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故事的開頭改成從醫院出來,但是不點明是什麽醫院,於是最後一刻真相揭曉,會給觀眾一個特別的驚懼。”

    “一部電影需要有男有女,所以我拿掉了姐姐這個角色,換成了父母,好友也從女性變成了暗戀女主角海倫的男性,這樣人物的互動可以更加充分。”

    “整個過程就是,在背景上不斷含糊其辭,誤導觀眾的思考方向,讓他們既要相信海倫家裏有古怪,又要疑惑是不是真的。”

    從咖啡廳出來後,太陽已經有些偏西,約定下次見麵的時間後,張皓軒開車載著林清霞離開了這裏。

    “你就這樣將劇本交給他們了?”在回去的路上,林清霞好奇的問道。

    “是啊,我又不是專業的編劇,交給他們處理才合適嘛。”張皓軒微微一笑,“說不定我還能從他們的改編中學到些東西呢。”

    “那你也不用放棄簽上自己的名字吧?”林清霞還是不解。

    “沒關係,就當是繳學費嘛,”張皓軒哈哈一笑,“不簽名的話,再問一些編劇和導演方麵的東西,他們肯定會傾囊相授。”

    總不能告訴她,這部電影注定不會有太大反響,簽不簽名都沒有太大影響吧?

    雖然他在寫成劇本的時候參考了不少文藝驚悚片,然後寫得……怎麽說呢,就是那種“雖然看不懂寫的是什麽,但總覺得好厲害”的感覺,再加上頭尾一呼應,還有個治愈般的結局,於是就成了現在這個劇本。

    當然,他特意在很多地方留下一些漏洞和缺陷,又在一些地方寫得含糊不清,似乎做著很困擾的樣子。

    這是他首次創作劇本,適當的露怯有助於塑造形象——說實話,寫一個看起來順暢,但又有不少漏洞的劇本,可比寫一個順暢的劇本困難。

    這就是為什麽譚家明和陳韻文會覺得劇本不錯,而張皓軒卻不想在劇本上簽名的原因,以譚家明的實力,想要完美駕馭這個精神分裂症的題材,基本上很難。

    關於《愛殺》的評價,之前說過,色彩光影都拿捏得很好,但是故事完全看不懂,這是文藝類導演的通病。換成線索更複雜,拍攝手法也需要更加成熟的精神分裂症故事,隻怕最後也會落得和《愛殺》同樣的結果,所以何必去淌這趟混水呢?

    倒是林清霞,今天在討論過劇本的內容後,雖然還沒完全確定下來,但譚家明已經對她發出邀請,希望她能在談妥之後出演女主角。

    “那麽,清霞姐,你覺得呢?你有興趣出演這部電影嗎?”張皓軒這時問道。

    “我……”林清霞露出猶豫的神色,“我去出演一個……變態?真的合適嗎?”

    “海倫不是變態,隻是精神分裂而已,”張皓軒笑了笑,“你不覺得,這是對你的一個挑戰嗎,清霞姐?一個你以前從未嚐試過的角色,你可以將學到的表演技巧都用在這上麵,然後再觀眾麵前展現出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可是……”林清霞還是很猶豫。

    “別擔心,你想要試試的話,那就答應,你不想試試的話,那就拒絕。”張皓軒隨即拍了拍她的手,用安慰的語氣說道,至於心裏,則帶著點不以為然。

    如果從完全客觀的角度來說,她要真想以後有所發展,那麽肯定應該接下這個角色,哪怕這部電影不會有多少影響力。

    要知道,從73年的《窗外》到現在,不到十年的時間裏,她在台灣拍了五十多部電影,而且大多數角色都很雷同。

    這固然造就了她最受歡迎的女演員地位,卻也限製死了她的角色,甚至影響到了她的性格,最後這點之前說過。

    當然,轉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轉的,影迷們如果不接受,怎麽轉都會失敗,很多受歡迎的演員,都在轉型上遭到過重大的挫折。

    不過現在是個好時機,因為79年的一係列恩恩怨怨,她出走美國,息影快一年了,而當初靠那50多部電影掙來的影響力此時已經開始發酵。

    影迷們不能接受沒有林清霞的大銀幕,而媒體有奶就是娘,之前抨擊她,現在宣揚她。所以這個時候複出,無論什麽樣的形象,隻要不是太惡心或者作踐自己,他們都會接受的。

    如果林清霞能將這個精神病女主角發揮好,提前演出今後那種冷豔的味道,還有那電影中精神病人特有的魅力,就算電影質量一般,也足夠讓她穩定複出了。

    說起來,她倒也是和鄧莉君同命相憐,都是79年出事,然後遠走美國療傷,時隔一年複出,迎來第二次事業高峰,難怪感情那麽好了。

    當然,如果她擔心把握不住,或者對自己有所影響,選擇拒絕,那也沒關係,隻不過呢……

    “等正式劇本出來了,如果修改的地方不多,你也認可的話,那就試試吧。”看著車窗外沉吟片刻,林清霞深吸口氣的說道。

    “哦?”張皓軒有些詫異,“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林清霞轉過頭來點了點,“其實,在這之前我就已經知道,我不可能再繼續做玉女明星了,哪有26歲的玉女明星嘛。”

    說到這裏她自嘲的笑了下:“所以啊,隻要我還想繼續做演員,就必須要有所改變,雖然海倫這個角色有些很奇怪,但是……還是可以試試。”

    嗬,還以為她至少要花個五六天來考慮呢。張皓軒這下真的有那麽點小小的詫異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在一起的時候更短,但對她的優柔寡斷還是有所了解,可現在她居然這麽果決,的確讓人意外。

    然後,就聽林清霞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最重要的是,這是你寫給我的劇本啊。”

    張皓軒略略偏過腦袋,和她對視了一眼,明亮的眼睛裏滿含深情,帶著眷戀,眨也不眨,一顆心是徹徹底底的放在他身上的。

    如此片刻,他握住她的手:“晚上去哪裏吃飯?”

    “不去麗霞哪裏?”林清霞偏了偏腦袋。

    “偶爾也要過一下二人世界嘛。”張皓軒毫不客氣的說道,“晚飯後我們再去金門大橋下麵的海灘逛逛,然後一起回酒店如何?”

    “隨便你啦。”林清霞雖然做出無所謂的模樣,眼中卻是一片歡喜的神色。

    ------

    ****的味道在雲收雨歇之後開始慢慢散去,在懷中已經沉沉睡去的佳人,時不時發出一兩聲輕哼。側身躺在床上,張皓軒凝視著林清霞光滑的臉蛋,不需要從緊閉的窗簾著透射過來的光亮,他也可以清楚看到她嘴角的滿足與歡悅。

    掛在那恬靜的臉蛋上,倒是分外惹人憐惜,再加上被他滋潤過後的豔光,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

    張皓軒的手在她的臉蛋上來回輕輕劃弄著,那層豔光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寧靜出塵的氣質,若不是林清霞身上隻有一層薄薄的毯子,隻怕真會讓人以為《古鏡幽魂》中那纖細素雅的素素重返人間了。

    這算是給電池們的一項福利,消耗信仰之力給她們稍做調整,讓她們的外貌和氣質在原來的基礎上變得更加出眾。

    如此一來,電池們光憑外貌和氣質,就能吸引到足夠多的粉絲,間接讓他獲益。

    隻是……

    張皓軒的手停了下來,眼睛卻始終放在熟睡的林清霞身上,老實說,她的睡相可不怎麽好看,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腰就不說了,一條腿還跨在他的大腿上,恨不得整個人都和他纏在一起不分開——雖然之間在床上糾纏時,她已經這樣做過了。

    事實上,所有女人在床上最後都會變成這樣,沒人能抵抗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也沒人不想深入其中盡情歡悅。

    不過,像她這樣雲雨過後還念念不忘,哪怕幾次糾正她的姿勢,她都會在睡眠中重新抱住他,哪怕會因為胳膊或者大腿麻木而迷糊醒來。

    你到底是有多麽不安全呢?張皓軒不僅這樣想道,不過這一次,他用的是疑問句。

    如此再次凝視片刻,他在心裏輕嗬了聲,微不可察的搖搖頭。然後拿過枕頭塞進林清霞的懷中,再按了按她的身體,確保她會一覺睡到天亮,並且肢體不會麻痹,隨即從床上起來穿衣並出門。

    沒有女人願意跟上自己的腳步,異大陸沒有,地球……也不會有。

    出了酒店的房間,進電梯一直來到大堂,再來到因為深夜而顯得有些空曠的大街上。四下看了看,挑選了一輛看上去很普通的福特,打開上去,然後行駛起來。

    盡管沒人注意他,在開啟忽視術的同時,他還是施展了幻術。

    然後一路來到舊金山中心區的費爾蒙酒店,在街邊停下車,一路走進大堂,坐電梯來到四層。和之前一樣,沒人注意到他,於是徑直走到目標套間麵前,伸手放在門鎖上將其打開。

    門開之後再輕輕關上,張皓軒一邊往裏走著,一邊脫起了自己的衣服。

    到了這裏,他就沒有再進行多餘的掩飾,而套間的床鋪上,睡在上麵的人已經驚醒了,但她什麽動作都沒有,隻是支起半個身體等待著。

    當張皓軒上了床,她隨即主動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吻,並搖擺著充滿渴望的身體貼了上來,在他進去的刹那,更是用甜美的嗓音放肆的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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