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也不生氣,反而纏上來噓寒問暖,耐心十足的模樣,岑子妤麵上沒什麽,心中卻有種怪怪的感覺,走出醫院,羅宋的車在門口守著,岑子妤忍不住說:“我要去嬸嬸家。網”


    邵和光握住她的手說:“我陪你一起去。”


    上了車,他將她按在肩頭,說:“閉上眼休息一會,很快就到了,別擔心。”


    岑子妤一點都不想睡,但他的聲音莫名起到了安撫的作用,她強製按捺下心頭的胡思亂想,一到大宅,就看到岑天澤的車停在院子裏,他們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岑子千交友甚廣,因為爺爺的緣故,他認識不少身份特殊的人,想從綁匪手裏救人,法子自然也很多,但既然驚動了岑天澤,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多了。


    大宅處在異常的靜謐中,傭人通報後,元悠迎出來,先是詫異地看了眼邵和光額頭的傷,用手指了指走廊,他們一起去了偏廳的客房。


    元悠關上門,不安地說:“老四這次闖下大禍了!”


    岑子妤一驚。


    邵和光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按住。


    元悠在對麵沙發坐下,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今天我跟子牧本來要回美國的,媽想去機場送寶寶,我們就一起出門,哪知道屋門口放著一個奇怪的盒子,子牧怕是惡作劇,打開看了一眼,裏頭竟放著一隻小孩的球鞋,還有很多女人和小孩的照片,媽一看到小孩的照片就嚇呆了,那張臉長得跟老四簡直一模一樣,媽還特地翻出老四小時候的照片比較過,我們本來猜想是老四瞞著家裏跟女模特在外頭生了孩子,現在他要結婚,就被人抓住把柄,媽氣得要找他興師問罪,這時喬小姐找上門來,說接到孩子被綁架的電話,綁匪指明要跟老四談條件,當時喬小姐整個人已經崩潰了,媽這才急衝衝把爸叫回來,爸前腳剛到,老四也回來了,他們關在書房說話到現在,我們在樓下都聽到爸大發雷霆的聲音。”


    岑子妤急問:“查出是誰綁架冬冬了嗎?”


    元悠微怔:“冬冬?沒錯,孩子是叫冬冬,但你是怎麽會知道的?”


    邵和光也看著她鱟。


    岑子妤捂著胸口,心慌意亂地說:“是夕楚姐告訴我的。”


    元悠沒有追究,斂著眉頭說:“綁匪是有目的的,子牧已經拿著喬小姐的手機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邵和光一陣見血的問:“孩子是子千跟喬小姐的?”


    元悠歎了口氣說:“大約是這樣,老四一見喬小姐,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地恨不得吃了人家,要不是在叔叔麵前,指不定還怎麽樣呢。”


    岑子妤愣愣的,消息太過震驚,她一時沒辦法消化。


    元悠難以啟齒地說:“喬小姐……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口口聲聲隻想救回冬冬,絲毫不提跟老四之間的事,不然,爸跟媽也不會氣成那樣。”


    邵和光麵露錯愕。


    岑子妤艱澀地問:“初夏她……”


    元悠表情凝重地說:“媽請了裁縫在家給初夏做禮服,喬小姐來的時候,她正好也在,我當時也急壞了,沒大留意,聽傭人說,她是跟裁縫一起離開的。”


    距離岑子千的婚禮隻剩半個月的時間,當情場浪子心甘情願地步入婚禮殿堂時,突然曝光的私生子,令岑家天下大亂,猛地得知竟有一個六歲的親孫子,不知是喜是怒或是驚是憂的文靜一口氣沒提上來,病倒了,被送進了醫院。


    岑天澤到底是曆經半生風雨的人,在a市,敢公開打岑家主意的綁匪,斷不是為了錢那麽簡單,而且被綁架的不隻是孩子,還有當紅的名模,一個是岑子千的兒子,一個是岑子千的**,都是衝著岑子千而來,所以他心裏有譜,嚴命岑子千在醫院守著文靜,要是敢走出病房一步,就打斷他的腿,再斷絕父子關係。


    他的話擲地有聲,連文靜都慌了,死活不讓他離開**邊,並央求岑子牧找了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在病房門口牢牢看守。


    岑子千寸步難行,幾乎抑鬱到崩潰。


    岑天澤親自出麵安撫了六神無主,又懷著身孕的喬夕楚,為了安全起見,並將她接到大宅,暫時住在岑子千的房間,由元悠陪伴著。


    很快,岑天華夫婦也得知了此事,他們趕去大宅探望,因為綁匪一直沒有再來電話,之前兩通電話分別打給了喬夕楚和岑子千,但都是在公共電話亭打的,盡管查到了地點,可惜附近沒有攝像頭。


    岑天華建議報警,很快,警方拿出實施方案,沒有公開行動,隻是派了一支偵案組進駐岑家大宅,同時監控了岑子千和喬夕楚的手機,並進行詳細的盤問,不過喬夕楚的狀態極差,根本沒辦法協助,警方隻知道孩子是在學校失蹤的,因為是在課間,而且學校的監控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鏡頭,孩子就無故失蹤了。


    同時,小隊分了三個人出去調查麗娜的情況,她是剛從巴黎回國,在機場洗手間失蹤,她的助理一再強調自己一直在洗手間外守著,因為是vip貴賓專用的廁所,並沒有


    什麽閑雜人等,但麗娜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案子比較離奇,仿佛是精心策劃,一直到晚上十點,也沒有查到任何信息,綁匪也沒有來電話,喬夕楚不停的流眼淚,嗓子啞得哭不出一絲聲音,蔣溫茂柔聲寬慰她:“你要往好處想,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畢竟是岑家的孩子,不管綁匪提出什麽要求,在保證孩子安全的情況下,大家一定會竭力滿足的。”


    喬夕楚極度不安地搖頭,虛弱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暈厥:“萬一綁匪要是知道已經報警,會不會……”


    她的眼淚簌簌而下,全然沒有以往的冷靜沉著。


    蔣溫茂握住她的手輕拍了兩下,說:“放心,相信我們。”


    喬夕楚的情緒被影響,稍微鎮定下來。


    元悠輕聲說:“伯母,我在這裏守著,不如您跟伯父先回去,一旦有消息,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的。”


    蔣溫茂點點頭,回首見岑子妤安靜地坐在一旁,小臉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和光呢?”蔣溫茂以為嚇著她了,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發。


    岑子妤一驚,茫然地抬起眼眸:“我不知道。”


    蔣溫茂心疼地說:“是不是累了?你跟和光也回去吧,眼下隻能靜候消息,你先回家休息好了,明天也好來替代小悠。”


    岑子妤站起身,顯得心事重重。


    蔣溫茂撥開她臉上的頭發,岑子妤表情一僵,猛地撲進她的懷裏,顫聲問:“媽,冬冬會有事嗎?”


    蔣溫茂微怔,拍撫著她的肩膀說:“自然會逢凶化吉,有這麽多人在,他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


    喬夕楚悲從心來,眼淚流得更加洶湧。


    元悠真怕她哭壞了身子,忙說:“伯母,我送你們下樓吧。”


    等屋子安靜下來,喬夕楚一臉憔悴地捧著肚子坐起身,麵前的牆壁上有一張岑子千的巨大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長了張迷惑女人的麵孔,那雙細長陰柔的桃花眼,便是最單純的凝視,也仿佛能勾魂攝魄。


    喬夕楚扶著腰艱難的下**,走到照片前伸手觸摸,她哭得不能自拔,努力在這張臉上尋找兒子的音容笑貌,但一想到幼小的兒子生死未仆,肚子裏麵的寶寶似乎也感受到了媽媽的絕望,她難受地捂著肚子**,手撐牆壁慢慢地滑下身子。


    “夕楚姐!”岑子妤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忙跑過來扶她。


    好不容易躺回**上,岑子妤見她臉色實在難看,說:“我去叫醫生。”


    “不用!”喬夕楚拉住她的胳膊,額頭虛汗涔涔。


    岑子妤擔心地望著她。


    喬夕楚突然想起什麽,艱難地說:“冬冬很乖,從來不亂跑,他也不會跟陌生人走,小五,岑家隻有你見過冬冬,我想不明白,綁匪為什麽會知道冬冬是岑先生的孩子!”


    岑子妤愣了一下,說:“夕楚姐,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冬冬的存在。”


    喬夕楚恍惚地說:“綁匪既然綁架了冬冬,為什麽還要綁架麗娜,我想來想去這都說不通,岑先生的女伴並不止麗娜一個,而且前段時間媒體還在報導岑先生跟韓靜之間的事,綁匪要是為了錢,肯定不會想把動靜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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