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朱元璋都給整不會了


    走出大牢後,梁甫沒有直接去府衙正堂處理公務,反倒是回到了之前的靜室。


    泡上一壺茶,梁甫皺著眉頭,琢磨起了胡仁彬這事兒來。


    可琢磨來琢磨去,他還是摸不準胡惟庸的脈。


    甚至這麽一想,反倒是覺著胡惟庸可能是嘴上客氣客氣,實際上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太過苛責他兒子?


    畢竟,這是獨子啊!


    誰舍得自己養這麽大一兒子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沒了?


    設身處地一想,至少自己是絕對不願意的。


    因此……梁甫還是看不懂胡惟庸這騷操作。


    既然想不明白,梁甫幹脆一扭頭直接進宮了。


    沒錯,梁甫去找朱元璋了。


    在他看來,既然自己弄不明白,那就找朱元璋做決定。


    到時候,反正決定是陛下做的,跟我一個小小的府尹有啥關係?


    應天府尹這官職,看起來隻是三品大的官兒,頭頂上還好死不死的有一堆婆婆管著。


    可實際上,應天府尹不僅掌京畿之刑名錢穀,奉天子祭農耕獵。


    府衙內設府尹一、府丞一、治中一、通判六、推官一並一位儒學博士。


    可以這麽說,在整個南直隸地麵上,南直隸總督能管的,應天府尹也能管,南直隸總督不能管的,應天府尹還是能管。


    說白了,正三品大員,看似比六部尚書低了一級,可也是十足十的封朝廷重臣。


    若不是陛下信重、心腹之人,豈能坐穩這等京畿首善之地?


    故此,梁甫的覲見請求,很快就通過了。


    來到禦書房,給朱元璋見過禮後,梁甫也沒含糊,直接說起了今天遇到的這案子。


    梁甫也不傻,他當然不可能說自己為難,不方便處理這宗案子。


    那豈不是說他能力不足,不敢處置胡惟庸的兒子?


    梁甫換了個說法:


    “陛下,其實胡仁彬一事,臣就算秉公辦理、照章辦事,沒有任何一絲絲偏向,那也不過是打板子、賠錢了事而已。”


    “可偏生胡大人在我應天府大牢裏,直接跟臣要求一定要斬立決。”


    “這就讓臣為難了啊!”


    “畢竟,臣固然不敢把本該重判的案子改成輕判,但也不敢把輕判的案子改成重判啊!”


    “因此,還望陛下示下!”


    “臣該如何判決?”


    聽完梁甫的這番解釋,朱元璋還真有些不知道怎麽回話的感覺。


    胡仁彬鬧市醉駕傷人一事,他確實就有所了解。


    畢竟,此事就發生在應天府錦衣衛眼皮子底下,錦衣衛想不知道都不行。


    當然了,因為事涉胡惟庸這等重要人物,所以錦衣衛也將情況第一時間送到了朱元璋案頭。


    可朱元璋卻不知道,胡惟庸後續在大牢裏還提出了這種要求啊!


    這真是胡惟庸能說出來的話?


    斬立決?


    兒子都不要了?


    老胡家如今不就這一根獨苗嗎?


    難不成還真砍了?


    咱怎麽覺著不相信呢?


    到底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胡惟庸對於子嗣的觀念,實在是跟“本地土著”差別比較大。


    反正是前身都嫌棄的逆子,年紀大了不親近就不說了,還叛逆到自己獨自外出居住了。


    最要緊的是,對方除了惹禍的時候記得抱上胡惟庸這塊牌子以外,平日裏可連問聲好的招呼都沒有。


    沒感情、沒禮貌還耽誤自己的鹹魚擺爛大計,甚至影響到自己未來的生命安全。


    這等逆子,胡惟庸要不是自己不方便,怕是當初在大牢裏就直接一刀結果了。


    這些想法,可都是胡惟庸自己琢磨的。


    但落在朱元璋這些人眼裏,他們本能的覺得不對了。


    這可是獨子啊!


    哪怕留條命下來,誕下老胡家的嫡長孫也好。


    那樣胡家至少血脈傳承沒斷絕啊。


    可如今呢,胡仁彬那廝倒也沒少在外間花天酒地。


    但壓根沒見開花結果。


    所以,朱元璋此時嚴重懷疑,胡惟庸另有它意。


    可再次詢問了梁甫一次,並得到梁甫拍著胸脯的確認以後,朱元璋終於確信地點了點頭。


    好啊!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甭管胡惟庸這話是不是說給旁人看的,也不管這話是不是故意說的。


    但至少這態度,絕對比淮西那幫縱子行凶後還要偏袒、護著、嘴硬的勳貴們強了何止十籌?


    想到這兒,朱元璋略感欣慰。


    ‘惟庸不愧是咱的肱股之臣呐,這不僅半點不給咱添麻煩,還能主動為君分憂!’


    ‘嘖嘖,難為他了!’


    朱元璋臉上不見太多波動,心中卻暗暗把胡惟庸大肆誇獎了一番。


    既然胡惟庸都這麽為朝廷考慮了,朱元璋自然不會寒了這位老臣的心。


    於是,看著眼前還在等著自己答複的梁甫,朱元璋稍一琢磨,沉聲道:


    “胡仁彬醉酒縱車撞人一事,咱覺得,杖二十,禁足一月,如何?”


    梁甫能說什麽,毫不猶豫的躬身領命。


    “陛下聖明!”


    說完便行禮告退了。


    他梁某人可不傻,甭管陛下是怎麽想的。


    但至少對於那位胡家公子的處罰是陛下做出來的,自己隻是執行而已。


    那麽看在自己事先安排人通風報信的份上,胡惟庸胡大老爺怎麽著也得記著自己這份情了吧。


    對了,二十大板的事兒也得安排安排,可不能把人直接給打出個好歹來了。


    這種事兒,他倒是不擔心,稍稍一示意,自有下麵人辦好。


    別小看了那幫官差衙役,這些人裏卻是臥虎藏龍呢。


    就好比這打板子一事,每次有“特殊”客戶需要挨板子時,自然就有老師傅出馬。


    看著不要緊卻要人命的、看著鮮血淋漓其實隻是皮外傷的、還有看著不輕不重卻打得哭爹喊娘的……


    可以說,這幫人琢磨了大半輩子的打板子,手段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這不,胡仁彬被稀裏糊塗的從牢裏拖出來簽字畫押後,劈裏啪啦挨了一頓打。


    看似血糊糊的仿若要死了一半,可實際上胡仁彬卻悄悄鬆了口氣。


    可算是消停了,之前在牢裏的時候,被胡惟庸那番話說的,他還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呢。


    不過,沒等他叫人,胡義就笑眯眯的出現了在他麵前。


    “公子,老爺在府上等著你回去呢。”


    胡仁彬有些不樂意,胡惟庸對他的態度,讓胡仁彬覺得回府之後肯定沒好果子吃。


    但胡義顯然不會給他溜走的機會,趁著對方身上有傷行動不便,直接往馬車上一推,搞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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