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爾薩亞?”


    聞言,顧白不由疑惑的重複道。△小,..o


    在他麵前,何談日月diǎn了diǎn頭。


    “就是彌爾薩亞。”


    說著,未等顧白開口,他又開口問道。


    “在你看來,彌爾薩亞是一柄什麽劍?”


    他的眼睛注視著麵前的顧白,而顧白思索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僅以工藝來說,隻不過不錯,但其超凡能力與曆史傳說,賦予其特殊性質的名劍。”


    出乎意料的是,不像很多人想的那樣,顧白會對這柄劍讚不絕口,反而是微微表示了些許的不滿。


    但在顧白看來,他卻是對這柄被眾多玩家所矚目的寶劍,做出了一個很符合他冷兵器理念的評價。


    平心而論,無論其傳說再怎麽耀眼也好,在看慣了各類在鑄造理念和形製圖形、材質選擇等等方麵上精挑細選的寶劍之後,對於這柄本質上形製並不十分出色、甚至有些粗劣的尋常中古時代形製武器的彌爾薩亞,顧白除了對其超凡力量很滿意以外,其實對於劍本身,並不是十分滿意。


    而聞言,何談日月也是不由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道。


    “還真是冷酷無情的殘忍評價啊,我仿佛在聽到這柄寶劍在哀泣的聲音啊。”


    而麵對何談日月的戲謔,顧白並沒有多說什麽。


    然後,何談日月擺了擺手,示意顧白先坐下。


    等到顧白坐到了他麵前之後,他一邊將已經泡好的茶水遞到顧白麵前,一邊悠悠道。


    “或許在你看來,彌爾薩亞並非完美的冷兵器,但在我看來啊。彌爾薩亞,卻是……”


    說著,他緩緩地閉上了眼,似乎是在思考著如何說明一樣。


    在他手中,茶杯當中的茶香緩緩散出。


    良久,他睜開眼。對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顧白感歎道。


    “奇跡啊。”


    ……


    “你或許已經覺得這柄彌爾薩亞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威力,但在我看來,你卻還連它真正威力的萬分之一都不曾開啟過。”


    他一邊調著茶,一邊口裏說著。


    而在他麵前,顧白默然著,沒有回答。


    “彌爾薩亞曾經斬殺過天使,這是它的功績沒錯,但真正來說,在這柄神劍當中其實還暗藏著另一種力量……”


    說著。何談日月的語氣不由的變得鄭重起來。


    “那就是,被聖靈所親口許諾為奇跡之物的力量。”


    “奇跡之物?”


    顧白有些疑惑的問道。


    麵對顧白越發茫然的眼神,何談日月隻能說繼續解釋道。


    “奇跡之物,就是擁有實現奇跡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管歲月如何變遷,甚至於是時空逆轉、天地反複,都無法更改的。”


    “因為。這是神的意誌,是一旦說出。便已經深深根植於整個《新生》世界的基礎運行規則當中的力量,無論是誰,即使是神自己都已經無法更改的力量。”


    “即使是被折斷、被踐踏、被燒毀、甚至是已經腐朽的變成了廢鐵,它也是被神所許諾的奇跡之物,那種力量可以被遮掩、蒙蔽,卻永遠都無法消失……”


    “以遊戲np的說法來說。世間萬物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地位和命運,陳列於秩序階梯之上,這便是位格,神有神的位格,人有人的位格。野獸也有野獸的位格,至於彌爾薩亞,也同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位格——奇跡之物。”


    “而如果以遊戲機製來說,彌爾薩亞,並不僅僅是一件武器,而是一件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宿命和命運的武器,係統會盡可能的維護其特殊地位的存在。”


    “所以說,你這家夥得了這柄聖劍,簡直是不知道撿了多大的一個便宜……”


    說道最後,何談日月看向顧白的眼神當中,充滿了對於明珠暗投的惋惜。


    顧白默默傾聽著,然後,他突然道。


    “所以說……你的目的是想激發出這種力量嗎?”


    顧白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沒有過多的故弄玄虛,他的眼神徑直看向了麵前的何談日月。


    而何談日月略有意外的看著麵前的顧白,突然笑道。


    “哈哈……是我說的太多,以至於被你直接猜了出來嗎?”


    他也沒有做什麽掩飾,diǎn了diǎn頭道。


    “不錯,我正是想要試試激發出你那柄聖劍的威力。”


    “我也大致知道你們目前所處的局勢,雖然沒法了解太多,但是,對於一個似乎有不軌心思的玩家勢力……我還是很樂意給他們下一個絆子的……當然,主要還是對於魔法的研究了。”


    在顧白麵前,何談日月坐在石凳上,悠然的笑道。


    但是,在他對麵,顧白的臉上依然略帶疑色的看著他。


    雖然不怎麽精通神秘學,但在《新生》當中混跡也有接近一年了,所以顧白對於一些基礎的神秘學常識也算稍有了解的,尤其是對於自己手上的這柄聖劍,了解程度遠比很多學習魔法陣、符文、煉金術等等神秘學技術的玩家還要深厚。


    就他而言,他其實也大致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柄聖劍當中,曾經暗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也正是那種力量,能夠讓隻是一位人類英雄的阿撒那斯與天使交鋒。


    但是,正如係統對於彌爾薩亞的判斷一樣,那股力量,已經遠去了。


    當使命終結的時刻,那股力量就已經消失了。


    顧白詢問了眾多神秘學玩家,得到的都是“不可能恢複”之類的,或是無奈搖頭,或是直接否定的答案。


    不然,如果真的有機會,顧白又豈會不試著恢複其聖劍的強大力量呢?


    但是,麵對顧白臉上的狐疑之色。何談日月的臉上依然淡然的微笑著。


    “你啊,可別把我這位真正的魔法師與那些玩戲法的混為一談啊。”


    他口中,看似輕鬆的說著其實足以令無數玩家為之憤怒的話。


    在他口中,那些對於魔法陣、符文等等東西,孜孜不倦的玩家們,竟是都成了玩戲法的。


    “玩戲法……的……”


    顧白在口中反複咀嚼著這個詞。他的眼神當中略帶詫異,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何談日月。


    “你準備怎麽做?”


    看著顧白,何談日月輕笑道。


    “怎麽做?幫你追溯這柄聖劍的真名。”


    ……


    “你覺得什麽是魔法?”


    在真正施展魔法之前,何談日月突然對著顧白問道。


    “額……法術?”


    顧白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顯然,這個回答,並不足以令何談日月為之滿意,他搖了搖頭道。


    “魔法啊,在《新生》當中,可是通往不可思議的禁忌之力。”


    “可以實現一切、顛覆一切。令死者複生、頑石說話、逆轉時空、妄想化為現實……也不過輕而易舉的事。”


    他喃喃著,朝著顧白的方向伸出了一隻手。


    在他的手心當中,一枚被火焰所纏繞的符文正在不斷地變化著。


    顧白的視線不由的看向了那枚符文,但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讓顧白身不由己的想要陷入其中。


    而在顧白的注視之下,那枚看似結構簡單的符文,卻是不斷地幻化出幾乎無窮無盡的變化……


    那枚符文的形象始終變幻不定,越是凝視。就越是覺得深邃無比。


    看著看著,顧白的心神就好像是被吸引進去了一樣。甚至仿佛能夠隱隱從中看到無窮盡的繁星……還有那無數個浩瀚無垠的世界。


    在那些世界當中。有山川河流、天空大海,神明在天空俯瞰世人,凡人在現世經曆生老病死……


    種種人生百態,在顧白的視線當中飛快閃過……


    “別陷進去了。”


    在何談日月突如其來的略帶戲謔的聲音當中。突然之間,一隻大手將顧白與符文之間的視線給隔斷。


    直到這時,顧白才晃過神來。


    直到這時。他才突然感到眼睛一陣劇烈的刺痛感傳來。


    “嗯啊……”


    他不由捂住自己的眼睛,試圖做diǎn什麽,但都毫無用處。


    “怎麽回事?”


    顧白一邊忍痛捂著自己的眼睛,一邊不由問道。


    何談日月的臉上從容依舊,笑道。


    “任何一個魔法本質。都有著無窮盡的可能,和無窮盡種變化,它可以是符文,也可以是文字,還可以是一句話、一個夢、甚至還可以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念頭、隻是會在需要的時刻才體現出的它的其中一麵。”


    “但無論如何,它都太過複雜,複雜到人類根本無法將其推演至終diǎn。”


    “與這可以變幻出無窮世界的魔法本質相比,魔法陣不過學的它的皮毛,符文隻是學的它的外表,煉金術、魘術、咒術更是什麽都談不上,微不足道。”


    說著,他感歎道。


    “我遊戲角色的一雙眼睛,就是因為強行觀測魔法本質,結果被生生變瞎的。”


    聞言,顧白不由再度看了看麵前,言談舉止與常人無異的何談日月,驚訝道。


    “你可不像眼睛瞎了的樣子。”


    麵對顧白的疑惑,何談日月隻是淡淡回答道。


    “心靈世界看得到而已。”


    在顧白的注視下,他臉上的表情淡然依舊,就好像對於自己遊戲角色眼睛已經瞎了的事情混不在意一樣,繼續道。


    “這個魔法,我會刻印在你的手掌心處,到時,我會聯合其他刺客兄弟會的玩家,一起布置一個超大規模的魔法儀式,力圖以這個魔法符文為引,追溯你手中彌爾薩亞聖劍的真名,解放那股被塵封的力量。”


    說著,他將手中的符文放到顧白的右手中。


    顧白接住之後,那個被火焰所纏繞的符文,便像是一個紋身一樣,銘刻在了顧白的右手掌心當中。


    在顧白的手心當中,那個曾經變幻無窮的魔法符文,此刻就像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圖案一樣,毫不起眼。


    雖然還未證實,但顧白卻能夠感覺到這個魔法符文當中暗藏的強大力量,他甚至有一種感覺,一旦他的這支右手和彌爾薩亞接觸在一起,說不定就會有什麽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此之前,你可不要再用右手掌心的符文,接觸到彌爾薩亞了。”


    而麵對著顧白,何談日月看似輕鬆的說著。


    ……


    當顧白在他的引導之下離開了這個心靈世界之後,何談日月臉上的微笑依舊,隻是,整個世界都開始崩塌了。


    刹那間,天塌地陷,在眾多飛蟲走獸的驚恐逃竄的舉動當中,整個世界都開始以何談日月為中心,向內崩塌。


    心靈世界,褪去。


    現實世界,恢複。


    “劈裏啪啦……”


    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小木屋當中,火焰在壁爐裏燃燒著,不時發出木柴的爆響聲,四周隨意堆積著些各類魔法書、魔法用具的東西,而何談日月,則平靜的坐在一張枯藤座椅上。


    雖然看起來好象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他那雙死寂的眼睛很清楚的告訴了別人。


    他的眼睛已經瞎了。


    手,熟悉的在身旁的桌子上摸索著,然後摸到了一個茶壺之後,慢悠悠的傾倒著他最喜歡的茶水,然後,再細細品味。


    木屋當中,隻剩下了喝茶時的細微汲水聲。


    “還是這茶水喝的舒服啊。”


    何談日月感歎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悠然的躺在藤椅之上,死寂的眼神之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良久,他突然喃喃自語道。


    “黑影……異類……np……玩家……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說著,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有趣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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