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轉過來,莊爸爸就看見還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就出來的莊淺淺,想到現在楚銘就站在客廳裏,立即喝道:“你出來幹什麽,還不快回去穿好衣服再出來。”

    莊淺淺撇撇嘴,心說楚銘昨晚就看見她穿著睡衣的樣子了,再說他什麽都看過了還怕現在穿著睡衣的模樣?

    想是這麽想,莊淺淺轉過身關好了房門,進去換睡衣了。

    莊淺淺穿好了衣服再度打開房門的時候,莊爸莊媽都已經不在客廳了,莊淺淺循著聲音找到了門外的樓道上,看見楚銘正站在板凳上修著燈,她媽媽怕楚銘摔倒,就站在旁邊順便幫他遞點東西。

    而莊爸爸斥罵楚銘的聲音,則持續地震響了整個樓道。

    楚銘站在凳子上認真地擰著螺絲帽,對莊爸爸的斥罵一句也不反駁,時而還應和著莊爸爸。

    不過,莊淺淺現在想的是,在家裏連一個掃把都沒碰過的楚銘,怎麽會知道怎麽修燈的?

    看醉了的莊淺淺忽然看到楚銘收回手,對著她的方向說:“開下開關試一下。”

    莊淺淺愣了一下,然後打開樓梯間燈的開關,果然亮了。

    樓下的那戶人家忽然從門後傳來說話聲,然後開了門。

    三樓的那戶鄰居是比莊爸莊媽年紀稍大的老夫老妻,過年的時候兒女也都回來了,出門看見站在樓道上修燈的楚銘,男鄰居連連誇讚:“唉老莊啊,你這女婿不錯,模樣長得又周正,還知道幫忙修燈,這晚上我們走路時候方便多了,比我那兒子強多了。”

    莊爸爸停止了嘴裏的喝斥,悻悻閉了嘴,既沒搭話也沒反駁。

    楚銘最後把燈罩罩上,然後下了板凳,對著誇他的男鄰居一笑:“應該的。”

    老夫妻倆誇讚著下了樓,楚銘收拾了東西拎回莊淺淺家,肚子適時地在這個時候響了一下。

    楚銘才剛剛幫他們修好了燈,莊媽媽聽到了動靜,便體貼地留楚銘吃早飯:“是不是餓了,現在也快八點了,要不你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早飯吧?”

    莊爸爸聽到莊媽媽的話當即“哼”了一聲,也沒有直接駁斥了莊媽媽的話。

    楚銘看了眼莊淺淺,隨即收回目光看著莊媽媽:“正好我也餓了,那就麻煩媽了。”

    小皓澤迷迷糊糊瞪開自己眼,發現房間裏隻剩下自己了,走到客廳就看見楚銘對著莊媽媽言笑晏晏的模樣。

    “粑粑!”小皓澤把白嫩嫩的手蜷起來,像兩個肉團一樣揉著自己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楚銘“嗯”一聲,然後上前去把小皓澤抱起來,關切地問:“冷不冷?”

    小皓澤打了個哈欠,眼裏閃著淚花大聲答楚銘:“不冷!”

    這個畫麵看在莊爸爸莊媽媽眼裏,就真的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殊不知此刻互相對視的父子兩個人眼神劈裏啪啦一陣交會,內心的os是——

    小皓澤:粑粑,你在外公外婆麵前裝出和善忠厚的樣子真的好麽?現在還利用我!

    楚銘:你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沒看好你媽媽,我會現在和你外公外婆正麵對上麽。

    小皓澤:我不是還提前給你通風報信了麽?不然麻麻跟別人跑了怎麽辦?

    楚銘:你媽都已經出門了,你那叫提前?還不是我腿腳快。

    無言以對的小皓澤氣呼呼地把臉鼓成了包子。

    莊淺淺過來要抱小皓澤去盥洗室給他洗臉刷牙,楚銘瞥了眼廚房裏已經坐下的莊爸爸和正在忙活的莊媽媽,掂了掂懷裏的小皓澤:“我來吧。”

    於是,大年初四這天早上,小皓澤迎來了人生中第一次在爸爸的幫助下刷完牙洗完臉的經曆。

    五口人在餐桌前吃早飯,客廳裏的電視放著早間新聞,女播音員甜美的聲音不斷傳到廚房裏。

    “未來幾天,我省東部將會迎來新一輪降雪,此次降雪預計會給民眾帶來出行不便……”

    聽到電視裏天氣預報說估計未來幾天會造成冰雪災害,提醒大家春節期間出行注意安全,莊媽媽看了眼廚房窗戶外麵還在不斷飄著的雪花,留了個心眼:“唉,那不正好就是淺淺回家的那天麽?”

    莊爸爸凝神聽了一會兒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好像是?不是說了是大年初七麽?”

    雖然也不舍得女兒早早就走了,莊媽媽還是擔憂地看著莊淺淺:“淺淺啊,萬一到時候路上下雪了堵住怎麽辦?你要不要提前兩天回去啊?”

    楚銘不動聲色地看了一圈,抑製住內心的所有情緒,繼續麵無表情地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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