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莊淺淺買來的親子的卡通睡衣,小皓澤雖然一直以來嘴上說著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每天睡覺時候和莊淺淺一起換上,今天早上莊淺淺還沒給他換,身上穿的正是毛絨絨的卡通睡衣。

    小皓澤毛絨絨圓滾滾的身子撲在楚銘的身前,抬著經曆了水痘的摧殘大好之後依舊粉嫩的小臉,嘟著嘴問他問得嚴肅認真:“什麽時候還我鬆子仁?”

    垂下眼把視線放到小皓澤身上,楚銘皺皺眉,費解他這個不得答案死不罷休的性子是遺傳了誰。

    楚銘皺眉不答,小皓澤黑黢黢的眼睛也就這麽一動不動地看著楚銘。

    “我是為了預防水痘。”半晌,被三歲兒子純瑕眼神看到略尷尬的楚銘開始一本正經地扯,“那是媽媽剝了給我預防水痘的,不是你的。”

    小皓澤覺得楚銘在把他當小孩子哄:“能預防水痘的話為什麽你現在還得了水痘?”

    楚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皓澤鼓起來的臉,意外地發現手裏的觸感和孩子媽的一樣不錯,於是抬起眼看了一下莊淺淺,低下頭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順口和小皓澤扯:“因為你媽媽剝得少了。”

    小皓澤轉臉看向一旁的莊淺淺求證,莊淺淺對上兒子的疑惑純淨的目光,側目看了眼厚著臉皮肆無忌憚睜眼說瞎話的楚銘,沒有戳穿他。

    不過莊淺淺也從這一撇裏發現了父子兩人其中的端倪。

    說話的時候,小皓澤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楚銘的腿上,而楚銘也就這麽僵著腿,任由小皓澤耍無賴似的躺著。

    冬日早晨八九點暖洋洋的太陽,就這麽毫無保留地照在了這對父子身上,不論之前有過多少摩擦,此刻聚成一團都是出乎意料地和諧。

    放在以前,小皓澤是絕對不會主動這麽靠近楚銘的。

    而楚銘,也不會在對待小皓澤的時候這麽有耐心。

    想到楚銘在廚房裏跟她說的那些話,小皓澤當然不是嫌棄他不願意和他一起玩,隻是對小皓澤來說,之前一直對他說不上疏離卻也不算親近的父親在忽然直接變得那麽愛黏人,小皓澤和莊淺淺一樣,暫時沒有辦法接受而已。

    現在小皓澤願意在楚銘麵前這麽放肆,和楚銘之前天天下班之後回來逗小皓澤不無關係,雖然用楚銘自己的話來說是“小皓澤不願意和他玩”,但是莊淺淺無法否認,父子倆的關係確實在這些天裏親近了許多。

    之前小皓澤剛得水痘的時候,整個人是虛弱的狀態,偏偏隻能跟莊淺淺靠近,現在楚銘也得了水痘,小皓澤就多了一個可以親近的人,莊淺淺身上的負擔也少了許多,得了空把小皓澤放在楚銘身邊讓他看著,自己則坐在一樓的落地窗前邊曬太陽邊織圍巾。

    冬天的太陽照在身上很是暖和,莊淺淺懶洋洋地沐浴在晨光裏,手裏在給小皓澤織著一條米色的圍巾,耳畔能時不時響起小皓澤和楚銘玩鬧時發出的聲音。

    她選毛線時偏愛米色,之前想給小皓澤織這樣一條圍巾但是一直沒空,現在楚銘也得了水痘,本來以為多了一個人要照看,結果她反而閑了下來。

    “噔噔噔”是小皓澤邁著小腿下樓的聲音,莊淺淺背對著樓梯聽到了,唇畔不由得勾起笑意,沒有轉過頭,直到小皓澤軟軟糯糯的身子撲了上來。

    不過,莊淺淺臉上的笑意在看到小皓澤手裏拿的東西之後立即轉變為驚愕:“這是……”

    小皓澤仰臉看著莊淺淺,把手裏的大號米色圍巾舉起來:“媽媽媽媽,爸爸說這條圍巾是你織給他的,這真的是你織的麽?”

    莊淺淺看著兒子手裏舉著的圍巾,側臉看著跟著小皓澤下了樓站在他身後的楚銘,錯愕地張開嘴,說不出話。

    兒子手裏的米色圍巾確實是她織的,那時候她為了追他想盡了各種辦法,那會兒她本來不會打毛線的,隻是為了給楚銘織一條圍巾愣是花了一周時間學會了,然後又花了近一個月,才堪堪完成這麽一條。

    隻是那時候塞給了他之後也一直不見他什麽時候戴上過,莊淺淺還以為是被他隨手丟掉了,沒想到這時候卻被小皓澤拿出來放在了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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