹淨而澄澈,邵和光心中一愣,現在在她麵前,連善意的謊謊都變得這麽困難,往後下去,那還得了。


    邵和光抱住她,仿佛是她受了傷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說:“我們的房子水管出了問題,還要維修幾天,我們結婚,也沒跟子牧和子煊說過,要不趁這個機會,你去國外散散心,如何?”


    岑子妤一驚,他這個時候打發她離開,是有什麽目的?


    下腹猛地脹痛,一股熟悉的熱流從身體裏麵湧出來,岑子妤忙尷尬的跳下床,邵和光怕她摔倒,摟住她的腰逼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岑子妤驚慌別扭的掙紮著,滿臉通紅的說:“你快放手,我……好像來例假了。”


    邵和光愣了一愣。


    岑子妤趁機推開他,狼狽的站在一邊,眼角下意識的瞟過去,果然,他的西褲上有可疑的痕跡,岑子妤頓時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衝進洗手間再沒有出來。


    邵和光站在門外,又哄又勸,還主動幫她拿幹淨的衣服,奈何裏頭一點聲音都沒有,他不禁莞爾,都已經是夫妻了,還這麽害羞可不行。


    他用鑰匙將浴室門打開,岑子妤整個人蜷縮著坐在馬桶蓋上,浴室有個小衣櫥,她已經換了幹淨的裙子,但慘白著一張臉,表情痛苦。


    “怎麽了?”邵和光趕緊走過去摟住她。


    岑子妤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下腹一陣一陣襲來的痛楚令她皺起眉頭,全身無力地倚在他的懷裏,他身上有好聞的剃須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她咬著牙,將臉埋在他的頸項間。


    她的氣息噴在肌膚上,那裏正好是他的敏感處,黑眸閃了閃,啞聲說:“是不是不舒服?”


    岑子妤虛弱的點了點頭,對她來說,每來一次例假就是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以前母親也請醫生為她調理過,但始終不見任何成效。


    邵和光將她抱回床上,用被子蓋住,柔聲說:“先躺一會,要是實在疼得厲害,我給你去買藥。”


    岑子妤搖了搖頭,難受的說:“我不吃藥,那對身體不好。”


    邵和光皺了皺眉,隔著被子安撫地拍著她的背,緩緩的拍子雖然沒起到什麽作用,卻聊勝於無,但沒過多久,他起身出了房間,床邊猛地一空,岑子妤心頭頓時浮上淡淡的失望,鼻子發酸,她趕緊用被子捂著臉,頓時陷入無法自拔的悲傷中。


    正當岑子妤咬著被子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有腳步聲傳來,她還未來得急擦幹臉上的眼淚,被子被人掀開,邵和光先是一愣,又緊張的問:“怎麽還哭了?疼得厲害?”


    岑子妤麵上有些過不去,哼了兩聲,扯過枕頭捂住臉。


    邵和光抱著她輕哄:“我給你灌了熱水袋,你把它敷在肚子上,再用熱水泡泡


    tang腳,身上暖和了,肚子很快就不痛了。”


    岑子妤心裏委屈,悶悶地說:“你出去吧,別管我,也不要跟我說話,我會受不了的。”


    邵和光試圖拿走枕頭,她不給,他用力去搶,岑子妤惱怒了,伸出腳來胡亂踢著,邵和光輕易就扣住她的腳踝,在腳背上用力親了一口,岑子妤一怔,趕緊將腳縮回被子裏。


    “小五,聽話,熱水盆我都端上來了,你要乖乖的。”邵和光語氣溫和。


    岑子妤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被觸動,心生邪火,大聲:“我不要,你端走!”


    “你肚子不疼了嗎?”他輕笑著問。


    岑子妤突然用力丟開枕頭,她眼中噴著火,像一隻炸毛的小獅子,又氣又惱的大叫:“你走,我不要你管,讓我疼死算了。”


    邵和光按住她的雙手,緊盯著她的眼睛說:“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誰管你。”


    岑子妤用力掙紮著,但根本擺脫不了他的桎梏,她眼眶泛紅,豆大的眼淚迅速掉下來,邵和光一怔,趕緊鬆了手勁,她伸手推了他一把,捂臉痛哭。


    邵和光不知所措的望著她。


    洛姨在外頭敲門,說:“二少爺,紅糖水煮好了。”


    岑子妤身體一僵。


    邵和光知道她要麵子,不想讓人進來,他走過去開門,接過紅糖水就將門關上,多此一舉的落鎖,他的舉動,倒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岑子妤的情緒,她不哭了,隻是揉著眼睛。


    邵和光扯下她的手,柔聲說:“仔細眼睛揉壞了,來,把喝紅糖水喝了。”


    肚子實在疼得厲害,岑子妤也沒有力氣再折騰,她蔫蔫的喝了紅糖水,很不舒服的抱著被子,邵和光去浴室擰了一個熱毛巾,仔細幫她擦幹淨臉和手,臉上露出極盡溫柔的笑意:“我們小寶貝吃苦了,就由老公伺候你泡腳好不好?”


    岑子妤神思恍惚,剛才的發泄不但沒有緩解她的情緒,反而令她心裏愈發難受,一邊覺得自己不可理喻,一邊又被莫名的煩躁困擾,眼前的人又表現得這麽奇怪,她有點呆呆的,直到雙腳泡在有些燙的熱水裏,她往後縮,卻被立刻按住。


    邵和光先用熱水潑了潑她的腳,等她適應水溫後就將雙腳都浸入熱水,他蹲在地上,仔細的揉搓後,捧在雪白柔嫩的小腳在掌心,他眼眸深處有暗光閃過,語氣自然的調笑說:“真小,你看,跟我的手一般大。”


    岑子妤盯著自己的腳,他的手指若有似無的摩挲著,她一驚,突然覺得這個畫麵太曖昧。


    等腳泡得有些發紅,邵和光用毛巾擦幹,將她抱進暖烘烘的被子裏,岑子妤伸手一摸,原來裏麵放了兩個熱水袋,邵和光倒掉熱水,回到床邊開始脫衣服,岑子妤困惑地瞪了他一眼。


    邵和光俯身在她臉上啄了一口,低聲說:“今晚咱們早點睡。”


    他轉眼也不穿睡衣,直接鑽到被子裏,岑子妤不願意挪動,推了他一把:“哎呀,你去那邊睡。”


    邵和光從後麵擁著她躺下,雙手落在她的肚子上,輕輕揉搓著,岑子妤緊張的神經一鬆,疼痛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岑子妤一怔,邵和光低頭看她:“怎麽了?”


    他的手一不動,疼痛又有複原的跡象,岑子妤閉上眼睛悶悶的說了一聲。


    邵和光挑起眉頭:“你說什麽?”


    岑子妤拉過被子捂著半張臉,強裝淡定的說:“我要你幫我揉肚子。”


    邵和光眸光躍動,嘴角微微勾起,雙手繼續揉動,岑子妤歎了口氣,癱在他懷裏,表情慵懶得像一隻貓。


    “我以前聽說男人的荷爾蒙能治女人的痛經,本還不信,看來凡事都得親身試驗,才知道對不對。”他在她耳邊吐氣。


    岑子妤躲開,但又貪戀他身上的溫暖,也怕他不給自己揉肚子,隻好重新靠回去,繃著臉說:“我從未聽說過這個。”


    邵和光啃咬著她的耳朵,輕笑:“單純的小東西,男女之間的事,你不懂得還很多。”


    “你女朋友多,自然是什麽都懂。”岑子妤反唇相譏,但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果然,他的手停下來。


    岑子妤咬住唇,差點叫出聲,隻要他不揉,疼痛就像靈敏的感應器,瞬間襲來。


    想求他,但開不了口,她不耐煩的扭動著身體,希望邵和光能再幫她按按,減輕痛感。


    “老婆……”邵和光揉揉她的頭發,問她:“以前痛的時候,你是怎麽過的?”


    岑子妤微閉雙眼,歎氣:“忍著。實在受不了就吃止痛藥,反正不會死人。”


    這話聽起來,有些賭氣,也不知她是在惱哪些。邵和光摟緊她,向她承諾:“以後有我,不會讓你這樣痛的。”


    “嗯。”岑子妤淡淡應著,心裏卻在想,他曾經向多少女人許下過這樣的承諾。到底是在花叢中流連過的男人,總能在合適的時候,說些體貼的話,哄女人開心。


    “


    以後有什麽,都可以跟我說,哪怕是一點點痛。”邵和光拍拍她,說:“夫妻之間,本就該坦誠相待。”


    坦誠相待?


    岑子妤閉上眼裝睡,不想跟他說話,男人都是口是心非,他恐怕隻能做到袒露相待吧。


    “其實,還有種很簡單的方法可以治好你的痛經。”邵和光柔語輕言。


    岑子妤鎮定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問:“什麽方法?”


    邵和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在柔軟的腰腹滑來滑去,笑容邪氣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岑子妤臊得直接背過身去。


    邵和光認真的說:“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醫生,比荷爾蒙更有效。”


    “睡覺!”岑子妤憋著氣。


    “你轉過來,我抱著你睡。”邵和光提出要求。


    “我不喜歡,那樣不舒服。”岑子妤煩悶的說。


    她不配合,邵和光直接動手,像抱布娃娃一樣,輕易的翻轉她的身體,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柔聲問:“肚子還疼嗎?”


    岑子妤眨了眨眼,突然驚奇的發現,肚子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了,以前每次例假,她都要痛上一整天,她頓時開心不已:“不疼了。”


    邵和光眼睛發亮的盯著她:“你舒服了,我卻好難受。”


    岑子妤一愣,腦子裏浮現邪惡的畫麵,她臉色赤紅。


    “小寶貝,幫幫我……”他聲音嘶啞,胡亂吻著她的臉,岑子妤猶豫了幾秒,過河拆橋的事她做不出來,隻有屈服。


    最後,兩人都筋疲力竭的喘息,岑子妤渾渾噩噩的睜著眼,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夫妻之間……不是每次都需要那個……有很多法子……


    剛才,邵和光在她耳邊詳細講解,她努力不去聽,但身體虛軟得毫無力氣,最後也隻得癱倒在他胸口。


    饜足的男人心滿意足的擁著嬌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她的胳膊,他摸得很舒服,岑子妤閉上眼,似睡非睡之際,他沉沉的說:“小五,我幫你定了明天一點半去美國的機票,你回岑宅一趟,跟爸媽說一聲,好讓他們放心。”


    岑子妤豁然清明,問:“我非走不可?”


    邵和光眸色幽深,聲音卻格外溫柔:“是去度假,一個星期後我去接你,咱們回明陽山去住,我保證,就一個星期。”


    岑子妤腦子迅速轉動著,如今韓靜安置在酒店,由老徐跟錢小晝看守著,這並非長久之計,韓靜從高樓跳下來,腿廢了,臉也毀了容,整個人癡癡呆呆的,誰都不認識,錢小晝說想讓她開口說話,必須要有最好的醫療壞境,要是能治好她臉上的燒傷,她精神恢複正常的可能更大。


    岑子妤胸口緊揪,神色沉凝,盡管她不喜歡韓靜,因為這個女人為達目的,連自己都可以犧牲,但看到她的慘狀,岑子妤依舊憤怒不已,如果這件事是周仕崇下的手,那就說明他不是人,而是喪心病狂的魔鬼,畜生,竟然用煙頭燙傷了韓靜半張臉!


    岑子妤身體抖了抖。


    邵和光抱緊她,問:“怎麽了?”


    岑子妤壓下心頭的惡心,漠然的搖了搖頭。


    她的情緒,她的不高興,他自然是看在眼裏,可韓靜不見了,周仕崇給他的線索,根本就是煙霧彈,韓靜下落不明,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


    周仕崇拿帝國酒店控製他,在拿下地皮的時候,他名下所有的資金都投到酒店建設的工程中,倘若不繼續跟周仕崇合作,他手中的合同就會威脅到博來,盡管當初他並非用博來的名義跟他合作,但周仕崇這隻狡猾的老狐狸,竟然還說服了董墨雪以整個通匯集團作抵押入股,通匯集團是爺爺過繼給董墨雪的產物,三十年前脫離博來,事實上還是博來的子公司,通匯要是被周仕崇掌握,相當於掌握了半個博來。


    拿博來冒險,邵和光從未考慮過。


    “放心吧,我會去美國的,正好可以去看看二哥的女兒,總聽嬸嬸提起,說是可愛得緊。”岑子妤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邵和光鬆了口氣,像是保證一樣,語氣嚴肅:“以後我不會總忙工作,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岑子妤累倦的說:“好困,我要睡了。”


    邵和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睡吧,晚安。”


    岑子妤安靜的閉上眼。


    等他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岑子妤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拿著手機去衛生間,她撥通老徐的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岑子妤簡明扼要的說。


    老徐態度明朗:“隻要報酬合理,岑小姐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岑子妤壓低聲音說:“錢不是問題,我要帶韓靜去美國接受治療,但我不能在美國陪著她,我需要信得過的人照顧她。”


    老徐猶豫了一下,說:“岑小姐,韓靜傷勢嚴重,康複不是一朝一夕,您真打算長期聘用我們嗎?”


    “報酬你們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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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試探的說:“三個月,一人五十萬。”


    岑子妤幹脆的同意。


    老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陪同治療就是看護的工作,小晝一個人就搞得定,他是在國外長大的,照顧病人比我有經驗,岑小姐,我看這樣吧,五十五萬,小晝借給你三個月。”


    岑子妤衝掉馬桶回房,邵和光半撐起身體望著她,眼睛還泛著迷糊,透出幾分孩童的稚氣來。


    “你幹嘛去了?”他不悅的問。


    岑子妤心虛的說:“上廁所。”


    “過來!”邵和光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精壯的胸膛。


    岑子妤一爬上去,就被他拖進懷裏,她全身冰涼,緊貼著他熱燙的肌膚,他吸了口氣,不滿的咕噥:“有暖氣也冰成這樣。”


    這一次岑子妤沒有掙紮,在他懷裏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他們回岑宅。


    邵和光陪著岑天華說話,蔣溫茂將岑子妤拉到一邊,上下打量一番後,微咽:“氣色還好,就是瘦了。”


    岑子妤笑著說:“我吃得好睡得好,怎麽會瘦,您怎麽跟萬媽似的,見麵就說我瘦了,難道我以前很胖嗎?”


    蔣溫茂怪嗔的看了她一眼,說:“這幾天在婆家住,習慣嗎?”


    岑子妤點點頭,說:“邵伯伯……不是,和光的父母……反正都很好,您別擔心。”在稱呼上麵,突然變得糾結起來。


    蔣溫茂頗有感慨的說:“到底是知根知底,也有數輩的交情,芷安的脾氣沒得說,這些我都不擔心,你跟和光……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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