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中原小白再次打賞的200起diǎn幣。)


    “殺!!!”


    “衝啊!!!”


    “嗷嗷嗷!!!”


    ……


    在這深沉的黑夜當中,突然喊殺聲大作,驚的蠻族大營當中驚叫連連。


    “跟著我!”


    在一片喊殺當中,顧白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吼著。


    黑夜對於現代人而言,因為光汙染與充足營養的關係,或許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麽可怕,但對於冷兵器時代的軍隊而言,卻無疑是極為令人恐懼。


    因為普遍營養不良,很多古代士兵都患有輕重不一的夜盲症,在diǎn燃火把的情況下,或許還能勉強視物,但在完全黑漆漆的夜色當中,僅靠些許月色,就連現代人都往往是處於難以辨物的情況,更不要說這些患有夜盲症的士兵了。


    為了追求絕對成功的夜襲,顧白放棄了diǎn燃火把,而是直接帶著一群其實同樣已經半抓瞎的士兵,衝向這座蠻族大營。


    ……


    “敵襲!敵襲!!!”


    在一片黑暗當中,不知何處,有蠻族士兵驚慌的大喊著,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無盡黑暗當中,這除了能夠帶給蠻族戰士們以更多的恐慌以外,早已起不到任何警示作用了。


    隨即,在唯一一位具有夜視能力的顧白帶領下,五百名士兵在黑暗當中,殺向蠻族大營。


    ……


    “殺!”


    舉起手中的大斧,顧白一把劈開簡陋的營門,向著大營進發,在他身後,士兵們蜂擁而入。


    ……


    在一片漆黑的大營當中,除了隱隱可以分辨出的營帳以外,那些黑色的人影其實根本無法做出分辨,誰也不知道那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但對於顧白等人而言,他根本不需要分辨,隻要是茫然無措的在大營裏亂跑的黑暗人影,就毫無疑問的是蠻族士兵,是需要攻擊的就夠了!


    ……


    “啊啊啊……”


    一名在黑暗當中慌亂逃竄的蠻族戰士無意跑到了顧白麵前。


    “哢嚓……”


    黑暗當中,一道冷冽的斧光閃過。


    血液橫飛,飛濺的鮮血灑在顧白毫不動容的臉上。


    看著麵前瞪大眼睛,在黑夜當中依然一臉茫然,緩緩朝地上倒下的年輕蠻族戰士,顧白開口了。


    “快diǎn解決敵人……”


    顧白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喊。


    在這深沉的黑夜當中,詭異的血色,正在綻放……


    ……


    “啊!!!”


    德琉西斯慘叫著,突然從噩夢當中驚醒。


    他猛然站起身,雙眼赤紅著,臉色蒼白著,額頭滿是不斷流淌而下的汗珠。


    “血……好多的血……好多的屍體……”


    他的嘴唇顫抖著,茫然的重複著。


    多日來不斷地戰鬥,已經讓他這個原本隻是習慣在湖邊打漁、山裏打獵的尋常納克遜獵人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漸漸從茫然當中蘇醒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耳邊漸漸傳來的各種尖叫和喊殺聲。


    “怎麽回事?”


    他掙紮著站起身,一把摸起床鋪旁時刻不敢離身的長刀。


    在黑夜當中,他迷茫著,看不清方向,隻能緊張地摸黑前進。


    “敵襲!敵襲!!!”


    “吉爾珊迪亞人殺過來了!”


    “啊~”


    “……”


    在他的耳邊,一聲聲慘叫和驚呼傳來,不時還可以聽到一些細微的喊叫。


    “吉爾珊迪亞人的聲音……”


    德琉西斯不由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終於,他摸到了帷帳,一把掀開。


    ……


    通紅的大火灼燒著天空,黑煙升騰,到處都是血跡,到處都是在絕望與慌亂當中奔跑的人。


    有的士兵麵色猙獰的揮舞著武器,四處瘋狂地砍著大營當中奔跑的人,還有的人聲音如訴如泣著,滿臉癲狂,抓著自己的頭發,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毫不猶豫的撕咬著自己身體、還有別人。有人狂笑著,對著月亮發出莫名的嚎叫,有人涕泗橫流、似哭似笑的躲在角落裏,蜷縮著……


    整副場景,有如地獄降臨人世,無論是哀泣還是悲鳴、恐懼,都構成了一曲地獄之歌。


    德琉西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裏突然發出“嗬嗬”的不明聲音。


    “嗬嗬……嗬嗬……血……好多的血……好多紅色的血……”


    他低下頭,抓著自己的頭發,雙眼空洞的喃喃著,嗚咽著,臉上的迷茫漸漸化為瘋狂與猙獰……


    “啊啊啊……吉爾珊迪亞人、吉爾珊迪亞人打過來了!!!”


    這時,突然一名蠻族戰士瘋狂地大喊著,經過德琉西斯的身邊。


    “茲啦!”


    蠻族戰士突然感到自己的頸部一痛,隨即眼前的畫麵變幻著。


    隻見瘋癲狂笑著的德琉西斯拿著染血的長刀,站在自己的身體旁。


    “奇怪,為什麽我的身體沒有頭……”


    腦海當中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之後,他的眼前一黑。


    ……


    “屍體……血……”


    清冷的月色之下,德琉西斯的影子被拖長,闌珊前行,不斷地重複著,不時身體顫抖著,然後發出莫名的狂笑。


    在他身後,滿地的死屍和血水。


    深沉的夜色裏,血色變得更加濃鬱了。


    ……


    顧白看著遠方升騰起的大火,大火在漆黑的夜空當中燃燒著,肆意而扭曲。


    那裏的火,並非顧白他們放的,也就意味著,是那個方向的蠻族戰士diǎn燃的,或許是想製造光亮,卻無意diǎn燃了其他東西,總之,一場軍營大火出現了。


    而在他耳邊,則正傳來各處層出不窮的各種蠻族長嘯。


    “營嘯……”


    顧白表情凝重地低聲道。


    營嘯,在冷兵器時代,無疑是一個恐怖的詞匯。


    在長期的戰爭和對於死亡的恐懼籠罩之下,隻需要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嚇,就足夠讓一支精神已經緊繃的軍隊,陷入可怕的群體營嘯當中。


    很多時候,也許隻是某個士兵噩夢驚醒之時的尖叫,也許是某次突如其來的襲擊,甚至隻是某個打雷聲,都足以讓這些已經經曆了無數次生死邊緣的士卒突然崩潰。


    當陷入營嘯當中時,永遠不要指望那些陷已經入營嘯當中的人能清醒,因為他們此刻早已失去了理智,被長久的沉重壓力壓的幾乎崩潰的他們,此刻想做的隻是發泄、竭盡一切的去發泄自己的壓力。


    可以說,此刻的士兵,純粹就是一群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即使有沒有陷入營嘯的士兵,也往往不是選擇避開,便是乘機向那些平時欺壓他的人,發泄怒火。


    而營嘯所能造成的殺傷力之可怕,更是驚人的。


    曆史上,曾經有過一支萬人大軍,在敗退之後,經曆了一次可怕的營嘯,等到白天天亮,一萬多人,竟是在徹夜的自相殘殺當中,隻活下了四五百人。


    可以說,通過夜襲,製造一回營嘯,就是顧白此行的最大目的,隻是他沒有想到,一切竟是會如此的順利。


    總之,顧白當機立斷。


    “走!”


    他對著身後的五百名士兵大喊。


    對於他而言,此行最大的收獲已經達成了,成功的利用五百士兵製造了一次營嘯,也就再沒有什麽夜襲的必要了。


    畢竟,就算再能驍勇,也遠遠無法和幾萬人的自相殘殺相比,甚至於,再讓這五百人留在這,說不定還會有折損的危險。


    顧白身後的士兵們在火光帶來的些許光線照耀下,一邊警惕地消滅那些不時出現的營嘯士兵,一邊準備離開蠻族大營。


    突然,一名士兵看到顧白沒有跟在他們一起離開,反而是向大營深處走去。


    “遊俠,您去哪???”


    士兵高呼道。


    顧白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道。


    “我有些事要做,你們自己先離開吧,我去去就回。”


    士兵還欲再呼喚,在他身旁,一名士兵拉住他的手,低聲道。


    “放心吧,你難道不相信阿托卡遊俠的能力嗎?”


    士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遠去的顧白,終究沒有再開口。


    ……


    避開路上的那些陷入癲狂的營嘯士兵,顧白在大營當中疾馳,手裏提著大斧,眼神當中銳利依舊,毫不動搖地看向一個方向。


    中軍大帳。


    是的,他要去完成今夜的一項重要任務。


    幹掉那個納克遜人之王——達阿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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