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回來的,對不對?”你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類似囈語,泣不成聲。


    “會的,會的!別怕,有我在。”我拍拍你的背,像安撫一直焦躁的貓咪。


    我沒敢告訴你我和你有著同樣的預感,更甚,但我決不能在你麵前表現出來,那樣隻會讓你更加不安。


    “讓我看看你的心。”你將我壓到*榻,伸手去解我的衣襟。


    “呃……”我還在堅持什麽呢?我吻上你的唇,柔情在你的呼吸氤氳,“看了我的心,你就要對我負責一輩。”


    “你是我的人!”你一向冷靜的眸今天格外慌亂不安,總想確定所屬權。


    “我一直都是你的人。”我翻了個身,反客為主,解開你的衣帶,“現在輪到我看看你的心,這樣才公平。”


    “不要不要!”你麵頰暈開的羞澀,就像冬日裏盛開的梅花,小手護住自己衣襟,魚兒一般想要逃竄。


    “為什麽?”是你挑起我的,現在要拒絕,來不及了。


    我伸手將你拽過來,逮住你亂踢的小腳,雙臂一推,牢牢地將你固定在自己的鉗製範圍內,手掌滑入你的衣衫,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布料傳遞。


    “那就把燈熄了,人家……人家今天的兜兒不是你喜歡的純白色。”


    我笑,原來是這個原因。女孩的心思真是難猜。


    “沒關係,我會快一點讓不好看的兜兒消失。”我咬斷你兜兒的紅線,薄唇埋在你胸前,噴吐的熱氣燙人,呢喃道,“今天我不喜歡純白色,喜歡粉紅色。”


    那是你因為我的吻,肌/膚泛出的粉紅色,那是你和我共舞,激/情暈染的誘/人色彩。


    我至今還記得我們合二為一時,你臉上的紅暈。


    還記得你溫熱的體溫和緊緊的包裹。


    還記得彼此心跳的聲音。


    你吻去我麵頰的熱汗,在我耳邊說了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陌舞,你是月一般優雅,花一般妖~嬈的男,願得一人心,白首不想離。”


    “幼幼,隨我離開吧。我們回雪翳。”我很怕,怕你出事,怕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哥哥會對你不利。


    “我等你,等你回來。”你拒絕了,婉轉的拒絕。


    你總覺得欠你哥哥的太多,他對你有養育之恩,你不僅欠他一條手臂,還有一條命。得不到他的允許,你是斷不會隨我離開的。


    天亮之後,再次醒來,你已不在。


    我知道,你不會送別。眼睜睜看著愛人離開的苦楚我也不想你受。


    但馬車緩緩駛出鷹宇的國境,我似乎能夠感覺到,有一雙期盼和不舍的眼,一直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目送著我離開。


    幼幼,我會回來的,等我!任憑世事磨煉,約定絕不更改!


    世上許多事往往都不隨人願,隻在一念之間。


    本以為攜手一路走到終點,就在某一個十字路口,一轉身的瞬間就不可逆轉地改變。


    原本以為可以白首不相離的人,從此就如浮萍般的永遠各奔西東了。


    回到雪翳國我才知道父皇根本不是念在骨肉親情,而是想利用我秘道師的身份一統天下。


    他將我囚禁,逼~迫我迎娶他製定的太妃人選。


    為了活命再狠狠反擊,我假意妥協,奪了皇位。


    沒錯,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皇和那些曾經欺負過我的血親皇兄。


    我報了仇!


    但當那把匕首插到他的胸膛,他的血,和我身體內同樣的血液噴濺在我的麵頰,我卻並不快樂。


    這些都無所謂了,即便我什麽都沒有,我還有你。


    今生有你,足矣。


    我沒有迅速登基,而是立了個傀儡,大權在握的我仍是太的身份掩人耳目。


    當我收拾行囊回去接你的當天,太監總管慌慌張張地跑來,遞給我一個手帕。


    月光緞鑲銀絲的手帕,我送你的生辰禮物,上麵繡著你我的名字。


    我的心咯噔一聲,許久才敢打開手帕。


    光線打在上麵上一瞬間,那刺目的鮮紅如潮水一般洶湧擴散,我滿眼全是紅色,整個世界都是恐懼的紅色!


    “為什麽他對我做出這種事?他是我的親~哥哥,親~哥哥啊!陌舞,我配不上你了,忘了我吧。”


    不是責怪我別娶,不是責怪我遲遲不歸,我相信我們心有靈犀你會懂,而是說你哥哥。


    赫連千昊這個畜生!我的拳頭咯咯作響,骨節都要捏碎。


    那每一個字都是用你的血寫成的啊!我似乎可以看到你心死絕望的眼淚。


    絕望……


    絕望?


    不!這個詞比死還恐怖!


    我將那封血書揣入懷,沒有乘馬車,而是策馬狂奔,幼幼,不要絕望!你還有我,你說過要等我!


    足足累死了七匹馬,我星月兼程,馬不停蹄地奔回鷹宇國,還是那片竹林,還是那輪圓月,卻已沒有你。


    鑼鼓喧天,鞭炮震耳欲聾,鳳傲國長長的迎親隊伍蛇一般,綿延幾裏,婚禮奢華無比,盛況空前。


    “幼幼——”不要嫁給風烈邪!


    我聲嘶力竭的呼喚在山穀回蕩,卻得不到你的回應。


    我騎著白馬沿小路去劫親,馬蹄跋山涉水,我已經看到你的花轎,似乎還能看見風吹動轎簾,掀起你的紅蓋頭。


    一撥白衣高手憑空出現,領頭的男人一身白衣淨若初雪,猶如從天而降的神祗。


    淡金色的長發逆風狂舞,他緩緩回過身,絕美的臉龐猶如冰雕,不帶一絲溫度:“你,不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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