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啦,忠叔都點過幾次,還稱讚你唱得好,說什麽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應該留你下來多唱幾首。然後等你爆紅之後,他這裏肯定人滿為患了。”依然是在異度酒吧的後巷,陳誌剛對來看自己的張皓軒哈哈笑道。

    “現在也會啊,我在這裏駐唱過嘛。”張皓軒聳了聳肩。

    陳誌剛隨即哈哈笑了起來,然後感歎的出了口氣:“說實話,阿軒,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在電台上發歌哦,而且這麽快。”

    “意思是說,當時你說的那些看好我的話,都是撒謊囉?”張皓軒當即反問。

    “不過那首《真的愛你》的確很好聽,”陳誌剛幹咳著轉移話題,“家明嘴上沒說,但我知道,他特意回家去看他媽媽了的。”

    “怎麽樣?”張皓軒順著他的話題問。

    “還能怎樣,”陳誌剛撇撇嘴,將叼著煙狠狠抽了一口,“他老豆還是整天爛醉,不知道哪天會死在酒壇子裏麵,他老媽依然是每天都在哭,差佬也不管。”

    張皓軒沒再說話,片刻後才又問:“你呢?”

    “我?”陳誌剛似乎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當即哈哈笑了起來,然後才又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反正我警告過老頭子,他要是讓我發現去澳門,我找人剁他一隻手。”

    看他這樣子顯然不想多說,張皓軒也就沒再問,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我在計劃一些事情,如果成功的話,會有很多事情要做,到時候來幫我?”

    “幫你?”陳誌剛眨著眼睛,“肯定沒問題,不過先說清楚,我對音樂可是一竅不通。”

    “不是音樂方麵的事情,”張皓軒笑了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就等你的消息,”陳誌剛點頭道,然後指了指酒吧的後門,“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賺生活費,所以呢,現在要進去了。”

    和陳誌剛道別後,張皓軒很快來到大街上,順著明亮的路燈,一邊往家的方向走著,一邊像平時那樣思考問題。

    可是實施,但是要控製得當,不能太引人注目……真是讓人討厭的規定,雖然應該夠了。他這麽思考著自己的計劃。

    然後,在轉過一條街道後,腳步停了下來,因為有兩個人擋在麵前。

    “立哥?豪哥?好久不見,有什麽事嗎?”張皓軒做出一副詫異的表情,然後保持距離的打了聲招呼。

    之前已經聽陳誌剛說過,在他和風華簽約不久,豪情樂團就解散了,現在這兩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裏,顯然沒好事。

    “什麽事?你自己做什麽自己不清楚?”李豪急忙忙的吼道,“真有你的啊,張皓軒。”

    “豪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皓軒做出誠懇的模樣。

    “你……”李豪當即捏緊了拳頭,紅著眼睛想要上前,但旁邊的林立卻一把拉住了他。

    “張皓軒,你說我們隻是三流樂團也就算了,你倒是說說,不用管那些垃圾是什麽意思?”林立陰沉沉的問道。

    “你個仆街仔,你搞清楚,要不是當初我們讓你入團,你還不知道要去哪裏討好呢!”李豪當即又大聲罵道,引得幾個路人連連側目。

    “我還是不明白,”張皓軒搖了搖頭,“我從未說過那樣的話。”

    “你……”李豪當即咬牙切齒又要衝上來。

    但林立再次拉住了他:“你還沒看出來嗎,阿豪,人家已經紅了,誰還記得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就算說過那樣的話又怎樣?難道還能找誰對質?”

    依然是那副陰陽怪氣的口吻,而且每句話都在煽風點火,所以張皓軒眯起眼睛:“好了,兩位,就直接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突然轉變的語氣讓兩個人都楞了下,此刻麵前的張皓軒,完全沒有當初在異度酒吧時的老實和好脾氣的模樣。火爆的李豪不由有些尷尬,但陰沉的林立卻沒有動聲色,依然陰陰的看著他。

    “我知道,有人將你們煽動了起來,讓你們覺得不甘心,或者有便宜可占,”張皓軒繼續說道,“所以,就別繞圈子了。”

    “叼你老母的,”李豪當即又罵了出來,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還真是人紅就不同,拿了我們的東西還可以理直氣壯。”

    林立則冷哼了一聲:“拿三萬出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三萬?”張皓軒笑了下,對街邊努了努嘴,“銀行就在那邊,自己去拿好了。”

    說完,他一點都不在乎的向他們走去,直接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

    兩個人都沒有做出阻止他動作,但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等著瞧!”

    廢物始終是廢物。張皓軒沒有回頭。他不知道衛坤對他們說了什麽,甚至可能衛坤都沒有親自出麵,讓人拐彎抹角的鼓動了幾下,讓那兩個人覺得自己欠了他們東西,於是上門找碴了——不要對這兩個人的智商抱什麽希望。

    沒人沒有貪欲,再加上嫉妒和憤恨,本來就不多的智商隻會下降得更厲害,哪怕隻是看得見還摸不著的利益都可以蒙蔽他們的眼睛。

    不過,廢物歸廢物,他並沒有小看他們,既然衛坤出招了,顯然不會就這麽簡單的過去。

    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個家夥他好容易從風華跳去了百代,卻因為張皓軒的出現,本來穩定的地方開始動搖。再加上之前還說動了百代,給想要發行新歌的風華下絆子,成功了倒還好,失敗的話,本來就不穩的位置肯定會更加的岌岌可危。

    所以他必須要做出補救,而最好的方法無疑是將張皓軒從風華拉過去,反正他之前在合約上有做手腳。但張皓軒拒絕了他,那麽衛坤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做出更好的成績之前毀掉他。

    經曆了太多事情的張皓軒,很容易就可以將這些東西推斷出來,不過到對方具體會采取哪些方式,就不好說了,他現在可沒法掃描整個香港。

    所以,李豪和林立那個兩個蠢貨的出現,到底是一次試探,還是有什麽後手呢?

    後手很快就來了,周一的下午,正在為馬上到來的訪問做準備的張皓軒,在家裏接到了徐家明的電話。

    “軒哥,剛哥被人抓走了,”家明雖然語氣有些慌張,但基本上還是保持著冷靜,“有人將電話打到我這裏,要我告訴你,在4點鍾以前去西貢街的富貴茶餐廳領人。”

    “好的,我知道了”張皓軒皺了下眉頭,隻是幾秒鍾,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需要報警嗎?”徐家明猶豫了下,然後這麽問了句。

    “如果晚上7點以前我沒有給你電話,你就報警。另外,你現在在學校?很好,哪都別去,在我給你電話之前。”張皓軒很冷靜的吩咐道。

    等掛了電話,他隨即穿上外套下樓到了,攔了輛的士去了西貢街,做了些準備後花了十多分鍾才找到了那家富貴茶餐廳——一家很小的店鋪,而且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家名叫富記的茶餐廳,如果不仔細找的話,很容易攪渾和忽略過去。

    “幹什麽的?”才剛走進餐廳,坐在門口那一桌的兩個小弟就唰的站了起來,用凶狠的目光盯著他。

    “有人讓我在4點之前過來,領一個朋友回去。”張皓軒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兩個小弟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看向坐在餐廳中央那一桌前打牌的那群人:“俊哥,你要的人已經來了。”

    “讓他進來。”做在上首的抽煙看牌的男子,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他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左右,穿著短袖襯衫,胳膊上紋著一條龍,臉上布滿了胡茬,一副很拽的模樣。

    門口的兩個小弟聽到這句話後當即讓了開來,不過在張皓軒從中走過時,雙雙挺起胸膛瞪起眼睛想要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凶神惡煞。

    張皓軒對其視而不見,徑直走到了俊哥的那一桌,站到了旁邊。那個俊哥也同樣對他視而不見,一直盯著手中的牌,嘴裏呼呼喝喝的叫個不停。

    可惜,他每次瞟過來的目光,都沒有逃過張皓軒的眼睛。

    等這次的牌局結束了,那個俊哥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扔,然後叼著煙眯起眼睛打量起他來:“你就是那個張皓軒?”

    “俊哥是吧?我來領人,”張皓軒很平靜的說道,“順便,讓那兩個人出來吧,這樣藏頭露尾的,很沒意思。”

    “喲,有性格,”俊哥哈哈一笑,然後猛的一啪巴掌站了起來,“叼你老母,你以為你是誰啊!把老子當耳邊風啊!”

    周圍那群小弟也唰的跟著站了起來,一時間,各種罵聲在餐廳裏不斷響起。

    “讓他們出來,否則我就走了,”張皓軒依然非常平靜,仿佛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不過再回來,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叼你老母,你他媽……”俊哥當即變了臉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眼中閃過猶豫的神色,跟著又變得凶狠起來。

    不過林立的聲音隨即響了起立:“別跟他一般見識啦,俊哥。”

    他從後麵走了出來,走到俊哥麵前賠了個笑:“正事要緊。”

    “我給我兄弟麵子,”俊哥就坡下驢的又坐了下來,然後又是一拍桌子,對張皓軒伸出手,“拿來!”

    “總要讓我看看我兄弟吧。”知道他們要什麽的張皓軒始終保持著平靜語氣。

    俊哥眼睛一瞪,顯得相當的不爽,但林立知機的按住他的肩膀,並對守在後麵門口的小弟做了個手勢。

    很快他們和將陳誌剛架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李豪,陳誌剛此時臉上已經腫了一塊,額頭也有血跡,鼻子被用棉紙塞著,衣服有好幾處被扯破了。

    他也算硬氣,一聲沒啃,看到張皓軒後,眼中雖然閃過焦急,卻隻是點了點頭。

    張皓軒回應的點了點頭,陳誌剛隨即被重新架回到了裏麵,再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疊被報紙包好的長方形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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